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今夕何年
“你们还真要进去啊？我是觉得还是算了吧，真的会没命的。”
佩毅依旧在劝这两人。
“其实……我也想进去。”
空斩铭向前走出一步。
“你……你们……”
佩毅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
“算了，去就去吧，老子也陪你们去玩玩，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还是算了吧，看你那副惜命样。”
安若尘调侃道。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去了？我也是到铭煌城来寻求机缘的修士好吧，我要进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千兄，你进去过一次了，先说说里面的状况如何呗？”
前嘴还在试图证明自己有多勇猛，后嘴便问起了状况。
“这种东西，只能看造化。”
“上次进去你有寻到机缘吗？”
“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最后我带回来一个朋友。”
闻言，安若尘觉得有些奇怪。
千承影上次便说过自己身上有他一个朋友的气息，难道说……
“还能把人带回来的？”
佩毅觉得这未免太过离奇古怪了。
看着千承影闭口不言的样子，三人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的记不清了。
“这么久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没有动静啊。”
“地上的修士，兴许还不知道这是怎发生了什么。至于天上那些人，谁知道他们藏着什么心思呢。”
安若尘望着天空，目光平静。
“诸位。”
一个蓝衣男子突然落地，到了时空之潭前。
男子二十来岁，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
“诸位知道这是何物吗……”
男子谈吐之间很有素养，但他眼中不时闪过的轻视却依旧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此人将关于时空之潭的事情说出，与千承影所说的几乎一样。
“所以我觉得，就算在修为上没有约束，为了诸位的安危考虑，还处在炼体境的各位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此番话出，可以说是将地面上的修士全都排除在外了。
“哼，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让进去的人少一点，你们能有更大的机会吗？”
“难不成只有你们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家伙有机会进去吗，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地面上的人群中，一些不服气的修士出言反驳道。
“既然这样，各位就别怪我以势压人了。”
蓝衣男子身上爆出一阵滔天威压，将地面上的修士们压得动弹不得。此后也没再有人敢出声。
安若尘默默看着这一切。
这显然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这多半是……
安若尘瞟向天空，发现空中那些人皆是无动于衷。
此时，一个人影只身走出。来到时空之潭前，直面蓝衣男子。
“让开。”
千承影面色冷淡，不起波澜地看着蓝衣男子。
“你……”
蓝衣男子眼中顿时掀起来几分怒意，竟有人敢这般挑衅。
“我只说一遍。”
感受到眼前少年身上的淡漠，蓝衣男子觉得自己的脸面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挂不住。
“我不管你是谁，敢摆出这副臭脸，你就休要再回去了。”
蓝衣男子身上的气势再度强了几分，将所有的威压全都施展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可千承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蓝衣男子身后。淡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空之潭。
“啪！”
蓝衣男子的身形应声倒下，不再动弹。
而众人却看见他的眉心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血洞。
“还有谁要出手吗？”
千承影缓缓抬起头，却只看向天空。
他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在此落针可闻之处却清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千兄他……”
佩毅惊叹于眼前的景象。
“看样子天上那些人是不会再出手了，走吧。”
安若尘率先走出，两人紧跟其后。
感受到身后三人朝此走来，千承影传音道:“你们先进去。”
看着身前散出淡淡银芒的潭水，安若尘目光深邃，一跃而下。
爹、娘，孩儿来了……
空斩铭眼中精光若隐若现，看不穿他此刻的心境。只见他一步踏出，没入了谭中。
佩毅眸光复杂，随后咬紧牙关，纵身跃出。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三人消失在了谭中，不知去往的，是何处。
千承影转过身，面向众人。
“诸位请便。”
而后又回过头，注视着天空。
……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甚至安若尘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情皆在此刻清晰的映出。
最后，记忆定格于他躺在医馆旁哭泣，一切归于混沌。
为什么会这样……爹！娘！
置身于混乱的法则与秩序中，无尽的时空如风暴般涌动、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弹指一瞬，或是亘古永恒。安若尘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不再虚幻，而是真正的站在了一片大地上。
强行稳住此刻的情绪，安若尘深知自己来到的何时何处都有可能是地狱。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褐色的荒芜大地，此地荒无人烟，不显生机。
今夕是何年？
不断摸索着前方的路，安若尘走了一刻钟，远处的一片山脉让他深感震撼。
山峰耸入云层，每一座山都要远远大过铭煌城。山群错落有致，宏伟无边。却感受不到上面有任何鸟兽的气息。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安若尘没有再往前走，倘若他要翻过前面的山脉，最少也要走上半日。
而时空之潭的三日之期，显然不容他这般挥霍。
安若尘刚欲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仰头望去，只见一个庞大的躯体完全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太阳。
这是……
这道身影狮身鹰爪，一对长达数万丈的双翅遮蔽了整片天空。
狮鹫！
安若尘瞬间想到了传说中的一种异兽，它们狮身鹰爪，一对无比巨大双翼可掀动风云，翱翔天空。
不曾想，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异兽竟真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眨眼一瞬，微弱的阳光重新映照在大地上。而天空中的异兽不知去往了何处。
这不会是……到了太古时期，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吧。
安若尘隐隐猜出了什么。
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安若尘踏出脚步，想要寻找一处有人的地方。
又走了一个时辰，安若尘依旧处在起伏不定赤红大地上，面前一望无际。
“啊！！这该死的鬼地方！”
然而他的声音传出后并没有回响在这片开阔的大地上。
嗯？
察觉到了这一异常，安若尘冷静下来。
怎么会没有回声呢？
随时抓一块岩石用力地摔在地面上。
“铿！”
岩石碎裂，传出的声音依旧没有回响。
“这是绝响谷。”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安若尘猛然转身，看到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怪异地看着他。
少年的衣着与安若尘差不多，看不出他的何朝何代的人。
“你是谁？”
“我？我还想问你是何人呢。我一直在这绝响谷里，都没发现什么人。可你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此处，你更奇怪吧？”
少年虽说面露疑惑，语气却很和善。
“你……一直跟着我？”
“你没发现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就是不想拆穿我而已。”
少年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安若尘突然感觉到身后发寒。
这个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我？
“喂，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来绝响谷干什么？”
少年对安若尘很感兴趣。
“我……”
安若尘胡乱捏造了一个故事。说自己本来好端端地睡在家里，一觉醒来便到了此处。
“哦，是这样啊。”
奇怪的是，眼前的少年还真信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烛奉，你呢？”
“安若尘。你说这里是绝响谷？”
“对呀，我见你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就觉得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
“这里为什么没有回声呢？”
“谁知道呢，古往今来一直是这样。”
“那该怎么出去呢？”
“你要出去吗？过了后面那片山脉就能出去了。”
“……”
见状，少年疑惑道:“怎么了？”
“这么大的一片山脉，这不得走上一天？”
“你不会飞吗？”
“……”
烛奉走到一旁，自语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个东西吧。”
“什么东西？”
“朝暮。”
“朝暮？”
“你不知道吗？天地初开之际，乾坤未定，朝暮已出。”
烛奉认真地说道。
“具体是什么？”
“不知道。”
“……”
“正是因为无人见过，我才会到此处来寻找的。”
“无人见过你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此处的？”
“我老爹告诉我的。”
“你老爹？”
“我老爹可厉害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经常带我到天上去摘星星呢。”
“有一次我在外面偶然听到朝暮这个东西，觉得很好奇，于是就去问了我老爹。”
“我老爹说，朝暮流转在不同的时空里。这段时间，会落到我们所在的时空里。而且或许就在绝响谷内。”
安若尘心中大震。
这个少年的话不像是假的，再者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这个人的老爹是何人？
“走吧，反正你也是意外进来的。跟我一起去找找呗。”
烛奉似乎十分自来熟，这才没一会儿就把安若尘当朋友了。
“我就算了吧，我也没那个实力。你可以送我出去吗？”
“我老爹说想要找到朝暮靠的不是实力，那东西是有灵的。它想跑任你手段通天都拦不住，它想来你也挡不了。咱们两个一起去找找看，说不定就真让我们遇上了呢。”
“再说了，你自己不能出去吗？难道你真的不会飞？我可是四岁就会飞了。”
“……”
看着烛奉天真的眼神，安若尘有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最多找半日，不管能不能找到，你都要送我出去，可好？”
“当然可以。”
“不过，这种地方你要上哪儿去找呢？”
安若尘环视着这片荒芜的赤色土地。
烛奉突然对着安若尘眉心一指点去，一道力量涌入他的身体。
“好啦，现在你可以飞了。不过只有半日时间哦，要记住，不然到时候会摔死的。咱们到空中去，站得高看得远。”
“你就不怕我跑吗？”
烛奉眨了眨眼睛。
“也对哦。不过我觉得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
我到底遇上了个什么奇葩？
烛奉轻轻一跃便到了空中，对着下方的安若尘道:“赶紧走吧，时间宝贵。”
安若尘第一次御空而行，体内那股烛奉注入的力量稳定地控制住他的身体。
两人离地十丈，不紧不慢地在空中观察着绝响谷中的动静。
“朝暮到底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听那些人说，当你见到它时就知道那是朝暮了。”
真的有这么神奇？
“那是什么？
安若尘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一头巨象。
巨象足有五米长，三米高。巨象通体赤红，象牙如同利刃般锋锐。
“绝响谷里的一种小灵兽，猛犸象。这里的猛犸象原来是有很多的，只是后来这种象群被人们驯化了很多，又猎杀了很多。所以现在绝响谷里只能偶尔看见猛犸象了。”
小灵兽？驯化？猎杀？
安若尘看到那头巨象凶狠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究竟到了个什么样的时代，这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安若尘突然又不想出去了，倘若这样的凶兽都能称作小灵兽，那外面的世界会有多危险呢。
“那里好像有东西。”
烛奉突然凝视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
“哪里？”
安若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并未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在前面一千米开外，你没看到吗？”
“……”
烛奉突然提速，眨眼间就把安若尘甩在了后方。
“你慢点，等等我。”
远远地跟在烛奉身后，安若尘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
烛奉降临到一座赤红的小山上。
这座山的山峰已被截去，坦露出一片宽阔的平台。此地十分平整，与整座绝响谷起伏不定的颠簸地势形成强烈的反差。山峰仿佛是被人一剑削去的一样。
平坦上顶的中心处印着一个古怪的圆形图案，其形状犹如阴阳两鱼互纠在一起。
“有必要冲这么快吗？”
安若尘的身影从天边出现，直落此处。
“这东西……”
落到烛奉身边，安若尘看着眼前那奇异的图案，感到十分诧异。
“是朝暮！这一定是朝暮！没想到真的让我们找到了！”
烛奉的声音有些微颤。
……
佩毅依旧在劝这两人。
“其实……我也想进去。”
空斩铭向前走出一步。
“你……你们……”
佩毅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人。
“算了，去就去吧，老子也陪你们去玩玩，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还是算了吧，看你那副惜命样。”
安若尘调侃道。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去了？我也是到铭煌城来寻求机缘的修士好吧，我要进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千兄，你进去过一次了，先说说里面的状况如何呗？”
前嘴还在试图证明自己有多勇猛，后嘴便问起了状况。
“这种东西，只能看造化。”
“上次进去你有寻到机缘吗？”
“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最后我带回来一个朋友。”
闻言，安若尘觉得有些奇怪。
千承影上次便说过自己身上有他一个朋友的气息，难道说……
“还能把人带回来的？”
佩毅觉得这未免太过离奇古怪了。
看着千承影闭口不言的样子，三人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的记不清了。
“这么久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没有动静啊。”
“地上的修士，兴许还不知道这是怎发生了什么。至于天上那些人，谁知道他们藏着什么心思呢。”
安若尘望着天空，目光平静。
“诸位。”
一个蓝衣男子突然落地，到了时空之潭前。
男子二十来岁，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
“诸位知道这是何物吗……”
男子谈吐之间很有素养，但他眼中不时闪过的轻视却依旧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此人将关于时空之潭的事情说出，与千承影所说的几乎一样。
“所以我觉得，就算在修为上没有约束，为了诸位的安危考虑，还处在炼体境的各位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此番话出，可以说是将地面上的修士全都排除在外了。
“哼，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让进去的人少一点，你们能有更大的机会吗？”
“难不成只有你们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家伙有机会进去吗，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地面上的人群中，一些不服气的修士出言反驳道。
“既然这样，各位就别怪我以势压人了。”
蓝衣男子身上爆出一阵滔天威压，将地面上的修士们压得动弹不得。此后也没再有人敢出声。
安若尘默默看着这一切。
这显然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决定，这多半是……
安若尘瞟向天空，发现空中那些人皆是无动于衷。
此时，一个人影只身走出。来到时空之潭前，直面蓝衣男子。
“让开。”
千承影面色冷淡，不起波澜地看着蓝衣男子。
“你……”
蓝衣男子眼中顿时掀起来几分怒意，竟有人敢这般挑衅。
“我只说一遍。”
感受到眼前少年身上的淡漠，蓝衣男子觉得自己的脸面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挂不住。
“我不管你是谁，敢摆出这副臭脸，你就休要再回去了。”
蓝衣男子身上的气势再度强了几分，将所有的威压全都施展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可千承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蓝衣男子身后。淡漠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空之潭。
“啪！”
蓝衣男子的身形应声倒下，不再动弹。
而众人却看见他的眉心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细微的血洞。
“还有谁要出手吗？”
千承影缓缓抬起头，却只看向天空。
他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在此落针可闻之处却清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千兄他……”
佩毅惊叹于眼前的景象。
“看样子天上那些人是不会再出手了，走吧。”
安若尘率先走出，两人紧跟其后。
感受到身后三人朝此走来，千承影传音道:“你们先进去。”
看着身前散出淡淡银芒的潭水，安若尘目光深邃，一跃而下。
爹、娘，孩儿来了……
空斩铭眼中精光若隐若现，看不穿他此刻的心境。只见他一步踏出，没入了谭中。
佩毅眸光复杂，随后咬紧牙关，纵身跃出。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三人消失在了谭中，不知去往的，是何处。
千承影转过身，面向众人。
“诸位请便。”
而后又回过头，注视着天空。
……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甚至安若尘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情皆在此刻清晰的映出。
最后，记忆定格于他躺在医馆旁哭泣，一切归于混沌。
为什么会这样……爹！娘！
置身于混乱的法则与秩序中，无尽的时空如风暴般涌动、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弹指一瞬，或是亘古永恒。安若尘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不再虚幻，而是真正的站在了一片大地上。
强行稳住此刻的情绪，安若尘深知自己来到的何时何处都有可能是地狱。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褐色的荒芜大地，此地荒无人烟，不显生机。
今夕是何年？
不断摸索着前方的路，安若尘走了一刻钟，远处的一片山脉让他深感震撼。
山峰耸入云层，每一座山都要远远大过铭煌城。山群错落有致，宏伟无边。却感受不到上面有任何鸟兽的气息。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安若尘没有再往前走，倘若他要翻过前面的山脉，最少也要走上半日。
而时空之潭的三日之期，显然不容他这般挥霍。
安若尘刚欲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仰头望去，只见一个庞大的躯体完全遮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太阳。
这是……
这道身影狮身鹰爪，一对长达数万丈的双翅遮蔽了整片天空。
狮鹫！
安若尘瞬间想到了传说中的一种异兽，它们狮身鹰爪，一对无比巨大双翼可掀动风云，翱翔天空。
不曾想，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异兽竟真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眨眼一瞬，微弱的阳光重新映照在大地上。而天空中的异兽不知去往了何处。
这不会是……到了太古时期，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吧。
安若尘隐隐猜出了什么。
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安若尘踏出脚步，想要寻找一处有人的地方。
又走了一个时辰，安若尘依旧处在起伏不定赤红大地上，面前一望无际。
“啊！！这该死的鬼地方！”
然而他的声音传出后并没有回响在这片开阔的大地上。
嗯？
察觉到了这一异常，安若尘冷静下来。
怎么会没有回声呢？
随时抓一块岩石用力地摔在地面上。
“铿！”
岩石碎裂，传出的声音依旧没有回响。
“这是绝响谷。”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安若尘猛然转身，看到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怪异地看着他。
少年的衣着与安若尘差不多，看不出他的何朝何代的人。
“你是谁？”
“我？我还想问你是何人呢。我一直在这绝响谷里，都没发现什么人。可你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此处，你更奇怪吧？”
少年虽说面露疑惑，语气却很和善。
“你……一直跟着我？”
“你没发现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就是不想拆穿我而已。”
少年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安若尘突然感觉到身后发寒。
这个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我？
“喂，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来绝响谷干什么？”
少年对安若尘很感兴趣。
“我……”
安若尘胡乱捏造了一个故事。说自己本来好端端地睡在家里，一觉醒来便到了此处。
“哦，是这样啊。”
奇怪的是，眼前的少年还真信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烛奉，你呢？”
“安若尘。你说这里是绝响谷？”
“对呀，我见你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这里做什么，就觉得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
“这里为什么没有回声呢？”
“谁知道呢，古往今来一直是这样。”
“那该怎么出去呢？”
“你要出去吗？过了后面那片山脉就能出去了。”
“……”
见状，少年疑惑道:“怎么了？”
“这么大的一片山脉，这不得走上一天？”
“你不会飞吗？”
“……”
烛奉走到一旁，自语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个东西吧。”
“什么东西？”
“朝暮。”
“朝暮？”
“你不知道吗？天地初开之际，乾坤未定，朝暮已出。”
烛奉认真地说道。
“具体是什么？”
“不知道。”
“……”
“正是因为无人见过，我才会到此处来寻找的。”
“无人见过你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此处的？”
“我老爹告诉我的。”
“你老爹？”
“我老爹可厉害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经常带我到天上去摘星星呢。”
“有一次我在外面偶然听到朝暮这个东西，觉得很好奇，于是就去问了我老爹。”
“我老爹说，朝暮流转在不同的时空里。这段时间，会落到我们所在的时空里。而且或许就在绝响谷内。”
安若尘心中大震。
这个少年的话不像是假的，再者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也没有骗我的必要。
这个人的老爹是何人？
“走吧，反正你也是意外进来的。跟我一起去找找呗。”
烛奉似乎十分自来熟，这才没一会儿就把安若尘当朋友了。
“我就算了吧，我也没那个实力。你可以送我出去吗？”
“我老爹说想要找到朝暮靠的不是实力，那东西是有灵的。它想跑任你手段通天都拦不住，它想来你也挡不了。咱们两个一起去找找看，说不定就真让我们遇上了呢。”
“再说了，你自己不能出去吗？难道你真的不会飞？我可是四岁就会飞了。”
“……”
看着烛奉天真的眼神，安若尘有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最多找半日，不管能不能找到，你都要送我出去，可好？”
“当然可以。”
“不过，这种地方你要上哪儿去找呢？”
安若尘环视着这片荒芜的赤色土地。
烛奉突然对着安若尘眉心一指点去，一道力量涌入他的身体。
“好啦，现在你可以飞了。不过只有半日时间哦，要记住，不然到时候会摔死的。咱们到空中去，站得高看得远。”
“你就不怕我跑吗？”
烛奉眨了眨眼睛。
“也对哦。不过我觉得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
我到底遇上了个什么奇葩？
烛奉轻轻一跃便到了空中，对着下方的安若尘道:“赶紧走吧，时间宝贵。”
安若尘第一次御空而行，体内那股烛奉注入的力量稳定地控制住他的身体。
两人离地十丈，不紧不慢地在空中观察着绝响谷中的动静。
“朝暮到底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找？”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听那些人说，当你见到它时就知道那是朝暮了。”
真的有这么神奇？
“那是什么？
安若尘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一头巨象。
巨象足有五米长，三米高。巨象通体赤红，象牙如同利刃般锋锐。
“绝响谷里的一种小灵兽，猛犸象。这里的猛犸象原来是有很多的，只是后来这种象群被人们驯化了很多，又猎杀了很多。所以现在绝响谷里只能偶尔看见猛犸象了。”
小灵兽？驯化？猎杀？
安若尘看到那头巨象凶狠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究竟到了个什么样的时代，这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安若尘突然又不想出去了，倘若这样的凶兽都能称作小灵兽，那外面的世界会有多危险呢。
“那里好像有东西。”
烛奉突然凝视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
“哪里？”
安若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并未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在前面一千米开外，你没看到吗？”
“……”
烛奉突然提速，眨眼间就把安若尘甩在了后方。
“你慢点，等等我。”
远远地跟在烛奉身后，安若尘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
烛奉降临到一座赤红的小山上。
这座山的山峰已被截去，坦露出一片宽阔的平台。此地十分平整，与整座绝响谷起伏不定的颠簸地势形成强烈的反差。山峰仿佛是被人一剑削去的一样。
平坦上顶的中心处印着一个古怪的圆形图案，其形状犹如阴阳两鱼互纠在一起。
“有必要冲这么快吗？”
安若尘的身影从天边出现，直落此处。
“这东西……”
落到烛奉身边，安若尘看着眼前那奇异的图案，感到十分诧异。
“是朝暮！这一定是朝暮！没想到真的让我们找到了！”
烛奉的声音有些微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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