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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叛乱的星火

    伯乂只用了一百多人便掌控了王宫。当缪因图克带着一百人来到王宫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根本不现实。

    里面的守卫大多是在这个月新招的老弱之辈,即使有一千之数,也无法改变这些人战力低下的事实。缪因图克能做的,只不过是封锁消息,顺带找一下这段日子中一直在王宫的塔利夫等人。

    然而本该属于伯乂势力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就这么轻松地放弃了这个据点。

    “你在看哪呢?”塔利夫冷不丁地出现在缪因图克身后,他似乎是唯一留下来的人。

    “这就开始为失败做打算了吗?对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税人啊,哪怕我们这边相当于一派乌合之众,他们也只不过是臭鱼烂虾罢了。”缪因图克说。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弃啊。甚至在有一刻,他还以为伯乂要把自己的果实拱手让人。

    然后他就开始和塔利夫讨论战略,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也从别的地方印证了隆古将会在今晚行动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不少保税人在城外的一处仓库集合了。

    简直像明摆着的样子,不过如果缪因图克现在才知道的话,那么他估计就完全没机会了吧。

    话说,塔利夫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缪因图克不好意思就这样揭人底牌,这些不重要的问题大概他永远不需要知道吧。

    不过哪怕是隆古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什么时候泄露的。在另一间房好吃好喝招待着那两个图索兰特的线人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么只有自己手下的几个蠢货无意间泄露的可能性。至于是谁,这好像不是任何一个人该关心的问题。

    “看起来他们在里面很安分,应该说不愧是亲兄妹。我也有点想我那边的人了。”布罗说。

    她是隆古的妻子,这几十年在图索兰特的人看来就是一个叛徒。

    “他们不是已经谅解你了吗?现在的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一开始我听到图索兰特的名字时还以为他们最后还是不忘找点事来,现在才发现你们......”

    “都是一群利益至上的家伙,可不见得哦......”

    隆古一把抱过妻子,两人都因年纪的关系开始变得臃肿,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火热。

    房间内,墨白正和她的某个名为伊扎(za)的哥哥(应该不是亲的,大概率某位表哥)讨论事情。

    “你不休息一下吗?”伊扎问道。

    “是啊是啊,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吧?”墨白翻了个白眼,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位路上就话不投机的家伙。

    因为话不投机,所以不喜欢,因为不喜欢,所以话不投机。不过墨白好歹给了他面子,在人前还是服服帖帖的装样子。除此之外,墨白甚至懒得理他。

    “搞什么啊,我们不是来和隆古谈合作的嘛。”伊扎开始抱怨,“我好说也是你哥哥,这件事情吹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吹不吹可和你无关,你的任务是漠北的公主。”墨白对这个已婚青年奉行绝对不给好脸色的原则。

    伊扎承认是自己贪心了。只不过他为此也有不小的付出。

    “我可是把原本的好几门亲事都退了。”

    墨白扫了他一下,他追求的女孩不是高攀不起,就是地位低贱,前者对他来说像不切实际的幻想,至于后者,更像是无谓的发泄。伊扎这一次也只不过是父亲的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就好像纨绔子弟最后的命运一样。

    抱得美人归?你再等......等不到了。

    图索兰特帮助漠北解决边境的麻烦,更像是一个借口,不是没有人相信他们会拿出真本事,只不过而漠北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高昂,那是迟早会成为漠北女王的鉒。

    墨白可是很讲信用的,说好让卡米耶退兵就会做到。只不过她的信用可能太好了,做事也过于积极。

    一个照面便解决了。

    “其实鉒根本没用,从任何角度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缓冲剂。”墨白是不可能这样告诉伊扎的。无论耶耶兰特是死是活,权力永远不会落到一个傀儡头上。

    更不可能落到连成为傀儡的价值都没有的伊扎身上。

    墨白决定在半夜时分,也就是打斗最激烈的时候离开,至于伊扎是否离去,啊,这好像跟计划完全没有关系了。

    也不知道那边两位可怜虫是不是按照计划商讨对策。

    唉,塔利夫。

    唉,缪因图克,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这么说,鉒是不是一直关在寝宫出不来呢?”缪因图克突然对寝宫周围的部署感到疑惑,这里的两位士兵无法调动,不能撤走。

    “你要去亲自看一看?”

    “那算了,女孩子的闺房......”

    这是正常的反应吧,在这片王都街道的尽头,时刻都会涌现出诡异的身影,他们可能在探查,也可能只是普通的执行某项任务。塔利夫唯一确定的,是在太阳落山之后,无论如何隆古都会发动进攻。

    “我也要去我的地方了。”

    “哦,稍微等一下,塔利夫,我还有个疑惑。”缪因图克说。

    “不会是我们能不能赢之类的吧?”

    “不是,这场战役胜负难料,是你我都知道的,我们居然要特地在自己的地盘上等待敌人的进攻,从某种程度上就能反映这个问题了。我想问的是,您上次和那位开乐普聊了什么?”

    “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但你能让他如此敬重您,想必用了特殊的方法吧。”

    “没有。”

    塔利夫只是向他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开乐普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就是派遣术士偷袭的人,这一点至少赢得了塔利夫为数不多的好感。可惜的是,他所走的道路注定与塔利夫相悖,塔利夫暂时也没有背弃伯乂的理由。

    而且把术士看做工具的人,再怎么好言好语,也无法改变其在塔利夫心中的地位,在最后的最后,塔利夫给他的回答是一张空头支票。

    不把术士当人看的人,不会赢得塔利夫的尊重,开头的好感早就在这样的价值观下荡然无存。

    塔利夫也不会尊重今天晚上那群以邪恶为伍的保税人。

    “也有例外。”塔利夫轻声说,这个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指的是,明明知道人的价值却随意挥霍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