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供需（2）
米勒并没有在意伊万的做法，他提起高瘦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拽到自己蹬下的膝盖那么高。
“是谁让你来的？收货的几家里没有你这样外形的人，也别想用新人这个理由糊弄我，那些老鬼都精的很，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用新人。”
“所以，是谁让你来杀我？”
米勒握紧拳头，指缝间的头发把拽进了手心，明明疼痛一直在持续并不断加强，但这个疼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却咬紧了牙关，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突然，米勒的中指往外一弹，像是牵动了什么，手腕下冒出一截尖尖的东西，手臂一抖，反手就将那东西抵进了高瘦男人的脖子。
米勒90℃转动，然后猛地抽出，血就像大坝破了一个洞，从里面喷出，这时候，那东西的全貌才露了出来。
一个三棱尖锥的柱体，三个面的中线位置是细密的锯齿，齿刃长短不一，整体柱体也就匕首那般长。
“它不适合当武器。”
高瘦男人突然开口了，血还在不停的流，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想说话。
“它本就不是武器。”
米勒似在为它正名。
“它是刑具，主旨在放血，放掉懦弱的血液。”
“就像你现在愿意勇敢的说话了一样。”
高瘦男人又沉默了，似乎有点不满意，他觉得米勒根本不了解它，米勒不是它的主人，更像是从某个地方偷来的。
对于一个窃贼，他不屑去反驳，反正死亡已经笼罩了，他大可不必想太多，某种执念一样的东西轻轻散开，他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死亡。
见他不愿多说，米勒干脆放弃，转头就要去处理伊万，可高瘦男人又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像有了什么想说的。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米勒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地面。
“没人指派我来杀你，杀你就是我自己的想法，而碰巧我得到了这个机会。”
米勒突然转了过去，发现地上的男人竟然在笑，在这一刻，死亡也来临了。
这笑有点刺眼，米勒感觉自己被嘲弄了，虽然没能杀了自己，但他也令自己难堪了，他在临死之际完成了活着也无法完成的壮举，一切都是那么正好，不多也不少。
伊万又开始后退，即便他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但他仍然在动，哪怕这只能给他在后退的错觉，那也是难得的安慰。
“我，在生气吗？”
米勒突然看向伊万，杀气森然。
伊万只觉得脸色苍白，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为什么呢？一看见他的脸就没有了逃生的勇气，明明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自己现在却能清楚的解释。
米勒动了，动的那么缓慢，那么自然，像是在漫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伊万的面前，甚至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恐惧，那刑具就刺进了伊万的腹部，肠子被搅动，血在喷涌，伊万也倒在了地上。
米勒停下了动作，他开始抬头，开始望月，像是放空了思维，又或者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啪啪啪…”
寂静的枯树林突然响起了掌声，但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没有活物，枯枝咯吱咯吱作响，愉快的笑声在黑暗中重叠，一张张恐怖的笑脸浮现在枯树上，枯树们围着米勒起跳，就像女巫围着篝火在跳舞，仪式一样的恭敬。
“还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摩多躲得远远的，在一千米远的位置用望远镜观看这一切，那个诡异的场景似乎只影响了方圆几百米。
摩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距离有点远，就算有望远镜，看的也没有那么真切。
他只是看到米勒靠近了一个高瘦男人和伊万，然后他们两个就都到底死了，应该是用某种武器杀了他们，可后面的就看不明白了。
要不要靠近看看？
摩多还在考虑中，有风险，但肯定也会有收获，至于能不能拿到，那要看个人本事。
30秒速跑，一分钟减速，后30秒慢走加活动筋骨，准备动作完成刚好距离200米。
为防止被枯树踩踏，摩多直接爬上树顶，双腿抵住枝干稳住身形，望远镜放眼前，原先模糊的视线突然就清晰起来。
米勒还在望月，由于视角问题，面部总是出于阴影，所以无法根据面部表情判断米勒当前的状态，除了枯树在动，还没发现其它危险，摩多准备继续靠近。
可当他收起望远镜时，米勒的脸突然转向了他，视线直直的，像是刻画出的人偶眼睛，瞳孔在眼睛正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
突然，枯树也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其它什么东西在动，摩多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但他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一个方向去。
摩多戒备着周围，更戒备着枯树中心位置的米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的光笼罩了整片枯树林，摩多猛地看向米勒，以他为圆心，半径50米范围内竟是朦胧的月光。
一点阴影都没有。
一丝恐惧盘绕在摩多心头，树的影子没有，连米勒本人的影子也没有，事情变得诡异了，摩多想逃，但他发现米勒正朝他走来，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也变成了黑色组成的眼睛和与枯树一样的笑脸。
所有的影子都聚集到他身上去了！
这是摩多的第一想法，以及，自己可能现在面对的不是“米勒”（人）。
摩多转身就跑，同时，还向米勒扔了几个球状物体。
“嘭”
一声巨响里的轰鸣中是微毫之差的爆炸声，如猴子一样攀荡枝干的摩多趁移动的空隙回望米勒，他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火药炸弹，这声音不对，但他看到的只是灰尘中毫发无损的米勒。
米勒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嘲弄一般的笑了，然后又伸直了食指指着他，摩多不明白最后指着他是什么意思？
他没管那么多，专心逃跑，可就当他打算借力把自己甩的更远时，本该握住枯枝的手却什么都没抓到，一瞬间，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这是恐惧，摩多自己的。
他很清楚，虽然这个高度掉下去影响不到他的行动能力，但高速移动中的他就说不定了。
恐怕会断几根骨头，继而影响到逃跑。
有一瞬间，他都想放弃挣扎，死就死了吧！可能还不会那么痛，但真面对的时候，会拼尽全力去躲避。
破空的声音呼啸而过，一截枯枝直接大中摩多的胸口，将他砸在了地面，这是他本该抓在手里借力逃跑的道具，但现在却是阻断他逃跑的直接原因。
大意了，树都能动起来，为什么树干不行？
他躺在地上那个被他砸出来的凹陷，血从他的嘴角和震裂的伤口里流出，他突然明白米勒最后的那个动作了，那不是指着自己，而是自己前面。
不知何时，米勒也走到了他的眼前，摩多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闭上了眼睛。
“嘭嘭嘭…”
连续的爆炸阻挡了米勒，摩多按着胸骨，拖着受伤的腿拼命跑，跑不动就走，走不了就爬，放弃，那就是开玩笑，日子还没过够，乐子还在等着，自己怎么可能留在这？
他毫无保留的扔出所有的火药炸弹，可能伤不了米勒，但，哪怕能多阻挡一秒也是好的。
很快，他意识到，这只是徒劳，枯树群挡住了他的逃生路线，他的身体被架在半空中，毫发无损的米勒再一次走到他面前。
这回是死定了！
米勒伸出手对着他，然后握紧往后扯，明明什么都没抓住却像是在拉扯什么东西，不对，这是在拉扯他的影子。
影子在被夺走，摩多则是承受着疼痛，撕裂，分割，就在要脱离的时候，他感觉拉扯影子的力量没了。
看向米勒，摩多发现他的脸上，眼睛和嘴下都蔓延着粗粗的黑色线条，线条在往下蔓延，直到脱离了脸的轮廓滴到地面。
红红的
是血
米勒在地上翻滚，无声嘶吼，最后在地上没了动静。
摩多掉在了地上，蒙哼了一声，似乎是枯枝承受不起摩多身体的重量，这代表着枯树可能暂时脱离了米勒的控制，毕竟他已经躺在那了。
摩多爬起来就拖着受伤的腿在逃，没有去看地上的米勒，死了最好，没死，那也要趁他没爬起来的这个空档赶紧走。
走了不知道几里地，摩多看到了房屋，应该是回来了，他靠在墙坐到地上，等缓过气来再叫喊或者等巡城队的发现他。
不管怎么说，危机过去了，摩多敏感的神经也得以舒缓，可就当摩多大口呼吸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
半夜12点，区长还坐在办公桌前，不过他不是熬夜办公，而是在等消息。
他闽了一口手边的红酒，微苦，但有效舒缓了他紧皱的眉头。
今晚是难得的机会，他一得知摩多一个人出去的消息就马上派人，现在应该有结果，再等等，再等等。
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是被派出去的人中的一个，区长的脸上有了少见的在紧张，因为如果失败了，后面的部署就会全部推翻，对整个南区的掌控也就只能推后。
那人点了一下头，区长松了一口气，一挥手，那人退了出去，偌大一个办公室只剩下区长一人，他放纵的把杯中的红酒喝干，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想要摩多死到现在摩多死了，一个词突然从区长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很适合解释这个。
供需，有需求，才能被提供需求。
“是谁让你来的？收货的几家里没有你这样外形的人，也别想用新人这个理由糊弄我，那些老鬼都精的很，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用新人。”
“所以，是谁让你来杀我？”
米勒握紧拳头，指缝间的头发把拽进了手心，明明疼痛一直在持续并不断加强，但这个疼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却咬紧了牙关，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突然，米勒的中指往外一弹，像是牵动了什么，手腕下冒出一截尖尖的东西，手臂一抖，反手就将那东西抵进了高瘦男人的脖子。
米勒90℃转动，然后猛地抽出，血就像大坝破了一个洞，从里面喷出，这时候，那东西的全貌才露了出来。
一个三棱尖锥的柱体，三个面的中线位置是细密的锯齿，齿刃长短不一，整体柱体也就匕首那般长。
“它不适合当武器。”
高瘦男人突然开口了，血还在不停的流，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想说话。
“它本就不是武器。”
米勒似在为它正名。
“它是刑具，主旨在放血，放掉懦弱的血液。”
“就像你现在愿意勇敢的说话了一样。”
高瘦男人又沉默了，似乎有点不满意，他觉得米勒根本不了解它，米勒不是它的主人，更像是从某个地方偷来的。
对于一个窃贼，他不屑去反驳，反正死亡已经笼罩了，他大可不必想太多，某种执念一样的东西轻轻散开，他闭上了眼，等待最后的死亡。
见他不愿多说，米勒干脆放弃，转头就要去处理伊万，可高瘦男人又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像有了什么想说的。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米勒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地面。
“没人指派我来杀你，杀你就是我自己的想法，而碰巧我得到了这个机会。”
米勒突然转了过去，发现地上的男人竟然在笑，在这一刻，死亡也来临了。
这笑有点刺眼，米勒感觉自己被嘲弄了，虽然没能杀了自己，但他也令自己难堪了，他在临死之际完成了活着也无法完成的壮举，一切都是那么正好，不多也不少。
伊万又开始后退，即便他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但他仍然在动，哪怕这只能给他在后退的错觉，那也是难得的安慰。
“我，在生气吗？”
米勒突然看向伊万，杀气森然。
伊万只觉得脸色苍白，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为什么呢？一看见他的脸就没有了逃生的勇气，明明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自己现在却能清楚的解释。
米勒动了，动的那么缓慢，那么自然，像是在漫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伊万的面前，甚至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恐惧，那刑具就刺进了伊万的腹部，肠子被搅动，血在喷涌，伊万也倒在了地上。
米勒停下了动作，他开始抬头，开始望月，像是放空了思维，又或者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啪啪啪…”
寂静的枯树林突然响起了掌声，但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没有活物，枯枝咯吱咯吱作响，愉快的笑声在黑暗中重叠，一张张恐怖的笑脸浮现在枯树上，枯树们围着米勒起跳，就像女巫围着篝火在跳舞，仪式一样的恭敬。
“还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摩多躲得远远的，在一千米远的位置用望远镜观看这一切，那个诡异的场景似乎只影响了方圆几百米。
摩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距离有点远，就算有望远镜，看的也没有那么真切。
他只是看到米勒靠近了一个高瘦男人和伊万，然后他们两个就都到底死了，应该是用某种武器杀了他们，可后面的就看不明白了。
要不要靠近看看？
摩多还在考虑中，有风险，但肯定也会有收获，至于能不能拿到，那要看个人本事。
30秒速跑，一分钟减速，后30秒慢走加活动筋骨，准备动作完成刚好距离200米。
为防止被枯树踩踏，摩多直接爬上树顶，双腿抵住枝干稳住身形，望远镜放眼前，原先模糊的视线突然就清晰起来。
米勒还在望月，由于视角问题，面部总是出于阴影，所以无法根据面部表情判断米勒当前的状态，除了枯树在动，还没发现其它危险，摩多准备继续靠近。
可当他收起望远镜时，米勒的脸突然转向了他，视线直直的，像是刻画出的人偶眼睛，瞳孔在眼睛正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
突然，枯树也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其它什么东西在动，摩多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但他能感觉到，某种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一个方向去。
摩多戒备着周围，更戒备着枯树中心位置的米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亮的光笼罩了整片枯树林，摩多猛地看向米勒，以他为圆心，半径50米范围内竟是朦胧的月光。
一点阴影都没有。
一丝恐惧盘绕在摩多心头，树的影子没有，连米勒本人的影子也没有，事情变得诡异了，摩多想逃，但他发现米勒正朝他走来，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也变成了黑色组成的眼睛和与枯树一样的笑脸。
所有的影子都聚集到他身上去了！
这是摩多的第一想法，以及，自己可能现在面对的不是“米勒”（人）。
摩多转身就跑，同时，还向米勒扔了几个球状物体。
“嘭”
一声巨响里的轰鸣中是微毫之差的爆炸声，如猴子一样攀荡枝干的摩多趁移动的空隙回望米勒，他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火药炸弹，这声音不对，但他看到的只是灰尘中毫发无损的米勒。
米勒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嘲弄一般的笑了，然后又伸直了食指指着他，摩多不明白最后指着他是什么意思？
他没管那么多，专心逃跑，可就当他打算借力把自己甩的更远时，本该握住枯枝的手却什么都没抓到，一瞬间，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这是恐惧，摩多自己的。
他很清楚，虽然这个高度掉下去影响不到他的行动能力，但高速移动中的他就说不定了。
恐怕会断几根骨头，继而影响到逃跑。
有一瞬间，他都想放弃挣扎，死就死了吧！可能还不会那么痛，但真面对的时候，会拼尽全力去躲避。
破空的声音呼啸而过，一截枯枝直接大中摩多的胸口，将他砸在了地面，这是他本该抓在手里借力逃跑的道具，但现在却是阻断他逃跑的直接原因。
大意了，树都能动起来，为什么树干不行？
他躺在地上那个被他砸出来的凹陷，血从他的嘴角和震裂的伤口里流出，他突然明白米勒最后的那个动作了，那不是指着自己，而是自己前面。
不知何时，米勒也走到了他的眼前，摩多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他闭上了眼睛。
“嘭嘭嘭…”
连续的爆炸阻挡了米勒，摩多按着胸骨，拖着受伤的腿拼命跑，跑不动就走，走不了就爬，放弃，那就是开玩笑，日子还没过够，乐子还在等着，自己怎么可能留在这？
他毫无保留的扔出所有的火药炸弹，可能伤不了米勒，但，哪怕能多阻挡一秒也是好的。
很快，他意识到，这只是徒劳，枯树群挡住了他的逃生路线，他的身体被架在半空中，毫发无损的米勒再一次走到他面前。
这回是死定了！
米勒伸出手对着他，然后握紧往后扯，明明什么都没抓住却像是在拉扯什么东西，不对，这是在拉扯他的影子。
影子在被夺走，摩多则是承受着疼痛，撕裂，分割，就在要脱离的时候，他感觉拉扯影子的力量没了。
看向米勒，摩多发现他的脸上，眼睛和嘴下都蔓延着粗粗的黑色线条，线条在往下蔓延，直到脱离了脸的轮廓滴到地面。
红红的
是血
米勒在地上翻滚，无声嘶吼，最后在地上没了动静。
摩多掉在了地上，蒙哼了一声，似乎是枯枝承受不起摩多身体的重量，这代表着枯树可能暂时脱离了米勒的控制，毕竟他已经躺在那了。
摩多爬起来就拖着受伤的腿在逃，没有去看地上的米勒，死了最好，没死，那也要趁他没爬起来的这个空档赶紧走。
走了不知道几里地，摩多看到了房屋，应该是回来了，他靠在墙坐到地上，等缓过气来再叫喊或者等巡城队的发现他。
不管怎么说，危机过去了，摩多敏感的神经也得以舒缓，可就当摩多大口呼吸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
半夜12点，区长还坐在办公桌前，不过他不是熬夜办公，而是在等消息。
他闽了一口手边的红酒，微苦，但有效舒缓了他紧皱的眉头。
今晚是难得的机会，他一得知摩多一个人出去的消息就马上派人，现在应该有结果，再等等，再等等。
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是被派出去的人中的一个，区长的脸上有了少见的在紧张，因为如果失败了，后面的部署就会全部推翻，对整个南区的掌控也就只能推后。
那人点了一下头，区长松了一口气，一挥手，那人退了出去，偌大一个办公室只剩下区长一人，他放纵的把杯中的红酒喝干，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想要摩多死到现在摩多死了，一个词突然从区长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很适合解释这个。
供需，有需求，才能被提供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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