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

    潮湿闷热的夜晚，被一声雷鸣打破了寂静，世界被雨幕笼罩，视野中的高楼大厦变得模糊不清，大地仿佛活了过来，接受着雨水的滋养，城市之中不同色块的光晕叠加交错，给人一种神话走进现实的荒诞感。

    一辆黑色迈巴赫正停在小区外的阴影之中，车内暗淡无光，依稀可以辨认出三个人的轮廓。

    此时一个浑厚的男声突兀的响起：“大姐头，咱们已经从十点干坐在这儿等到了十二点了，你的计划也和我俩说说呗，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儿。”

    另一个人抬起手正了正左眼的单片眼镜开口道：“卢涛，按耐住你焦躁的心，大姐头没发话就说明时机未到，优秀的猎人往往都是很有耐心的，否则终会一事无成。”

    卢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方玉，我不是没有耐心，这不也在车里坐了几个小时吗，其实是我肚子饿了。”

    方玉一脸疑惑的盯着卢涛：“咱们出发之前不是才吃完晚饭吗？我记得你一个人吃了三碗米饭，四条大黄花鱼，就连那只烧鸡的两条腿也给你了，你跟我说现在又饿啦？”

    卢涛解释道：“那也不能都怪我啊，下午对付那个毒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在使用力量，而且中途还用了一次禁术，加上我本身体格就壮，消耗太大，晚饭吃的那点根本不够。”

    “你们觉得这小子的初始神技会是什么？”

    忽的，坐在驾驶位的少女发问，同时抬手摘下NEWERA的棒球帽，墨绿色秀发顺势披散下来，一袭红色的素裳下是一身编织有繁复花纹的深紫色长裙，一条条金丝银线游窜于花纹之间，如同细蛇般富有生命力。那红色素裳正面以黑纹为底，绣有仙鹤祥云图，反面则绘有十八恶鬼像，单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堕入修罗地狱。

    少女摆弄着胸前镶有蓝宝石的黄金陀螺仪项链，隐约间露出一道傲人的曲线，回头注视着后排的两人，海蓝色的双眸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荧光。

    三人沉默了片刻，方玉开口道：“从博士的解析结果来看，他的梦境中充斥着一段30000赫兹左右的声音，我们作为外来者，无法听见，但他是梦境的主人，肯定能听见，说不定他的初始神技就与那声音有关，可能是咒言领域的能力。”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有另一个想法，”这时卢涛说道：“我们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因为博士的探测器发现了一个很微小的现实交融点，后来随时间的增加，交融点释放出的具现力也越来越多，之后我们才去调查，发现所有的异常都源于那个男孩，所以我觉得他的初始神技可能能影响现实。”

    “能影响现实吗…”少女喃喃道，好似回忆起什么不好的过往。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久久无人开口，车窗外雨水划落，无声冲刷着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少女似乎做出了决定，郑重地说道：“这次入渊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不必跟随，出了问题我能应付。”

    “不行，太危险了，尚若他真的可以影响现实，万一局势失控，造成的环境破坏和人员伤亡是不可估量的！”

    “就是啊，大姐头，方玉说的不错，你这样太冒险了。”卢涛也劝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一旦有失控的苗头出现，我会强行拉他进入渊境，使他脱离自己的梦境，不给他使用能力的机会，实在不行我还有几个禁术可以用。”

    那少女语气没有变化，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有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方玉和卢涛不再说话，他们心里清楚事情的危险性，尚若真的是直接能够影响现实的能力，可以控制的话那最好不过，如果出现了失控，后果不容想像。

    但他们更清楚眼前这个看柔弱的美少女，表面上是个稚嫩不经世事的孩子，实则有着坚如磐石的决心和毅力，她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使之动摇。

    “那大姐头，你注意安全。”

    “嗯…”

    随即，少女的眼皮轻轻闭合，呼吸变的舒缓绵长，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倚着靠枕，细腻精致的脸庞微扭向一侧，如同人偶一般，端庄美丽，还有圣洁，让人仅是看上一眼就会沉醉，可望而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