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玩弄股掌
“契灵，一个历史上，以掠夺其他文明为生，消灭其他文明为荣的强盗种族，打倒强盗就意味着保护好文明，保护好文明就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加入我们，为星际文明的延续而战！”
地表公交飞行器的投影画面上，三个躯干上长着四只手，端着各式武器的契灵人，怒目圆睁，踏瘪了三个球体行星，第四个正对着地球标识的球体，抬脚准备踩踏下去，帝国海军征兵的广告字样在醒目位置实时弹出，抑扬顿挫的语音配合着画面不停地滚动播放着。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加入我们帝国海军部队，为保卫星际和平而战！”这是街道上的广播语音。
“自由、幸福、平等的生活从来就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加入我们，为星际文明自由、幸福、平等的生活而战！”这是商场里的征兵广告。
“战争即将来临，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失败，一种是胜利。失败了，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亡。胜利了，你将拥有千万种可能。为实现这无限种可能，加入我们，胜利之门将由你的到来而开启！”低沉继而激昂且耐人寻味的声音让人深思。
“当你的孩子在寻求保护，叫爸爸的时候，当你的妻子在被人折磨，叫丈夫的时候，当你的父母在需要救助，叫儿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加入我们，不再迷茫，为保护你爱的人而战！”几张悲惨的画面和极具感染力的配音，这是广场超大全息投影屏的真人合成宣传广告。
“是他、是她在为我们流血牺牲，守护着我们的和平与幸福，支持你爱或爱你的人，有力出力，有钱捐钱，请登陆‘文明保卫战争平台’贡献出你的一份力量！这是每个地球公民应该承担的责任！”
……
全球范围内，街道上、商场中、穿梭机、电梯间、广场超大全息投影屏等等，一切能播放视频或语音的媒体，都在滚动播放着战前动员或捐赠的宣传片和广播。
近千年没经历过战争的人们，在铺天盖地的战争宣传下，有的茫然、有的反对、有的是激动与支持。谈不上好与坏，对与错，这也许就是动物的本能和根性。
“在上海、北。京、华，盛，顿、洛杉矶、柏林、巴黎、莫斯科等几十个超大城市，反对战争的游行队伍造成了多处设施破坏和社会动荡，所幸，截止目前，无一处有人员伤亡报告。在地球议会最高长官，钱盛昌同志的领导下，各地区执政官正在组织、引导有序的反战群众游行及修复之前混乱造成的设施损坏。以上是人民日报记者李放在北。京带来的现场报道。”
“为支持‘文明保卫战争’，华。盛、顿方面军区截止目前，收到各界人士捐款共计18亿4千万零800银币，该军区本月新增入伍士兵约8650万，另，田纳西州、佐治亚州、密西西比州等九个州的本月入伍人数还在最后统计中，没汇总进华，盛，顿方面军区内，预计明天截止新增士兵能突破1亿。以上是华，盛，顿邮报伍德兰报道。”
……
李健在地月穿梭机内听着各方面的新闻报道，不禁摇了摇头，转身问维钢。
“你的母星以前比这还乱，是怎么活下来的？”
“信仰，意志力！”
听到维钢的回答，李健若有所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自然生存法则何时才能改变？或许，到宇宙大同之时，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要文斗，不要武斗！”
“让发动战争的人去死！”
“战争的开始就是和平的结束！”
……
李健等人待庞大的反战游行队伍举着标语，喊着口号过去后，这才跨过马路，蹬上台阶，来到地球议会大楼前。
每次都要走出来谈，索性不进去了，约翰逊得知他们的到来，也快步迎了出来。走近后，悄声问到。
“如何？有证据了吗？”
“嗯，我们在X-P3星球找到他的生物实验室，里面正在进行着反，人，类的实验，凭这点可以逮捕他了吧？”说完，把那段视频通过万用器对着约翰逊发送了过去。
“可以了，逮住他，从他这点突破，得到钱盛昌背后阴谋的证据。如此，这场战争，没有了阻力，咱们才有赢的把握。”
“这道理我都懂，可是，领导，你看，反战的人这么多，这场战争非打不可吗？”
“你翻翻历史，从古到今，又有哪次战争是双方都想打的呢？”约翰逊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中华民族，两千多年前，我们民族和你们民族的朝，鲜战争，是你们想打的吗？已经消失了的太和民族和你们民族的侵华战争，是你们想打的吗？再往前追溯，你们清朝时代的鸦，片战争，又是你们想要的吗？”他停下来看了看李健复杂的表情，接着道。
“现在的契灵文明与当年那些占领你们土地、掠夺你们财物、残害你们百姓的强盗又有什么区别？不发起战争又哪来的结束？早点结束这场战争意味着早点迎来和平，我们不打战，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得去打战，我们不流血，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得去流血。你教教我，怎么选择？”
“明白了！”虽然目前战争主动权在泛银联之手，可几百年、几千年后呢？李健知道约翰逊说的没毛病，尽管现在这代人或者后面几代人能避免战争，可再往后，只要契灵文明存在一天，这天总会到来，总归避免不了的。与其被动挨打，到不如主动出击。
从约翰逊那拿到了逮捕令，李健连通了古拉。“古拉，你在哪里？”
“刚准备回地球呢，怎么这么乱啊？和高赫星有得一拼了。机会与风险并存，买卖与混乱并生！哈哈，又到了发财的季节了。”
“你这货，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天泛银联会议上，真该让你们文明上战场。”
“哟，大哥，看来我找对了人，你权利这么大，还能参加泛银联议会，是个做买卖的好搭档，以后大哥多关照关照小弟我啊！哈哈。”
“要你办个事，帮我出面约琼斯在他的总部见一面，我想会会他。”
“大哥，不用约，他就在总部等我，要不我屁颠屁颠地跑来地球干嘛？你等我，我马上到了......”
信号中断，李健知道，这是在地月穿梭机上过星门了。
“那就等他会，有他出面约琼斯，也免得我去打草惊蛇，万一他知道点什么，提前跑了，我还要费番力气去找他。”李健口中喃喃道。反正地球又用不上鸿鹄号，多个人多个帮手，为了保证这次抓捕行动的成功，除了若玛，他把人员全带来了。
没多久，古拉那矮小的身子从公共穿梭机上跳了下来。小方脑袋上，眨巴眨巴着一对小眼睛，看了一圈，露出那谄媚地笑容，开口道。
“大哥，你们这么多人去会琼斯干嘛呢？有什么好买卖带带小弟啊。”
“别问这么多，小心你这颗小脑袋瓜子不保，一会我带俩个人跟你进去，就说是你保镖，听清楚没有？”
“保镖？大哥，你在逗我玩呢？我可不敢，我还靠你带我做买卖呢。”
“别张口买卖闭口买卖的了，这事你要没办好，信不信这辈子都让你做不成买卖？”
“大哥，这么严重啊？好好，你就看我的，事儿若没办好，你就罚我做不成买卖，如果事儿办好了呢？是不是该奖励我一桩买卖啊？”
“……”
史密斯驾驶着地球议会的飞行器，载着众人，停在起航总部大楼前。
“史密斯，你守大门口，琳琳，你守后门，米米，你守侧门，维钢和茉莉跟我当保镖。古拉，你带路，记住，搞砸了，要你做不成买卖。”
“大哥，大哥，你放心。唉，可惜了我的买卖。”这古拉个子虽矮，脑袋虽小，脑筋可不差，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这次约琼斯要谈的买卖准得泡汤。
四人从大门走了进去，刚进大厅，AI警告着：“请你们解除武器，否则，后果自负。”语音刚落，大厅里面走来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为首那个，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发现并无恶意，这才眉头一皱，双眼一瞪，凶巴巴地喝道。
“你们来这干什么的？解除武器才准进去，这规矩不懂吗？”
“我找你们琼斯，有重要的买卖要谈，这几个是我的保镖，保镖，你懂吗？没武器，保个屁的镖啊？”古拉别看个子小，装腔作势起来像模像样，气势如虹，一阵训斥下，那头儿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古拉似乎来头不小，敢直呼琼斯大名，不敢再装凶狠，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着道。
“老板，你别见怪，我这也是公务在身，要不您跟我们老总说说？他没意见，我自然不会再加阻拦。”客气归客气，原则问题不能让，这是关系到饭碗的事。
“老板，你也别为难他了，我们把枪上缴就是了，匕首总可以带吧？”李健怕这货，真跟琼斯通话，打草惊蛇，干脆退而求其次，反正有茉莉在，空手都能搞定。
“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个可要保护好我的安全，出了什么意外，工资一分都没有。”古拉恶狠狠地盯着李健道。
“这下可以进去了吧？”古拉望着队长继续道。
“按规定，连冷兵器都是不允许的，既然，老板这么给面子，我们自然也不为难几位弟兄了。”
“什么时候起航集团安保要求这么严格了？”李健边上缴枪边问道。
“18年前，因为游行示威，发生了暴力袭击事件，大楼都炸塌了，这不，游行又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所以，最近，上面要求的严格点，还请兄弟们体谅体谅。”队长解释着道。
跟着古拉上了33楼，进了琼斯的办公室，他正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等着古拉的到来，李健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办公室内简简单单的装修，跟普通的没什么两样，进门一张沙发、茶几和几条椅子，这是会客的区域。
宽大的老板桌上除了一个相框，什么都没放，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那个相框里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李健感觉好像在那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等他俩开口，李健通过万用器将逮捕令放大，投射到空中，冷冷说道。
“琼斯，经调查，你在X-P3星球上，用人体做生物实验，将普通人类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涉嫌触犯了地球宪法第一十三条之规定——反，人，类罪行，现依法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李健冷漠地盯着他。
掌管着这么庞大的集团，涉及了这么多的领域，常年的压力下，琼斯虽仅50来岁，却已两鬓斑白略显苍老。
“我配合你，能否不带镣铐？”他没反抗，仅提了个要求。
“可以。”李健也不拘小节，爽快答应了。
他恋恋不舍地抚摸了下相框里照片上的女人，缓缓取下了照片，装进那笔挺的灰色西装口袋，这才无奈起身道：“走吧。”
众人下到大厅，取回了武器，史密斯等人已集合在大楼外。李健见古拉要走，连忙喊道。
“古拉，你暂时不能走，跟我一起去一趟议会大楼，协助调查。”
“……！大哥，你真坑人。坏了我的买卖，还要抓我。”他一脸无辜，委屈着道。
李健也不搭理他，维钢会意的靠近着古拉，以防他逃跑。众人上了飞行器朝议会大楼飞去。
“老爸，我还以为琼斯生了个三头六臂呢，原来也和我们一样，是个这么不起眼的老头。”飞行器上，米米的声音引起了琼斯的注意，他抬头打量了下米米，一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变得奕奕有神，继而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一动不动，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表达着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议会大楼地下审讯室内，幽暗的灯光照在那微微泛白的头发上，略显一丝狡黠。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那双眼神不停的变幻着，一会失神的在想着什么，一会又似做出什么决定，显现出精光。这一切都被单面镜后面的李健看在眼里。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死活不开口，看来只好等他的律师来在进行讯问。”李健继续看着琼斯，对约翰逊汇报道。
忽然，琼斯站了起来，在室内踱了几步，复又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整齐干净而修长的手指捏着照片，满脸的温柔，嘴唇轻轻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李健马上叫来唇语专家，对录像进行回放。
“他说，‘敏敏，如果我们的女儿还在的话，恐怕也有这么大了。’”专家翻译着道。听专家如此一说，李健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要警卫叫米米来。
“老爸，找我什么事？审犯人我又不会，看你审也贼无聊的，还不如逗那只大鳄鱼好玩。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李健背后传来。
“米米，没别的事，你脖子上的项链借我用用。”
“这个？跟审犯人有啥关系啊？”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但却服从的取下了项链交给了李健。
“哦，跟审犯人没关系，现在外面太乱，你在外面，我有担心，拿着你的项链感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些。”
“那没什么事，我走了，上去逗鳄鱼去？”她带着疑问道。
“去吧，别太皮了，惹得维钢生气，自己注意点安全。”
“嗯，他才不敢跟我生气，我先上去了。”
李健将项链攒在手心里走进了审讯室。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开口道。
“琼斯，这么久了，想明白了吗？要不要聊聊？”
琼斯闻声抬起了头，嫌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厌恶地望了望他，继而垂下了头，根本不搭理他，又盯着照片看去。
“这是你家夫人和小孩？”依然不看他，只顾专注的看着照片。
“听说她们在18年前的一场游行暴动中去世了？”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琼斯抬起了头，青筋暴起，恶狠狠地道。
“关你什么事？这群该死的人类。”
“你可认识这串项链？”李健把手上握着的项链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琼斯看到桌上的项链，激动地把它提在手中，仔细地打量着，渐渐的，捏着项链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将项链握在掌心中，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强压住抖动，经过好几次努力，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心形饰坠，米米母女的照片从里面弹了出来，瞬间，他的眼神不再是无情和凶狠，嘴角微微地抽搐了几下，那双浸满温柔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来泪水，顺着那已经略显松弛的脸庞滑落。
“这是你女儿的项链？她叫什么名字？”他有点哽咽。
“是的，18年前，我在你们集团总部执行那次暴动维和任务时，在墙角捡到了她，后来查到她的母亲已经在爆炸中死亡，我就一直带她到现在，取名叫米米。”
“米米，米米。”他喃喃地念着着这个名字，目光呆滞地继续道：“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和她妈很像，见到她叫你老爸，又不敢多问。没想到啊，她竟然长这么大了，老天有眼，敏敏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李健知道，他的心里防线已经突破了，静等他慢慢交代即可，也不打断他，让他顺着思绪往下说。
“那年，她才刚满两岁，项链就是她生日时，我和敏敏一起买的，那天，敏敏带着她来接我下班，约好晚上一起带她去游乐园玩，没想到，却成了永远的离别。”说到这，他眼里充满了怨恨。
“我恨，恨那群游行暴动的人渣，打着不愿接触外星人的幌子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我更恨，当时议会里的那群猪狗不如的政客，居然让这样的人渣在地球享受着美好生活，而真正善良的人却永远离开了她们的爱人。”
“从失去她们的那天起，我就立下誓言，就算要不了他们的性命，也要将这群败类赶出地球，可当时我还只是个部门主管，没权没势，誓言成了空谈，我用尽了心机和手段，花了八年时间，一步一步做到集团高层，最终得到董事会的支持，当上了集团CEO，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通过这一职务的便利和影响力，与钱盛昌达成了共识，将这部分人放逐到小行星带，并通过了殖民法案来折磨他们，如此，才能减轻我的痛苦。”李健注意到他眼内的怨恨慢慢暗淡下来。
“后来，董事长慢慢对我不满，由于我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各个部门、各个领域都有我的影子，渐渐的，他被我架空，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权力越大，责任越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各种资源的掌控，我开始意识到，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杀了那群人渣，敏敏她娘俩也不能复活了，要想改变这群人渣对外星人的恐惧和懦弱，避免以后不在任何人身上发生这种惨案，唯一的出路就是——地球文明自强不息，做到星系、甚至宇宙内最强大的文明，只有自己强大了，人人自信了，自然就不会再心生恐惧，自然就不会再举行反对接触地外文明而游行暴动，更加不会因此再发生，我身上所经历过的惨案。所以，五年前，我改变了目标，为此，哪怕牺牲我自己，哪怕牺牲部分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说到这，他双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刚强、是坚定。
“所以，你不留余力，不择手段的，进行反，人，类生物实验，进行文明保卫战争的阻扰？这两者与你的目标又有何联系？”李健同情也认同他，但他不能理解琼斯对这几件事情的所作所为与他的目标有何关联。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X-P3行星上的生物实验室是你的吧？里面进行的生物研究和实验也是你授权的吧？”
“是的，可我都是用的尸体，尸体都是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形成文件，征到他们亲属同意后，签字认可捐助给医疗机构做实验的，既然是做实验，那么什么结果都不可预见，你不可能凭此告我触犯了反，人，类法案。”李健没想到他这招，只好继续问道。
“你不是上任之后就对外宣称暂停生物研究计划了吗？”
“哼，掩人耳目的说法你也信？这么容易轻信人，难怪容易被人利用。”
“你利用死尸制造出这些活死人，有什么企图？”
“科研机密，无可奉告。”
“可是你研究的活死人极具攻击性，侵犯了地球人类文明的安全。”
“第一、我在地球外行星上进行的实验，对地球人类文明造成了安全隐患，从何谈起？第二、真要说到危胁人类安全隐患的事情，人类还做少了吗？原子弹、氢核弹、质子弹，哪项科研不够毁灭人类文明几十上百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那你几次三番阻碍我们迎接洛利姆专家，这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你在别人授意下进行的？”
“对不起，你抓我来的理由不是反。人，类罪名吗？对于这个控诉，我无可奉告。”
“那些阻碍我们执行接专家任务的雇佣兵不都是你派来的吗？”
“你都说了是雇佣军，那自然是谁都可以雇，你凭什么认为就是我派来的？”
“因为......”李健发现，仅凭机甲上“M”标志就认定是起航集团的雇佣军，这一论据也是站不住脚，所以，问了一半，问不下去了。
“要不是看在米米是你带大的份上，我本不屑理你，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那既然你这样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于逮捕令无关的问题。”
“你问，我看情况回你。”
“你抢夺哈里人的碎片，又是为了什么？这和你的目标也毫无瓜葛呀？”
“对不起，这个问题事关重大，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搭上门把手时，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李健道。
“对了，项链还你，还有，看在你带大米米的份上，我真心奉劝你，离某些人远点，小心被人家利用了而不自知。”说完，将项链隔空抛给了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约翰逊在单面镜后看着这一切，脸上阴晴不定，狠狠的一拳砸在玻璃上。
地表公交飞行器的投影画面上，三个躯干上长着四只手，端着各式武器的契灵人，怒目圆睁，踏瘪了三个球体行星，第四个正对着地球标识的球体，抬脚准备踩踏下去，帝国海军征兵的广告字样在醒目位置实时弹出，抑扬顿挫的语音配合着画面不停地滚动播放着。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加入我们帝国海军部队，为保卫星际和平而战！”这是街道上的广播语音。
“自由、幸福、平等的生活从来就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加入我们，为星际文明自由、幸福、平等的生活而战！”这是商场里的征兵广告。
“战争即将来临，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失败，一种是胜利。失败了，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亡。胜利了，你将拥有千万种可能。为实现这无限种可能，加入我们，胜利之门将由你的到来而开启！”低沉继而激昂且耐人寻味的声音让人深思。
“当你的孩子在寻求保护，叫爸爸的时候，当你的妻子在被人折磨，叫丈夫的时候，当你的父母在需要救助，叫儿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加入我们，不再迷茫，为保护你爱的人而战！”几张悲惨的画面和极具感染力的配音，这是广场超大全息投影屏的真人合成宣传广告。
“是他、是她在为我们流血牺牲，守护着我们的和平与幸福，支持你爱或爱你的人，有力出力，有钱捐钱，请登陆‘文明保卫战争平台’贡献出你的一份力量！这是每个地球公民应该承担的责任！”
……
全球范围内，街道上、商场中、穿梭机、电梯间、广场超大全息投影屏等等，一切能播放视频或语音的媒体，都在滚动播放着战前动员或捐赠的宣传片和广播。
近千年没经历过战争的人们，在铺天盖地的战争宣传下，有的茫然、有的反对、有的是激动与支持。谈不上好与坏，对与错，这也许就是动物的本能和根性。
“在上海、北。京、华，盛，顿、洛杉矶、柏林、巴黎、莫斯科等几十个超大城市，反对战争的游行队伍造成了多处设施破坏和社会动荡，所幸，截止目前，无一处有人员伤亡报告。在地球议会最高长官，钱盛昌同志的领导下，各地区执政官正在组织、引导有序的反战群众游行及修复之前混乱造成的设施损坏。以上是人民日报记者李放在北。京带来的现场报道。”
“为支持‘文明保卫战争’，华。盛、顿方面军区截止目前，收到各界人士捐款共计18亿4千万零800银币，该军区本月新增入伍士兵约8650万，另，田纳西州、佐治亚州、密西西比州等九个州的本月入伍人数还在最后统计中，没汇总进华，盛，顿方面军区内，预计明天截止新增士兵能突破1亿。以上是华，盛，顿邮报伍德兰报道。”
……
李健在地月穿梭机内听着各方面的新闻报道，不禁摇了摇头，转身问维钢。
“你的母星以前比这还乱，是怎么活下来的？”
“信仰，意志力！”
听到维钢的回答，李健若有所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自然生存法则何时才能改变？或许，到宇宙大同之时，才会有真正的和平。
“要文斗，不要武斗！”
“让发动战争的人去死！”
“战争的开始就是和平的结束！”
……
李健等人待庞大的反战游行队伍举着标语，喊着口号过去后，这才跨过马路，蹬上台阶，来到地球议会大楼前。
每次都要走出来谈，索性不进去了，约翰逊得知他们的到来，也快步迎了出来。走近后，悄声问到。
“如何？有证据了吗？”
“嗯，我们在X-P3星球找到他的生物实验室，里面正在进行着反，人，类的实验，凭这点可以逮捕他了吧？”说完，把那段视频通过万用器对着约翰逊发送了过去。
“可以了，逮住他，从他这点突破，得到钱盛昌背后阴谋的证据。如此，这场战争，没有了阻力，咱们才有赢的把握。”
“这道理我都懂，可是，领导，你看，反战的人这么多，这场战争非打不可吗？”
“你翻翻历史，从古到今，又有哪次战争是双方都想打的呢？”约翰逊顿了顿，继续说道。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中华民族，两千多年前，我们民族和你们民族的朝，鲜战争，是你们想打的吗？已经消失了的太和民族和你们民族的侵华战争，是你们想打的吗？再往前追溯，你们清朝时代的鸦，片战争，又是你们想要的吗？”他停下来看了看李健复杂的表情，接着道。
“现在的契灵文明与当年那些占领你们土地、掠夺你们财物、残害你们百姓的强盗又有什么区别？不发起战争又哪来的结束？早点结束这场战争意味着早点迎来和平，我们不打战，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得去打战，我们不流血，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得去流血。你教教我，怎么选择？”
“明白了！”虽然目前战争主动权在泛银联之手，可几百年、几千年后呢？李健知道约翰逊说的没毛病，尽管现在这代人或者后面几代人能避免战争，可再往后，只要契灵文明存在一天，这天总会到来，总归避免不了的。与其被动挨打，到不如主动出击。
从约翰逊那拿到了逮捕令，李健连通了古拉。“古拉，你在哪里？”
“刚准备回地球呢，怎么这么乱啊？和高赫星有得一拼了。机会与风险并存，买卖与混乱并生！哈哈，又到了发财的季节了。”
“你这货，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天泛银联会议上，真该让你们文明上战场。”
“哟，大哥，看来我找对了人，你权利这么大，还能参加泛银联议会，是个做买卖的好搭档，以后大哥多关照关照小弟我啊！哈哈。”
“要你办个事，帮我出面约琼斯在他的总部见一面，我想会会他。”
“大哥，不用约，他就在总部等我，要不我屁颠屁颠地跑来地球干嘛？你等我，我马上到了......”
信号中断，李健知道，这是在地月穿梭机上过星门了。
“那就等他会，有他出面约琼斯，也免得我去打草惊蛇，万一他知道点什么，提前跑了，我还要费番力气去找他。”李健口中喃喃道。反正地球又用不上鸿鹄号，多个人多个帮手，为了保证这次抓捕行动的成功，除了若玛，他把人员全带来了。
没多久，古拉那矮小的身子从公共穿梭机上跳了下来。小方脑袋上，眨巴眨巴着一对小眼睛，看了一圈，露出那谄媚地笑容，开口道。
“大哥，你们这么多人去会琼斯干嘛呢？有什么好买卖带带小弟啊。”
“别问这么多，小心你这颗小脑袋瓜子不保，一会我带俩个人跟你进去，就说是你保镖，听清楚没有？”
“保镖？大哥，你在逗我玩呢？我可不敢，我还靠你带我做买卖呢。”
“别张口买卖闭口买卖的了，这事你要没办好，信不信这辈子都让你做不成买卖？”
“大哥，这么严重啊？好好，你就看我的，事儿若没办好，你就罚我做不成买卖，如果事儿办好了呢？是不是该奖励我一桩买卖啊？”
“……”
史密斯驾驶着地球议会的飞行器，载着众人，停在起航总部大楼前。
“史密斯，你守大门口，琳琳，你守后门，米米，你守侧门，维钢和茉莉跟我当保镖。古拉，你带路，记住，搞砸了，要你做不成买卖。”
“大哥，大哥，你放心。唉，可惜了我的买卖。”这古拉个子虽矮，脑袋虽小，脑筋可不差，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不管是坏事还是好事，这次约琼斯要谈的买卖准得泡汤。
四人从大门走了进去，刚进大厅，AI警告着：“请你们解除武器，否则，后果自负。”语音刚落，大厅里面走来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为首那个，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发现并无恶意，这才眉头一皱，双眼一瞪，凶巴巴地喝道。
“你们来这干什么的？解除武器才准进去，这规矩不懂吗？”
“我找你们琼斯，有重要的买卖要谈，这几个是我的保镖，保镖，你懂吗？没武器，保个屁的镖啊？”古拉别看个子小，装腔作势起来像模像样，气势如虹，一阵训斥下，那头儿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古拉似乎来头不小，敢直呼琼斯大名，不敢再装凶狠，换了副嘴脸，点头哈腰着道。
“老板，你别见怪，我这也是公务在身，要不您跟我们老总说说？他没意见，我自然不会再加阻拦。”客气归客气，原则问题不能让，这是关系到饭碗的事。
“老板，你也别为难他了，我们把枪上缴就是了，匕首总可以带吧？”李健怕这货，真跟琼斯通话，打草惊蛇，干脆退而求其次，反正有茉莉在，空手都能搞定。
“既然如此，那你们几个可要保护好我的安全，出了什么意外，工资一分都没有。”古拉恶狠狠地盯着李健道。
“这下可以进去了吧？”古拉望着队长继续道。
“按规定，连冷兵器都是不允许的，既然，老板这么给面子，我们自然也不为难几位弟兄了。”
“什么时候起航集团安保要求这么严格了？”李健边上缴枪边问道。
“18年前，因为游行示威，发生了暴力袭击事件，大楼都炸塌了，这不，游行又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所以，最近，上面要求的严格点，还请兄弟们体谅体谅。”队长解释着道。
跟着古拉上了33楼，进了琼斯的办公室，他正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等着古拉的到来，李健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办公室内简简单单的装修，跟普通的没什么两样，进门一张沙发、茶几和几条椅子，这是会客的区域。
宽大的老板桌上除了一个相框，什么都没放，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那个相框里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李健感觉好像在那见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等他俩开口，李健通过万用器将逮捕令放大，投射到空中，冷冷说道。
“琼斯，经调查，你在X-P3星球上，用人体做生物实验，将普通人类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物，涉嫌触犯了地球宪法第一十三条之规定——反，人，类罪行，现依法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李健冷漠地盯着他。
掌管着这么庞大的集团，涉及了这么多的领域，常年的压力下，琼斯虽仅50来岁，却已两鬓斑白略显苍老。
“我配合你，能否不带镣铐？”他没反抗，仅提了个要求。
“可以。”李健也不拘小节，爽快答应了。
他恋恋不舍地抚摸了下相框里照片上的女人，缓缓取下了照片，装进那笔挺的灰色西装口袋，这才无奈起身道：“走吧。”
众人下到大厅，取回了武器，史密斯等人已集合在大楼外。李健见古拉要走，连忙喊道。
“古拉，你暂时不能走，跟我一起去一趟议会大楼，协助调查。”
“……！大哥，你真坑人。坏了我的买卖，还要抓我。”他一脸无辜，委屈着道。
李健也不搭理他，维钢会意的靠近着古拉，以防他逃跑。众人上了飞行器朝议会大楼飞去。
“老爸，我还以为琼斯生了个三头六臂呢，原来也和我们一样，是个这么不起眼的老头。”飞行器上，米米的声音引起了琼斯的注意，他抬头打量了下米米，一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变得奕奕有神，继而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一动不动，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表达着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议会大楼地下审讯室内，幽暗的灯光照在那微微泛白的头发上，略显一丝狡黠。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那双眼神不停的变幻着，一会失神的在想着什么，一会又似做出什么决定，显现出精光。这一切都被单面镜后面的李健看在眼里。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死活不开口，看来只好等他的律师来在进行讯问。”李健继续看着琼斯，对约翰逊汇报道。
忽然，琼斯站了起来，在室内踱了几步，复又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整齐干净而修长的手指捏着照片，满脸的温柔，嘴唇轻轻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李健马上叫来唇语专家，对录像进行回放。
“他说，‘敏敏，如果我们的女儿还在的话，恐怕也有这么大了。’”专家翻译着道。听专家如此一说，李健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要警卫叫米米来。
“老爸，找我什么事？审犯人我又不会，看你审也贼无聊的，还不如逗那只大鳄鱼好玩。哈哈。”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李健背后传来。
“米米，没别的事，你脖子上的项链借我用用。”
“这个？跟审犯人有啥关系啊？”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但却服从的取下了项链交给了李健。
“哦，跟审犯人没关系，现在外面太乱，你在外面，我有担心，拿着你的项链感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些。”
“那没什么事，我走了，上去逗鳄鱼去？”她带着疑问道。
“去吧，别太皮了，惹得维钢生气，自己注意点安全。”
“嗯，他才不敢跟我生气，我先上去了。”
李健将项链攒在手心里走进了审讯室。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开口道。
“琼斯，这么久了，想明白了吗？要不要聊聊？”
琼斯闻声抬起了头，嫌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厌恶地望了望他，继而垂下了头，根本不搭理他，又盯着照片看去。
“这是你家夫人和小孩？”依然不看他，只顾专注的看着照片。
“听说她们在18年前的一场游行暴动中去世了？”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琼斯抬起了头，青筋暴起，恶狠狠地道。
“关你什么事？这群该死的人类。”
“你可认识这串项链？”李健把手上握着的项链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琼斯看到桌上的项链，激动地把它提在手中，仔细地打量着，渐渐的，捏着项链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将项链握在掌心中，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强压住抖动，经过好几次努力，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心形饰坠，米米母女的照片从里面弹了出来，瞬间，他的眼神不再是无情和凶狠，嘴角微微地抽搐了几下，那双浸满温柔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来泪水，顺着那已经略显松弛的脸庞滑落。
“这是你女儿的项链？她叫什么名字？”他有点哽咽。
“是的，18年前，我在你们集团总部执行那次暴动维和任务时，在墙角捡到了她，后来查到她的母亲已经在爆炸中死亡，我就一直带她到现在，取名叫米米。”
“米米，米米。”他喃喃地念着着这个名字，目光呆滞地继续道：“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和她妈很像，见到她叫你老爸，又不敢多问。没想到啊，她竟然长这么大了，老天有眼，敏敏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李健知道，他的心里防线已经突破了，静等他慢慢交代即可，也不打断他，让他顺着思绪往下说。
“那年，她才刚满两岁，项链就是她生日时，我和敏敏一起买的，那天，敏敏带着她来接我下班，约好晚上一起带她去游乐园玩，没想到，却成了永远的离别。”说到这，他眼里充满了怨恨。
“我恨，恨那群游行暴动的人渣，打着不愿接触外星人的幌子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我更恨，当时议会里的那群猪狗不如的政客，居然让这样的人渣在地球享受着美好生活，而真正善良的人却永远离开了她们的爱人。”
“从失去她们的那天起，我就立下誓言，就算要不了他们的性命，也要将这群败类赶出地球，可当时我还只是个部门主管，没权没势，誓言成了空谈，我用尽了心机和手段，花了八年时间，一步一步做到集团高层，最终得到董事会的支持，当上了集团CEO，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通过这一职务的便利和影响力，与钱盛昌达成了共识，将这部分人放逐到小行星带，并通过了殖民法案来折磨他们，如此，才能减轻我的痛苦。”李健注意到他眼内的怨恨慢慢暗淡下来。
“后来，董事长慢慢对我不满，由于我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各个部门、各个领域都有我的影子，渐渐的，他被我架空，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权力越大，责任越大，随着年龄的增长，各种资源的掌控，我开始意识到，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杀了那群人渣，敏敏她娘俩也不能复活了，要想改变这群人渣对外星人的恐惧和懦弱，避免以后不在任何人身上发生这种惨案，唯一的出路就是——地球文明自强不息，做到星系、甚至宇宙内最强大的文明，只有自己强大了，人人自信了，自然就不会再心生恐惧，自然就不会再举行反对接触地外文明而游行暴动，更加不会因此再发生，我身上所经历过的惨案。所以，五年前，我改变了目标，为此，哪怕牺牲我自己，哪怕牺牲部分人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说到这，他双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刚强、是坚定。
“所以，你不留余力，不择手段的，进行反，人，类生物实验，进行文明保卫战争的阻扰？这两者与你的目标又有何联系？”李健同情也认同他，但他不能理解琼斯对这几件事情的所作所为与他的目标有何关联。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X-P3行星上的生物实验室是你的吧？里面进行的生物研究和实验也是你授权的吧？”
“是的，可我都是用的尸体，尸体都是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形成文件，征到他们亲属同意后，签字认可捐助给医疗机构做实验的，既然是做实验，那么什么结果都不可预见，你不可能凭此告我触犯了反，人，类法案。”李健没想到他这招，只好继续问道。
“你不是上任之后就对外宣称暂停生物研究计划了吗？”
“哼，掩人耳目的说法你也信？这么容易轻信人，难怪容易被人利用。”
“你利用死尸制造出这些活死人，有什么企图？”
“科研机密，无可奉告。”
“可是你研究的活死人极具攻击性，侵犯了地球人类文明的安全。”
“第一、我在地球外行星上进行的实验，对地球人类文明造成了安全隐患，从何谈起？第二、真要说到危胁人类安全隐患的事情，人类还做少了吗？原子弹、氢核弹、质子弹，哪项科研不够毁灭人类文明几十上百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那你几次三番阻碍我们迎接洛利姆专家，这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你在别人授意下进行的？”
“对不起，你抓我来的理由不是反。人，类罪名吗？对于这个控诉，我无可奉告。”
“那些阻碍我们执行接专家任务的雇佣兵不都是你派来的吗？”
“你都说了是雇佣军，那自然是谁都可以雇，你凭什么认为就是我派来的？”
“因为......”李健发现，仅凭机甲上“M”标志就认定是起航集团的雇佣军，这一论据也是站不住脚，所以，问了一半，问不下去了。
“要不是看在米米是你带大的份上，我本不屑理你，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那既然你这样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个于逮捕令无关的问题。”
“你问，我看情况回你。”
“你抢夺哈里人的碎片，又是为了什么？这和你的目标也毫无瓜葛呀？”
“对不起，这个问题事关重大，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搭上门把手时，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李健道。
“对了，项链还你，还有，看在你带大米米的份上，我真心奉劝你，离某些人远点，小心被人家利用了而不自知。”说完，将项链隔空抛给了他，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约翰逊在单面镜后看着这一切，脸上阴晴不定，狠狠的一拳砸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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