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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是惩罚还是恩赐?

    苏晚卿开始聚灵调息,周边有狂风疯狂涌来,一下下冲击在她身上。

    这一次没有痛感,反而很温暖,像那冬日的早晨,她全身心的置身于暖阳之下。

    如今,已过一月有余,冬卷她还是没找到突破口,但值得高兴的是,春卷她学了一半,应当很快也得去找突破口的契机了。

    她起身,至少口鼻喷薄而出的血止住了,也听不到普天寻的声音。她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些,再次抬头望天时,斗争已经结束。

    出乎意料,久辞输了,输得有些难看,捂着伤口节节败退。

    “不自量力!”天穹之上,久辞被击中不断下坠。

    苏晚卿震愣住,没管他,反而盯向高高立于城墙上的紫衣男人。

    他身姿挺拔,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在月色下微微发着紫光。他头发披散开,有些凌乱却不失俊美。

    他的脸隐在阴影中,唯留一双明亮如珠的眼眸映衬着月光,是那么的柔和却也阴翳。这两种极端的碰撞,显得他整个人诡异又神秘、孤寂又无奈。

    更要命的是,这个该死的熟悉感,仿佛在预兆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不好的事情。

    “嘭!”久辞落地的巨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不过,他摔这么惨,估计不死也得残。

    思及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将人扶起。

    “久辞,你……”苏晚卿礼貌询问。

    下一秒,男人若无其事的自地上爬起,并附着一句。“我没事!”

    瞧着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以及多吐了几口血外并无其他大碍。苏晚卿惊呆了,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许是猜到了苏晚卿的疑惑,久辞顺便解释道。

    “我和你好像互换了,你是疼得要死,而……”久辞则是丝毫不会疼,就像苏晚卿之前那般,多么刻骨铭心的痛、或伤,他都没什么感觉了。

    “这怎么回事?”苏晚卿早已拔了耳塞,此时此刻的她无比激动,就好似那心中的谜团在这一刻逐渐清晰、明朗。

    她想,这两者间总该是有什么联系的才对。

    “怎么回事?”城墙上的普天寻缓缓转过了头,面对着二人,重复了遍苏晚卿口中的话。

    苏晚卿以为他能为自己答疑解惑,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光芒让普天寻都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貌似又不疼了,甚至都不怕普天寻的“语言攻击”了。

    激动、兴奋之余,周遭响起另一道声音。

    “铃铃铃铃铃……”

    又是那串铃子,它发出的明明是那么清脆、悦耳、摄人心魂的声音。

    可听在众人耳中却只觉得绝望、生气、怨恨、愤然、欣喜、激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聚拢于此,像是一种魔咒,让人逃不开也避不掉。

    “邪骨!”普天寻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更加阴翳。

    他对这周遭变化视若无睹,只是不停地打量苏晚卿,目光最终落在她呕出的漆黑的血上。

    他此行,一为渺落,再为邪骨。如今,都让他撞上了,他倒还省事不少。

    似乎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隔了好半晌空中又响起渺落的声音。

    “普天寻,不许打她的主意!”

    普天寻微微挑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扇。他阴诡一笑,随即俯冲而下。

    “放心,我只对邪骨感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盯向苏晚卿,盯得她心底一阵恶寒。对于这个男人,她没来由的十分厌恶。

    若此时冰玉剑在,她一定会提剑毫不犹豫的砍上去。虽然剑不在了,但她也没怂,立即聚灵凝气就往上冲。

    普天寻冷冷的看着她,只不过一甩手,她毫无抵抗的被甩了出去。

    “不自量力!”他连个眼神也不愿多给,语气冰冷中带着肃杀。

    苏晚卿拭去嘴角渗出的黑血,她这才刚一动,巨大的,如骨裂般的疼痛感传来。

    可她胳膊处也不过是擦破了点皮,不小心碰到了骨头,明明不严重的,却疼起来要命。还有,怎么她的痛觉又恢复了?

    “铃铃铃铃……”

    空气中,银铃般的声音再次飘荡开。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是这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如至宝良药,致使苏晚卿的伤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回缓、愈合。

    “普天寻,你敢伤她!”

    空气中渺落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她怎么过来的?

    奴隶那边,人人惊愕,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整日娇娇弱弱的女孩突然如个幽灵般,挣脱牢笼,还稍一用力,就震飞了十多个前来查看情况的侍卫。

    然后,她消失于天穹,最黑暗的地方。

    渺落举着刀,毫不客气的对准了毫无防备的普天寻的心脏。他依旧没有躲,只是笑着,瞧着她,温吞道。

    “晚了!历时万年,你也没能找到方法杀我。我的封印解除了,彼时,你再也杀不了我。”

    下一秒,渺落举着刀,整个人自普天寻身上穿透过去。她垂着头,凝着眉,握着刀的手苍白又瘦弱,又约莫叹了口气。

    一时间,渺落也释然了。她拿着刀,愣在原地,震愣半晌,眼中有泪珠滑落,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澜,最后是一阵苦笑。

    “看来,天意如此啊!孽缘,真是孽缘啊!”

    这边,渺落倒是释然了。那边普天寻不淡定了,他几步并作一步,回头,往渺落的方向抱去,却抱了个空。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也开始游离起来,心中的不满、怨怼也在最后化为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曾以为,万年的囚禁,百次的诛杀便是天道对我惩罚的尽头。却不曾想,真正的惩罚,也不过才开始罢了。”

    渺落始终站在原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不远也不近,不过一道一辈子无法跨越的鸿沟罢了。

    “你以为,这是对你的惩罚吗?”她将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音量,才又道。

    “我倒觉得,这不是惩罚,是对你的恩赐,对你的考验。这天道啊!竟还是给了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