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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御前亲考

    而此刻,被赶走的蓝致铭正在大发脾气。

    “我看老师是老糊涂了!”

    双眼充血的蓝致铭怒吼道:“那个陈怀瑾不过是个草包,老师居然还真的听信了他的一派胡言!”

    蓝虞兮皱眉道:“二哥,你失态了。”

    蓝致铭跳脚道:“我失态?你也不看看,那个陈怀瑾有什么好?除了一副好皮囊,六岁打架,七岁斗殴,八岁就去青楼找那些风尘女子调笑,十岁就知道强抢良家妇女,这些事情,长安城谁不知道?就这样的货色,他能说出那些话?”

    “肯定是他爹陈国公为了让他成功拜入老师门下,故意教!”

    蓝虞兮仔细一想,道:“二哥说的也不无道理……之前爹就说过,他和明镜先生沟通许久,一直拜托明镜先生收下陈怀瑾,好让他多少学得一些东西,哪怕什么都没学到,顶着一个明镜先生记名弟子的身份,总比纨绔子弟、草包要好听。”

    蓝致铭双眼满是嫉妒和仇恨,他冰冷地说道:“这陈怀瑾,要死要活我都不管,可他踩着我在老师面前表现,就是他自寻死路了!”

    眼看着蓝致铭扭曲的表情,蓝虞兮吓了一跳,说道:“二哥,你可别胡来!”

    “你放心。”

    蓝致铭阴冷地说道:“皇上不是有意把你嫁给他么?我就让他废了!这样你不用嫁给他,还会彻底身败名裂……我知道怎么做,你不用多管。”

    就在兄妹俩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门骤然被推开。

    两人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却是大哥蓝致胜。

    蓝致胜进门来,满脸喜于形色,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张刚誊抄好的宣纸,对着两人说道:“你们来看看,这首诗如何?”

    蓝致铭和蓝虞兮凑近一看。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蓝虞兮念了一遍,双眸之中的神采越发璀璨和激动。

    “大哥,这是你写的?”

    “这首诗的文采,不说大楚国内,就说长安城中,大哥称第二,无人敢厚颜称一。”

    蓝致胜被蓝虞兮一通夸奖说到面色一红,正要解释的时候,却听蓝致铭开口道:“这首诗,不管是意境还是遣词造句都是上佳之选,过两日不就是圣上于御前亲考长安城内的年轻俊杰,以选拔优秀子弟充盈朝廷人才么,大哥若是把这首诗给我,还不是轻松技压群雄?”

    这两话,让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的蓝致胜立刻收声。

    他看了看手中那首自己亲自誊抄,爱不释手的诗,心中清楚这不是自己所作,而是陈怀瑾写的,但见到弟弟舍不得过两日长安诗会上一鸣惊人的诱惑,顿时陷入两难。

    “大哥,你怎么了?难道舍不得?”

    蓝致胜立刻道:“你我兄弟,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只要你觉得合适,拿去便是!”

    蓝致胜闻言顿时心中大定,欣喜道:“多谢大哥!”

    也是,哪怕自己解释说这首诗是陈怀瑾那个大纨绔写的,谁信?

    圣上御前亲考那种场合,天下文人才子汇聚之地,想必陈怀瑾也不可能出现。

    如此一想,蓝致胜大喜,他说道:“好,过两日,你就用这首诗去御前,圣上要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我要让圣上知道,你便是他求的人才!”

    另一边,被半强迫地收成明镜先生入门弟子的陈怀瑾怀揣着对师姐的无限美好遐想,跟着明镜先生一起去拜会蓝大学士。

    到了蓝府的书房,明镜先生先进去,片刻之后,得到通传,陈怀瑾才进入书房的门。

    书房里,当朝一品大员,大学士蓝庭弼正在低头写字。

    对于这位和自己父亲的政治盟友,陈怀瑾心中是怀揣着敬意的。

    无他,边关将士军饷多被拖欠,不知道多少兄弟食不果腹,是这位蓝大学士力排众议,付出巨大代价,给边军争取来了军饷。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让陈怀瑾尊重他。

    “晚辈陈怀瑾,见过蓝大学士。”

    低头写字的蓝庭弼抬头看了朗声问候的陈怀瑾一眼,放下毛笔,拿了热毛巾擦着手,笑道:“怀瑾啊,刚听明镜先生说,他收了你做入门弟子?”

    陈怀瑾谦虚道:“是老师偏爱。”

    “我想也是。”

    蓝庭弼点点头。

    这个未来女婿是什么人,他还能不清楚?

    蓝庭弼听见这消息的第一时间,认为是明镜先生看在自己和陈牧之的面子上,才把陈怀瑾给收下的。

    至于其他明镜先生夸陈怀瑾的好,在他听来都是明镜先生给面子,故意说的。

    “明镜先生是当朝圣贤,你有这样好的机会,要好好学习,切莫荒废了,知道?”

    陈怀瑾答道:“晚辈知道。”

    “嗯,态度不错。”

    蓝庭弼思忖了一下,说道:“前段时间,圣上曾说过,要于御前考问长安城内的贵族之后,一来是诫勉你这样的官家后代子弟,不可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坐吃山空,二来也是要为朝廷选拔人才,若是得圣眷,可直接入朝为官。”

    “刚明镜先生言说你大局观极强,到时圣上免不了考你们一些国家大事的学问,这几日你便回去好好做准备,我会将你的名字报上去,一并参加。”

    陈怀瑾皱眉道:“晚辈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去了吧?”

    “糊涂!”

    蓝庭弼瞪眼道:“如此机会,旁人求之不得,怎就你畏畏缩缩的避之不及?你必须要去,我与你父不指望你能一鸣惊人,但必须要在这种正式场合露露脸,丢人有什么关系?别怕丢人,那种场合也无人顾得上嘲笑你,能去,便是最大的认可。”

    见蓝庭弼坚持,陈怀瑾想起家里老父亲那殷切的眼神,轻叹一声,拱手道:“那,晚辈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