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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造反

    再次苏醒,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晨曦温和,微风不燥,在此冬日,实在算得上是个好天气了。

    苏晚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瞥了眼床边熟睡的男人,她动作很轻,没有将人吵醒的打算。

    趁着天光大好,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但又想着澈漓帮自己实在良多,所以,她贴心的给他留了张字条。

    不出意外,澈漓是在她折叠书信时被吵醒的。

    “你在干嘛?”

    澈漓突然站在她身后,面色诡异的问。苏晚卿赶紧将书信藏了起来,怎么有种干坏事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手里藏啥呢?”

    “没,没啥!”说话间,东西已经被人抢了去。

    “谢谢!我走了,勿念!”

    澈漓将信中内容念了出来,短短七个字却让澈漓脸色一沉。

    “你要走?”他板着脸问,颇有受气小媳妇的既视感。

    “我留在这也没啥事,还会给你带来麻烦,不如好聚好散,有缘再见。还有你的搭救之恩,我会铭记于心,日后你若有事,我自会鼎力相助,尽全力帮你。”

    苏晚卿说得真挚,如今这澈漓虽不明原由的屡次帮助她,她就算再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

    她有把他当朋友,有过命交情的那种。但她也有自己需要干的事,还有她的未来,云吞的未来,那些奴隶的未来,她都得好好筹谋。

    “你这话可当真?我如今便需要你帮忙。”

    看得出来,澈漓有在认真留她。

    “什么忙?”苏晚卿想了想,问道。

    “一个小忙而已啦!如今,我为了你将我父皇、皇兄都给得罪得透透的了,你得帮我造反。”

    “什么?”苏晚卿太过震撼,一时没忍住喊出了声。

    “造反啊!很简单的,杀了我爹,废了我哥。”

    “……”苏晚卿简直难以置信,有人可以将弑兄杀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她目瞪口呆,盯着澈漓半晌说不出话。为何,每当她觉得自己对澈漓有那么一丢丢了解的时候,他总要语出惊人,顺便再颠覆一下他在她内心好不容易形成的形象?

    “这,你为何要杀他们?”苏晚卿也实在不知该说些啥,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因为,我为了保护你得罪了他们啊!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了。”

    他一副委屈、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让苏晚卿不忍拒绝。可此事又牵扯良多,更重要的是耗时巨多,她犹豫了。

    毕竟这造反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月两月就能成功的,且一旦失败,自己人头落地就算了,还得连累家人。哦!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

    还未等她给出答案,有人来访。

    “三殿下,大殿下他闯进来了。”

    澈漓略带敷衍道。“那你们不会拦……”

    “他们拦不住我!”澈尘已经到了跟前。

    “大皇兄如此火急火燎的,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急着来杀我?”

    澈漓这就开始作戏给苏晚卿看了。

    “竟然二位有事相商,那我就……”

    说话间,苏晚卿突然抬起了头,就不小心瞥见了澈尘眉边的一点红痣。

    她愣住了,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与此同时,她身体里的另一个苏晚卿开始躁动不安。

    “他,是他,怎么会是他?”

    苏晚卿始终紧锁的眉宇间有点点冰寒,逐渐化开。原来,原来另一个苏晚卿也没死,她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这些天,她还在担心,另一个苏晚卿若是死了,那这么多关心她的人若有一日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手刃自己为那个苏晚卿报仇。

    但,她为何这么激动呢?这么多天了,这具身体为奴为婢,被火烧,被打骂,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今日见着了这男人,怎的就这般激动呢?

    “晚卿,你一点点回忆太慢了,你或许忘了。八岁,八岁那年,有一个男人,他一直骗我,骗我入了狼窝!”

    苏晚卿身体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之后就再无声息。

    苏晚卿也在此时回想起了另一个苏晚卿在八岁时的经历,她当即黑了脸。

    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让澈尘抢了先。

    “大胆!你这贱奴,敢这般盯着本皇子看。”澈尘冷脸训斥。

    “她不是奴隶。”澈漓将人护在身后,反驳道。

    “你这贱奴就是贱奴,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贱籍。别以为攀了高枝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澈尘嘴毒,这一点是澈漓也不曾知道的。苏晚卿却早有体会,她没有害怕,也不再退缩,她要为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出一口恶气。

    “少一口一个贱奴,一口一个攀高枝。像你这样的人,连我这样的贱奴都比不上。身在高枝,心却肮脏、腐败不堪,你这种人是连蛆虫、蚊蝇都厌之,弃之的寄生虫。”

    这是苏晚卿自来此,头一回气到骂人。澈漓本以为她会忍下,也确实没想到,明日里冷静如冰的女孩会被澈尘一点就炸。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又蠢笨如猪。相信我,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还真是愚蠢,连小孩子都懂得转圜以及不要以卵击石的道理,可你却不懂,像你这样的人,我平生只见过俩。”

    “俩?表哥在何地、何处,还见过像她这般蠢笨的,说出来让表妹也乐呵乐呵。”

    一女子体态轻盈,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还带了些娇俏、欢腾。她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眉眼含笑,面容清丽,看上去虽不惊艳却很舒服。

    “纤纤来得正好。过来,表哥给你讲讲,同她这般不自量力、蠢笨如猪的人,我早在八年前便见过一回。”

    “那时我刚满十五,父皇为了锻炼我,带我去了雪山历练。那还是个小姑娘呢!大概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被我骗了一路,给我端茶倒水的,最后还为了我,自告奋勇的去喂了狼。”

    “临死前,她还对我深信不疑呢!如今想来,那女孩可真是我平生所见之最。”

    “最愚蠢、最可怜、最讨厌的女孩。我这辈子没见过比她更蠢的了,真是让本皇子开了眼了。行了,纤纤!咱们回去吧!表哥给你寻了好宝贝,咱们回去瞧瞧。这丫头,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

    “哈哈哈哈!表哥,如今这般傻的人可少见了,下次表哥开眼可得带我一个,走吧!去看看表哥给我准备的惊喜。”

    “好!走!”

    澈尘仔细着表妹,大步离开。临走之前,表妹——若雨纤,缓缓回过了头,冲苏晚卿甜甜一笑。

    似有安抚之意,但更多的还得是骄傲之色。

    苏晚卿眼瞅着二人离开,她攥紧的拳头松了些,转身答应了澈漓。

    “你不是要造反吗?千难万险我也帮你。”

    “能告诉我,你为何突然改变心意了呢?”

    苏晚卿当然是因为心里不爽,也是为了另一个苏晚卿。

    “是因为大皇兄吗?”见她不说话,澈漓又问。

    她依旧不言不语,澈漓突然拉起了她的手,好声好气的哄着。

    “你不蠢的,你很聪明!”他像哄小孩似的,还伸手安抚了她一下。

    苏晚卿急忙躲开了,是啊!她不蠢,所以她看得出来,澈漓瞧着她的眼神,带着炽烈的爱意。

    和那份爱意不属于她,也不该是她的。那是只属于,另一个苏晚卿的偏爱。

    记忆中,澈漓也曾同苏晚卿有过几面之缘,每次见面,他不是在帮她的途中,就是在挑逗她的过程中。

    苏晚卿掩下心思,微微抬眸,瞥向他,只心说:但愿你日后,知道真相,能放我一马。还有,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硬安慰嘛!听着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