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疫蛊诡谲情绵长5
李岩没料到她忽然有此一问，心中慌乱，不知如何作答。
墨非白看着他，略略等了一会，凄然笑道：“我知道了。”擦去眼泪，一个人往城内医馆走去。
李岩看着她一人孤伶伶远去的背影，想到她两年前从世外绝岛只身跟着自己出海，若因此分别，从此以后便无依无靠，心中怜意顿生，发足追上前去。
墨非白见他追来，转过身道：“李岩，你若是因为可怜我，便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来哄我，我不会高兴的。”
李岩被她说中心事，大感窘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墨非白也不理他，转过身，继续往医馆走去。
过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到医馆。墨非白又回过身来，笑道：“都已经到医馆啦，你还要送我吗？”
李岩“嗯”“啊”了几声，口中含糊道：“不送了不送了。”
墨非白又笑道：“干么？失望的人又不是你，怎么反倒你还失魂落魄的？”
李岩干笑两声，道：“我是怕你怪我……”
墨非白“噗嗤”一笑，道：“这又不是欠债还钱，哪有一定要你答应的道理？我不会怪你。”随后又道：“折腾了一夜，人都乏了，我要歇息一天，你也快回去吧。”
李岩“哦”了声，往药师寺走去，回头一看，墨非白已经进了医馆，连门也关上了。
浑浑噩噩回到寺庙，骆川正在练武，看见他回来，问道：“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病人都看完了吗？”
李岩摇了摇头，问道：“玄昉大师呢？”
“一早便被叫去宫里了，还没有回来。”骆川答道。
李岩心中思绪纷呈，“哦”了一声，便回房了。
他一夜劳累，心中郁卒，倒头便睡。睡不多久，迷迷糊糊地只觉满脑子都是鞠一郎臂上的红缎带，还有墨非白流着泪的脸，顿时再也没有睡意，于是披好衣裳，走出门外。
此时玄昉已经回来，正和骆川在大殿中相对而坐，说着什么。
李岩走上前去，道：“大师。”
玄昉道：“你来的正好，今天我去宫中，皇上说起痘疮之事，提到了你和墨姑娘。”
李岩奇道：“皇上说我们什么？”
“皇上说京城中疫病之所以得以控制，多亏‘非白医馆’的两位大夫，因此想要亲自面见你们。”玄昉又道：“而今全日本此病盛行，他希望我和你们一起想想办法，止住此疫病扩散。”
李岩道：“面圣就不必了，烦请大师帮我推脱一下。说起疫病，有两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有点奇怪，要请教大师。”
玄昉道：“是什么事？”
李岩答道：“第一，是这痘疮，此病一般都是自气候湿热地区的住民携病传入，而日本一直以来未曾有此患者，为何忽然遍布全国？”
玄昉点点头，沉吟道：“那第二件呢？”
李岩叹了口气，答道：“第二件事情，和我前几日行医经历有关。”随后将如何认识鞠一郎、又如何发现鞠一郎变成怪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昉听完，皱眉道：“你们可曾听过蛊术？”
李岩和骆川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玄昉缓缓道：“这是南诏国五毒教中所流传的一门秘术。蛊术，即是虫术。是通过炼蛊，饲养出各种不同的毒虫，以供施术者驱使。”
李岩道：“所以大师的意思是，鞠一郎其实是被蛊术所杀，变成了怪物？”
玄昉点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应该便是传说中的‘尸蛊’，此蛊入体，会腐蚀人体血肉，滋养自身，最后钻入脑中，控制死者。而你所说的怪物，便叫做‘尸鬼’。”
骆川道：“那这尸鬼岂不是和我樆积一样？不过樆积是由天心磁控制，这个由蛊虫控制。”
玄昉答道：“算是差不多，但是你那机关人的制作何等麻烦，这尸鬼却只要有活人便可。”
李岩不解道：“说到控制，鞠一郎变成尸鬼以后似乎并没有人控制他。”
玄昉道：“两种可能，其一，鞠一郎在临死前逃出了施术者的魔爪，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其二，他只是个试验品，因此施术者并不在乎。但无论哪一种可能，鞠一郎都是必死无疑，最后变成一个只依靠本能行动的野兽。”
李岩听到此处，暗喝一声“不好”，说道：“大师，若是鞠一郎只是施术者的试验品，那岂不是不久后便会出现更多的尸鬼？”
玄昉道：“确有这种可能，如此看来，这痘疮疫病，或许和这个尸鬼也有所关联。”
骆川道：“大师你说这蛊术是来自南诏国，可是南诏国距离日本路途这么远，五毒教的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如果要是疫病也是他们一手造成，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李岩一手扶住下颚，若有所思道：“这疫病举国皆是，二者尸鬼一旦成型，也是铺天盖地的大灾，他们这么做，难道是要日本覆灭？”
玄昉冷哼道：“灭国无利可图，但是若是逼入宫中，使得天子易位，倒是大大的好处！”
李岩惊道：“那这等大事，大师要不要禀告皇帝？”
玄昉摇头道：“真凶尚未浮出水面，就算禀了圣上也无从处置，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这江湖上的手段，就须在江湖解决，明日你和骆川去找墨姑娘，三人一起去查查线索。”随后嘱咐了几句，和骆川各自回屋去了。
李岩一想到墨非白，又大感头痛，回屋辗转反侧了一夜，待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还未睡醒，李岩只觉屋外人影晃动，起身一瞧，见是骆川带着樆积站在门口。
骆川道：“我们去医馆吧。”
李岩看了看樆积，道：“你就这样带着它出门吗？”
骆川一拍脑袋，带着樆积回屋去了。
李岩振奋精神，洗漱完毕，取来昆吾剑背在背上，随后又将盖聂的画像卷起，用丝带系好悬在腰间，着起一袭水蓝长袍，俨然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玉郎君。
刚收拾完毕，只见骆川已然回转，身旁樆积穿了一身劲装短打，斗笠覆面，远远观去，和真人一般无异。
“这样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了吧？”骆川笑道，带着李岩大步流星往医馆走去。
此刻时候尚早，还没有病人，墨非白正坐在厅中和稻禾打趣，一见二人到来，起身道：“骆川，好久没见啦！”随后打量了一下李岩，道：“你好！”
骆川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墨姑娘，我们是有事来找你的……”随后将昨日玄昉的推测说了一遍。
墨非白点头道：“我昨晚思来想去，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你稍待，我进去收拾一下。”随后便祝福稻禾先将医馆关了，自己进了里屋。
过不多时，墨非白也换了一身墨绿色劲装，背负长剑，走了出来。
骆川见她这般打扮，妩媚稍逊却更添飒爽，不由暗暗喝彩，对她笑着竖了个大拇指。
三人自医馆出来，墨非白道：“事分轻重缓急，如果一旦成型，尸蛊的危害远大于痘疮，我们先查尸蛊的事情，去北野别。”
骆川也点头同意，三人施展功夫，穿过村子，来到前日与鞠一郎交战的山洞。
墨非白正要举步入内，李岩道：“且慢！”
墨非白冷笑道：“呵，你原来会说话？”
李岩干笑两声，对骆川道：“你让樆积先进去。”
骆川一颔首，樆积随即走入洞中，过不多时，里面传来“嗒嗒”两下敲击石壁的声音。
骆川道：“里面安全，我们进去吧。”随后带着李岩二人步入山洞。
到了内中，李岩环顾一周，只见里面的情形和当日离开时一般无二。他观察半天，也没有线索，只能将鞠一郎尸骸取出，在洞边不远处找了一块空地，掩埋起来。
三人在坟前站立了一会，正欲下山，忽闻洞内传来声响，一个女声道：“奇怪，那个尸鬼去哪里了？”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那声音大叫起来：“啊，怎么尸蛊被人烧死了？”
李岩再不迟疑，长剑一振，挟着一道火光，飞入山洞。
“你是谁？”李岩剑指来人，喝道。
那人一身鹅黄色女装，似被李岩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来，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我叫古万灵，你用剑指着我干嘛？”她身材娇小，面容稚嫩，约莫只有十四五岁年纪。
“这尸蛊，是你种的吗？”墨非白自外面走来，问道。
古万灵头摇个不停，回道：“蛊是我养的，却不是我种的。”
骆川进来问道：“那是谁种的？你为什么养这个蛊？”
古万灵看着四人，问道：“你们一人一句，马上是不是轮到他问啦？”手一指樆积。
李岩见她这等情形之下，居然毫不在意，只觉气恼，剑上火光一炽，喝道：“快回答他！”
古万灵被他一凶，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撇嘴道：“是我妈妈叫我来养蛊的，至于种蛊的人，是何长……”随后又叫到：“啊呀，他们不许我说的！”说罢竟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墨非白看她神色不似作伪，上前柔声道：“别哭啦，走，我们先出去。”随后搀起古万灵，走出山洞，李岩和骆川紧随其后，一起出了去。
众人到了洞外，古万灵已经止了哭声。墨非白借机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古万灵抽噎道：“我是来找这个尸鬼的。嗯……我虽然从小就学蛊毒，但是我从来没给人中过蛊，上次何……呃……给这位小兄弟下了蛊以后的情形吓死我啦。后来何……不要这个尸鬼了，就放任它走了。因为我是蛊主，所以蛊虫的踪迹我都清楚，昨日起我见它一直不动，心中好奇，便找来看看。”
她吞吞吐吐，始终不肯完整说出种蛊人的名字。
李岩皱眉道：“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
古万灵见他问话，立时躲到墨非白身后，不敢作声。
墨非白摸着她头发道：“不用怕，你不带我们去找他也没关系。但是你看，这些被下蛊的人都非常痛苦对吧？如果还有的话，你能带我们去救救他们吗？”
古万灵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嗯，但是路有点远，你们跟我来。”
墨非白看着他，略略等了一会，凄然笑道：“我知道了。”擦去眼泪，一个人往城内医馆走去。
李岩看着她一人孤伶伶远去的背影，想到她两年前从世外绝岛只身跟着自己出海，若因此分别，从此以后便无依无靠，心中怜意顿生，发足追上前去。
墨非白见他追来，转过身道：“李岩，你若是因为可怜我，便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来哄我，我不会高兴的。”
李岩被她说中心事，大感窘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墨非白也不理他，转过身，继续往医馆走去。
过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到医馆。墨非白又回过身来，笑道：“都已经到医馆啦，你还要送我吗？”
李岩“嗯”“啊”了几声，口中含糊道：“不送了不送了。”
墨非白又笑道：“干么？失望的人又不是你，怎么反倒你还失魂落魄的？”
李岩干笑两声，道：“我是怕你怪我……”
墨非白“噗嗤”一笑，道：“这又不是欠债还钱，哪有一定要你答应的道理？我不会怪你。”随后又道：“折腾了一夜，人都乏了，我要歇息一天，你也快回去吧。”
李岩“哦”了声，往药师寺走去，回头一看，墨非白已经进了医馆，连门也关上了。
浑浑噩噩回到寺庙，骆川正在练武，看见他回来，问道：“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病人都看完了吗？”
李岩摇了摇头，问道：“玄昉大师呢？”
“一早便被叫去宫里了，还没有回来。”骆川答道。
李岩心中思绪纷呈，“哦”了一声，便回房了。
他一夜劳累，心中郁卒，倒头便睡。睡不多久，迷迷糊糊地只觉满脑子都是鞠一郎臂上的红缎带，还有墨非白流着泪的脸，顿时再也没有睡意，于是披好衣裳，走出门外。
此时玄昉已经回来，正和骆川在大殿中相对而坐，说着什么。
李岩走上前去，道：“大师。”
玄昉道：“你来的正好，今天我去宫中，皇上说起痘疮之事，提到了你和墨姑娘。”
李岩奇道：“皇上说我们什么？”
“皇上说京城中疫病之所以得以控制，多亏‘非白医馆’的两位大夫，因此想要亲自面见你们。”玄昉又道：“而今全日本此病盛行，他希望我和你们一起想想办法，止住此疫病扩散。”
李岩道：“面圣就不必了，烦请大师帮我推脱一下。说起疫病，有两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有点奇怪，要请教大师。”
玄昉道：“是什么事？”
李岩答道：“第一，是这痘疮，此病一般都是自气候湿热地区的住民携病传入，而日本一直以来未曾有此患者，为何忽然遍布全国？”
玄昉点点头，沉吟道：“那第二件呢？”
李岩叹了口气，答道：“第二件事情，和我前几日行医经历有关。”随后将如何认识鞠一郎、又如何发现鞠一郎变成怪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昉听完，皱眉道：“你们可曾听过蛊术？”
李岩和骆川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玄昉缓缓道：“这是南诏国五毒教中所流传的一门秘术。蛊术，即是虫术。是通过炼蛊，饲养出各种不同的毒虫，以供施术者驱使。”
李岩道：“所以大师的意思是，鞠一郎其实是被蛊术所杀，变成了怪物？”
玄昉点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应该便是传说中的‘尸蛊’，此蛊入体，会腐蚀人体血肉，滋养自身，最后钻入脑中，控制死者。而你所说的怪物，便叫做‘尸鬼’。”
骆川道：“那这尸鬼岂不是和我樆积一样？不过樆积是由天心磁控制，这个由蛊虫控制。”
玄昉答道：“算是差不多，但是你那机关人的制作何等麻烦，这尸鬼却只要有活人便可。”
李岩不解道：“说到控制，鞠一郎变成尸鬼以后似乎并没有人控制他。”
玄昉道：“两种可能，其一，鞠一郎在临死前逃出了施术者的魔爪，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其二，他只是个试验品，因此施术者并不在乎。但无论哪一种可能，鞠一郎都是必死无疑，最后变成一个只依靠本能行动的野兽。”
李岩听到此处，暗喝一声“不好”，说道：“大师，若是鞠一郎只是施术者的试验品，那岂不是不久后便会出现更多的尸鬼？”
玄昉道：“确有这种可能，如此看来，这痘疮疫病，或许和这个尸鬼也有所关联。”
骆川道：“大师你说这蛊术是来自南诏国，可是南诏国距离日本路途这么远，五毒教的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如果要是疫病也是他们一手造成，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李岩一手扶住下颚，若有所思道：“这疫病举国皆是，二者尸鬼一旦成型，也是铺天盖地的大灾，他们这么做，难道是要日本覆灭？”
玄昉冷哼道：“灭国无利可图，但是若是逼入宫中，使得天子易位，倒是大大的好处！”
李岩惊道：“那这等大事，大师要不要禀告皇帝？”
玄昉摇头道：“真凶尚未浮出水面，就算禀了圣上也无从处置，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这江湖上的手段，就须在江湖解决，明日你和骆川去找墨姑娘，三人一起去查查线索。”随后嘱咐了几句，和骆川各自回屋去了。
李岩一想到墨非白，又大感头痛，回屋辗转反侧了一夜，待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还未睡醒，李岩只觉屋外人影晃动，起身一瞧，见是骆川带着樆积站在门口。
骆川道：“我们去医馆吧。”
李岩看了看樆积，道：“你就这样带着它出门吗？”
骆川一拍脑袋，带着樆积回屋去了。
李岩振奋精神，洗漱完毕，取来昆吾剑背在背上，随后又将盖聂的画像卷起，用丝带系好悬在腰间，着起一袭水蓝长袍，俨然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玉郎君。
刚收拾完毕，只见骆川已然回转，身旁樆积穿了一身劲装短打，斗笠覆面，远远观去，和真人一般无异。
“这样看起来应该没问题了吧？”骆川笑道，带着李岩大步流星往医馆走去。
此刻时候尚早，还没有病人，墨非白正坐在厅中和稻禾打趣，一见二人到来，起身道：“骆川，好久没见啦！”随后打量了一下李岩，道：“你好！”
骆川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道：“墨姑娘，我们是有事来找你的……”随后将昨日玄昉的推测说了一遍。
墨非白点头道：“我昨晚思来想去，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你稍待，我进去收拾一下。”随后便祝福稻禾先将医馆关了，自己进了里屋。
过不多时，墨非白也换了一身墨绿色劲装，背负长剑，走了出来。
骆川见她这般打扮，妩媚稍逊却更添飒爽，不由暗暗喝彩，对她笑着竖了个大拇指。
三人自医馆出来，墨非白道：“事分轻重缓急，如果一旦成型，尸蛊的危害远大于痘疮，我们先查尸蛊的事情，去北野别。”
骆川也点头同意，三人施展功夫，穿过村子，来到前日与鞠一郎交战的山洞。
墨非白正要举步入内，李岩道：“且慢！”
墨非白冷笑道：“呵，你原来会说话？”
李岩干笑两声，对骆川道：“你让樆积先进去。”
骆川一颔首，樆积随即走入洞中，过不多时，里面传来“嗒嗒”两下敲击石壁的声音。
骆川道：“里面安全，我们进去吧。”随后带着李岩二人步入山洞。
到了内中，李岩环顾一周，只见里面的情形和当日离开时一般无二。他观察半天，也没有线索，只能将鞠一郎尸骸取出，在洞边不远处找了一块空地，掩埋起来。
三人在坟前站立了一会，正欲下山，忽闻洞内传来声响，一个女声道：“奇怪，那个尸鬼去哪里了？”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那声音大叫起来：“啊，怎么尸蛊被人烧死了？”
李岩再不迟疑，长剑一振，挟着一道火光，飞入山洞。
“你是谁？”李岩剑指来人，喝道。
那人一身鹅黄色女装，似被李岩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来，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问道：“我叫古万灵，你用剑指着我干嘛？”她身材娇小，面容稚嫩，约莫只有十四五岁年纪。
“这尸蛊，是你种的吗？”墨非白自外面走来，问道。
古万灵头摇个不停，回道：“蛊是我养的，却不是我种的。”
骆川进来问道：“那是谁种的？你为什么养这个蛊？”
古万灵看着四人，问道：“你们一人一句，马上是不是轮到他问啦？”手一指樆积。
李岩见她这等情形之下，居然毫不在意，只觉气恼，剑上火光一炽，喝道：“快回答他！”
古万灵被他一凶，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撇嘴道：“是我妈妈叫我来养蛊的，至于种蛊的人，是何长……”随后又叫到：“啊呀，他们不许我说的！”说罢竟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墨非白看她神色不似作伪，上前柔声道：“别哭啦，走，我们先出去。”随后搀起古万灵，走出山洞，李岩和骆川紧随其后，一起出了去。
众人到了洞外，古万灵已经止了哭声。墨非白借机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古万灵抽噎道：“我是来找这个尸鬼的。嗯……我虽然从小就学蛊毒，但是我从来没给人中过蛊，上次何……呃……给这位小兄弟下了蛊以后的情形吓死我啦。后来何……不要这个尸鬼了，就放任它走了。因为我是蛊主，所以蛊虫的踪迹我都清楚，昨日起我见它一直不动，心中好奇，便找来看看。”
她吞吞吐吐，始终不肯完整说出种蛊人的名字。
李岩皱眉道：“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
古万灵见他问话，立时躲到墨非白身后，不敢作声。
墨非白摸着她头发道：“不用怕，你不带我们去找他也没关系。但是你看，这些被下蛊的人都非常痛苦对吧？如果还有的话，你能带我们去救救他们吗？”
古万灵瞪大着眼睛看着她，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嗯，但是路有点远，你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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