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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搬山秘录、仙与道之分

    昨天从石君山返回。

    陈玉楼一路上还在默算时间。

    毕竟,距离约定之期越来越近,说不准什么时候鹧鸪哨师兄妹三人就会过来。

    为此他还特地吩咐过鱼叔,万一他人不在庄里,而是去了山上或者哪,让他先代替自己好好招待一下。

    因为他知道鹧鸪哨此人最是重诺。

    凡是约定之事,纵是远隔千山万水,也绝不食言。

    当日之约,只会早不会晚。

    但就是他都没想到,师兄妹三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要知道原著中。

    他此生仅有有一次失信于人。

    搬山卸岭两位魁首共盗瓶山时,约定发下大誓。

    陈玉楼说日后道兄下墓,自当携卸岭盗众助你一臂之力,若违此言,定叫一双夜眼瞎掉。

    鹧鸪哨也发下誓言,只要陈兄下墓,当竭尽全力相助,否则成为残废之人。

    但就因为那一场天崩。

    元人大将的冥宫出现在山巅。

    鹧鸪哨在其中见到了那副关于雮尘珠的壁画,然后人就疯了。

    断定族人千年所求的丹珠,就埋在黑水城下。

    因为瓶山失手,陈玉楼有意前往滇南,轰轰烈烈的干一场,以挽回卸岭总瓢把子的颜面。

    而传说中的献王墓难如登天,于是想要邀请鹧鸪哨同行。

    但见过壁画的他,一心只想远赴漠北,找到传说中的西夏黑水城。

    两人不欢而散。

    也就是这一场失约。

    陈玉楼在虫谷被毒瞎了双眼,鹧鸪哨也断了一只手臂。

    也是那一次,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鹧鸪哨心灰意冷,远赴海外。

    而陈玉楼自认为是因果报应,做了个算命先生,隐于市井之间。

    穿越过来这半年多里。

    就算是他,每每想到此事,都忍不住心生感慨。

    求财的卸岭盗众,去了藏有雮尘珠的献王墓。

    而只为丹珠的搬山魁首,却去了金玉无数,唯独没有雮尘珠的黑水城。

    但重活一世,踏入仙途,做的就是逆天改命。

    瓶山一行。

    本该死伤无数,拐子、昆仑、花灵以及老洋人尽数殒命,葬身山腹。

    但如今……他们都还活着。

    正因为如此,也让陈玉楼更为坚定一件事。

    那就是命非天定,人也可以逆势而为。

    “是啊,陈兄,好久不见了。”

    在他失神间。

    鹧鸪哨也反应过来,双手抱拳,神色坦荡的沉声道。

    “见过陈掌柜。”

    “陈把头。”

    师兄一开口,身后的花灵和老洋人也都是纷纷出声打着招呼。

    “好好,先进庄,昆仑,去和鱼叔说一声。”

    “是,掌柜的。”

    陈玉楼散去心中杂念,面露笑意,回头朝昆仑提醒道。

    而一旁的鹧鸪哨,见昆仑神色坦然,目光澄澈,对答如流,心下不由一动。

    “昆仑兄弟这是……好了?”

    从瓶山分离,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

    只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赶路。

    才会觉得恍如隔年。

    “见过魁首,多谢挂怀。”

    “拜掌柜的所赐,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看鹧鸪哨提到自己,昆仑也没急着离去,而是回头冲他赧然一笑。

    “好好好!”

    “昆仑兄弟能挣断金绳玉锁,实在可喜可贺。”

    见状,向来沉默内敛的鹧鸪哨,罕见的真情流露。

    “多谢杨魁首。”

    昆仑挠了挠头。

    他虽然开窍通灵,但还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看出他的窘迫,陈玉楼当即接过话。

    “杨兄一路辛苦,不如先去庄子喝杯茶,再慢慢细聊。”

    “全凭陈兄安排。”

    鹧鸪哨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师弟妹面前,他都向来习惯于以肃然相对。

    以至于有时候遇到什么高兴事,都有些不知如何表露心迹。

    对昆仑也是出于纯粹的欣赏。

    如今见他终于恢复,一时间情难自禁。

    而见到掌柜的开了口,昆仑咧嘴一笑,也不耽误,转身离去,先行一步去寻鱼叔。

    “道兄,请!”

    陈玉楼也不耽误,做了个请的手势。

    带着几个人穿过门楼,漫步往内城走去。

    “还未到约定之日,道兄怎么没多住几天?”

    见他风尘仆仆,两鬓间甚至还能见到露水,一看就是连夜不停赶路而来,陈玉楼忍不住问道。

    “时局混乱,杨某实在担心不能准时赴约,只好提前出发了。”

    鹧鸪哨摇了摇头,略显无奈。

    在族地前后也就住了一周不到,他就带着师弟师妹早早启程。

    就是怕路上再遇到上次在鄱阳湖的那桩子事情。

    他这几年奔走于深山密林中寻珠。

    和外界几乎不怎么往来。

    这回去一趟才知道,外面竟然已经乱成了那个样子。

    军阀横行,战火纷飞,到处都是受灾逃难的流民。

    另外一个。

    往日热闹熟悉的族地,而今只有遍地杂草,荒无人烟。

    住的时间越久,就像钝刀子割肉,弄得他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

    谁能想象得到,夜半时分,他独自一人在老村里来回走过,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有时候直到天亮他才从回忆中惊醒。

    看着熟悉的一切化作烟尘。

    那种痛楚,根本难与人言。

    听出他话语里的心酸,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