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变化
山洞内，回峰来回走动，因为有过被偷碎片的经历，陈伦一直跟着他，生怕丢了。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你应得的。”
抿了抿嘴，回峰不说了。
跟着回峰走，陈伦发现他似乎是在布置法阵，按照他的知识理解来看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集防御和隐蔽功能于一体的法阵。
“这法阵能凑效吗？”
见陈伦打算说话，回峰早早地抬起了蹄子：
“作用有限，聊胜于无。”
散漫地回答，却又没停下布置法阵的动作。
陈伦虽然也想说些什么，可他几乎不懂阵法，只能勉强看出一些最简单的，这也侧面反映了回峰这套阵法的粗劣。然而，没别的办法，只能将就着用。
...
北岸，手上戴着镣铐的男子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一个青铜酒壶，酒壶抬起，壶嘴塞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喝着。
他的周围一片宁静，仿佛他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一般，就连杂草都没有倒下哪怕一根。
“酒宴我很喜欢，你不会只准备了一天的吧？”
男子朝着北边的蘑菇飞了飞眉毛，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不过你这酒不行，淡得跟水一样，没味。”
又吞了一口，摇了摇青铜酒壶，将酒壶立到了头顶，好不容易才滴下一滴，伸着舌头将这滴酒送进了嘴里。
“酒也不够，你这人啊，就是小气。”
他又晃了晃，发现再也流不下酒后，闭着眼，甩动脑袋，将青铜酒壶朝着北边扔去。
他扔得很慢，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得醉汉发牢骚一样。可酒壶在空中一丁点曲线都没划出，直直得朝着蘑菇顶砸去，他的脑袋才甩到最低点，手腕仍旧维持着投出的动作。
可酒壶，已经到了北边最高的蘑菇顶上。
银甲青年一片平静，在酒壶扔到的同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酒壶，身子一动不动。
他将右手的酒壶换到左手，轻轻晃了晃，然后张着嘴，学着镣铐男子的动作，壶嘴芬芳醇香酒水一泻而出。
满满的一壶。
“招待不周啊，这次，下次给你多备点，可要喝得尽兴啊！”
在他眼皮底下，镣铐男子竟然似真的醉酒了一般，躺倒在地，鼾声大起，全然错过了他方才的话语。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还在发抖的右手，又看了看左手的酒壶，重重地朝地面砸去，小小的酒壶竟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
“刚才...”
陈伦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异常恐怖的气息，仅那一瞬，他就险些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没错，北岸。”
回峰抬起了蹄子，看不出是否听到了陈伦的话，可从他的眼中确能看出仇恨和不甘。
“他就是那人？”
见到这样的回峰，陈伦哪还不理解现在的处境？定是在那人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没被直接一巴掌拍死就该谢天谢地了，怎么还能有自己的图谋？
回峰没有说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你还有信心？”
好歹相识一场，而且他几乎能肯定，早在和回峰相遇之时就已经被那人觉察到了，此刻，回峰便是自己唯一的盟友，死生皆无他人相助。
“我们不会输。”
回峰斩钉截铁的说，然后他闭上眼，咬了咬牙：
“你可愿意拼这一次？”
“回峰兄，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孙某人了。孙某人虽贪生怕死，小肚鸡肠，还容易见利忘义，可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绝不可能放任你独自面对那人。”
陈伦自己都不能判断这话有几分真切，他说的时候一气呵成，抑扬顿挫，竟像是真的发自肺腑。
“孙兄，虽然你修为不行，可我还是得道一声谢。”
回峰表情压抑，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谢就不...”
陈伦刚开口拒绝，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和孙兄非是至亲，却胜似至亲，这句‘谢’，孙兄断然不该拒绝，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伦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只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亲兄弟，明算账，这次我算是彻底和你栓死了，希望你不负我啊。
北岸的浪花终于溅到了南岸，那一刹那的可怖存在，打断了无数妖兽的进修梦。
除却一些年龄足够久远的老妖兽，现在的妖兽都不够沉稳，一时间南岸炸成了一锅。
早已经分隔两域的蜘蛛再次围拢，蜘蛛有规律的步伐配上独一无二的配乐，竟像是一出极为精彩的戏开戏的前奏。
是如此的温柔而又美好，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可惜，这是被吓出来的。
蜘蛛群刚经历动乱，变立即调转方位，朝着南边森林入泄洪一般流去，所过之处，竟然连蜘蛛的残躯都找不到一块。
蜘蛛群显然成为了这片林中最恐怖的存在，所过之处无任何妖兽敢阻扰，因为但凡站在那里的，皆是转瞬间埋在了蜘蛛群中，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在蜘蛛群走过后，找不到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两兽躲在山洞中，皆凭借自己的本事查探着外界，陈伦看得不多，他只觉得蜘蛛可怖，暗中决定找机会悄悄多杀几只蜘蛛，这数量也太吓人了。
回峰的面上并无表情，他先是查探了外界，又闭上了眼。
“这些蜘蛛，还有活路吗？”
提问的是陈伦，他刚开口，回峰便已经将蹄子抬了起来。
“他们早已经死去，何谈活路？”
回峰静静闭着眼说着极其恐怖的话，让陈伦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想从中看到一些开玩笑的意味。
可惜，回峰面色丝毫未改变，只是静静闭着眼。
“那你我是生是死？”
心中的猜想越来越多，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般话，内心竟像是早就该提出一般雀跃，却又多了一些惧怕。
回峰只笑了笑，头在山洞中不断转向，有时朝着蜘蛛，有时朝着北岸，竟无一丝想要回答地模样。
看到这番动作，陈伦心中隐隐有了些答案。
毕竟，自己早已经算是个死人，现在是生是死又有何区别？
死，我也要变成生；生，我则会活下去。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你应得的。”
抿了抿嘴，回峰不说了。
跟着回峰走，陈伦发现他似乎是在布置法阵，按照他的知识理解来看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集防御和隐蔽功能于一体的法阵。
“这法阵能凑效吗？”
见陈伦打算说话，回峰早早地抬起了蹄子：
“作用有限，聊胜于无。”
散漫地回答，却又没停下布置法阵的动作。
陈伦虽然也想说些什么，可他几乎不懂阵法，只能勉强看出一些最简单的，这也侧面反映了回峰这套阵法的粗劣。然而，没别的办法，只能将就着用。
...
北岸，手上戴着镣铐的男子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一个青铜酒壶，酒壶抬起，壶嘴塞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喝着。
他的周围一片宁静，仿佛他是凭空出现在这里一般，就连杂草都没有倒下哪怕一根。
“酒宴我很喜欢，你不会只准备了一天的吧？”
男子朝着北边的蘑菇飞了飞眉毛，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不过你这酒不行，淡得跟水一样，没味。”
又吞了一口，摇了摇青铜酒壶，将酒壶立到了头顶，好不容易才滴下一滴，伸着舌头将这滴酒送进了嘴里。
“酒也不够，你这人啊，就是小气。”
他又晃了晃，发现再也流不下酒后，闭着眼，甩动脑袋，将青铜酒壶朝着北边扔去。
他扔得很慢，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得醉汉发牢骚一样。可酒壶在空中一丁点曲线都没划出，直直得朝着蘑菇顶砸去，他的脑袋才甩到最低点，手腕仍旧维持着投出的动作。
可酒壶，已经到了北边最高的蘑菇顶上。
银甲青年一片平静，在酒壶扔到的同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酒壶，身子一动不动。
他将右手的酒壶换到左手，轻轻晃了晃，然后张着嘴，学着镣铐男子的动作，壶嘴芬芳醇香酒水一泻而出。
满满的一壶。
“招待不周啊，这次，下次给你多备点，可要喝得尽兴啊！”
在他眼皮底下，镣铐男子竟然似真的醉酒了一般，躺倒在地，鼾声大起，全然错过了他方才的话语。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还在发抖的右手，又看了看左手的酒壶，重重地朝地面砸去，小小的酒壶竟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
“刚才...”
陈伦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异常恐怖的气息，仅那一瞬，他就险些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抖。
“没错，北岸。”
回峰抬起了蹄子，看不出是否听到了陈伦的话，可从他的眼中确能看出仇恨和不甘。
“他就是那人？”
见到这样的回峰，陈伦哪还不理解现在的处境？定是在那人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没被直接一巴掌拍死就该谢天谢地了，怎么还能有自己的图谋？
回峰没有说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你还有信心？”
好歹相识一场，而且他几乎能肯定，早在和回峰相遇之时就已经被那人觉察到了，此刻，回峰便是自己唯一的盟友，死生皆无他人相助。
“我们不会输。”
回峰斩钉截铁的说，然后他闭上眼，咬了咬牙：
“你可愿意拼这一次？”
“回峰兄，你这样就是看不起我孙某人了。孙某人虽贪生怕死，小肚鸡肠，还容易见利忘义，可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绝不可能放任你独自面对那人。”
陈伦自己都不能判断这话有几分真切，他说的时候一气呵成，抑扬顿挫，竟像是真的发自肺腑。
“孙兄，虽然你修为不行，可我还是得道一声谢。”
回峰表情压抑，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谢就不...”
陈伦刚开口拒绝，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和孙兄非是至亲，却胜似至亲，这句‘谢’，孙兄断然不该拒绝，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伦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只当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亲兄弟，明算账，这次我算是彻底和你栓死了，希望你不负我啊。
北岸的浪花终于溅到了南岸，那一刹那的可怖存在，打断了无数妖兽的进修梦。
除却一些年龄足够久远的老妖兽，现在的妖兽都不够沉稳，一时间南岸炸成了一锅。
早已经分隔两域的蜘蛛再次围拢，蜘蛛有规律的步伐配上独一无二的配乐，竟像是一出极为精彩的戏开戏的前奏。
是如此的温柔而又美好，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可惜，这是被吓出来的。
蜘蛛群刚经历动乱，变立即调转方位，朝着南边森林入泄洪一般流去，所过之处，竟然连蜘蛛的残躯都找不到一块。
蜘蛛群显然成为了这片林中最恐怖的存在，所过之处无任何妖兽敢阻扰，因为但凡站在那里的，皆是转瞬间埋在了蜘蛛群中，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在蜘蛛群走过后，找不到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两兽躲在山洞中，皆凭借自己的本事查探着外界，陈伦看得不多，他只觉得蜘蛛可怖，暗中决定找机会悄悄多杀几只蜘蛛，这数量也太吓人了。
回峰的面上并无表情，他先是查探了外界，又闭上了眼。
“这些蜘蛛，还有活路吗？”
提问的是陈伦，他刚开口，回峰便已经将蹄子抬了起来。
“他们早已经死去，何谈活路？”
回峰静静闭着眼说着极其恐怖的话，让陈伦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想从中看到一些开玩笑的意味。
可惜，回峰面色丝毫未改变，只是静静闭着眼。
“那你我是生是死？”
心中的猜想越来越多，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般话，内心竟像是早就该提出一般雀跃，却又多了一些惧怕。
回峰只笑了笑，头在山洞中不断转向，有时朝着蜘蛛，有时朝着北岸，竟无一丝想要回答地模样。
看到这番动作，陈伦心中隐隐有了些答案。
毕竟，自己早已经算是个死人，现在是生是死又有何区别？
死，我也要变成生；生，我则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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