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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王爷的儿子,决不能死在静州!

    “将军。”

    一名武将走出人群,沉声问道,“内城那里,究竟发生了事,竟然造出如此动静?”

    李玉堂没有回头,声音也有些低沉,“从气息上来判断,应该是有人施展葬灵术…”

    此言一出,大堂内瞬间寂静。

    众所周知,葬灵术乃是王府林家的血脉传承秘术,整个大虞仙朝,除了那位二世子殿下,无人能够施展!

    “将军,那我们管,还是不管?”一名武将,率先打破了寂静。

    李玉堂没有回答,他转过头去,一一扫过众多下属,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众人低下头去,没人回答,气氛略显压抑。

    管,还是不管,这是一道难题。

    林夕与林川的争斗不是秘密,寻常百姓或许还不知道,但整个南疆官场,和他们这些军中将领心里都很清楚。

    到了现在,那些文官或多或少都在暗地里表了态,站好了队。

    对此,他们是鄙夷的,这种事情需要站队吗?

    不管谁当王爷,都要靠着他们这帮将领,来守卫一方安危,他们压根不需要站队。

    作为常年征战厮杀的将领,他们骨子深处有着一股傲气。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林夕还是林川,都只是毛都没扎齐的小崽子罢了,让他们主动讨好效忠,他们可不屑去做。

    能默认他们其中一个为南疆之主,那也是是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

    “将军,我觉得,我们不能管。”

    片刻后,那名白衣文士打破了压抑的气氛,他上前一步,开口道:“我们若是去管,就等于公开站队,会打破军方不参与王位之争的共识,这势必会造成动荡。”

    众多将领凝眉沉思,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与那些文官不同,他们手握兵权,是能够决定结果的一群人。

    可作用越大,就意味着牵扯越大,若是他们为了些许好处,便纷纷站队,那势必会让南疆大乱,最终受苦的,还是他们一直用生命守护的黎民百姓。

    这是他们死也不愿意看到的。

    作为军人,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底线。

    白衣文士继续劝说道,“而且二世子殿下势弱,根本没希望坐上王位,若是将军去管,一定招来林川记恨,等到他继位几年,羽翼丰满后,必然会对将军下手。”

    “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去管。”

    李玉堂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别拉着俺,俺要进去见大将军。”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粗狂的嗓音,紧接着,大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程牛提着狼牙棒,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腿上,拖着一个中年校尉。

    他走到大堂正中停下脚步,说道:“大将军,你们刚才的谈话,俺在门外都听清楚了,俺觉得赵军师说得不对,…”

    “大胆!”

    他话音未落,便被那中年文士厉声打断,“你一个小小百夫长,胆敢擅闯议事堂,胡言乱语。”

    “来人,拖下去,杖责八百!”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队军士立即入内,拖着程牛,往外拉去。

    他腿上拖着的那名校尉吓得脸色发白,屈膝便跪了下去,想要替程牛求饶。

    就在这时,李玉堂忽然看向白衣文士,“致远啊,不要动怒,让他说下去。”

    说话间,摆手挥退了执法军士。

    殿内诸多将领见怪不怪,今天要是只有赵军师在这儿,别说八百军棍,八千军棍都是轻的。

    但既然李玉堂大将军在这里,那程牛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他们很清楚,李玉堂大将军对这个百夫长宝贵的很,每天都要念叨好多次,他那亲生儿子,都没这待遇。

    不过他们也能理解,毕竟作为一州总兵,李玉堂一直希望儿子能够入伍从军,以显赫军功来接过自己担子的,可偏偏儿子就是个一心读书的倔驴。

    这搁谁心里都恼火。

    而这个时候,他手下又恰好出了个天赋异禀,堪比天上武曲星转世的程牛,所以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也就不奇怪了。

    程牛立定身形,大声道:“俺觉得赵军师说得不对,这事咱们应该管。”

    “哦。”

    李玉堂看向程牛,“说说理由。”

    程牛想了想,认真道,“俺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刘叔带俺入伍时,给俺讲了好多老王爷征战沙场,守护百姓的事儿。”

    “还告诉俺,只要俺跟着他入伍从军,就有机会见到老王爷,现在老王爷死了,以后见不着了,但他的儿子还活着,俺还见了,他还称俺为兄弟。”

    “老王爷的家事咱们是不该管,可总不能老王爷把一生都献给了南疆,而他的儿子遇到危险,没人管吧,俺觉得这样不对。”

    程牛说到这里,眼睛死死盯着李玉堂,“李老头,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俺就自己去。”

    “放肆!”

    白衣文士脸色大变,怒声呵斥。

    程牛没有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李玉堂,他身旁那个跪着的校尉,缩在地上,哆哆嗦嗦,嘴唇发白。

    周边的诸多将领,耳观鼻鼻观心,全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被人当着下属如此质问,李玉堂也不生气,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程牛,笑问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废话!”

    程牛一把将狼牙棒砸在地上,地面咣当作响。

    “好,说的好!”李玉堂双眼逐渐明亮起来,一脸欣慰。

    他说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脸色笑意逐渐收敛,“看看程牛,再看看你们!”

    众人低下头去,没人说话,只觉得他偏袒的有些过分。

    李玉堂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致远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你们别忘了,当年老王爷接手南疆时,是什么样子。”

    “当年我们村子连吃的都没有,每天都有人饿死,我为了吃口饱饭,参军入伍,当时的军队,连个开脉修士都少见,平均三个人,才合上一套战甲,半套棉衣,每年冬天都会有人冻死。”

    “你再看看今天,整个南疆九州,包括近些年新开辟的西部三州,可还有一人饿死?南疆数百万大军中,可还有士兵修为不足开脉,连套战甲,连件棉衣都没有?”

    一众将领的头更低了,有人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在南疆,那些年轻人说不好,但在那些老人心中,林烈寒威望极高,更胜神明,而他的每一分威望,都不是平白得来。

    李玉堂怒喝道,“这些都是谁给的?是老王爷!”

    “可现在他的儿子在我们静州有危险了,你们不管?”

    李玉堂将手中长刀狠狠戳在地上,“我告诉你们,王爷的家事我们不管,但王爷的儿子,决不能死在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