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神灵事
“至于李兄方才所问，钦天监另一位山巅，如今却是不在帝都辖界之内，
那位大修士，存世极长，辈分自然高的吓人，除却当代监正之外，只有一些隐世密修的老怪物可与其相比
就算是西疆天青的肖老怪，也要叫那位一声前辈。”
“天青老怪？天青禁地之主，前西域大统领肖云天！？”
李豫知道这位修士，还是在进入帝都之后，在自己祖父书房一本西疆志怪图录中看到
“这位禁地之主不是说陨落了吗？”
清河摇了摇头，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浮现一抹骄傲
“并没有，前两年肖老怪还曾来我太极宫找掌门师祖谈天论道。我亲眼见过。”
“原来如此，清河，那山巅之上，可有更高的风景。”
清河知道李豫想问什么，正要回答，身旁一道黑影掠过
小道童闪身一躲，回首喝道
“慧觉，你发什么疯！”
原来小沙弥本就睡不着，这两人谈论修行也未曾低声，
心中烦闷的慧觉，直接将枕头扔向两人
“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不就是止境之上吗？李家小子，连通脉都没入还想打听神灵之事？疯了吧你？”
小光头一脸不屑
而李豫听见“神灵”二字，满眼放光！
神灵！这个世界有神！
“慧觉大师，你确定这世上有神？”
李豫满脸笑容，连称呼都变了
“自然有！我佛门佛陀，牛鼻……，道门道祖以及儒门那位万世师表，自然都是超脱尘世的神明！”
李豫听到佛陀，道祖等名，有些无奈
向三教中人问神灵之事，真是昏头了，哪个教派的最终信仰不是神？
想来也是，能够修行已是万千之幸，何必想那些虚无缥缈之事
李豫自嘲的笑了笑，准备回去睡觉
清河想了想，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李兄，止境之上，尤有大道！”
“清河！小牛鼻子，你才疯了，他如今并非真正的三教修行者，亦非帝国六品上之官员，你怎敢泄密！”
还有隐秘之事！
李豫转身，盯着眼前两人
“李兄祖父是从三品大员，其祖更是帝国实封男爵，世袭罔替，以李兄家世，如何不可知！”
慧觉见清河死了心泄密，面露不快
“懒得理你，反正泄密的不是我，你爱咋说咋说，还有，把枕头还我！”
“给你就是。”
清河捡起地上枕头，扔向慧觉
小沙弥接过枕头，冷哼一声，自顾自蒙头睡去
“清河，若真是常人不可知之事，还是莫要说了。”
李豫话虽如此，但眼神死死盯着道童，目不转睛
清河面色凝重，缓声道
“东土，真的有神！
其名，赤霄！”
“山巅之上，确实已经无路可走，因为此境乃是生灵之顶点，若按照李兄之前所说进化一词，山巅便是进化尽头。
修行如登山，已到山巅，又有何路？山巅只是统称，其境真正名称，如今叫做止境，
凡俗顶点，生灵止步。
而在远古道藏中，这等境界，也被叫做“至尊”，意为此境之修，乃生灵之中，最为尊贵的存在。”
“然后呢？断路之后，便是神明？”
“正是，百姓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在修行者中，止境修士，便是真正的头顶神明，脚下众生。”
“只是成神之路已断，千万年来，有记载的神明不过聊聊数位，真正可以确认的，现今只有一位，沉眠于昆仑墟的存世神明，昆仑赤霄。”
“那止境依旧是如今的战力天花板了？”
“战力天花板？李兄真是……，妙语连珠，小道愚钝，这战力我大概懂，天花板为何物？”
“呃，我的意思是，止境依旧是在众凡俗之上，就像房舍之顶，身在其中者，便不可能高过房顶。”
“是也，一般情况下自是如此，不过东土历代修士何止千万，如今止境之上，倒是流传着一种境界，战神境。”
“战神？”
“也叫伪神境，战斗之时，所发挥出的力量达到有所记载的神明之底线，便是传说中的战神，已是有了一丝神威，
只不过寿数依旧逃不出生灵之限，并且没有神灵伟力，只是斗战之法明显强于其余绝大多数止境修士，因此也叫伪神。”
李豫想了想
“既然真的有神，为何不去请教成神之法？”
“一者昆仑墟不是常人所能进，远，则在万里之外，近，只在咫尺之内，二者神灵沉眠，众生却不可靠近，除非是神灵一脉传人，只不过最后一位神灵传人，也早在东土帝国时代之前坐化。”
“帝国时代之前？四万余年前！”
东土大致历史李豫还是清楚的，人祖横扫妖兽时代，统一东土与西陆，那是数十万年前，
人族共主时代平和近十万年之后，便是上古八大姓统治东土，西陆分裂而出
混乱的时代一直延续到四万多年前，大风祖帝出世，再次荡清寰宇，一统东土，建立大风帝国
“准确的说，是五万年前，因镇压妖族与不可知之地，即现今的魔渊，最后一位神灵传人，鹤翎天君，也陨落了。”
“那为何还能确定赤霄神依旧存在？”
“因为神灵不朽，已知的修行界中，根本没有任何物品和修士，可以击杀神灵，况且……”
清河言语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
“况且什么？你说呀。”
李豫也隐隐感觉到什么，急忙催促道
清河咽了咽口水
“李，李兄，我记得你家老祖的封地在江北道是吗？”
“对啊，江北道邕州府，整个荻县都是我家的封地，怎么了，这跟赤霄神有什么关系？”李豫不解的问道
清河闻言，满脸冷汗
“我记得，那个，李兄，敢问，您今年，贵庚？实岁，不要按习俗说虚岁！”
清河语气愈发紧张，甚至有一些，惊恐？
“我今年十三岁生日还没过，我是冬至那天出生的，还有些时日……
清河！你怎么了清河！？”
清河小道童在听到李豫乃是冬至之日的生日之后，整个人瘫倒在桌子上，双眼满是恐惧
屋舍另一边的小沙弥，也装睡不下去，
掀开被子，满头冷汗，两轮明月下的小光头，愈发明亮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说啊，你这不是害人嘛！果然，方丈说的没错，跟牛鼻子在一块儿，准没好事！”
小沙弥言语间，竟是有些哭腔
“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豫也被两人吓得不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
清河目光幽幽，慢慢说道
“十三年前的冬至日，魔渊，北蛮的大军，同时现身江北道邕州府，四大边军中负责镇守北疆的龙雀军团联合玄甲军，击退了来犯之敌，
与此同时，那天有六到十位左右的止境气息陆续现身江北道，然后，当天下午，赤霄神高达万万丈的法相，现身北疆，传说，也是为了江北道之事。”
“我不过就是那天出生而已……”
李豫的声音越来越小
出生当天的北疆异常，从小家中长辈对于自身修行的忌讳……
赤霄神？
等等
“清河，赤霄神传说中可与那些动物或物品有关系，或者有没有东西经常出现在赤霄神身边？”
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小道童摆摆手
“没有，道藏中说，赤霄神是其师玉皇神的关门弟子，师徒两代都是高高再上，超脱世间的神明，凡俗之物，早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真的跟那件东西没关系吗？
那可能所谓的赤霄神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别这么紧张，我跟那赤霄神又没什么关系，要是有，我还能安稳活到现在，来考国子监？
再者说，北疆诸道每天的新生儿不知多少，整个帝国与我寿岁，生日相同的少年想必更是个庞大的数字，我家中仆役便有几人与我生日相同，不用担心的。”
清河与慧觉毕竟还是少年，转念一想，李豫说的也对，
如果真的跟赤霄神有关，别说男爵之位，从三品太史丞官职，就算是朝堂之上的宰执，也保不住李豫
受此惊吓，清河也没心情聊下去，李豫也不好坚持，三位少年各自返回床铺休息
不一会儿，慧觉的呼噜声响起，想来是睡了
清河床上也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黑暗中，李豫睁开双眼
世间有神，自己身上的迷雾，感觉愈发沉重了。
那位大修士，存世极长，辈分自然高的吓人，除却当代监正之外，只有一些隐世密修的老怪物可与其相比
就算是西疆天青的肖老怪，也要叫那位一声前辈。”
“天青老怪？天青禁地之主，前西域大统领肖云天！？”
李豫知道这位修士，还是在进入帝都之后，在自己祖父书房一本西疆志怪图录中看到
“这位禁地之主不是说陨落了吗？”
清河摇了摇头，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浮现一抹骄傲
“并没有，前两年肖老怪还曾来我太极宫找掌门师祖谈天论道。我亲眼见过。”
“原来如此，清河，那山巅之上，可有更高的风景。”
清河知道李豫想问什么，正要回答，身旁一道黑影掠过
小道童闪身一躲，回首喝道
“慧觉，你发什么疯！”
原来小沙弥本就睡不着，这两人谈论修行也未曾低声，
心中烦闷的慧觉，直接将枕头扔向两人
“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不就是止境之上吗？李家小子，连通脉都没入还想打听神灵之事？疯了吧你？”
小光头一脸不屑
而李豫听见“神灵”二字，满眼放光！
神灵！这个世界有神！
“慧觉大师，你确定这世上有神？”
李豫满脸笑容，连称呼都变了
“自然有！我佛门佛陀，牛鼻……，道门道祖以及儒门那位万世师表，自然都是超脱尘世的神明！”
李豫听到佛陀，道祖等名，有些无奈
向三教中人问神灵之事，真是昏头了，哪个教派的最终信仰不是神？
想来也是，能够修行已是万千之幸，何必想那些虚无缥缈之事
李豫自嘲的笑了笑，准备回去睡觉
清河想了想，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李兄，止境之上，尤有大道！”
“清河！小牛鼻子，你才疯了，他如今并非真正的三教修行者，亦非帝国六品上之官员，你怎敢泄密！”
还有隐秘之事！
李豫转身，盯着眼前两人
“李兄祖父是从三品大员，其祖更是帝国实封男爵，世袭罔替，以李兄家世，如何不可知！”
慧觉见清河死了心泄密，面露不快
“懒得理你，反正泄密的不是我，你爱咋说咋说，还有，把枕头还我！”
“给你就是。”
清河捡起地上枕头，扔向慧觉
小沙弥接过枕头，冷哼一声，自顾自蒙头睡去
“清河，若真是常人不可知之事，还是莫要说了。”
李豫话虽如此，但眼神死死盯着道童，目不转睛
清河面色凝重，缓声道
“东土，真的有神！
其名，赤霄！”
“山巅之上，确实已经无路可走，因为此境乃是生灵之顶点，若按照李兄之前所说进化一词，山巅便是进化尽头。
修行如登山，已到山巅，又有何路？山巅只是统称，其境真正名称，如今叫做止境，
凡俗顶点，生灵止步。
而在远古道藏中，这等境界，也被叫做“至尊”，意为此境之修，乃生灵之中，最为尊贵的存在。”
“然后呢？断路之后，便是神明？”
“正是，百姓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在修行者中，止境修士，便是真正的头顶神明，脚下众生。”
“只是成神之路已断，千万年来，有记载的神明不过聊聊数位，真正可以确认的，现今只有一位，沉眠于昆仑墟的存世神明，昆仑赤霄。”
“那止境依旧是如今的战力天花板了？”
“战力天花板？李兄真是……，妙语连珠，小道愚钝，这战力我大概懂，天花板为何物？”
“呃，我的意思是，止境依旧是在众凡俗之上，就像房舍之顶，身在其中者，便不可能高过房顶。”
“是也，一般情况下自是如此，不过东土历代修士何止千万，如今止境之上，倒是流传着一种境界，战神境。”
“战神？”
“也叫伪神境，战斗之时，所发挥出的力量达到有所记载的神明之底线，便是传说中的战神，已是有了一丝神威，
只不过寿数依旧逃不出生灵之限，并且没有神灵伟力，只是斗战之法明显强于其余绝大多数止境修士，因此也叫伪神。”
李豫想了想
“既然真的有神，为何不去请教成神之法？”
“一者昆仑墟不是常人所能进，远，则在万里之外，近，只在咫尺之内，二者神灵沉眠，众生却不可靠近，除非是神灵一脉传人，只不过最后一位神灵传人，也早在东土帝国时代之前坐化。”
“帝国时代之前？四万余年前！”
东土大致历史李豫还是清楚的，人祖横扫妖兽时代，统一东土与西陆，那是数十万年前，
人族共主时代平和近十万年之后，便是上古八大姓统治东土，西陆分裂而出
混乱的时代一直延续到四万多年前，大风祖帝出世，再次荡清寰宇，一统东土，建立大风帝国
“准确的说，是五万年前，因镇压妖族与不可知之地，即现今的魔渊，最后一位神灵传人，鹤翎天君，也陨落了。”
“那为何还能确定赤霄神依旧存在？”
“因为神灵不朽，已知的修行界中，根本没有任何物品和修士，可以击杀神灵，况且……”
清河言语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
“况且什么？你说呀。”
李豫也隐隐感觉到什么，急忙催促道
清河咽了咽口水
“李，李兄，我记得你家老祖的封地在江北道是吗？”
“对啊，江北道邕州府，整个荻县都是我家的封地，怎么了，这跟赤霄神有什么关系？”李豫不解的问道
清河闻言，满脸冷汗
“我记得，那个，李兄，敢问，您今年，贵庚？实岁，不要按习俗说虚岁！”
清河语气愈发紧张，甚至有一些，惊恐？
“我今年十三岁生日还没过，我是冬至那天出生的，还有些时日……
清河！你怎么了清河！？”
清河小道童在听到李豫乃是冬至之日的生日之后，整个人瘫倒在桌子上，双眼满是恐惧
屋舍另一边的小沙弥，也装睡不下去，
掀开被子，满头冷汗，两轮明月下的小光头，愈发明亮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说啊，你这不是害人嘛！果然，方丈说的没错，跟牛鼻子在一块儿，准没好事！”
小沙弥言语间，竟是有些哭腔
“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豫也被两人吓得不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
清河目光幽幽，慢慢说道
“十三年前的冬至日，魔渊，北蛮的大军，同时现身江北道邕州府，四大边军中负责镇守北疆的龙雀军团联合玄甲军，击退了来犯之敌，
与此同时，那天有六到十位左右的止境气息陆续现身江北道，然后，当天下午，赤霄神高达万万丈的法相，现身北疆，传说，也是为了江北道之事。”
“我不过就是那天出生而已……”
李豫的声音越来越小
出生当天的北疆异常，从小家中长辈对于自身修行的忌讳……
赤霄神？
等等
“清河，赤霄神传说中可与那些动物或物品有关系，或者有没有东西经常出现在赤霄神身边？”
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小道童摆摆手
“没有，道藏中说，赤霄神是其师玉皇神的关门弟子，师徒两代都是高高再上，超脱世间的神明，凡俗之物，早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真的跟那件东西没关系吗？
那可能所谓的赤霄神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你们别这么紧张，我跟那赤霄神又没什么关系，要是有，我还能安稳活到现在，来考国子监？
再者说，北疆诸道每天的新生儿不知多少，整个帝国与我寿岁，生日相同的少年想必更是个庞大的数字，我家中仆役便有几人与我生日相同，不用担心的。”
清河与慧觉毕竟还是少年，转念一想，李豫说的也对，
如果真的跟赤霄神有关，别说男爵之位，从三品太史丞官职，就算是朝堂之上的宰执，也保不住李豫
受此惊吓，清河也没心情聊下去，李豫也不好坚持，三位少年各自返回床铺休息
不一会儿，慧觉的呼噜声响起，想来是睡了
清河床上也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黑暗中，李豫睁开双眼
世间有神，自己身上的迷雾，感觉愈发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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