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转机
北方战场的年是过好了，南方和东海的士兵们却笑不起来。
若说陆上用改良火器还有一战的条件，那海上简直就是白白送死，张恒已经精神失常，不再担任指挥使一职，由花雎代劳。
就在新年夜，南昭军来势汹汹地以压倒性优势赢了一场大仗，占了两湖地区，趁着大年初一杨璟在洞庭湖旁登了基，字号是开元皇帝，国号为景。
杨柳清听了南方战况，愁死了，不知怎的想起杨桢说的扬州慢死人事件来，在纸上写了个“扬州慢”。
盼娣在她帐里学写字，见她写的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要不怎么说杨柳清气运滔天呢。
“扬州慢？这种时候写这不吉利的干嘛。”盼娣说。
“哪儿不吉利了？这不就一首曲子么。”
“《扬州慢》里有一句不是叫‘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么？这说的是侵略者都打到扬州去了，把那里搞得生灵涂炭的。”
杨柳清摇摇头你：“没听说过。你从头说说。”
盼娣于是把姜夔那首词背了一遍，杨柳清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事。
扬州慢的那股香味。
杨柳清忽然想到水云间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放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扬州慢也有呢？而且那东西定然是味道奇特或者气味很大的，要用浓香来盖，人闻多了还会得病。
杨柳清直觉那是流火。
三年前，她曾在扬州慢打过高煜。
杨柳清起身拍拍盼娣的肩膀就走出去，盼娣才背到“二十四桥仍在”，以为人家觉得不吉利，于是闭了嘴。
杨柳清命崔秀把梦春叫来崔秀营帐，不多时她便到了。
“梦春，你去查清楚扬州慢的地下是不是藏着些什么，查清楚来龙去脉，尽量能挟持主使，接手这单生意，这件事和高煜有关，你为姐姐报仇的机会来了。”
梦春嘴唇微动，又抿了抿，铿然道：“是！”
杨柳清回到主帅帐中，又薅了一把盼娣的红毛：“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你这背的都是什么淫词艳曲。”
盼娣还道她刚是去上厕所了：“这可不是什么淫词艳曲，这可是有黍离之悲、流传千古的名作。”
“什么黍离，没听说过。”杨柳清没眼看盼娣那笔字，“你这写的什么破字！”
盼娣也很难过：“大帅你有没有硬笔啊？我们都是用硬笔写字的。”
杨柳清道：“碳条倒是有。”说着还真翻找起来，却翻出两个棋笥来，“来陪我下棋。”
她把盼娣写废的纸塞进盼娣怀里，桌面上画着围棋棋盘，杨柳清还好心执白子：“本宫早就想试试左右互搏了。”
盼娣尴尬道：“我不会下围棋，我只会下象棋。”
“象棋？”
“就是中间有楚河汉界的那种。”
“什么是楚河汉界？”
“你知道项羽刘邦吗？”
“不知道。你怎么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又没有力气不会武功，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因为我活在一个很太平的地方。我会背诗，会说英语，还会做青年大学习，我在我们那已经是很好的孩子了。”
“嗯……你多背点淫词艳曲，卖到楼子里，说不定还真能吃上饭。”
“大帅，既然你是皇太女，我想了一下，以你的影响力还真能撬动很多资源，我提议你号召你的人民来一场工业革命。”
杨柳清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她刚知道流火的存在时也有此意，只是觉得往哪里都可以走反而不知往哪里走了，没什么方向，“工业革命”这词一出，她就觉得很合心意。
“工业革命，怎么个革法？”
天可怜见，盼娣高中是理科生，大学又成了英专生，堪称穿越者中之最废，可她还是努力回想着说：“可以造飞机，就是用螺旋桨作动力可以上天的一种机器，还有火车，就是铺上铁轨可以按照固定路线跑的车，火车可以运输交通……总之很方便，还能造轮船。有石油，就可以做蒸汽机，其实没有也能做来的，啊还有内燃机……”
“等等，”杨柳清说，“你说的蒸汽机、内燃机，过两天本宫找个人来，你跟她仔细形容。”杨柳清捧住她的脸拍拍：“好盼娣，一定说明白点，啊！”
盼娣心说她其实也不大明白，但仗着初高中一直还算优良的物理成绩以及丰富的古早科幻小说阅读经验，挺起胸脯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杨柳清见她傻得可爱，又薅乱了她那一头红毛：“好妹妹，一天帮了我两个大忙，等咱们把北辽和那个所谓的景国打服了，我给你找个肥差当当！”
盼娣于是很上道：“谢谢姐姐！”
五日后，扬州慢地下室。
一地的尸首无声地躺着，段文珊颤抖着流着冷汗，冲天的流火味熏得人头疼，梦春的刀抵在段文珊的咽喉。
“段老板，是要命，还是要钱？”
段文珊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锋利的刀便割出一道口子。
“要命、要命。”
梦春塞了颗药进段文珊的嘴，握住她的下巴一抬，那药就被吞下去了。
“要命，就按我说的做，接着给北辽人钱，但不要再给景国运流火，流火运到幽州前线。把你知道的情报网都说出来，这药一个月内便能致死，若不合作，便吃不到解药了。”
“是、是，我都说。”
十日后，景国流火库存告急，几乎是于此同时，单刚收到了一批烧流火的战车，与一批流火。
可此时江南已经沦陷，一时半会还不能全面反攻，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
杨柳清也已经又开着她那威风战车上战场了，还未至元宵，炮火又已连天。
杨柳清叫盼娣见的是火器司首座王莹，也是王长有的女儿，此人热衷于各种器械的发明创造，并且结识一帮与她志同道合的人，对盼娣提出的蒸汽机、内燃机的概念新奇不已，听到轮船，顿时反应过来东瀛人开的船就像这种，听到飞机与火车，更是激动地握着盼娣的手说既然你的名字是想要妹妹那我就来当您的妹妹，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我可以把你当亲姐姐孝顺，笑得杨柳清前仰后合。
于是王长有在朝会上提出工业革命一说，一呼百应，杨絮如当即拍板同意，给足了军器司和火器司经费，并表示如果王长有在朝会上说的那几样东西都能造出来，还将有赏。
军器司和火器司贴出告示，凡有优秀发明者皆可报给军器司，若实乃良品则大大有赏，国库充实就是这点好。
若说陆上用改良火器还有一战的条件，那海上简直就是白白送死，张恒已经精神失常，不再担任指挥使一职，由花雎代劳。
就在新年夜，南昭军来势汹汹地以压倒性优势赢了一场大仗，占了两湖地区，趁着大年初一杨璟在洞庭湖旁登了基，字号是开元皇帝，国号为景。
杨柳清听了南方战况，愁死了，不知怎的想起杨桢说的扬州慢死人事件来，在纸上写了个“扬州慢”。
盼娣在她帐里学写字，见她写的字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要不怎么说杨柳清气运滔天呢。
“扬州慢？这种时候写这不吉利的干嘛。”盼娣说。
“哪儿不吉利了？这不就一首曲子么。”
“《扬州慢》里有一句不是叫‘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么？这说的是侵略者都打到扬州去了，把那里搞得生灵涂炭的。”
杨柳清摇摇头你：“没听说过。你从头说说。”
盼娣于是把姜夔那首词背了一遍，杨柳清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事。
扬州慢的那股香味。
杨柳清忽然想到水云间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放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扬州慢也有呢？而且那东西定然是味道奇特或者气味很大的，要用浓香来盖，人闻多了还会得病。
杨柳清直觉那是流火。
三年前，她曾在扬州慢打过高煜。
杨柳清起身拍拍盼娣的肩膀就走出去，盼娣才背到“二十四桥仍在”，以为人家觉得不吉利，于是闭了嘴。
杨柳清命崔秀把梦春叫来崔秀营帐，不多时她便到了。
“梦春，你去查清楚扬州慢的地下是不是藏着些什么，查清楚来龙去脉，尽量能挟持主使，接手这单生意，这件事和高煜有关，你为姐姐报仇的机会来了。”
梦春嘴唇微动，又抿了抿，铿然道：“是！”
杨柳清回到主帅帐中，又薅了一把盼娣的红毛：“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你这背的都是什么淫词艳曲。”
盼娣还道她刚是去上厕所了：“这可不是什么淫词艳曲，这可是有黍离之悲、流传千古的名作。”
“什么黍离，没听说过。”杨柳清没眼看盼娣那笔字，“你这写的什么破字！”
盼娣也很难过：“大帅你有没有硬笔啊？我们都是用硬笔写字的。”
杨柳清道：“碳条倒是有。”说着还真翻找起来，却翻出两个棋笥来，“来陪我下棋。”
她把盼娣写废的纸塞进盼娣怀里，桌面上画着围棋棋盘，杨柳清还好心执白子：“本宫早就想试试左右互搏了。”
盼娣尴尬道：“我不会下围棋，我只会下象棋。”
“象棋？”
“就是中间有楚河汉界的那种。”
“什么是楚河汉界？”
“你知道项羽刘邦吗？”
“不知道。你怎么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又没有力气不会武功，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因为我活在一个很太平的地方。我会背诗，会说英语，还会做青年大学习，我在我们那已经是很好的孩子了。”
“嗯……你多背点淫词艳曲，卖到楼子里，说不定还真能吃上饭。”
“大帅，既然你是皇太女，我想了一下，以你的影响力还真能撬动很多资源，我提议你号召你的人民来一场工业革命。”
杨柳清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她刚知道流火的存在时也有此意，只是觉得往哪里都可以走反而不知往哪里走了，没什么方向，“工业革命”这词一出，她就觉得很合心意。
“工业革命，怎么个革法？”
天可怜见，盼娣高中是理科生，大学又成了英专生，堪称穿越者中之最废，可她还是努力回想着说：“可以造飞机，就是用螺旋桨作动力可以上天的一种机器，还有火车，就是铺上铁轨可以按照固定路线跑的车，火车可以运输交通……总之很方便，还能造轮船。有石油，就可以做蒸汽机，其实没有也能做来的，啊还有内燃机……”
“等等，”杨柳清说，“你说的蒸汽机、内燃机，过两天本宫找个人来，你跟她仔细形容。”杨柳清捧住她的脸拍拍：“好盼娣，一定说明白点，啊！”
盼娣心说她其实也不大明白，但仗着初高中一直还算优良的物理成绩以及丰富的古早科幻小说阅读经验，挺起胸脯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杨柳清见她傻得可爱，又薅乱了她那一头红毛：“好妹妹，一天帮了我两个大忙，等咱们把北辽和那个所谓的景国打服了，我给你找个肥差当当！”
盼娣于是很上道：“谢谢姐姐！”
五日后，扬州慢地下室。
一地的尸首无声地躺着，段文珊颤抖着流着冷汗，冲天的流火味熏得人头疼，梦春的刀抵在段文珊的咽喉。
“段老板，是要命，还是要钱？”
段文珊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锋利的刀便割出一道口子。
“要命、要命。”
梦春塞了颗药进段文珊的嘴，握住她的下巴一抬，那药就被吞下去了。
“要命，就按我说的做，接着给北辽人钱，但不要再给景国运流火，流火运到幽州前线。把你知道的情报网都说出来，这药一个月内便能致死，若不合作，便吃不到解药了。”
“是、是，我都说。”
十日后，景国流火库存告急，几乎是于此同时，单刚收到了一批烧流火的战车，与一批流火。
可此时江南已经沦陷，一时半会还不能全面反攻，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
杨柳清也已经又开着她那威风战车上战场了，还未至元宵，炮火又已连天。
杨柳清叫盼娣见的是火器司首座王莹，也是王长有的女儿，此人热衷于各种器械的发明创造，并且结识一帮与她志同道合的人，对盼娣提出的蒸汽机、内燃机的概念新奇不已，听到轮船，顿时反应过来东瀛人开的船就像这种，听到飞机与火车，更是激动地握着盼娣的手说既然你的名字是想要妹妹那我就来当您的妹妹，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我可以把你当亲姐姐孝顺，笑得杨柳清前仰后合。
于是王长有在朝会上提出工业革命一说，一呼百应，杨絮如当即拍板同意，给足了军器司和火器司经费，并表示如果王长有在朝会上说的那几样东西都能造出来，还将有赏。
军器司和火器司贴出告示，凡有优秀发明者皆可报给军器司，若实乃良品则大大有赏，国库充实就是这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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