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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陨石花(上)

    在经历过道路垮塌事故后,剧组的各项工作进展非常顺利。不仅各个部门之间配合默契,就连天气也是风调雨顺再没掉过链子。三位重伤员一个回到了剧组,另两个回家休养的也基本复原。真是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民间谚语。

    剧组在结束外景拍摄返回BJ继续棚拍了一个月后,孟梓淇的戏杀青,拍摄工作进入收尾和后期制作。忙活了近三个月的孟梓淇终于可以松口气歇一歇了。棚拍拍夜戏甚至拍通宵是家常便饭,所以孟梓淇结束拍摄后通常会选择与世隔绝般大睡补觉给自己“充电”,这次也不例外,她在家里昏天黑地的睡了三天三夜后,被叫醒了,叫醒她的正是仕言。

    “淇淇,醒醒了,淇淇——”孟梓淇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眼前是妈妈逐渐清晰的脸。“不是说好自然醒的吗?”孟梓淇抱怨到。“闺女,我也不想叫你,可有人找你,说是你们剧组的领导有急事。”孟妈妈说。

    “剧组的领导?”孟梓淇清醒了一半。“叫什么?男的?女的?”

    “男的,叫仕言,特别有礼貌——”孟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孟梓淇“噌”地从床上蹦了下来问:“人在哪儿呢?”

    “在客厅里正和你爸聊天呢。”孟妈妈说。

    “完了!完了!完了!”孟梓淇冲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和睡肿的脸发出世界末日般的哀鸣。

    等孟梓淇款款出现在自家客厅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孩子!让仕老师等你这么长时间。”坐在沙发上的老孟脸色发暗有点挂不住。“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拖沓,时间观念差。”

    “孟梓淇在剧组里从来都很守时,是一个挺靠谱的优秀演员。”孟梓淇还没说啥仕言先开口了。“今天的事儿赖我,原定的要为这部戏录主题歌曲的时间突然提前到今天,小璐正在棚里录音找不到人,孟梓淇的手机也打不通,我一着急就直接上门了,怪我太唐突了!”

    “老孟同志你们二老在家好好休息,记得给皮影儿喂食儿,仕老师我们走吧!”孟梓淇把仕言拉出了家门,看着父母双双出门送行,孟梓淇心里明白,这二老尤其是自己妈妈对仕言产生了严重的好奇心。

    “你说那个仕老师有多大岁数?”孟妈妈对回到客厅里的老孟说。

    “看上去有三十四、五?还真不太好猜,你问这个干吗?”老孟警惕地问。

    “没事,就是好奇,你还别说这个仕老师看上去挺体面的,个子也够高。”孟妈妈的话题有点习惯性跑偏。

    “你别乱猜了!”老孟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对咱闺女一点都不了解,我听小璐说过,这个仕言是投资方的大老板,淇淇对这号人物从来都是绕着走的,再说了他比咱闺女可大多了。”老孟眼瞅着爱女和仕言的背影走出视线,目光中多了一丝忧虑。

    孟妈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梓淇坐到仕言的车上才知道,给影片录歌的事不是仕言瞎编的。原定于4天后才录制的主题歌因为一位重量级音乐人的日程改变而提前了。

    从关上车门的一刻起,孟梓淇和仕言的手就紧紧握在了一起。林强驾驶着车辆一如既往的平稳,但速度比往常明显放缓。

    自从在剧组的那一次长谈过后,孟梓淇和仕言之间的关系有了突破。横亘在俩人之间的障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朦胧若现、欲迎还羞。其实,这正是男女之恋中最美好、最动人的阶段。碍于在剧组的环境,孟梓淇和仕言之间的隐秘情感在两个多月的剧组生活中即得到了充分滋养又保持了相对的克制。

    孟梓淇从来没有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有这种体验:她和仕言之间达到了一种“心灵共振”式的默契,她的内心好像安装了一台发报机一般,自己的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次皱眉都会被仕言接收到、捕捉到并准确、迅速地破译反馈回来相应的欣赏、喜悦和安慰。在情感上她完全、彻底地信赖对方,而且她也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对等的信任。他们在一起时是这样,他们远隔千里时也是这样。这种心灵的共鸣和契合,带给她巨大的满足和美好感,而仕言沉静如山的性格、坚如磐石的意志力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无比的踏实和迷人的魅力。

    “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个虚渺鉴境中就认识我?”孟梓淇曾笑着问过仕言。“是的,我追了你2000年。”仕言认真地回答。

    孟梓淇马上要见面的这位重量级的音乐人来自日本,大名鼎鼎的久峻石。他为多部电影创作过的经典乐曲蜚声国际,他还曾为不少经典日本动画片配乐,影响了几代中国人,孟梓淇就是其中之一。此人虽然脾气古怪但一直是旗帜鲜明地反战人士,这也是他在中国乃至世界范围内享有很高声誉的原因之一。

    如今,这位音乐前辈年过古稀,对来自四面八方邀约一律回避,处于闭关状态,也不知道仕言用了什么花招把这尊神请出了山,给影片创造了主题曲不说,还专门写了一首“大”歌坐着飞机赶了过来。

    录音棚里,孟梓淇录完了自己的部分,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仕言和这位来自异国的音乐前辈无障碍地交流并钢琴合奏了这首原创歌曲,看着两个人完全沉浸在音符中,两个人的手指在键盘间轻柔飞舞,孟梓淇忽然想到和仕言的一次关于“力量”的对话。仕言告诉孟梓淇所谓“神力”来自自己的强大中央处理单元和核心驱动单元。

    “念越轻则力越大。”看着孟梓淇疑惑的神情,仕言说,众所周知,人类是靠脑力而不是靠身体的力量和速度赢得胜利的,但开启脑力则需要足够强大的核心力量。当仕言集中意念时会产生澎湃不绝的动力和难以置信的速度。

    “一个最强壮、受过长年专业训练的职业拳手或搏击手的速度和力量,在我眼中好比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仕言打比方的时候没有任何轻视和傲慢之意。

    “我管这种能力叫定瞳。”看孟梓淇一头雾水的样子,仕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人类大脑的深度开发不仅仅靠大脑还要靠强大的心力来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