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病

    女员工吓的手一抖，一杯咖啡全都洒在了那本画册上。

    姜段傻了，那本画册，每一张都是他一笔一笔画的，每一张都是……

    “你做什么？”姜段火冒三丈，也不顾咖啡烫不烫，直接把咖啡抹到一边，把画册拿起来，抱在怀里。

    “总裁……我……”

    “滚出去。”

    “姜美人……”

    “宋三，让她滚。”

    姜段的声音里罕见的带着颤。

    “听到了？”宋青对着女员工说。

    女员工红了眼，逃也似的离开了。

    “姜美人……你怎么了？”宋青看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好友，抱着一本被咖啡弄脏的画册红着眼睛。

    “宋三……我要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什么？”

    “顾琴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

    “你是说，五感失灵？”

    姜段点头。

    “可，那不是玩笑话吗？”

    宋青惊了，他那天听顾琴对姜段说什么五感失灵，他一直以为是玩笑话。

    “宋三，不仅是五感失灵，我的记忆也会模糊……”

    “……那，那治啊！等什么呢？！”说着宋三就要拽姜段去医院。

    姜段却甩开他的手。

    “顾琴说，我的病是因为从小接触重金属导致的。”

    “你小时候？你小时候不是在……在我家？”

    姜段是个烈士遗孤，而宋青的父亲宋文杰是那位烈士的朋友，就这样，姜段就被宋青一家抚养。

    “我家？”宋青愣了。

    “比那要早。”

    宋青莫名松了口气，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可能因为自己家生病，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姜段。

    “那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不过，我最先会模糊记忆……我在得知这件事后，最先做的，是画了这本画册……”

    第一次，姜段在宋青面前打开了画册。

    咖啡很多，这本画册湿了大半，没湿的部分宋青看的很清楚，是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

    “这是？”

    看着有点眼熟啊。

    “这是我喜欢的人，夏天，夏微凉……”

    “夏天？不对，这是个男人？”宋青没想到，自己的好友，是个深柜。

    “觉得恶心？”姜段有些自嘲，他能感觉到宋青的僵硬。

    “不……那倒没有，只是有些震惊。”

    “……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不喜欢美女，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段拳头硬了。

    “我怕我会忘记他，画了这一本画册。”

    “可我记得，他……”

    “嗯，他死了，一家……战死。”

    宋青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与姜段一同长大，可以说姜段什么事他都知晓一二，可是这个男人……

    姜段他，有秘密。

    姜段看出来他欲言又止，他扯出笑。

    “想问什么，问吧……”

    “不，我等你自己说，你记住，我是你兄弟。”

    “……好。”

    姜段难得的笑了。

    他长得温柔，一举一动也十分轻柔，虽然性子不怎么温柔，但却完全没有娘气。这么一笑，好像是雨后的太阳，格外，明媚。

    “所以，先治病？”

    “……”

    气氛终结者。

    *

    “小姐，您这边请，林先生在等着你。”前台小姐面带微笑，朝着夏微凉说。

    “好，麻烦了。”

    “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