第五十九章 离京
回到杨府，杨沐一在院子里看见了父亲和尚元气，二人在小亭里翻看一些书籍。
杨沐一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对着那边呼道：“父亲。”
杨新业听见呼唤，抬头望来。尚元气也好奇看了过来。
见杨沐一在远处，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杨新业还是起身向他走去。
没有在意儿子的无礼，要是在他小时候，少不了一顿斥责。
知道他进了宫，现在又这副神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他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在靠近杨沐一身边时轻声说道：“去书房。”说完就向那边走去。
杨沐一紧跟其后。
到了书房，二人隔着桌子坐下。
杨新业拿起桌上的茶壶，里面没有泡茶，而是清水。
轻轻倒水入茶杯，不急不缓……
杨沐一看见他动作，缓声道：“王上要我离开京城——有些事情需要调查。”
倒水的手微顿，又顺势继续倒下一杯。
“昨夜的事情，目标不只我一个，应当是受了牵连，但王上却说有人在针对我。我想应当是董子健那件事，但不知道原因。”
“那你打算如何?”杨新业没有问他为什么，而是问他之后的打算。
杨沐一有些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得不去，王上的意思。况且不知道那些人意欲何为，我离开也能防止他们对家里出手。我在外，反而也更安全。”
显然后面半句是安慰自己的，杨新业很明白这点。这些年杨沐一离京，他在暗处也出了不少力。
不然凭什么他一路安稳，毕竟是亲生父子，哪能说不管就不管?
京城就是一个大漩涡，现在还被浇上了滚油。除了站得够高的人，也就离得远的不怕被烫伤。
“那元气如何?”其他的无所谓，也无能为力，但到了徒孙这里，杨新业还是插了句嘴。
这些天的相处，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极喜爱的。
虽然他有些憨直，但绝不蠢笨，只是单纯罢了。
身陷朝廷的人最能体会到它的可贵——因为见的少，也就更显得稀有。
“他就留在您身边吧。有些事情对他来说现在知道还太早。”
杨新业点头认可，他以为杨沐一指的那些江湖险恶。
见父亲认同，杨沐一也没有解释，尚元气的身份有些尴尬，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信不过自己父亲，只是对于这种无意义的风险能避免就避免罢了。
再怎么说，村长等人头上都可以标个明王余孽的标签。
但尚元气大概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祖父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村子里的也都是寻常百姓。
“家里有劳父亲了。”杨沐一端起茶杯，敬向杨新业。
对方点了点头。
这次外出与前几次不同，他原本不想离开。因为京城局势复杂，他留在父亲身边也有个照应。
可现在接到了命令，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别看王上对他极亲热，可纵观历史，君王即使再和蔼，杀人的时候都不会犹豫。
杨沐一没有去见尚元气，而是直接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他不打算耽搁，虽然他认为王上应该还派有其他人去调查，但自己也不打算懈怠。
杨沐一没有直接离城，而是去到王宫。
这是先前就安排好的——他到王宫，再通过早已安排的一批采购太监离开，让暗处的人以为他一直待在王宫。
杨沐一准备的包裹不多，装在一个好似药箱的箱子里，就这么带入了宫。
宫门的守卫接到了命令，也没有阻拦检查。
虽然对那个箱子很是好奇，但事涉宫里，再大的好奇心都要压死。
杨沐一先找了一个地方，更换了行头，又画了些妆。
混入出宫的队伍后，已经判若两人。
其他人也没有多问，因为经常有一些宫里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进入这个队伍。
多是帮宫里的贵人买一些不方便外人带的东西，也就没人敢多嘴了。
离开了宫城，到了一处街道。
这里多是店铺，还有一些摊贩。
没有怎么看那些小摊贩，采购人马都各自散开到那些店铺中去了。
东西太多，一起去会耽误太多时间，况且谁又没接点儿私活呢?约定俗成罢了。
杨沐一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混入了街道之中。
直到那些采购太监即将回宫时，清点人数，才发现他不见了。
左右等了许久，他还没有回来，为首的太监怕耽搁了时间，也就直接回宫了。
到了宫里，负责清点的管事太监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那人一定是被哪位贵人安排事情去了，也就没有多嘴。
……
杨沐一找了一个商队，付了一笔钱，搭载他们的马车与他们同行。
这个商队是去陇右的。
他的目标也是那里，因为陇右以西，有一山名崆峒。
崆峒虽然只是一座山，但在当地名声不小。因为那是崆峒派的门派住址，祖地所在。
崆峒派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在陇右可谓是家喻户晓。门派弟子经常打杀山贼土匪，路过的贼人都得绕路走。
慢慢的距离崆峒越近的地方，反而越是太平。
……
越往北西去，空气越发干燥，慢慢的绿植变成了荒漠，黄沙开始阻碍前进。
队伍前行的很慢，不是因为前行困难，而是因为带了太多的货物。并且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有歹人打劫，不敢把队伍拉的太长。
马车上拉着的，都是在京城等地方十分寻常的东西，可一到了陇右，那可就要翻个好几倍了，有些甚至十几倍。
所以马车上都塞的满满当当，杨沐一这个交了钱的，也只能坐在驾马的位置。而马夫，则要在路上牵着马匹，根本没有功夫坐。
这个商队里不止他这么一个搭便车的，不过大家素不相识，也都各有各的事情。所以不怎么交流，待在自己的地方。
杨沐一自然也是如此，他的身份还要特殊，所以更加小心谨慎。基本上不与外人接触，平时都与商队的人待在一起。
一开始商队的人还有些不适，可毕竟这位是给了钱的，慢慢也就适应了。
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就要到目的地了。
杨沐一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对着那边呼道：“父亲。”
杨新业听见呼唤，抬头望来。尚元气也好奇看了过来。
见杨沐一在远处，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杨新业还是起身向他走去。
没有在意儿子的无礼，要是在他小时候，少不了一顿斥责。
知道他进了宫，现在又这副神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他没有直接发问，而是在靠近杨沐一身边时轻声说道：“去书房。”说完就向那边走去。
杨沐一紧跟其后。
到了书房，二人隔着桌子坐下。
杨新业拿起桌上的茶壶，里面没有泡茶，而是清水。
轻轻倒水入茶杯，不急不缓……
杨沐一看见他动作，缓声道：“王上要我离开京城——有些事情需要调查。”
倒水的手微顿，又顺势继续倒下一杯。
“昨夜的事情，目标不只我一个，应当是受了牵连，但王上却说有人在针对我。我想应当是董子健那件事，但不知道原因。”
“那你打算如何?”杨新业没有问他为什么，而是问他之后的打算。
杨沐一有些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得不去，王上的意思。况且不知道那些人意欲何为，我离开也能防止他们对家里出手。我在外，反而也更安全。”
显然后面半句是安慰自己的，杨新业很明白这点。这些年杨沐一离京，他在暗处也出了不少力。
不然凭什么他一路安稳，毕竟是亲生父子，哪能说不管就不管?
京城就是一个大漩涡，现在还被浇上了滚油。除了站得够高的人，也就离得远的不怕被烫伤。
“那元气如何?”其他的无所谓，也无能为力，但到了徒孙这里，杨新业还是插了句嘴。
这些天的相处，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极喜爱的。
虽然他有些憨直，但绝不蠢笨，只是单纯罢了。
身陷朝廷的人最能体会到它的可贵——因为见的少，也就更显得稀有。
“他就留在您身边吧。有些事情对他来说现在知道还太早。”
杨新业点头认可，他以为杨沐一指的那些江湖险恶。
见父亲认同，杨沐一也没有解释，尚元气的身份有些尴尬，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信不过自己父亲，只是对于这种无意义的风险能避免就避免罢了。
再怎么说，村长等人头上都可以标个明王余孽的标签。
但尚元气大概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祖父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村子里的也都是寻常百姓。
“家里有劳父亲了。”杨沐一端起茶杯，敬向杨新业。
对方点了点头。
这次外出与前几次不同，他原本不想离开。因为京城局势复杂，他留在父亲身边也有个照应。
可现在接到了命令，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别看王上对他极亲热，可纵观历史，君王即使再和蔼，杀人的时候都不会犹豫。
杨沐一没有去见尚元气，而是直接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他不打算耽搁，虽然他认为王上应该还派有其他人去调查，但自己也不打算懈怠。
杨沐一没有直接离城，而是去到王宫。
这是先前就安排好的——他到王宫，再通过早已安排的一批采购太监离开，让暗处的人以为他一直待在王宫。
杨沐一准备的包裹不多，装在一个好似药箱的箱子里，就这么带入了宫。
宫门的守卫接到了命令，也没有阻拦检查。
虽然对那个箱子很是好奇，但事涉宫里，再大的好奇心都要压死。
杨沐一先找了一个地方，更换了行头，又画了些妆。
混入出宫的队伍后，已经判若两人。
其他人也没有多问，因为经常有一些宫里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进入这个队伍。
多是帮宫里的贵人买一些不方便外人带的东西，也就没人敢多嘴了。
离开了宫城，到了一处街道。
这里多是店铺，还有一些摊贩。
没有怎么看那些小摊贩，采购人马都各自散开到那些店铺中去了。
东西太多，一起去会耽误太多时间，况且谁又没接点儿私活呢?约定俗成罢了。
杨沐一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混入了街道之中。
直到那些采购太监即将回宫时，清点人数，才发现他不见了。
左右等了许久，他还没有回来，为首的太监怕耽搁了时间，也就直接回宫了。
到了宫里，负责清点的管事太监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那人一定是被哪位贵人安排事情去了，也就没有多嘴。
……
杨沐一找了一个商队，付了一笔钱，搭载他们的马车与他们同行。
这个商队是去陇右的。
他的目标也是那里，因为陇右以西，有一山名崆峒。
崆峒虽然只是一座山，但在当地名声不小。因为那是崆峒派的门派住址，祖地所在。
崆峒派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在陇右可谓是家喻户晓。门派弟子经常打杀山贼土匪，路过的贼人都得绕路走。
慢慢的距离崆峒越近的地方，反而越是太平。
……
越往北西去，空气越发干燥，慢慢的绿植变成了荒漠，黄沙开始阻碍前进。
队伍前行的很慢，不是因为前行困难，而是因为带了太多的货物。并且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有歹人打劫，不敢把队伍拉的太长。
马车上拉着的，都是在京城等地方十分寻常的东西，可一到了陇右，那可就要翻个好几倍了，有些甚至十几倍。
所以马车上都塞的满满当当，杨沐一这个交了钱的，也只能坐在驾马的位置。而马夫，则要在路上牵着马匹，根本没有功夫坐。
这个商队里不止他这么一个搭便车的，不过大家素不相识，也都各有各的事情。所以不怎么交流，待在自己的地方。
杨沐一自然也是如此，他的身份还要特殊，所以更加小心谨慎。基本上不与外人接触，平时都与商队的人待在一起。
一开始商队的人还有些不适，可毕竟这位是给了钱的，慢慢也就适应了。
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就要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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