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道，浩然，世间修士
次日上午，太史丞府上小院中，一位披头散发的少年，悠悠醒来
“小七……”
李豫撑起身子，用手拍了拍额头，话语出口才猛然想起，
因为其父母双亲都在邕洲，他并未让小七跟随左右
昨日喝的太多，倒是把这事儿忘了
少年坐直上身，闭目凝神，片刻之后，眼神清明，再无丝毫醉意
“这玄元决，怎么圆满了？”
按李豫往常修行来看，这炼体之法玄元决，还需月余方能大成，至于圆满，少说也要半年之功
少年双眼微眯
是杨氏密藏？
那酒酿，竟是有助人增长修为之功！
难怪，一众清流高官，争着抢着那密藏美酒。
但能让众多通脉乃至战将修为的强者视为美酒的奇珍，仅仅将这最普通的玄元决提升至圆满？
李豫心中有些疑惑，通脉之境已是之前他所追求的人体极限般的战力，在这之上的战将强者都轻易得不到的奇珍，绝不会仅有这点效果
李豫再次冥想，运转玄元决，
丝丝缕缕的灵气流淌在丹田，经脉之间
李豫发现，以往毫无动静的上丹田，泥丸宫内，竟是在冥想内视，运转功法之时，熠熠生辉！
少年想起望春楼中对于修行的记载
泥丸宫中毫光放，方为吾辈修行人！
通脉，通脉，
丸宫通，奇脉显，
万千大道，至此始
少年数年追求之境界，一场宴饮，唾手可得
李豫平复激动的心情，现在还不是踏入通脉境的时候，
虽说功法之强弱，并不完全代表战力的强大与否，但是好的功法，却是通往山巅之路的基础
若是此时以玄元功冲入泥丸宫中，李豫的修行之基，便是人族修行者最为平常的一类，
虽说依旧有登临巅峰的机会，但路途之上必然是困苦无比，相比于更好的功法，自是难上加难。
李豫念及如此，气劲暗运，一掌挥出，桌上茶碗轰然炸裂
气劲外放，玄元决圆满无疑！
李豫再无犹疑，对着房中铜镜将一头青丝束好，推开屋门，向着太史丞府上正厅走去
是时候，换一个功法了。
李炜今日休沐，正与没什么事儿的李冶一同吃早饭，至于杨澄，昨夜便向李炜辞行，以他之修为，护送李豫如入京便已还完了钦天监的人情。
“孩儿见过祖父，父亲。”
少年走到厅前，对着长辈遥遥施礼
李炜摆了摆手
“豫儿，来，上前来，昨夜之酒浆，可有效用？”
李豫暗道，果然，父祖是知道那美酒效用的
“杨氏密藏，名不虚传，孩儿如今已是将要踏入通脉。”
李冶与父亲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笑意
弘农杨氏实权嫡脉的示好，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杨致昨日特地在嗜酒如命的族老以及神仙居常客的李氏底蕴面前提及杨氏密藏，便是隐晦的表达联盟之意，
弘农杨氏，将于南直隶李氏同进退
至于为何如此？
如今朝堂实在是风云诡谲，杨致还不是弘农杨氏的家主，而李炜身为从三品大员，自然值得他拉拢示好
长远来看，李氏的支持在他争夺家主之位时，依旧是强大的助力
所以昨日是身为南直隶嫡子的李川，上前搭话，若是李炜在，自然可一言以定，
但当时太史丞府中只有李冶在，云勋郎以及小翰林的官职，还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两个家族的联盟
此间种种，李豫在感受到杨氏酒酿的效用之后便猜了个大概，
这等事，他到也不会明说
这世家种种，朝堂风波，对于如今的李豫还是太早
“祖父，孩儿如今玄元功已修行圆满，不知之后应该修行何种功法？”
这是李豫数年前询问家中长辈修行事之后，第一次在父祖面前透露出对于修行的向往。
“老夫今日还有些老友要见，修行之时，由你父教导便是，此间事宜，稍后你自会明白。”
李炜说完，在子孙礼送之下，摇晃着华服，向着府外走去
李冶看着长子，笑道
“豫儿，还没吃饭吧？先用早饭，稍后去我书房。”
“喏”
李冶自去书房等候，李豫挥手，让想要上前伺候的丫鬟退去，父祖皆不在，自然无需守那些旧礼，
况且李豫自始至终，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
李豫在仆役带领下，前往李冶的书房
李冶坐在书桌之后，桌上摆着一卷典籍，看模样，是儒家经典，一把匕首，点点光芒闪烁，看着便让人心寒
“吾儿来了？修行之路，便在此二物品之上。
这本典籍，是你师公在你周岁所赠，匕首则是你孟羽叔父在你生日所赠，抓周之时的情况你可还记得？”
“孩儿约莫记得一些，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玉器，宝石等物。”
“不错，不错，当时你先抓匕首，老祖还吓了一跳，我李家诗书传家，若是出了个武夫，虽无大碍，史家传承却要给予外姓，倒是有些可惜。”
“后来你拿了师尊所赠之儒门典籍，气氛才好些。”
“孩儿当时过于年幼，未曾多想，全凭眼缘而已。”
“就是这个眼缘！”李冶笑道
“修行便是修缘，气运一说虽虚无缥缈，但缘分，却是三教中人极其看重的，你师公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儒家“义”之一脉的执掌者，所以，你生来便注定是儒家之人，这书，你是一定要读的，浩然气，你也是一定要修的。”
李豫不禁有些无语，说来说去，还是要读书……
李冶想来也是知道自家长子的性子，清咳一声说道
“当然了，你与武道有缘，这也不能忽视，本来想请杨老先生做你武道的授业恩师，但杨老修为已到关键时刻，无法分心，
既然玄元功你已修行圆满，可至通脉，便有资格从李氏收藏的修行之法中拣选一门修行，孟羽族兄午饭后会带你前往神京的李氏密藏之处，记住，这次你选择的那部功法，便是你一生修行之本。”
“父亲，浩然气与武道，能共同修行？”
“那是自然，我倒是忘了，你在望春楼中所读，都是普通典籍，修行之事少有记载。时间还早，为父给你大概讲讲这世间修行界便是。”
李豫见此，大喜过望
“多谢父亲！”
“你我父子，何谈谢字，坐，坐。”
李豫又对李冶施了一礼，坐在书桌另一端
“这世间修行者，数座大陆皆有不同，我东土紫荆，以皇族为首，各大世家皆有独门修行之法，三教儒佛道，更是超然世外。
而东土修行根基之法，大多脱胎于三教，皇族也不例外，虽有改动，根基却是一样，这也是为何，众世家皆有三教众人，亦是三教中修行法可与其余世家法门共同修习之因。”
李豫闻言，对于自家师公儒门一脉执掌者的地位更有了清晰的认知，
当然了，李冶只是其师众多优秀弟子中的一位，因此义之一脉可以适当作为援助，却不可为靠山
李冶站起身来，转身自书架之上拿出一副地图，平铺在书桌之上
“东土之地理，想必你已熟读于心，这是西陆详细地图与另一片大陆的大概图鉴。”
李豫站起身来，来到桌边，看着眼前陌生的地图
“此为西陆，国家众多，修行界也算得上强盛，通过西域与东土接壤，其中最强大的势力是教皇殿，教皇是当世真正的山巅大修士，其下圣子，圣女两位亦是有名的强者，教皇殿麾下有数个军团，各军团长也是世人常说的山巅大修士，当世闻名。
至于西陆的修行法，则于东土大不相同，至于具体如何不同，待到你见到西陆修士，便会知晓。”
李豫此时终于听闻真正的山巅大修士之消息
“在西陆，还有一位特殊的修士，光明大神官，这个称号唯有经过教皇殿认可的大修士方可获得，每任光明大神官出现，都会成为西陆的无冕之王！”
“父亲，光明大神官也是山巅大修士吗？
“当然，此世的光明大神官在你出生第二年便出现，如今已是君临西陆十二年。”
“西陆数位山巅大修士，可见战力之强，那咱们紫荆帝国的山巅级修士有几位呢？”
李冶听到长子的问题，开怀大笑
“几位？西陆战力强？哈哈哈哈，豫儿，以后莫要在外人面前如此言语，徒增笑料尔。”
“为父给你数数啊，陛下一位，大长公主一位，皇室供奉三位，禁军大统领一位，羽林大将军一位，玄甲军大统领一位，这仅仅是神京中皇室明面上的山巅存在，钦天监代表的星象师一脉，最少两位山巅，
像我李氏主族这等世家，每一家能请出最少一位山巅修士，崔氏，杨氏，裴氏，房氏，王氏……，多少世家与南直隶李氏齐名，你应当知晓
四大边军，北疆龙雀军，南雍虎豹骑，东部九幽军，西北龙骧军，主将皆为山巅！
这些是战力强悍的，朝堂高官中，二品之上，皆为山巅，诸位宰执，更是文已载道，各自踏入自己的道途，且行至深处。
至于三教修士，江湖英豪，更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其中暗藏多少游历东土的大修士，谁也不知道。”
李豫听到此处，已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紫荆帝国竟是如此强大！
“那父亲，既然西陆与我紫荆接壤，为何……？”
“为何紫荆不举兵西进？”
“对！帝国如此强盛，想来攻占西陆不过探囊取物尔！”
李冶缓缓摇头，若是仅有东土与西陆，教皇殿早已不复存在
“豫儿，看这些地方。”
李豫随着李冶手指方向，看向地图，那是西陆之西，东土之东，以及海洋之中的一隅陆地，那些地方在地图上被云雾纹路遮盖住，
“父亲，这是？”
“西陆之西，东土之东，海中大陆，之前是不可知之地，现在叫“魔渊”！”
“魔渊种族，生命悠长，贪婪而狡诈，九幽守军，万载不移，便是为了防止魔渊种族侵入东土，其中魔裔诸多名门，战力强悍不输紫荆武道修士，上古妖族更是有一部分叛逃至魔渊，如今占据那座海上大陆，繁衍生息，无一刻不想返回东土，此为紫荆心腹大患！”
“魔渊中，名门，血族，魔狼，魔蛛，矮人等种族中，山巅修士亦是不次于紫荆太多，且那些大陆，根本不适合人族生存，彼方灵气，人族亦是无法吸收，修行。
因此数万年来，皆是魔渊进攻西陆东土，吾等少有主动出击之时，当然，若是有覆灭魔渊之机，吾等修士亦不会心慈手软，再加上北部蛮族侵扰，多方角力之下，东土与西陆方有现在的安宁。
这世间，强者太多了，豫儿，知晓这些，你，可惶恐，可惧怕？”
李冶死死盯着李豫的眼睛，好像想从长子眼中看见什么
“不怕！”
李豫笑道，
“世间广阔，好男儿才有随风破浪，直上青云之机！”
“好，好，好！”
李冶闻言大喜，
“父亲，为何之前一直不让我修行？”
“呃，此间事，极为危险与隐秘，现在还未到尘埃落定之时，你还是不知晓为好，就这样吧，且去休息，等你孟羽族叔到来，随他去拣选一部合适的功法便是。”
李冶收起地图，朝李豫挥了挥手
李豫满脸无奈，只得退出书房，返回院落。
回到院落之后，坐在桌边饮茶的李豫看着手中青瓷茶盏低声喃喃道
“山巅，原来不是终点。”
很显然的事情，若山巅便是此方世界顶点，以紫荆人族之数量，加上现有的山巅修士，不记资源的堆砌，早就造就庞大数量的中坚力量
并且若是没有更高的境界，山巅修士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那这紫荆帝国何以存在万年？仅凭数量上的优势？
且能让山巅修士克制住互相征伐的，便可能是更高的道途，或者说，即使山巅为战力顶点，是否还会有超脱？
也许超脱，便是回去的路！
“小七……”
李豫撑起身子，用手拍了拍额头，话语出口才猛然想起，
因为其父母双亲都在邕洲，他并未让小七跟随左右
昨日喝的太多，倒是把这事儿忘了
少年坐直上身，闭目凝神，片刻之后，眼神清明，再无丝毫醉意
“这玄元决，怎么圆满了？”
按李豫往常修行来看，这炼体之法玄元决，还需月余方能大成，至于圆满，少说也要半年之功
少年双眼微眯
是杨氏密藏？
那酒酿，竟是有助人增长修为之功！
难怪，一众清流高官，争着抢着那密藏美酒。
但能让众多通脉乃至战将修为的强者视为美酒的奇珍，仅仅将这最普通的玄元决提升至圆满？
李豫心中有些疑惑，通脉之境已是之前他所追求的人体极限般的战力，在这之上的战将强者都轻易得不到的奇珍，绝不会仅有这点效果
李豫再次冥想，运转玄元决，
丝丝缕缕的灵气流淌在丹田，经脉之间
李豫发现，以往毫无动静的上丹田，泥丸宫内，竟是在冥想内视，运转功法之时，熠熠生辉！
少年想起望春楼中对于修行的记载
泥丸宫中毫光放，方为吾辈修行人！
通脉，通脉，
丸宫通，奇脉显，
万千大道，至此始
少年数年追求之境界，一场宴饮，唾手可得
李豫平复激动的心情，现在还不是踏入通脉境的时候，
虽说功法之强弱，并不完全代表战力的强大与否，但是好的功法，却是通往山巅之路的基础
若是此时以玄元功冲入泥丸宫中，李豫的修行之基，便是人族修行者最为平常的一类，
虽说依旧有登临巅峰的机会，但路途之上必然是困苦无比，相比于更好的功法，自是难上加难。
李豫念及如此，气劲暗运，一掌挥出，桌上茶碗轰然炸裂
气劲外放，玄元决圆满无疑！
李豫再无犹疑，对着房中铜镜将一头青丝束好，推开屋门，向着太史丞府上正厅走去
是时候，换一个功法了。
李炜今日休沐，正与没什么事儿的李冶一同吃早饭，至于杨澄，昨夜便向李炜辞行，以他之修为，护送李豫如入京便已还完了钦天监的人情。
“孩儿见过祖父，父亲。”
少年走到厅前，对着长辈遥遥施礼
李炜摆了摆手
“豫儿，来，上前来，昨夜之酒浆，可有效用？”
李豫暗道，果然，父祖是知道那美酒效用的
“杨氏密藏，名不虚传，孩儿如今已是将要踏入通脉。”
李冶与父亲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笑意
弘农杨氏实权嫡脉的示好，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杨致昨日特地在嗜酒如命的族老以及神仙居常客的李氏底蕴面前提及杨氏密藏，便是隐晦的表达联盟之意，
弘农杨氏，将于南直隶李氏同进退
至于为何如此？
如今朝堂实在是风云诡谲，杨致还不是弘农杨氏的家主，而李炜身为从三品大员，自然值得他拉拢示好
长远来看，李氏的支持在他争夺家主之位时，依旧是强大的助力
所以昨日是身为南直隶嫡子的李川，上前搭话，若是李炜在，自然可一言以定，
但当时太史丞府中只有李冶在，云勋郎以及小翰林的官职，还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两个家族的联盟
此间种种，李豫在感受到杨氏酒酿的效用之后便猜了个大概，
这等事，他到也不会明说
这世家种种，朝堂风波，对于如今的李豫还是太早
“祖父，孩儿如今玄元功已修行圆满，不知之后应该修行何种功法？”
这是李豫数年前询问家中长辈修行事之后，第一次在父祖面前透露出对于修行的向往。
“老夫今日还有些老友要见，修行之时，由你父教导便是，此间事宜，稍后你自会明白。”
李炜说完，在子孙礼送之下，摇晃着华服，向着府外走去
李冶看着长子，笑道
“豫儿，还没吃饭吧？先用早饭，稍后去我书房。”
“喏”
李冶自去书房等候，李豫挥手，让想要上前伺候的丫鬟退去，父祖皆不在，自然无需守那些旧礼，
况且李豫自始至终，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
李豫在仆役带领下，前往李冶的书房
李冶坐在书桌之后，桌上摆着一卷典籍，看模样，是儒家经典，一把匕首，点点光芒闪烁，看着便让人心寒
“吾儿来了？修行之路，便在此二物品之上。
这本典籍，是你师公在你周岁所赠，匕首则是你孟羽叔父在你生日所赠，抓周之时的情况你可还记得？”
“孩儿约莫记得一些，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玉器，宝石等物。”
“不错，不错，当时你先抓匕首，老祖还吓了一跳，我李家诗书传家，若是出了个武夫，虽无大碍，史家传承却要给予外姓，倒是有些可惜。”
“后来你拿了师尊所赠之儒门典籍，气氛才好些。”
“孩儿当时过于年幼，未曾多想，全凭眼缘而已。”
“就是这个眼缘！”李冶笑道
“修行便是修缘，气运一说虽虚无缥缈，但缘分，却是三教中人极其看重的，你师公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儒家“义”之一脉的执掌者，所以，你生来便注定是儒家之人，这书，你是一定要读的，浩然气，你也是一定要修的。”
李豫不禁有些无语，说来说去，还是要读书……
李冶想来也是知道自家长子的性子，清咳一声说道
“当然了，你与武道有缘，这也不能忽视，本来想请杨老先生做你武道的授业恩师，但杨老修为已到关键时刻，无法分心，
既然玄元功你已修行圆满，可至通脉，便有资格从李氏收藏的修行之法中拣选一门修行，孟羽族兄午饭后会带你前往神京的李氏密藏之处，记住，这次你选择的那部功法，便是你一生修行之本。”
“父亲，浩然气与武道，能共同修行？”
“那是自然，我倒是忘了，你在望春楼中所读，都是普通典籍，修行之事少有记载。时间还早，为父给你大概讲讲这世间修行界便是。”
李豫见此，大喜过望
“多谢父亲！”
“你我父子，何谈谢字，坐，坐。”
李豫又对李冶施了一礼，坐在书桌另一端
“这世间修行者，数座大陆皆有不同，我东土紫荆，以皇族为首，各大世家皆有独门修行之法，三教儒佛道，更是超然世外。
而东土修行根基之法，大多脱胎于三教，皇族也不例外，虽有改动，根基却是一样，这也是为何，众世家皆有三教众人，亦是三教中修行法可与其余世家法门共同修习之因。”
李豫闻言，对于自家师公儒门一脉执掌者的地位更有了清晰的认知，
当然了，李冶只是其师众多优秀弟子中的一位，因此义之一脉可以适当作为援助，却不可为靠山
李冶站起身来，转身自书架之上拿出一副地图，平铺在书桌之上
“东土之地理，想必你已熟读于心，这是西陆详细地图与另一片大陆的大概图鉴。”
李豫站起身来，来到桌边，看着眼前陌生的地图
“此为西陆，国家众多，修行界也算得上强盛，通过西域与东土接壤，其中最强大的势力是教皇殿，教皇是当世真正的山巅大修士，其下圣子，圣女两位亦是有名的强者，教皇殿麾下有数个军团，各军团长也是世人常说的山巅大修士，当世闻名。
至于西陆的修行法，则于东土大不相同，至于具体如何不同，待到你见到西陆修士，便会知晓。”
李豫此时终于听闻真正的山巅大修士之消息
“在西陆，还有一位特殊的修士，光明大神官，这个称号唯有经过教皇殿认可的大修士方可获得，每任光明大神官出现，都会成为西陆的无冕之王！”
“父亲，光明大神官也是山巅大修士吗？
“当然，此世的光明大神官在你出生第二年便出现，如今已是君临西陆十二年。”
“西陆数位山巅大修士，可见战力之强，那咱们紫荆帝国的山巅级修士有几位呢？”
李冶听到长子的问题，开怀大笑
“几位？西陆战力强？哈哈哈哈，豫儿，以后莫要在外人面前如此言语，徒增笑料尔。”
“为父给你数数啊，陛下一位，大长公主一位，皇室供奉三位，禁军大统领一位，羽林大将军一位，玄甲军大统领一位，这仅仅是神京中皇室明面上的山巅存在，钦天监代表的星象师一脉，最少两位山巅，
像我李氏主族这等世家，每一家能请出最少一位山巅修士，崔氏，杨氏，裴氏，房氏，王氏……，多少世家与南直隶李氏齐名，你应当知晓
四大边军，北疆龙雀军，南雍虎豹骑，东部九幽军，西北龙骧军，主将皆为山巅！
这些是战力强悍的，朝堂高官中，二品之上，皆为山巅，诸位宰执，更是文已载道，各自踏入自己的道途，且行至深处。
至于三教修士，江湖英豪，更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其中暗藏多少游历东土的大修士，谁也不知道。”
李豫听到此处，已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紫荆帝国竟是如此强大！
“那父亲，既然西陆与我紫荆接壤，为何……？”
“为何紫荆不举兵西进？”
“对！帝国如此强盛，想来攻占西陆不过探囊取物尔！”
李冶缓缓摇头，若是仅有东土与西陆，教皇殿早已不复存在
“豫儿，看这些地方。”
李豫随着李冶手指方向，看向地图，那是西陆之西，东土之东，以及海洋之中的一隅陆地，那些地方在地图上被云雾纹路遮盖住，
“父亲，这是？”
“西陆之西，东土之东，海中大陆，之前是不可知之地，现在叫“魔渊”！”
“魔渊种族，生命悠长，贪婪而狡诈，九幽守军，万载不移，便是为了防止魔渊种族侵入东土，其中魔裔诸多名门，战力强悍不输紫荆武道修士，上古妖族更是有一部分叛逃至魔渊，如今占据那座海上大陆，繁衍生息，无一刻不想返回东土，此为紫荆心腹大患！”
“魔渊中，名门，血族，魔狼，魔蛛，矮人等种族中，山巅修士亦是不次于紫荆太多，且那些大陆，根本不适合人族生存，彼方灵气，人族亦是无法吸收，修行。
因此数万年来，皆是魔渊进攻西陆东土，吾等少有主动出击之时，当然，若是有覆灭魔渊之机，吾等修士亦不会心慈手软，再加上北部蛮族侵扰，多方角力之下，东土与西陆方有现在的安宁。
这世间，强者太多了，豫儿，知晓这些，你，可惶恐，可惧怕？”
李冶死死盯着李豫的眼睛，好像想从长子眼中看见什么
“不怕！”
李豫笑道，
“世间广阔，好男儿才有随风破浪，直上青云之机！”
“好，好，好！”
李冶闻言大喜，
“父亲，为何之前一直不让我修行？”
“呃，此间事，极为危险与隐秘，现在还未到尘埃落定之时，你还是不知晓为好，就这样吧，且去休息，等你孟羽族叔到来，随他去拣选一部合适的功法便是。”
李冶收起地图，朝李豫挥了挥手
李豫满脸无奈，只得退出书房，返回院落。
回到院落之后，坐在桌边饮茶的李豫看着手中青瓷茶盏低声喃喃道
“山巅，原来不是终点。”
很显然的事情，若山巅便是此方世界顶点，以紫荆人族之数量，加上现有的山巅修士，不记资源的堆砌，早就造就庞大数量的中坚力量
并且若是没有更高的境界，山巅修士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那这紫荆帝国何以存在万年？仅凭数量上的优势？
且能让山巅修士克制住互相征伐的，便可能是更高的道途，或者说，即使山巅为战力顶点，是否还会有超脱？
也许超脱，便是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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