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缘之人必定会重逢(1)
“妈,我说了我不嫁!”孙漫生气的摔完聘礼,夺门而出。
年迈的父亲上前拉回孙漫,“啪”的一声,打了个孙漫措手不及,老妇人连忙在一旁心疼的阻止父亲刚要抬手再打一次的动作:“诶呀行了行了,好好说就好了,动什么手啊!”
父亲无奈放下手,指着头发凌乱的孙漫恶狠狠的说道:“你不嫁也得给我嫁!当年,公家帮我们赎回这房子当作聘礼,如今又送来丰厚的礼金,公家待我们不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和西华早已有婚约在身,如今嫁过去也不曾叫你委屈!”
孙漫大声的反驳一声:“说得这么好,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怒吼完后,孙漫摔门而出。
坚持良久的父亲看到孙漫走后,瞬间松懈下来,心脏不由得疼了起来。
“方,方!”母亲无助的呐喊。
医院内,父亲得到及时救治,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休息。孙漫在门外的窗户上看着里面。这时,母亲走了出来。
两母女手拉手坐在走廊边的沙发上,母亲语气深长的说道:“唉,没想到,我们老的这一天这么快。”
孙漫不语,看着母亲经过岁月洗礼的手,如同陈年老久的树皮,眼睛开始酸了。
“漫儿啊,听母亲一句劝,你就嫁过去吧,西华人很好,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错的。父母年迈了,走不动了,照顾不了你们了,就在我们还在世的时候,让我们看着你们安心的出嫁,好吗?”
孙漫抬眸的瞬间,两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母亲那干巴巴的手上,孙漫还想倔强的反抗,可是一开口又无从说起。
最终,她妥协了,她向现实妥协了。
孙漫难过的点点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偷偷抹干眼泪,鼓起士气。
林深,我终是等不到你了……
某小区里,挤满了两家人的亲朋好友以及附近的邻居们,他们热情欢喜的为区内的新人筹办婚礼。
“真羡慕新娘子,婆家就在同一片小区内,想回家时走几步路就到了。“
几位妇人在忙活的空隙中讨论这场婚礼,无不透露了对新人的祝福喝对新娘子的羡慕。
“是啊,不像我们,回娘家还得考虑再三。”
“听说新郎新娘从小就定下娃娃亲了,两家还都是要好的世交。”
“新郎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个医生。“
“医生好啊。”
“好是好,就是两人的职位都是比较忙的,就怕二人难以重聚噢”
说着,妇人们偷笑,“诶,那新娘子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老师,小学老师。”
另几位妇人异口同声说道:“般配!”
孙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任性自由的小女孩了,而是即将成为人妻的有夫之妇。一身中式的婚服,金色配饰,长发束起。孙漫彷徨的看着自己,环顾着自己的闺房,墙上,窗户上,柜子上以及床头处,到处都贴着喜字以及红色的彩带,气球铺满了角落,红色的被套,满地的玫瑰花瓣,看起来是那么的喜庆,却又是那么的悲伤。
她仿佛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门悄悄的被打开,孙漫朝门的方向望去,是母亲。母亲身着红色正装,胸前还挂着一朵红花,衬得母亲苍老的容颜又年轻几分。孙漫努力微笑,拉着母亲伸出的手,轻唤:“母亲。”
母亲握着孙漫的手坐下,一脸不舍得望着自己的女儿,抽泣道:“这么快就到了你出嫁的日子了,想当年……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在高二的小毛孩呢。“
母亲反手捂嘴痛哭,孙漫看着母亲难过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安慰道:“好了母亲,我嫁的又不远,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转个弯就到我家了。“
说完,孙漫愣了愣,什么时候自己和母亲从“我们家“变成了”我家。“孙漫为了不让母亲更加难过,连忙反应过来为母亲擦泪,继续安慰道:”母亲,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
“等下把我的运气给哭没了。“孙漫故意逗母亲。
母亲一听,连忙道:“啊是是,母亲不哭,不哭了。“
孙漫笑了笑。
母亲看到孙漫笑了,自己的内心也好受些“那母亲就先下去了,你的伴娘团也快来了。”
孙漫点点头,母亲依依不舍的看了孙漫几眼就出去了。
孙漫呆愣在原地几秒后,提起婚裙,缓缓来到书桌前。刚要拿起一本书,门被推开了,漫儿停下动作,缓缓收回手。
一身仙裙飘飘的伴娘团们一拥而进,看到漫儿上完妆发后的样子,连忙惊呼道:“哇,好漂亮啊。“又看到漫儿光着脚丫站在书桌前,赶紧上前叱喝道:“哎呀!新娘子的脚怎么能落地呢?快快回来。”孙漫知道习俗,乖乖的走到床尾坐了下来,裙摆在伴娘们的摆弄下铺满周围。伴娘们围坐在漫儿周围,又斥责了一句:“这地这么凉,你怎么能赤脚在地上走呢?”
“诶呀,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漫儿撒娇求饶。
“你看看,都要成为人妻了,还撒娇呢。”
“不过孙漫,我真羡慕你,新郎新娘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想必感情很深厚吧?“
漫儿听到这句话,苦涩的笑了笑,没在说话。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冷却到极点。眼眶里的泪水慢慢堆积起来,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了,漫儿赶紧仰头,眨了眨眼,让眼泪变干。费了三个小时化的妆可不能花。众人的心情也忧郁起来,看着漫儿不开心,他们也开心不起来了。
“别哭别哭,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可不能哭。”
漫儿强颜欢笑的接过纸巾,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说道:“我这是高兴的,就像你们说的,我的另一半是我的青梅竹马。”
说完,顿了顿,低头又道:“幸好是我的青梅竹马。”
众人听到这话,立马酸了,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咦惹,这都还没成呢,在这里秀。”
“希望你成婚后要幸福啊。”
“真好啊。”
漫儿强颜欢笑的接受众人的祝福语,只有一旁的闺蜜能看出孙漫的故作坚强,她知道这场婚礼并非是孙漫自愿的,她也知道孙漫一直在等着那个她喜欢的人。
可惜,等不到了。
闺蜜怜悯的看着漫儿坚强的隐藏着自己的内心,不免的也从心底感到难过,她紧握着漫儿的手,漫儿与众人谈笑的空隙中回头给了闺蜜一个微笑。仿佛在说: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有人在外边通报:“新郎来了!“很快就听到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吵闹声。伴娘们手忙脚乱的上去关门,布置婚闹礼仪。孙漫坐在那看着众人忙活,高兴的笑了笑。
有人出去堵住新郎以及伴郎团们,公西华面无表情的完成伴娘团们设置的障碍,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伴娘们窃窃私语:“这新郎看着怎么不太高兴啊?“
新郎的兄弟连忙用手肘戳了戳身侧的新郎,悄悄说道:“喂,高兴点,你是新郎,这是你的婚礼,不要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摄影机在呢!“
新郎听到兄弟的提醒之后,看了看伴娘团们,伴娘团们一看赶紧挤出微笑。新郎而后又看了看摄像机几眼,勉强的支棱起一个微笑。
“好假噢。“伴娘团们又窃窃私语道。
兄弟看见西华的笑容,讽刺道:“笑得真丑。”西华不语。
看着伴郎们代替新郎饱受伴娘团们的折磨,经历重重关卡,众人兴高采烈的上楼直冲新娘的闺房。
公西华板着脸由着众人拉扯前进。
大门紧闭,伴郎团们急不可耐的欢呼着,疯狂的拍打着门口,急不可耐的喊道:“开门,快开门。”
“嫂子,我们来接你了,你快开门啊。”
一阵阵的拍门声犹如雷鸣,里边的伴娘团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喊道:“轻点!”
拍打声明显轻了些,“诚意不够不开门。”里边传来玩味的声音。伴郎们纷纷看向新郎,新郎无可奈何的上前掏出红包,伴郎团们见钱眼开纷纷上去抢,代替新郎从门缝里边递进去。
要说伴郎团们为何比新郎还要兴奋,还要积极,这就要从三天前说起。
某饭店,常年在外地出差的林深也正好回来。想着大家难得一聚,又正逢公西华有事要和大家宣布。
大家团聚于此,互相寒暄之后,公西华提着一袋子进来了,众人纷纷欢呼上前拥抱,“西华,兄弟,好久不见了。”
“真是的,一毕业之后大家约你都很难。“
“榜上哪个大佬了?苟富贵勿忘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哪有,入座吧。“公西华谈吐得体的招呼大家入座,点完餐,大家又开始寒暄起来。
“林深啊林深,我们这群人就数你最忙,忙什么呢到底?“
林深拿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微笑道:“工作上的事,咱就不说了,娱乐时间就该娱乐娱乐。”
那人豪爽的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忙人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啊。”
不一会儿,饭菜上齐,公西华拒绝兄弟上前倒的酒,说道:“我今天开车,就不喝酒了。”
“谁不是开车来的?公西华,你可就别扫了大家的兴了。”
“快,给他满上。”
公西华见状,急忙为自己倒满茶,举起对着大家伙说道:“抱歉,我今天真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先自罚一杯。”
众人哑口无言,默默的看着西华一饮而尽,西华饮尽,放下杯子,又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一踏红色的请柬,众人见了,惊呼道:“公西华,你这是?”
“三日之后,是我的婚礼,还请你们参加,同时担任伴郎的职位。”
“哇撒,好啊公西华,当年最不解风情的人倒最先有喜。”
“恭喜你和慧姐终于修成正果了。“
“你还别说,今天怎么不带慧姐出来聚聚,让我们也见一见啊。“
西华强颜欢笑的给大家分发,林深拿到请柬,翻开查看:新郎公西华,新娘孙漫,惊讶的问道:“这孙漫是谁?你不是和秦慧……“林深欲言又止,看得出西华脸色稍变。。
“什么!不是慧姐!”众人听了,连忙翻开查看,个个紧逼西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分了?”
有人不可置信的反驳道“分了?怎么可能,当年天天和我们秀恩爱来着。”
林深紧盯着请柬上的名字,心想道:这孙漫怎么这么耳熟。
颁发完毕,西华回到原位跟大家伙解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是逃不掉的。“
“秦慧,是我对不起她,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渣男本渣啊公西华。“
众人都沉默不语的看着请柬,气氛冷到极点。
“林深抬头紧盯着公西华,公西华不语,林深默默的说了句:”不过还是要恭喜你,要成家了。“
众人也吝啬的开口道:“算了,还是要恭喜你一下。”
“诶,新娘长什么样?漂亮不,你们见过吗?”有人开启话题。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应该也有伴娘团吧,兄弟们。”他们互相使眼色,互相收到暗号。
公西华郁郁寡欢的说道:“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回到现实,递了十几张红包进去,伴娘们打开一看,都笑得拢不起嘴了。
伴郎们急不可耐的喊道:“够诚意了吧,快开门!“
伴娘团们两眼相对,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一群饿狼涌进的挤开。一时间乱作一团。漫儿看着大家一块倒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身中式婚服的西华在后面缓步登场,漫儿也被这耀眼的红色夺去了视线,西华后边紧跟着身着黑色西装的林深。
当漫儿看到林深时,笑容渐渐的僵住了,眼神里的笑意渐渐的黯淡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深,她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再次出现居然是盛装出席只为看她出嫁!漫儿的而此时的林深正扶起伴郎伴娘,还满脸笑意的和他们嬉戏。
西华来到漫儿的跟前,冷冷的说道:“走吧。“
漫儿收回视线,整理好情绪,抬头望着站在跟前的男人,轻轻挽起一点裙摆露出自己的脚踝,轻声道:“我没鞋……”
西华早已不耐烦,那厮的闹剧也已结束。众人围着新郎新娘起哄道:“哇哦,这就是嫂子啊。”
“嫂子今日简直是艳压群芳啊。”
漫儿朝他们微笑,回眸时瞥见林深脸上的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身着新娘服的漫儿,瞳孔放大了好一倍。
“最后一关,新郎要找出新娘的鞋子,才可带走——”伴娘的话还没说完,西华上前打手一拉,漫儿一个旋转,西华一提,漫儿就在西华的怀里。
孙漫还没缓过神来,自己就已在西华的怀里,漫儿有些恍惚的看着西华,感到有些惊讶,头上的金钗步摇剧烈摇晃,久久停不下来。
众人被西华这一突如其来的公主抱震惊极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西华抱着漫儿走了出去。
伴郎团们连忙起哄:“哦吼吼,走了兄弟们,我们抢亲成功了!”
“吼吼吼!”
伴郎们一呼而奔,伴娘们赶紧拿出藏好的鞋子,连忙追出去:“诶新郎官,鞋子,鞋子!”
来到厅堂,两位鬓间长满了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人身着庄重的衣服,端坐在上位等待两位新人前来敬酒。
女儿出嫁,做母亲的自是不舍,母亲偷偷的抹泪,暗自神伤。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让漫儿看到会作何感想?”
坐在另一旁的父亲努力挺直腰板等待二位新人来敬茶。
西华抱着孙漫下楼,孙漫看着多年未见那陌生的面庞,还是有些娇羞,她小声的反抗道:“你放我下来!”
“快放我下来!”
孙漫看到父母亲端坐在主位,没在敢说话。父母亲看到西华抱着孙漫下楼来,纷纷站了起来,“怎么了?怎么抱着下来了?”
再看到孙漫露在外边的白花花的脚,就了然于心里,纷纷会心一笑又都坐下了。
西华把孙漫轻轻放在沙发上,正好接过追上来还没喘过气的伴娘手的的鞋子。
西华不由分说直接为孙漫穿戴上,孙漫看着单膝跪地为自己穿婚鞋的男人,有那么一刻她是真切感受到这是一场婚礼。
她低着头看着西华温柔的为她穿上婚鞋,不由娇羞的小声的说了句:“好了好了……”
西华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给孙漫穿好鞋子,站起来面若冰霜的看着孙漫,缓缓伸出手,语气冰冷的说道:“来。”
孙漫有些愣住了,这倒给孙漫整不会了,这瞬间变脸变得可真快。西华见孙漫还愣着,眉头微蹙,眼神狠狠的暗示着孙漫,孙漫慢了一拍,刚抬起手就被西华紧紧的握住。
二人携手来到两位老人面前敬茶,两位老人掏出红包送祝福给二位新人之后,西华这又按照习俗改口叫“爸,妈。”
一群人笑呵呵的,两位老人更是在西华改口后的叫声下沉浸良久,高兴不已。
躲在人群身后的林深,看着此番场景,不由暗自神伤,默默的退出人群。
夜晚,忙活一天的两位新人疲惫极了,漫儿还身穿着敬酒服坐在婚房里等着西华,她舒展着自己的脊椎,揉揉肩。
门被打开,漫儿抬头,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间房,西华站在门口摇了几下头,晃醒自己,才往里走。
看到西华时,漫儿紧张的抠手指,猛然的站起来,二人面面相觑。西华率先开口:“今晚你就睡这间房吧,我去别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华难受的扯了扯领带,无力的说道:“就是字面意思。”说完,转身刚要走
“你既如此,又为何要娶我?“漫儿逼问,西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痛苦的漫儿,继续压抑着心里的憋屈,道:“不是我娶,是世家联姻这个称呼娶的,我只是个代言人。”
漫儿含着泪,痛苦的看着西华,无力的说道:“所以,你和我完婚,只是为了家族联姻?”
漫儿指着床头柜上他与秦慧的亲密合照,指着问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吧?”
公西华顺着漫儿指的方向看去,上前拿起和秦慧的甜蜜合照,盯着看喃喃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
“我不能对不起佳慧,我答应跟你完婚,但我们也仅此是法定上的夫妻而已。”
漫儿更加生气,不可思议的喊道:“答应我?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结婚吗?公西华,你未免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如果你不愿也不想,为何不反抗这场婚姻?”漫儿紧紧逼问西华,又道:“公西华,我看不起你!你对不起秦慧,就对得起我吗?自你答应完婚那刻起,你已经对不起两个女人了!”
公西华无话可说,也被漫儿的盘问,问到了灵魂深处,他深呼一口气缓冲自己的压力,转身刚走到出口处,漫儿恶狠狠的开口道:“过些天,我们就离婚。”
离婚,他公西华何曾不想。
那天西华气冲冲找父亲辩论,结果与父亲不欢而散。
“这场婚姻,不管你答不答应,已成定局!”
“既如此,我只好以离婚方式结束了!”
西华父亲听到“离婚”二字,立马心气上头,毫不犹豫地扇了西华一巴掌,而后颤颤巍巍地收回,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缓缓收回来的手掌,仿佛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一样。
西华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冷笑道:“呵,想打这一巴掌,想了很久吧?”
接着,又冷冷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婚的。”
说完,西华转身刚想走,西华父亲这才开口叫住西华:“西华……”
父亲满脸愧疚,语气里尽是后悔。
西华停住脚步,不曾回头。
“不要离婚,不要像我和你妈一样。”
父亲满眼惋惜,语气里尽是悔不当初:“我和你妈都是要强的人,这些年,我虽然和你妈离婚了,可是我还是爱你妈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有意见,可是,正是因为我还爱着你妈才未再婚。”
“所以,西华,就算是我求你了……不要离婚,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了……”
“我和你妈已经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你,不——算我求你的,求你不要离婚。”
………………
回到现实,西华无力的回应道:“不要逼我……”
“离婚对我们都好。”
公西华自嘲一番,带着那一张和秦佳慧唯一的合照走了。
孙漫无力的坐在床边,留下委屈的泪水。此刻一旁的手机消息响个不停,孙漫擦了擦眼泪,打开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来阳台一下。
孙漫以为是恶作剧,刚想放下无视这条消息,结果又来了几条一模一样的消息。孙漫看着手机屏幕,还是一脸疑惑的拉开通往阳台的门,正跨出来一步,漆黑的夜晚下瞬间绽放几束五彩斑斓的烟花。
这漫天的烟花,又红橙黄绿青蓝……紫,紫色的烟花这还是孙漫第一次看见。她仰望着这些稍纵即逝的花火,不免又流下惋惜的泪水。
万家灯火里总有一台灯是属于你自己的,可是这万千世界,难得有人为你放一场烟花。
谢谢你,为我放烟花的人……即使我知道是你。
第二天
公孙漫趁着一大家子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提着行李,自己去度蜜月了。
机场内,漫儿提着一袋子零食,行李和包包坐在候机厂内,给自己的姐妹打视频电话。
“你真的就自己一个人去啊?”
“不然呢?”漫儿打开零食袋,拿出面包啃着,说道:“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生气吗?你知道他有多渣吗?”
“啥,看着那人也不可能会渣啊?“
“人不可貌相我跟你说,“漫儿狠狠的咬上一口面包,咀嚼几下,继续哭诉道:“他有女朋友还跟我结婚,而且还是没有分手的情况和我完婚,你说渣不渣?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小三!”
“什么?”视频那头的人惊呼,声音略大,漫儿赶紧打“虚”,环顾看向这边的路人,不满的警告:“小点声。”
那头安静了几分,说道:“天哪,这男也太不是人了吧!”
“昨晚他说的话,你要是听到,指定生气跳起来打他。我当班主任都没那么生气过,又无语又气的。”
那头的人注意到漫儿身后的男人,立马慌了,连忙找借口:“额……漫儿,我还有药没有对好,我就先下了,你玩的好好的啊。”
说完,立马挂断。漫儿一脸疑惑的看着闺蜜慌张的举动,挂断后的黑频映出身后的人。漫儿转头看看到底是谁站在自己的身后,抬头一看,是那令人一看就生气的面庞。
西华冷冷的睨了漫儿那神情从疑惑转为生气的变化,拖着行李来到漫儿的身边坐下。漫儿回头,清了清痰,感觉到有丝尴尬,毕竟说别人坏话被抓包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
漫儿偏头看向别处,样子有些傲娇。
西华收起行李杆,语气里带有一丝的不满:“这要问你了。”此话一出,漫儿猛然转头看向她,
漫儿不爽的反驳道:“又关我什么事?”说完,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把气都撒在面包上。
“你我心知肚明,这度蜜月就没必要了吧?”西华也转头看着漫儿,反问道。
“确实没必要,”漫儿冷笑,挑了挑眉,吃面包有些噎住,拿起矿泉水说道:“不过我可没说我这是去度蜜月,我利用婚假去旅游不行吗,公先生。”
漫儿扭开盖子,一次没开,二次未开。漫儿更加用力的扭开,手掌上火辣辣的感觉加重。
丢脸死了,说着硬气的话,干着没出息的事。漫儿生气的把水瓶放在身旁,暗讽道:“连一瓶水也要欺负我!”
西华看着漫儿这举动有些可耐,大手一伸,漫儿惊了:“你干嘛?”西华伸长手臂拿过矿泉水,轻轻松松就打开了。
“……”漫儿的脾气焉了不少,她看了西华几秒,又看看西华手中的水瓶,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柔声道:“谢谢。“
西华放下瓶盖的瞬间,瞥了眼孙漫手里拿着的机票,站起来提起行李,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嗯,不送。“漫儿毫不在乎的说道,还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公西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沾沾自喜的孙漫,眼神停留几秒之后,毫不留情的走了。
孙漫继续吃着面包,刷着手机等待登基。
良久,机场的播音响起,孙漫放下手机,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乘坐xx航空公司CH5838次航班从A地前往H地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各位,由于天气原因,您乘坐的航班不能准时起飞,具体起飞时间请等候通知,谢谢!”
孙漫停下动作,愣了几秒钟,抬头就看见有人开始闹事了。柜台处闹得轰轰烈烈,吵得不可开交,还有保安前来维持在秩序。
孙漫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来到柜台处。
“你好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要退票。”
年迈的父亲上前拉回孙漫,“啪”的一声,打了个孙漫措手不及,老妇人连忙在一旁心疼的阻止父亲刚要抬手再打一次的动作:“诶呀行了行了,好好说就好了,动什么手啊!”
父亲无奈放下手,指着头发凌乱的孙漫恶狠狠的说道:“你不嫁也得给我嫁!当年,公家帮我们赎回这房子当作聘礼,如今又送来丰厚的礼金,公家待我们不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和西华早已有婚约在身,如今嫁过去也不曾叫你委屈!”
孙漫大声的反驳一声:“说得这么好,要嫁你嫁,反正我不嫁!”怒吼完后,孙漫摔门而出。
坚持良久的父亲看到孙漫走后,瞬间松懈下来,心脏不由得疼了起来。
“方,方!”母亲无助的呐喊。
医院内,父亲得到及时救治,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安静的休息。孙漫在门外的窗户上看着里面。这时,母亲走了出来。
两母女手拉手坐在走廊边的沙发上,母亲语气深长的说道:“唉,没想到,我们老的这一天这么快。”
孙漫不语,看着母亲经过岁月洗礼的手,如同陈年老久的树皮,眼睛开始酸了。
“漫儿啊,听母亲一句劝,你就嫁过去吧,西华人很好,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错的。父母年迈了,走不动了,照顾不了你们了,就在我们还在世的时候,让我们看着你们安心的出嫁,好吗?”
孙漫抬眸的瞬间,两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母亲那干巴巴的手上,孙漫还想倔强的反抗,可是一开口又无从说起。
最终,她妥协了,她向现实妥协了。
孙漫难过的点点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偷偷抹干眼泪,鼓起士气。
林深,我终是等不到你了……
某小区里,挤满了两家人的亲朋好友以及附近的邻居们,他们热情欢喜的为区内的新人筹办婚礼。
“真羡慕新娘子,婆家就在同一片小区内,想回家时走几步路就到了。“
几位妇人在忙活的空隙中讨论这场婚礼,无不透露了对新人的祝福喝对新娘子的羡慕。
“是啊,不像我们,回娘家还得考虑再三。”
“听说新郎新娘从小就定下娃娃亲了,两家还都是要好的世交。”
“新郎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个医生。“
“医生好啊。”
“好是好,就是两人的职位都是比较忙的,就怕二人难以重聚噢”
说着,妇人们偷笑,“诶,那新娘子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老师,小学老师。”
另几位妇人异口同声说道:“般配!”
孙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任性自由的小女孩了,而是即将成为人妻的有夫之妇。一身中式的婚服,金色配饰,长发束起。孙漫彷徨的看着自己,环顾着自己的闺房,墙上,窗户上,柜子上以及床头处,到处都贴着喜字以及红色的彩带,气球铺满了角落,红色的被套,满地的玫瑰花瓣,看起来是那么的喜庆,却又是那么的悲伤。
她仿佛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门悄悄的被打开,孙漫朝门的方向望去,是母亲。母亲身着红色正装,胸前还挂着一朵红花,衬得母亲苍老的容颜又年轻几分。孙漫努力微笑,拉着母亲伸出的手,轻唤:“母亲。”
母亲握着孙漫的手坐下,一脸不舍得望着自己的女儿,抽泣道:“这么快就到了你出嫁的日子了,想当年……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在高二的小毛孩呢。“
母亲反手捂嘴痛哭,孙漫看着母亲难过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难受,安慰道:“好了母亲,我嫁的又不远,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转个弯就到我家了。“
说完,孙漫愣了愣,什么时候自己和母亲从“我们家“变成了”我家。“孙漫为了不让母亲更加难过,连忙反应过来为母亲擦泪,继续安慰道:”母亲,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
“等下把我的运气给哭没了。“孙漫故意逗母亲。
母亲一听,连忙道:“啊是是,母亲不哭,不哭了。“
孙漫笑了笑。
母亲看到孙漫笑了,自己的内心也好受些“那母亲就先下去了,你的伴娘团也快来了。”
孙漫点点头,母亲依依不舍的看了孙漫几眼就出去了。
孙漫呆愣在原地几秒后,提起婚裙,缓缓来到书桌前。刚要拿起一本书,门被推开了,漫儿停下动作,缓缓收回手。
一身仙裙飘飘的伴娘团们一拥而进,看到漫儿上完妆发后的样子,连忙惊呼道:“哇,好漂亮啊。“又看到漫儿光着脚丫站在书桌前,赶紧上前叱喝道:“哎呀!新娘子的脚怎么能落地呢?快快回来。”孙漫知道习俗,乖乖的走到床尾坐了下来,裙摆在伴娘们的摆弄下铺满周围。伴娘们围坐在漫儿周围,又斥责了一句:“这地这么凉,你怎么能赤脚在地上走呢?”
“诶呀,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漫儿撒娇求饶。
“你看看,都要成为人妻了,还撒娇呢。”
“不过孙漫,我真羡慕你,新郎新娘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想必感情很深厚吧?“
漫儿听到这句话,苦涩的笑了笑,没在说话。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冷却到极点。眼眶里的泪水慢慢堆积起来,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了,漫儿赶紧仰头,眨了眨眼,让眼泪变干。费了三个小时化的妆可不能花。众人的心情也忧郁起来,看着漫儿不开心,他们也开心不起来了。
“别哭别哭,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可不能哭。”
漫儿强颜欢笑的接过纸巾,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的说道:“我这是高兴的,就像你们说的,我的另一半是我的青梅竹马。”
说完,顿了顿,低头又道:“幸好是我的青梅竹马。”
众人听到这话,立马酸了,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咦惹,这都还没成呢,在这里秀。”
“希望你成婚后要幸福啊。”
“真好啊。”
漫儿强颜欢笑的接受众人的祝福语,只有一旁的闺蜜能看出孙漫的故作坚强,她知道这场婚礼并非是孙漫自愿的,她也知道孙漫一直在等着那个她喜欢的人。
可惜,等不到了。
闺蜜怜悯的看着漫儿坚强的隐藏着自己的内心,不免的也从心底感到难过,她紧握着漫儿的手,漫儿与众人谈笑的空隙中回头给了闺蜜一个微笑。仿佛在说: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有人在外边通报:“新郎来了!“很快就听到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吵闹声。伴娘们手忙脚乱的上去关门,布置婚闹礼仪。孙漫坐在那看着众人忙活,高兴的笑了笑。
有人出去堵住新郎以及伴郎团们,公西华面无表情的完成伴娘团们设置的障碍,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伴娘们窃窃私语:“这新郎看着怎么不太高兴啊?“
新郎的兄弟连忙用手肘戳了戳身侧的新郎,悄悄说道:“喂,高兴点,你是新郎,这是你的婚礼,不要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摄影机在呢!“
新郎听到兄弟的提醒之后,看了看伴娘团们,伴娘团们一看赶紧挤出微笑。新郎而后又看了看摄像机几眼,勉强的支棱起一个微笑。
“好假噢。“伴娘团们又窃窃私语道。
兄弟看见西华的笑容,讽刺道:“笑得真丑。”西华不语。
看着伴郎们代替新郎饱受伴娘团们的折磨,经历重重关卡,众人兴高采烈的上楼直冲新娘的闺房。
公西华板着脸由着众人拉扯前进。
大门紧闭,伴郎团们急不可耐的欢呼着,疯狂的拍打着门口,急不可耐的喊道:“开门,快开门。”
“嫂子,我们来接你了,你快开门啊。”
一阵阵的拍门声犹如雷鸣,里边的伴娘团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喊道:“轻点!”
拍打声明显轻了些,“诚意不够不开门。”里边传来玩味的声音。伴郎们纷纷看向新郎,新郎无可奈何的上前掏出红包,伴郎团们见钱眼开纷纷上去抢,代替新郎从门缝里边递进去。
要说伴郎团们为何比新郎还要兴奋,还要积极,这就要从三天前说起。
某饭店,常年在外地出差的林深也正好回来。想着大家难得一聚,又正逢公西华有事要和大家宣布。
大家团聚于此,互相寒暄之后,公西华提着一袋子进来了,众人纷纷欢呼上前拥抱,“西华,兄弟,好久不见了。”
“真是的,一毕业之后大家约你都很难。“
“榜上哪个大佬了?苟富贵勿忘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哪有,入座吧。“公西华谈吐得体的招呼大家入座,点完餐,大家又开始寒暄起来。
“林深啊林深,我们这群人就数你最忙,忙什么呢到底?“
林深拿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微笑道:“工作上的事,咱就不说了,娱乐时间就该娱乐娱乐。”
那人豪爽的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忙人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啊。”
不一会儿,饭菜上齐,公西华拒绝兄弟上前倒的酒,说道:“我今天开车,就不喝酒了。”
“谁不是开车来的?公西华,你可就别扫了大家的兴了。”
“快,给他满上。”
公西华见状,急忙为自己倒满茶,举起对着大家伙说道:“抱歉,我今天真不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先自罚一杯。”
众人哑口无言,默默的看着西华一饮而尽,西华饮尽,放下杯子,又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一踏红色的请柬,众人见了,惊呼道:“公西华,你这是?”
“三日之后,是我的婚礼,还请你们参加,同时担任伴郎的职位。”
“哇撒,好啊公西华,当年最不解风情的人倒最先有喜。”
“恭喜你和慧姐终于修成正果了。“
“你还别说,今天怎么不带慧姐出来聚聚,让我们也见一见啊。“
西华强颜欢笑的给大家分发,林深拿到请柬,翻开查看:新郎公西华,新娘孙漫,惊讶的问道:“这孙漫是谁?你不是和秦慧……“林深欲言又止,看得出西华脸色稍变。。
“什么!不是慧姐!”众人听了,连忙翻开查看,个个紧逼西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分了?”
有人不可置信的反驳道“分了?怎么可能,当年天天和我们秀恩爱来着。”
林深紧盯着请柬上的名字,心想道:这孙漫怎么这么耳熟。
颁发完毕,西华回到原位跟大家伙解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是逃不掉的。“
“秦慧,是我对不起她,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渣男本渣啊公西华。“
众人都沉默不语的看着请柬,气氛冷到极点。
“林深抬头紧盯着公西华,公西华不语,林深默默的说了句:”不过还是要恭喜你,要成家了。“
众人也吝啬的开口道:“算了,还是要恭喜你一下。”
“诶,新娘长什么样?漂亮不,你们见过吗?”有人开启话题。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应该也有伴娘团吧,兄弟们。”他们互相使眼色,互相收到暗号。
公西华郁郁寡欢的说道:“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回到现实,递了十几张红包进去,伴娘们打开一看,都笑得拢不起嘴了。
伴郎们急不可耐的喊道:“够诚意了吧,快开门!“
伴娘团们两眼相对,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一群饿狼涌进的挤开。一时间乱作一团。漫儿看着大家一块倒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身中式婚服的西华在后面缓步登场,漫儿也被这耀眼的红色夺去了视线,西华后边紧跟着身着黑色西装的林深。
当漫儿看到林深时,笑容渐渐的僵住了,眼神里的笑意渐渐的黯淡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深,她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再次出现居然是盛装出席只为看她出嫁!漫儿的而此时的林深正扶起伴郎伴娘,还满脸笑意的和他们嬉戏。
西华来到漫儿的跟前,冷冷的说道:“走吧。“
漫儿收回视线,整理好情绪,抬头望着站在跟前的男人,轻轻挽起一点裙摆露出自己的脚踝,轻声道:“我没鞋……”
西华早已不耐烦,那厮的闹剧也已结束。众人围着新郎新娘起哄道:“哇哦,这就是嫂子啊。”
“嫂子今日简直是艳压群芳啊。”
漫儿朝他们微笑,回眸时瞥见林深脸上的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身着新娘服的漫儿,瞳孔放大了好一倍。
“最后一关,新郎要找出新娘的鞋子,才可带走——”伴娘的话还没说完,西华上前打手一拉,漫儿一个旋转,西华一提,漫儿就在西华的怀里。
孙漫还没缓过神来,自己就已在西华的怀里,漫儿有些恍惚的看着西华,感到有些惊讶,头上的金钗步摇剧烈摇晃,久久停不下来。
众人被西华这一突如其来的公主抱震惊极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西华抱着漫儿走了出去。
伴郎团们连忙起哄:“哦吼吼,走了兄弟们,我们抢亲成功了!”
“吼吼吼!”
伴郎们一呼而奔,伴娘们赶紧拿出藏好的鞋子,连忙追出去:“诶新郎官,鞋子,鞋子!”
来到厅堂,两位鬓间长满了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人身着庄重的衣服,端坐在上位等待两位新人前来敬酒。
女儿出嫁,做母亲的自是不舍,母亲偷偷的抹泪,暗自神伤。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让漫儿看到会作何感想?”
坐在另一旁的父亲努力挺直腰板等待二位新人来敬茶。
西华抱着孙漫下楼,孙漫看着多年未见那陌生的面庞,还是有些娇羞,她小声的反抗道:“你放我下来!”
“快放我下来!”
孙漫看到父母亲端坐在主位,没在敢说话。父母亲看到西华抱着孙漫下楼来,纷纷站了起来,“怎么了?怎么抱着下来了?”
再看到孙漫露在外边的白花花的脚,就了然于心里,纷纷会心一笑又都坐下了。
西华把孙漫轻轻放在沙发上,正好接过追上来还没喘过气的伴娘手的的鞋子。
西华不由分说直接为孙漫穿戴上,孙漫看着单膝跪地为自己穿婚鞋的男人,有那么一刻她是真切感受到这是一场婚礼。
她低着头看着西华温柔的为她穿上婚鞋,不由娇羞的小声的说了句:“好了好了……”
西华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给孙漫穿好鞋子,站起来面若冰霜的看着孙漫,缓缓伸出手,语气冰冷的说道:“来。”
孙漫有些愣住了,这倒给孙漫整不会了,这瞬间变脸变得可真快。西华见孙漫还愣着,眉头微蹙,眼神狠狠的暗示着孙漫,孙漫慢了一拍,刚抬起手就被西华紧紧的握住。
二人携手来到两位老人面前敬茶,两位老人掏出红包送祝福给二位新人之后,西华这又按照习俗改口叫“爸,妈。”
一群人笑呵呵的,两位老人更是在西华改口后的叫声下沉浸良久,高兴不已。
躲在人群身后的林深,看着此番场景,不由暗自神伤,默默的退出人群。
夜晚,忙活一天的两位新人疲惫极了,漫儿还身穿着敬酒服坐在婚房里等着西华,她舒展着自己的脊椎,揉揉肩。
门被打开,漫儿抬头,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间房,西华站在门口摇了几下头,晃醒自己,才往里走。
看到西华时,漫儿紧张的抠手指,猛然的站起来,二人面面相觑。西华率先开口:“今晚你就睡这间房吧,我去别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华难受的扯了扯领带,无力的说道:“就是字面意思。”说完,转身刚要走
“你既如此,又为何要娶我?“漫儿逼问,西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痛苦的漫儿,继续压抑着心里的憋屈,道:“不是我娶,是世家联姻这个称呼娶的,我只是个代言人。”
漫儿含着泪,痛苦的看着西华,无力的说道:“所以,你和我完婚,只是为了家族联姻?”
漫儿指着床头柜上他与秦慧的亲密合照,指着问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吧?”
公西华顺着漫儿指的方向看去,上前拿起和秦慧的甜蜜合照,盯着看喃喃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没必要瞒你了。”
“我不能对不起佳慧,我答应跟你完婚,但我们也仅此是法定上的夫妻而已。”
漫儿更加生气,不可思议的喊道:“答应我?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结婚吗?公西华,你未免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如果你不愿也不想,为何不反抗这场婚姻?”漫儿紧紧逼问西华,又道:“公西华,我看不起你!你对不起秦慧,就对得起我吗?自你答应完婚那刻起,你已经对不起两个女人了!”
公西华无话可说,也被漫儿的盘问,问到了灵魂深处,他深呼一口气缓冲自己的压力,转身刚走到出口处,漫儿恶狠狠的开口道:“过些天,我们就离婚。”
离婚,他公西华何曾不想。
那天西华气冲冲找父亲辩论,结果与父亲不欢而散。
“这场婚姻,不管你答不答应,已成定局!”
“既如此,我只好以离婚方式结束了!”
西华父亲听到“离婚”二字,立马心气上头,毫不犹豫地扇了西华一巴掌,而后颤颤巍巍地收回,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缓缓收回来的手掌,仿佛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一样。
西华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冷笑道:“呵,想打这一巴掌,想了很久吧?”
接着,又冷冷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婚的。”
说完,西华转身刚想走,西华父亲这才开口叫住西华:“西华……”
父亲满脸愧疚,语气里尽是后悔。
西华停住脚步,不曾回头。
“不要离婚,不要像我和你妈一样。”
父亲满眼惋惜,语气里尽是悔不当初:“我和你妈都是要强的人,这些年,我虽然和你妈离婚了,可是我还是爱你妈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有意见,可是,正是因为我还爱着你妈才未再婚。”
“所以,西华,就算是我求你了……不要离婚,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了……”
“我和你妈已经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你,不——算我求你的,求你不要离婚。”
………………
回到现实,西华无力的回应道:“不要逼我……”
“离婚对我们都好。”
公西华自嘲一番,带着那一张和秦佳慧唯一的合照走了。
孙漫无力的坐在床边,留下委屈的泪水。此刻一旁的手机消息响个不停,孙漫擦了擦眼泪,打开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来阳台一下。
孙漫以为是恶作剧,刚想放下无视这条消息,结果又来了几条一模一样的消息。孙漫看着手机屏幕,还是一脸疑惑的拉开通往阳台的门,正跨出来一步,漆黑的夜晚下瞬间绽放几束五彩斑斓的烟花。
这漫天的烟花,又红橙黄绿青蓝……紫,紫色的烟花这还是孙漫第一次看见。她仰望着这些稍纵即逝的花火,不免又流下惋惜的泪水。
万家灯火里总有一台灯是属于你自己的,可是这万千世界,难得有人为你放一场烟花。
谢谢你,为我放烟花的人……即使我知道是你。
第二天
公孙漫趁着一大家子还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提着行李,自己去度蜜月了。
机场内,漫儿提着一袋子零食,行李和包包坐在候机厂内,给自己的姐妹打视频电话。
“你真的就自己一个人去啊?”
“不然呢?”漫儿打开零食袋,拿出面包啃着,说道:“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生气吗?你知道他有多渣吗?”
“啥,看着那人也不可能会渣啊?“
“人不可貌相我跟你说,“漫儿狠狠的咬上一口面包,咀嚼几下,继续哭诉道:“他有女朋友还跟我结婚,而且还是没有分手的情况和我完婚,你说渣不渣?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小三!”
“什么?”视频那头的人惊呼,声音略大,漫儿赶紧打“虚”,环顾看向这边的路人,不满的警告:“小点声。”
那头安静了几分,说道:“天哪,这男也太不是人了吧!”
“昨晚他说的话,你要是听到,指定生气跳起来打他。我当班主任都没那么生气过,又无语又气的。”
那头的人注意到漫儿身后的男人,立马慌了,连忙找借口:“额……漫儿,我还有药没有对好,我就先下了,你玩的好好的啊。”
说完,立马挂断。漫儿一脸疑惑的看着闺蜜慌张的举动,挂断后的黑频映出身后的人。漫儿转头看看到底是谁站在自己的身后,抬头一看,是那令人一看就生气的面庞。
西华冷冷的睨了漫儿那神情从疑惑转为生气的变化,拖着行李来到漫儿的身边坐下。漫儿回头,清了清痰,感觉到有丝尴尬,毕竟说别人坏话被抓包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
漫儿偏头看向别处,样子有些傲娇。
西华收起行李杆,语气里带有一丝的不满:“这要问你了。”此话一出,漫儿猛然转头看向她,
漫儿不爽的反驳道:“又关我什么事?”说完,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把气都撒在面包上。
“你我心知肚明,这度蜜月就没必要了吧?”西华也转头看着漫儿,反问道。
“确实没必要,”漫儿冷笑,挑了挑眉,吃面包有些噎住,拿起矿泉水说道:“不过我可没说我这是去度蜜月,我利用婚假去旅游不行吗,公先生。”
漫儿扭开盖子,一次没开,二次未开。漫儿更加用力的扭开,手掌上火辣辣的感觉加重。
丢脸死了,说着硬气的话,干着没出息的事。漫儿生气的把水瓶放在身旁,暗讽道:“连一瓶水也要欺负我!”
西华看着漫儿这举动有些可耐,大手一伸,漫儿惊了:“你干嘛?”西华伸长手臂拿过矿泉水,轻轻松松就打开了。
“……”漫儿的脾气焉了不少,她看了西华几秒,又看看西华手中的水瓶,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柔声道:“谢谢。“
西华放下瓶盖的瞬间,瞥了眼孙漫手里拿着的机票,站起来提起行李,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嗯,不送。“漫儿毫不在乎的说道,还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公西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沾沾自喜的孙漫,眼神停留几秒之后,毫不留情的走了。
孙漫继续吃着面包,刷着手机等待登基。
良久,机场的播音响起,孙漫放下手机,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乘坐xx航空公司CH5838次航班从A地前往H地的旅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各位,由于天气原因,您乘坐的航班不能准时起飞,具体起飞时间请等候通知,谢谢!”
孙漫停下动作,愣了几秒钟,抬头就看见有人开始闹事了。柜台处闹得轰轰烈烈,吵得不可开交,还有保安前来维持在秩序。
孙漫看了眼时间,收拾好东西,拖着行李来到柜台处。
“你好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要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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