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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入梦

    趁着抚央仙君不在,我把煤球从角落里抱了出来,它高兴的扑过来舔舐着我的脸颊,连日来的沉闷一扫而光。

    想着给煤球喂些水,起身路过石案旁发现公文上的字迹未干,茶杯也是温热的,水气氤氲,仙君可能刚出去不久。

    “唰啦唰啦。”从园子接水回来便听到了这个动静。

    ?!完了。

    匆忙进屋,果然见挂在墙壁上的字画散落一地,煤球正撕扯着那张珍贵的沧海明珠图,明珠点缀在浪尖上,那珍珠可是用灵力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如今被撕扯的七零八落,不少珍珠滚落在屋内四角。

    要是普通的也算了,偏偏就是这张,沧海明珠图是抚央仙君上职南庭管理者那日,他旧友送他的贺礼。而他那位旧友,不幸在魔域大战中身亡,灰飞烟灭。

    使劲抠开煤球的嘴观察,还好没有吞进去,要不然更麻烦了。

    看着这一地狼藉……现在灵力缺失,没办法恢复,这张画该怎么办啊,普通缝法倒也不是不行,可是画上面已经有针眼了,再用线穿就穿烂了。

    要不然把我以前画的抚央仙君的画像挂上去吧,没准他看到那幅画就能忘了沧海明珠图,这么想着下意识掏进怀里。唉,忘了我被剥落了,渡阳沐月扇不在我这里,在次魂那边,那幅画之前被我藏在扇面两侧山水图里了。

    要是被仙君发现煤球撕画,还不得把它永久禁锢,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再次把它圈到角落里,画轴被我卷起来藏在香炉里,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墙壁,我决定还是把四周的画卷窜一窜,先别让这地方空着。

    关紧大门,又在屏风后拉起围帐,以防他看到地上这一切,无论如何先把散落的珍珠捡起来吧。

    一共缝制九十九颗,画上还有三十二颗,掉了六十七颗。

    我跪在地上弯腰捡起那些珍珠,心里默数着:六十七……六十六……五十八……四十二……二十五……十三……六。

    还有六颗,扒在床底下面,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在哪呢?

    听到开门声响起,我慌忙猛得起身,弯腰太久,这一起身差点“噗通”跪地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连忙道:“仙君先别过来,学生正沐浴更衣呢。”

    仙君步伐停顿:“魂魄还用沐浴?”疑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您别管了,等学生穿好衣裳再说。”我一边说一边低头寻找着,还有三颗珍珠,死活都看不见了,到底崩哪里去了?

    偶然间坐在床榻上感觉硬硬的,掏出来一共两颗,还有一颗最后的珍珠。

    “仙君?”我试探的发出询问。

    “嗯。”

    仙君居然没走,还坐在外面批公文。

    “俗话说得好,男女有别,您看是不是先出门避一避,我的腰带落在外面了。”我这确实是实话,方才蹲下身寻找珍珠多有不便,因此腰带早就被我解开搭在屏风上了,屏风后面是围帐,想拿到腰带就要走出去。

    “影响本君工作,等下你出来负责批公文。”

    后半夜没合眼,稳坐在莲花香炉里,细数周围密密麻麻的珍珠还有那幅展开的破烂画卷,只是还有一颗较大的没被找出来,光靠瞒肯定不行,一定会被发现的。

    要是我还能使出法力就好了,瘫坐在一旁,不禁怀念起从前那些日子,挥挥手就能将一切恢复原样。

    我不敢担保这件事说出来,抚央仙君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总之不能把煤球交代出来,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在他心里绝对比不过他那个身亡的旧友,活人哪能比得上死人呢。

    只要想起前几日看到他落寞的抚摸着这幅画,心里担忧更甚,还好目前我作为魂魄,这种心声仙君听不见。

    “唔——呃。”

    ?

    什么动静这是?

    等我从香炉里钻出来,便看到抚央仙君半跪在床侧呕吐不止,双眼半睁着,意识在半醒半睡之间。

    “仙君,仙君?”走过去扶正他半垂的头颅,随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闹了小半天,就是没有半点人动静传出来,吐出来的全都是席间饮下的酒。

    席间他不是说过临走前服药了吗,假药吧这是,等效力过了就开始呕吐。

    “您说什么?”听到仙君反复喃喃低语着,我凑过去只勉强听到俩字——檩淮。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安置在床榻上,在地府实习的时候柳告诉我一个知识,魂魄可以通过紧贴他人额头从而入他人梦得知过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还是算了,私自窥探进别人的梦境,不太好,我摇摇头,打算倒杯茶来,起身时脚底却不慎踩到被吐的湿滑的地面,整个人就这么向前摔过去。

    再睁开眼已身处一片虚无混沌之中,面前逐渐浮现三扇门。

    诡异的声音在混沌中响起:“年轻的燕子呦,你是选择第一扇金门,第二扇银门,还是第三扇平平无奇的木门呢?”

    “能不能先让我出去?”

    “好难得的机会呀,你就这么放弃了?温馨提示:你可是第一位抵达这里的人,他不会发现的。”

    我后退半步问道:“你该不会是仙君的次魂吧?”

    “他没有次魂,这是在他的梦境里。”

    最终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感谢您的解答,我对他的过往没有兴趣,保持清醒,尊重并信任他,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但是了解一个人的过往和与他相爱会发生冲突吗?选择权在你,檩淮是谁,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任由疑虑的种子长大,心间竖起的围墙总有一天会崩塌,真正到了那天,一切都迟了。”

    抱起双臂,在思虑良久后我终于抬头答道:“我只是在起身时无意间跌入梦境的,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每个人都有藏在过往里的秘密,连我也不例外,这样于他而言不公平。”

    那声音略停顿,这才低沉的笑着回应道:“真是很特别的孩子呢……难怪他会爱上你,要知道,值得被爱的人始终是幸福的。”

    “我们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