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时间之瞳（上）
一道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滚过天边。
孟梓淇发现，有稀疏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越野车已经驶出高速路在辅路上疾驰，昏黄的路灯下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在拐过一个路口后，越野车驶上一段河堤小路。
“云坞马场？”孟梓淇更像是问自己。
“是的，孟老师。”林强回答。
河堤小路路旁本就稀疏的路灯杆近一半都不亮了，这让晚间的河堤小道比大道上昏暗许多。越野车的车速明显放缓，过了一阵，越野车开上一段坑洼不平的土路，车灯下可见周围一人多高的荒草和芦蒿被逐渐密集的雨水冲刷着，发出“簌簌”的声音。孟梓淇的心随着越野车一起剧烈颠簸起来。
“孟老师，我们到了。”车熄火停了下来。林强下车后，迅速打开一把伞，拉开孟梓淇一侧的车门。
孟梓淇犹豫了一下，一只脚踏出车门。她感觉到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地。“幸亏今天穿着运动鞋牛仔裤”。
这个地方正是上次练习骑摩托车的场地。雨夜中，废弃的人工湖工地展现出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茂盛的野草环抱中裸露出一种极致的荒凉。
“砰－砰－砰－”头顶的雨伞传出雨滴有节奏的撞击声，孟梓淇走向空无一人的沙地中央，她发现一旁给自己打伞的林强几乎完全暴露在雨水中。她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不仅仅因为林强不停地环顾四周，更因为林强的目光透出一股蓝森森的光芒！
站在场地中央的孟梓淇有一种站在被告席等待“审判”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甚至是与生俱来。
远处一串串车灯撕破夜幕伴随着摩托车独有的轰鸣声飞奔而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从记事开始，孟梓淇就有一种隐隐的宿命感，似乎自己的生命一直在等待着发生什么，就像等待那只还没有落地的“靴子”。这种感觉丝毫没有对自己的生活带来影响，她并不会针对性地面对和思考，而仕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让萦绕在她心间的宿命感变得清晰起来。
孟梓淇有种强烈的预感：就在今晚，那只命运中的靴子终于要落地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面对一次审判，命运的审判。”孟梓淇一直忐忑不安的内心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她夺过林强手中的雨伞，顺手扔在地上，林强在一旁有些讶异地看着孟梓淇。
随着一声嘶吼般的轰鸣，一辆摩托车高高掠过一人多高的蒿草，俯冲而下落在孟梓淇前面的沙地上，把潮湿的沙土激起老高。
孟梓淇定睛一看，骑车的人摘下头盔，正是仕言。还没等孟梓淇说话，另一辆摩托车也从天而降，停在距离孟梓淇约几十米远的沙地上。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孟梓淇清楚地看到对面摩托车上下来两个人，而骑车人一头浓密的卷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而后座上下来的那个人她居然也认识：瘦高个儿，浓眉大眼，一身笔挺的西装已经湿透——久峻石的翻译佟分晓！
“呼衍紫，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自来卷冲孟梓淇大声喊着。此刻，林强独自迎了上去，孟梓淇清楚地看到，林强周身散发着青蓝光正如他眼中的光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燃烧的狼牙锋利无比！
对面的佟分晓同样迎了上来，他本已淋湿的全身瞬间绽放出炫目的琥珀色光芒，杀气腾腾！
俩人在相距数米远的地方同时停下。雨夜中，两种光芒交相辉映，直刺夜空。
仕言来到孟梓淇身边，孟梓淇感到刚才还淋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忽然消失了，她仰头看了看，雨虽然下得比刚才更大了，但雨水却绕着她走似的四散开去。仁人双手紧握四目相对，孟梓淇问：“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像打电游啊？！”仕言笑道：“有点这意思”。
对面的“自来卷”抱拳喊道：“赵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呼衍风！”仕言的回答让孟梓淇心生疑惑，她低声问：“呼衍风？那他叫我呼衍紫是怎么回事？”
“呼衍风是呼衍紫的哥哥。”仕言说：“你确实很像呼衍紫。”
“哈哈哈，何止于千里，我们是横跨了两千年来相会！”自来卷大笑，声如洪钟：“妹夫，你应该叫我大舅哥才对，直呼其名礼数不周，有损麒麟阁的威名！”
“麒麟阁的事儿早翻篇了，大舅哥你怎么老追着我不放？我也不欠你钱！”仕言的声音也毫不逊色。
“你当然不欠我钱，但是你欠我命啊！”呼衍风说。
“命？！”仕言笑了起来。他说：“你以为自己是神仙？2000多年，你的骨头早已化成泥了。”
“赵子卬，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皮子的，我找你找得太辛苦了，真是老天有眼，我这个妹妹真是帮了大忙！”呼衍风双手合十冲着夜空深作一揖后接着说：“这一点，我倒是挺欣赏你，你对我妹妹可是真情实意！如果你现在跪下求我，我或许发发善心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闭上你的臭嘴！疯狗！”孟梓淇大喊一声。虽然她完全听不懂仕言和对面这个叫“呼衍风”的家伙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呼衍风竟然当着面拿自己要挟仕言。
孟梓淇这一嗓子，顿时把呼衍风“震”住了。
“喔，这才是呼衍紫，草原上最高贵、美丽的萨娜其其格。”呼衍风说：“生你的时候，父亲带着我第一次看到有紫色花瓣的草原牡丹，绝无仅有！所以父亲给你起名呼衍紫。”
“你名字里的风字一定是疯子的疯，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孟梓淇说出如此扎心的话却丝毫没有激怒呼衍风。
“看来我这个妹夫没有胆子和你说实话，没关系，等我收拾完他之后再告诉你不迟，你现在最好离他远一点。”呼衍风说着迈前一步。
“你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骗子！”孟梓淇毫不示弱。
“骗子？”呼衍风问：“何出此言？”
孟梓淇指着仕言和对面站着的呼衍风说：“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还要闹得你死我活的？遗产纠纷吗？！”
孟梓淇发现，有稀疏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越野车已经驶出高速路在辅路上疾驰，昏黄的路灯下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在拐过一个路口后，越野车驶上一段河堤小路。
“云坞马场？”孟梓淇更像是问自己。
“是的，孟老师。”林强回答。
河堤小路路旁本就稀疏的路灯杆近一半都不亮了，这让晚间的河堤小道比大道上昏暗许多。越野车的车速明显放缓，过了一阵，越野车开上一段坑洼不平的土路，车灯下可见周围一人多高的荒草和芦蒿被逐渐密集的雨水冲刷着，发出“簌簌”的声音。孟梓淇的心随着越野车一起剧烈颠簸起来。
“孟老师，我们到了。”车熄火停了下来。林强下车后，迅速打开一把伞，拉开孟梓淇一侧的车门。
孟梓淇犹豫了一下，一只脚踏出车门。她感觉到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地。“幸亏今天穿着运动鞋牛仔裤”。
这个地方正是上次练习骑摩托车的场地。雨夜中，废弃的人工湖工地展现出与白天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茂盛的野草环抱中裸露出一种极致的荒凉。
“砰－砰－砰－”头顶的雨伞传出雨滴有节奏的撞击声，孟梓淇走向空无一人的沙地中央，她发现一旁给自己打伞的林强几乎完全暴露在雨水中。她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不仅仅因为林强不停地环顾四周，更因为林强的目光透出一股蓝森森的光芒！
站在场地中央的孟梓淇有一种站在被告席等待“审判”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甚至是与生俱来。
远处一串串车灯撕破夜幕伴随着摩托车独有的轰鸣声飞奔而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从记事开始，孟梓淇就有一种隐隐的宿命感，似乎自己的生命一直在等待着发生什么，就像等待那只还没有落地的“靴子”。这种感觉丝毫没有对自己的生活带来影响，她并不会针对性地面对和思考，而仕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让萦绕在她心间的宿命感变得清晰起来。
孟梓淇有种强烈的预感：就在今晚，那只命运中的靴子终于要落地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面对一次审判，命运的审判。”孟梓淇一直忐忑不安的内心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她夺过林强手中的雨伞，顺手扔在地上，林强在一旁有些讶异地看着孟梓淇。
随着一声嘶吼般的轰鸣，一辆摩托车高高掠过一人多高的蒿草，俯冲而下落在孟梓淇前面的沙地上，把潮湿的沙土激起老高。
孟梓淇定睛一看，骑车的人摘下头盔，正是仕言。还没等孟梓淇说话，另一辆摩托车也从天而降，停在距离孟梓淇约几十米远的沙地上。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孟梓淇清楚地看到对面摩托车上下来两个人，而骑车人一头浓密的卷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而后座上下来的那个人她居然也认识：瘦高个儿，浓眉大眼，一身笔挺的西装已经湿透——久峻石的翻译佟分晓！
“呼衍紫，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自来卷冲孟梓淇大声喊着。此刻，林强独自迎了上去，孟梓淇清楚地看到，林强周身散发着青蓝光正如他眼中的光芒一样令人不寒而栗，他整个人如同一颗燃烧的狼牙锋利无比！
对面的佟分晓同样迎了上来，他本已淋湿的全身瞬间绽放出炫目的琥珀色光芒，杀气腾腾！
俩人在相距数米远的地方同时停下。雨夜中，两种光芒交相辉映，直刺夜空。
仕言来到孟梓淇身边，孟梓淇感到刚才还淋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忽然消失了，她仰头看了看，雨虽然下得比刚才更大了，但雨水却绕着她走似的四散开去。仁人双手紧握四目相对，孟梓淇问：“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像打电游啊？！”仕言笑道：“有点这意思”。
对面的“自来卷”抱拳喊道：“赵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呼衍风！”仕言的回答让孟梓淇心生疑惑，她低声问：“呼衍风？那他叫我呼衍紫是怎么回事？”
“呼衍风是呼衍紫的哥哥。”仕言说：“你确实很像呼衍紫。”
“哈哈哈，何止于千里，我们是横跨了两千年来相会！”自来卷大笑，声如洪钟：“妹夫，你应该叫我大舅哥才对，直呼其名礼数不周，有损麒麟阁的威名！”
“麒麟阁的事儿早翻篇了，大舅哥你怎么老追着我不放？我也不欠你钱！”仕言的声音也毫不逊色。
“你当然不欠我钱，但是你欠我命啊！”呼衍风说。
“命？！”仕言笑了起来。他说：“你以为自己是神仙？2000多年，你的骨头早已化成泥了。”
“赵子卬，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皮子的，我找你找得太辛苦了，真是老天有眼，我这个妹妹真是帮了大忙！”呼衍风双手合十冲着夜空深作一揖后接着说：“这一点，我倒是挺欣赏你，你对我妹妹可是真情实意！如果你现在跪下求我，我或许发发善心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闭上你的臭嘴！疯狗！”孟梓淇大喊一声。虽然她完全听不懂仕言和对面这个叫“呼衍风”的家伙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实在无法忍受呼衍风竟然当着面拿自己要挟仕言。
孟梓淇这一嗓子，顿时把呼衍风“震”住了。
“喔，这才是呼衍紫，草原上最高贵、美丽的萨娜其其格。”呼衍风说：“生你的时候，父亲带着我第一次看到有紫色花瓣的草原牡丹，绝无仅有！所以父亲给你起名呼衍紫。”
“你名字里的风字一定是疯子的疯，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孟梓淇说出如此扎心的话却丝毫没有激怒呼衍风。
“看来我这个妹夫没有胆子和你说实话，没关系，等我收拾完他之后再告诉你不迟，你现在最好离他远一点。”呼衍风说着迈前一步。
“你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骗子！”孟梓淇毫不示弱。
“骗子？”呼衍风问：“何出此言？”
孟梓淇指着仕言和对面站着的呼衍风说：“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还要闹得你死我活的？遗产纠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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