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儿大不中留
三人呆坐许久，终于跪拜了蒋泰与春娘，启程前往极乐寺。
终于，徐杜二人与家人得以团聚，抱头痛哭。
三人将事情经过慢条斯理的向极乐寺的难民说罢，在场无人不挑起大拇指夸这三位英雄少年郎。
转日清晨，一小沙弥兴冲冲地跑进佛堂叫醒众人：“官兵来啦！官兵来啦！官兵又重新驻守极乐镇了！”
众人闻听后欢呼雀跃更有甚者热泪盈眶，只有在经如此劫难之后，国家的军队才能给百姓带来这种真真切切的无法言喻的激动。
徐杜两家与老方丈素来有交情，尤其杜父与老方丈之间相交甚密，自然免不得一番告别。
临走之际，老方丈将杜羽拉到一旁。
“师傅何事？”杜羽问道。
“弥陀佛！徒儿你虽未入佛门，但受世良（杜父单名一个棣字，字世良）之托，你我有这一段师徒情分，后面有什么打算？”杜羽闻听此言一惊，杜父走后，便将教杜羽武艺之事委托给方丈，这几年来二人只有传授武艺的情分，在杜羽印象中老方丈严厉苛刻从未有关心过杜羽。
“继父之志，去北方投军报国，大丈夫当持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杜父为人刚正，在杜羽幼时杜父便常提到“忧国忘家，捐躯济难”的忠臣之志，只不过自己投了江南军没想到怀才不遇被安排了一个闲差，有了家室之后也只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告诉杜羽，因此事还不少被杜母数落。
“你可知这世间不平，世道不公。”老方丈问道。
“知。”杜羽回道。
“若遇这世间不平，世道不公该当如何。”老方丈再问。
“当凭手中这一杆长枪荡尽世间不平，用我胯下铁骑踏平这世道不公。”杜羽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弥陀佛！爱徒啊，自古家国多良将，可你何曾听过这世间不平用长枪荡尽，这世道不公用马蹄踏平。”老方丈大笑问道。
“众生皆苦，苦有苦因，非是长枪可治。出了这极乐世界，你往后所做的一切皆有因果。”老方丈见杜羽默不作声，大笑而去。
“羽，伯母催你下山，说今日去徐伯父家中吃饭。”原来在老方丈拉住杜羽时，徐父让众人先回徐宅，杜母让扎西留在这等杜羽，看样子扎西已在一旁等候多时了，见老方丈离去才上前搭话杜羽。
二人下山催马来到了西村，西村幸存的百姓正在忙碌收拾这一破败景象，众人来到那“尸山”前，只见村民们正在此认领着家属的遗体，可惜大多数人已被烧的面目全非，这座山前跪倒着几十个村民哭得叫人肝肠寸断。
几人一起在徐宅碰了面，饭菜自然是不比以前丰盛，极乐镇重建第一天大家都狼狈不堪，还是徐父托关系才买到的一点蔬菜，几乎是没有荤腥，桌上寂然无声，食讫，徐家夫妇和杜母坐在厅内，如常让家仆准备了茶水，徐父与二人说起了在路上的经历，想转移一下二人经过鞑靼之乱的痛楚。
而徐福、杜羽与扎西三人，坐在庭院中，月亮还是照常升起，若不是整个西村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味，就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或许路上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西村的这场浩劫，三人也只是呆坐着偶尔说上两句插科打诨的话，扎西与徐福也没再过分嬉闹。
杜羽似是长时间沉思，久久未说话，冷不丁的向二人说道：“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要去北方投军，我想在家中陪伴母亲几日便启程，我今日想与母亲商讨此事。”
“怎么那么急啊，再说了何必去北方，你还不如投江南军，这样俺们也不必分开太远。”徐福愣了一会儿，看着杜羽说道。
“不，江南无战事不能立功，更何况父亲是去了北方再失踪的，我要随着父亲的足迹去北方投军。”杜羽看着庭院内吃着草料的乌骓。
“那。。。”徐福知道二人分离是早晚的事，但确没想到如此突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挽留杜羽。
“羽，你是天空的雄鹰，我跟着你去投军！”扎西站起来凝视着杜羽。
“这。。。你们。。。俺。。”徐福一看不仅杜羽要走，扎西也要跟着去，一时语塞。
还不等徐福反应，杜羽拉着二人便去了大厅，徐家夫妇和杜母还在招呼他们过去聊天解闷，可这杜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三位长辈面前，这一跪徐家夫妇还在诧异之中，可杜母心中却咯噔了一下，知子莫如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母原本想着让杜羽随着徐家走货做点小生意平平安安的陪在自己身边，最怕最怕的便是这杜羽向其提起投军一事，这眼泪可就止不住唰的下来了。
“娘。。”杜羽刚要开口。
“别说了，俺答应你就是了，找你父亲去，把你父亲带回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可不能也不作声就不回来了。”母子连心，母亲哪能不知道做儿子的心思，虽说是找杜父，可杜父至今生死未卜，只能说这样讲可以让自己会好受些。
徐福眼看杜羽那么顺利，心说有戏也带着哭腔跟着要跪，徐母立马厉声呵斥道：“你敢！”。
徐福这半跪不跪的硬是生生站了起来把眼泪憋了回去，自己嘀咕了起来：“没事，没事，俺就是腿软了下。”
一夜无书，杜羽搀扶着杜母回到了家，扎西就暂住在徐福家中。
到了第二日清晨，杜羽起床后便告别母亲急匆匆的赶去徐家。
杜羽进徐家轻车熟路也不需要家仆通报之类，到了徐家推门就进无人阻拦，倒不是杜羽不懂礼数，只是两家相处数十年，早不分你我。甚至有时不想吵醒徐家夫妇，半夜翻徐家墙头去找徐福解闷，好几次家仆误以为有贼，结果看到是杜羽也就不上前询问了。
找到徐福与扎西后，三人进房间开始商量着北上的路线，最终决定从极乐镇出发先到达扬州府，随后转往淮安府、兖州府、济南府、河间府最后直达北平府。
“阿福，你到底跟不跟我们去啊？”扎西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鲁班锁向徐福问道。
“俺。。。”徐福昨天一夜未睡，为何？实在是因为他太想跟着一块儿去了！
徐福与杜羽不同，倒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情怀，只是因极乐镇没了杜羽如同没了自己的主心骨，那从此后便真是成了孤零零一人。
“阿福不能去，若是跟着我们万一有了闪失，那就没人照顾伯父伯母还有我娘了。”杜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杜羽其实也希望徐福能跟随一同前去，二人早就形影不离，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发现外面远比自己想的要凶险得多，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不好与伯父伯母交代。
“扎西，还有一块玄铁，你这几日给自己打造一个长兵器吧。”杜羽转念想到，在杜羽眼里，马背上长兵器有巨大的优势。
“羽，我们游牧民在马背上善用马刀，不用玄铁也可以打造一把很好的马刀了，我还会很多弓弩和暗器。”扎西性格内向，总是担心自己会拖累杜羽的后腿，但其实杜羽一直都非常敬重扎西的才能。
“不行，如果遇到危险，好的兵器就是自己的半条命，好的战马是自己的另外半条命，你必须用玄铁做兵刃。”杜羽知道扎西非常爱惜这块玄铁，并不舍得自己用，二人争来吵去最后扎西妥协，说给自己做一个游牧铁盾也算不浪费这块玄铁，游牧民族的盾牌一般是圆形可以在马背上护住自己的上身，让自己在不容易被箭矢击落。
三人归拢归拢，列了一个清单交于扎西手中：
一把马刀、两份轻甲、玄铁圆盾、若干暗器、一只木箱（原来的木箱由扎西随意打造，不方便携带兵刃，故决定重做一只）。。。。
扎西拿到清单后大喜过望，终于感觉到被人托以重任。
时间飞逝，尤其是离别前的时间，倒像是时间无情故意作怪一般。
已过了三五日，徐福总感觉近来几天慢慢被杜羽扎西二人疏远了，他们似是有什么事故意背着他偷偷商量，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看到自己两个好友商量事情，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先胡思乱想一会儿。
这几日来三人天天在徐府东奔西跑，徐家夫妇全都看在眼里。
“相公，你说让阿福从商，日后会不会记恨咱们啊。”
“哟！夫人这是心软了？”
“唉，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混，你看没看到这几日阿福像是丢了魂一样？”
“看是看到了，要我说出去锻炼锻炼也挺好，万一成了个大官总比俺现在天天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正所谓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你说得轻巧，现在那么乱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看老杜家。。万一阿福有什么事你舍得俺可不舍得。”
“那倒也是，俺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德行！可是待在家我看这孩子还不得憋屈死。”
“唉，你想的真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老操这心干啥，让俺踏实睡一会儿，这几个月都没睡过好觉，累死俺了。”
夜至三更，月光照射着树枝印出瘆人的爪牙，徐家夫妇倒也没有睡得太踏实。。。
终于，徐杜二人与家人得以团聚，抱头痛哭。
三人将事情经过慢条斯理的向极乐寺的难民说罢，在场无人不挑起大拇指夸这三位英雄少年郎。
转日清晨，一小沙弥兴冲冲地跑进佛堂叫醒众人：“官兵来啦！官兵来啦！官兵又重新驻守极乐镇了！”
众人闻听后欢呼雀跃更有甚者热泪盈眶，只有在经如此劫难之后，国家的军队才能给百姓带来这种真真切切的无法言喻的激动。
徐杜两家与老方丈素来有交情，尤其杜父与老方丈之间相交甚密，自然免不得一番告别。
临走之际，老方丈将杜羽拉到一旁。
“师傅何事？”杜羽问道。
“弥陀佛！徒儿你虽未入佛门，但受世良（杜父单名一个棣字，字世良）之托，你我有这一段师徒情分，后面有什么打算？”杜羽闻听此言一惊，杜父走后，便将教杜羽武艺之事委托给方丈，这几年来二人只有传授武艺的情分，在杜羽印象中老方丈严厉苛刻从未有关心过杜羽。
“继父之志，去北方投军报国，大丈夫当持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杜父为人刚正，在杜羽幼时杜父便常提到“忧国忘家，捐躯济难”的忠臣之志，只不过自己投了江南军没想到怀才不遇被安排了一个闲差，有了家室之后也只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告诉杜羽，因此事还不少被杜母数落。
“你可知这世间不平，世道不公。”老方丈问道。
“知。”杜羽回道。
“若遇这世间不平，世道不公该当如何。”老方丈再问。
“当凭手中这一杆长枪荡尽世间不平，用我胯下铁骑踏平这世道不公。”杜羽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弥陀佛！爱徒啊，自古家国多良将，可你何曾听过这世间不平用长枪荡尽，这世道不公用马蹄踏平。”老方丈大笑问道。
“众生皆苦，苦有苦因，非是长枪可治。出了这极乐世界，你往后所做的一切皆有因果。”老方丈见杜羽默不作声，大笑而去。
“羽，伯母催你下山，说今日去徐伯父家中吃饭。”原来在老方丈拉住杜羽时，徐父让众人先回徐宅，杜母让扎西留在这等杜羽，看样子扎西已在一旁等候多时了，见老方丈离去才上前搭话杜羽。
二人下山催马来到了西村，西村幸存的百姓正在忙碌收拾这一破败景象，众人来到那“尸山”前，只见村民们正在此认领着家属的遗体，可惜大多数人已被烧的面目全非，这座山前跪倒着几十个村民哭得叫人肝肠寸断。
几人一起在徐宅碰了面，饭菜自然是不比以前丰盛，极乐镇重建第一天大家都狼狈不堪，还是徐父托关系才买到的一点蔬菜，几乎是没有荤腥，桌上寂然无声，食讫，徐家夫妇和杜母坐在厅内，如常让家仆准备了茶水，徐父与二人说起了在路上的经历，想转移一下二人经过鞑靼之乱的痛楚。
而徐福、杜羽与扎西三人，坐在庭院中，月亮还是照常升起，若不是整个西村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味，就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或许路上经历了太多又或许是西村的这场浩劫，三人也只是呆坐着偶尔说上两句插科打诨的话，扎西与徐福也没再过分嬉闹。
杜羽似是长时间沉思，久久未说话，冷不丁的向二人说道：“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要去北方投军，我想在家中陪伴母亲几日便启程，我今日想与母亲商讨此事。”
“怎么那么急啊，再说了何必去北方，你还不如投江南军，这样俺们也不必分开太远。”徐福愣了一会儿，看着杜羽说道。
“不，江南无战事不能立功，更何况父亲是去了北方再失踪的，我要随着父亲的足迹去北方投军。”杜羽看着庭院内吃着草料的乌骓。
“那。。。”徐福知道二人分离是早晚的事，但确没想到如此突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挽留杜羽。
“羽，你是天空的雄鹰，我跟着你去投军！”扎西站起来凝视着杜羽。
“这。。。你们。。。俺。。”徐福一看不仅杜羽要走，扎西也要跟着去，一时语塞。
还不等徐福反应，杜羽拉着二人便去了大厅，徐家夫妇和杜母还在招呼他们过去聊天解闷，可这杜羽扑通一声便跪在了三位长辈面前，这一跪徐家夫妇还在诧异之中，可杜母心中却咯噔了一下，知子莫如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母原本想着让杜羽随着徐家走货做点小生意平平安安的陪在自己身边，最怕最怕的便是这杜羽向其提起投军一事，这眼泪可就止不住唰的下来了。
“娘。。”杜羽刚要开口。
“别说了，俺答应你就是了，找你父亲去，把你父亲带回来，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可不能也不作声就不回来了。”母子连心，母亲哪能不知道做儿子的心思，虽说是找杜父，可杜父至今生死未卜，只能说这样讲可以让自己会好受些。
徐福眼看杜羽那么顺利，心说有戏也带着哭腔跟着要跪，徐母立马厉声呵斥道：“你敢！”。
徐福这半跪不跪的硬是生生站了起来把眼泪憋了回去，自己嘀咕了起来：“没事，没事，俺就是腿软了下。”
一夜无书，杜羽搀扶着杜母回到了家，扎西就暂住在徐福家中。
到了第二日清晨，杜羽起床后便告别母亲急匆匆的赶去徐家。
杜羽进徐家轻车熟路也不需要家仆通报之类，到了徐家推门就进无人阻拦，倒不是杜羽不懂礼数，只是两家相处数十年，早不分你我。甚至有时不想吵醒徐家夫妇，半夜翻徐家墙头去找徐福解闷，好几次家仆误以为有贼，结果看到是杜羽也就不上前询问了。
找到徐福与扎西后，三人进房间开始商量着北上的路线，最终决定从极乐镇出发先到达扬州府，随后转往淮安府、兖州府、济南府、河间府最后直达北平府。
“阿福，你到底跟不跟我们去啊？”扎西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鲁班锁向徐福问道。
“俺。。。”徐福昨天一夜未睡，为何？实在是因为他太想跟着一块儿去了！
徐福与杜羽不同，倒不是为了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情怀，只是因极乐镇没了杜羽如同没了自己的主心骨，那从此后便真是成了孤零零一人。
“阿福不能去，若是跟着我们万一有了闪失，那就没人照顾伯父伯母还有我娘了。”杜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杜羽其实也希望徐福能跟随一同前去，二人早就形影不离，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发现外面远比自己想的要凶险得多，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不好与伯父伯母交代。
“扎西，还有一块玄铁，你这几日给自己打造一个长兵器吧。”杜羽转念想到，在杜羽眼里，马背上长兵器有巨大的优势。
“羽，我们游牧民在马背上善用马刀，不用玄铁也可以打造一把很好的马刀了，我还会很多弓弩和暗器。”扎西性格内向，总是担心自己会拖累杜羽的后腿，但其实杜羽一直都非常敬重扎西的才能。
“不行，如果遇到危险，好的兵器就是自己的半条命，好的战马是自己的另外半条命，你必须用玄铁做兵刃。”杜羽知道扎西非常爱惜这块玄铁，并不舍得自己用，二人争来吵去最后扎西妥协，说给自己做一个游牧铁盾也算不浪费这块玄铁，游牧民族的盾牌一般是圆形可以在马背上护住自己的上身，让自己在不容易被箭矢击落。
三人归拢归拢，列了一个清单交于扎西手中：
一把马刀、两份轻甲、玄铁圆盾、若干暗器、一只木箱（原来的木箱由扎西随意打造，不方便携带兵刃，故决定重做一只）。。。。
扎西拿到清单后大喜过望，终于感觉到被人托以重任。
时间飞逝，尤其是离别前的时间，倒像是时间无情故意作怪一般。
已过了三五日，徐福总感觉近来几天慢慢被杜羽扎西二人疏远了，他们似是有什么事故意背着他偷偷商量，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看到自己两个好友商量事情，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先胡思乱想一会儿。
这几日来三人天天在徐府东奔西跑，徐家夫妇全都看在眼里。
“相公，你说让阿福从商，日后会不会记恨咱们啊。”
“哟！夫人这是心软了？”
“唉，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混，你看没看到这几日阿福像是丢了魂一样？”
“看是看到了，要我说出去锻炼锻炼也挺好，万一成了个大官总比俺现在天天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正所谓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你说得轻巧，现在那么乱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看老杜家。。万一阿福有什么事你舍得俺可不舍得。”
“那倒也是，俺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德行！可是待在家我看这孩子还不得憋屈死。”
“唉，你想的真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老操这心干啥，让俺踏实睡一会儿，这几个月都没睡过好觉，累死俺了。”
夜至三更，月光照射着树枝印出瘆人的爪牙，徐家夫妇倒也没有睡得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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