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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一同起舞

    书接上文......

    逛着逛着,我们就来到了赛博娱乐区的门口。我对赛博娱乐抱有一定的偏见,自然我连看那里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但他在门口留步了,我也跟着停下了。我拉住他的手,并一脸嫌弃地注视门后的一切。

    “魏春冀,那个地方我们最好还是别进去了,那里晦气,还有一群群赛博疯子。我怕我们会染上赛博精神病。”

    我真诚地奉劝他道。他转头过来看着我,又淡定的一笑,用温柔的口吻告诉我:

    “我曾来过这里,那里面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里面有些有趣的娱乐设施,玩起来还挺有趣的。”

    我有些担心,因为我见识到过那些因玩物丧志而染上赛博精神病,所以我畏惧那样的地方。

    “你确定吗?可我曾见到过......”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的一笑打断了我。他告诉我:

    “放心,都没事的。只是进去简单玩一玩而已,不会沉浸在赛博世界里的。”

    我见他执意要去,也便随了他意,跟他去里面逛了逛。进去之后,事实就如他说的那样,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糟糕。相反,这里真的很不错呢。洁净的室内环境、谈吐优雅又有些接地气的接待、高端又不失实用性的赛博娱乐设施,这里对比那些普通的娱乐厅简直是不要太棒!不过倔强的我在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抵触这里,所以我在他身旁只是默默地观察这里,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个人情绪。

    突然,他在一台赛博VR跳舞设备前停下。他指着那个设备,笑着跟我说:

    “就是它!我想玩的就是这个。”

    我反问他:

    “这个东西......它好玩吗?”

    他有些激动地告诉我:

    “非常好玩!你一会可以试一试。”

    我心中对赛博文化的几分抵触让我做出了拒绝的手势。我有些委婉地告诉他:

    “不必了。我对赛博娱乐不感兴趣。要是你想玩的话,你可以尽情地玩个几轮,我会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听到我的回答后,他的表情中有一丝失落,也许是未能将快乐分享给我而使他感到失望了吧。不过心胸宽广的他不会在意我此时的任性,他脸上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时,这个设备的接待向我们走了过来。

    “请问这位先生、这位夫人是要体验我们最新推出的赛博舞会二号机吗?”

    他点点头,回应道:

    “没错。”

    接待冲他笑了笑,又问我:

    “那这位漂亮的妇人呢?”

    我回应道:

    “谢谢夸奖。抱歉,我并无兴致。”

    接待也冲我笑了笑,说:

    “你可以和这位先生一起进去试一试,我们这台设备支持双人。”

    我摇了摇头,执意留在外边。接待见我态度这般坚决,也只能谦和的一笑,转头去服务他去了。接待简单教了下他使用这台设备的方式,接着他就走入设备,准备进入赛博空间。设备内升起两个方台,两把赛博操作器和赛博眼镜就放在方台上面。他拿起这两样东西,先按照说明戴上赛博眼镜,接着一手一个地握好赛博操作器,然后在设备发光的渐变霓虹色摆出蓄势待发的样子。他那时的样子像个赛博忍者,还是那种刚入门的菜鸟忍者。

    突然,他似乎是见到了什么,飞速改变姿势并做出挥剑的动作。他脚下的地板随之闪了一下,设备的计分板随即从零变成了十。熟悉的姿势与熟悉的设备反馈,我突然明白他玩的是什么了。这样类型的游戏我曾见我的好闺蜜玩过,据说玩法是跟着节奏跳舞切方块,听起来挺有趣的,但我还没尝试过。

    他在设备里随着他听到的音乐节奏节奏摇摆,手中的双剑辗转腾挪,挥舞的招式灵活多变,似两头在水中恣情遨游的蛟龙。他跳舞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喜感,还有莫名的一点可爱。我看他跳得那么开心,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了接待有关这个设备的问题。

    那个懂事的接待见我态度发生了微微的转变,耐心的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还顺便给我解释了一下这个设备的原理。听完接待的回答与解释,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那便是进入设备尝试一把。我本来是拒绝的,但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让那个接待提升了一下业绩。不过在我做出尝试之前,我得先看完他的表演,我可不想错过它。

    他的舞姿告诉了我他所听音乐是怎样的旋律,我猜那一定是一首动感的电音。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随着共同的节奏在舞动着,他将青春的活力肆意挥洒向四面八方,牵动了我的心。我的脑中冒出了同他一起起舞的想法。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出于内心的真实,我敢说他在跳舞时才是他最真实的!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跳舞,越看越有意思,我感觉体内的激情都被他给点燃了。看他跳舞,我不时掩口偷笑几声,因为他的某些姿势真的很滑稽。

    等他跳完了舞,我情不自禁地为他鼓掌。我的行为带动了我身旁的接待,她也很识趣地跟我一起鼓起掌来。迎着我和接待的掌声,他笑着走出设备,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想而知他跳得是多么尽兴。

    “哈哈哈,这真是酣畅淋漓的体验!”

    他笑着说道。我鼓着掌,面带微笑,笑容即是我对他最大的赞许。

    “跳得真不错。”

    我夸赞他道。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涅小姐过奖了。——其实我在挑战的过程中还漏了几个方块呢,要不然我的分数还能更高些。”

    “哦?这个东西还有分数的吗?”

    “对,有。我这次拿了691分,算是比较不错的成绩。”

    “不错的成绩。——那么......我也想尝试一下。”

    “哦?涅小姐你改变想法了?那正好!让我们一起跳舞吧。”

    “等下......我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我要跟你比拼一下。看看同样的乐曲,我们谁的分数更高。”

    “诶呀!这太好了。走吧,让我们来比一比吧。”

    说完,我和他就分别进入两个相邻摆放的设备之中。不知是接待有意还是程序设定,在我们都准备就绪的时候,我们之间的隔板墙突然下降,两个设备合二为一。我和他被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但没等我们开口表达惊讶的情绪,我们彼此的眼中就出现了一个飞快袭来的方块。嗡的一下,手起刀落,那个方块被一刀斩断。我们两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彼此眼中的那一个方块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斩断。我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就是本能反应也能做到惊人的一致。

    未等我们平复心情,更多的方块就向着我们的方向袭来。来不及顾及那么多,我们快速出手迎击,将飞来的方块全部斩断。空间在此刻分割,他在我的世界里突然消失,我们感受不到彼此。

    现在,只剩下我一人独自面对考验。我此时是有些慌张的,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一时有些不习惯游戏的节奏。我有些羞于大展身手,怕失了形象,于是便被如雨点般向我打来的方块弄得措手不及。我还有些手忙脚乱,不经意间错过了许多方块,让自己的游戏体验逐渐变得糟糕起来。

    我心想:

    “好难!这些方块飞得好快,就跟闪电一样。完全砍不到啊!不行!不能放弃,我可是全知全能的首脑,怎么可以被这样简单的考验打败?我绝不能在他的面前丢了颜面,绝对不能!”

    直到背景中响起迟来的、欢快又动感的音乐,我的身体才逐渐适应了游戏节奏,因为聪明的我发现只要跟着节奏舞动身体,就能完美地迎接下飞来的所有方块。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发挥出我全部的实力,一个接一个地连斩那些方块,尽力做到做好。我的连击数很快就过了两百,我感觉胜利被我牢牢握在了手中。

    但不知怎么的,玩着玩着,我就突然觉得胜利无所谓了。因为我收获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我发现跳舞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因为我发现快乐的过程比单纯的结果要有意思的多。不必戴着面具、不必为了脸上面具而思考、不必为了意义而去做事,只是随自己灵魂简单的指引,自由自在地舞动自己的青春。

    我满面春风,只感觉此刻无限美好。

    “为什么?为什么跳舞的感觉这么美好?为什么我感觉一身轻松好像所有的压力与烦恼告别了我?我想知道......是他在身旁的缘故吗?这种感觉太棒了!”

    突然间,我的眼中再次出现了他。一切又回到开始的配置,不过有一点发生了改变,那就是我的心态与行为。我的心态放开了很多,以至于我在他面前都不刻意地去收敛,而是用我活泼可爱的舞姿增进我们之间活跃的气氛。同时,我在短时间内实力猛涨,都快达到他的程度了。他不由得认真起来,与我一较高下了。

    双人模式的调谐随即生效。

    我们两个并肩作战,在舞蹈与动感舞曲中挥洒自己的青春,就像两个在夕阳下自由奔跑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眼中只有单纯的快乐与夕阳下的世界。

    在舞曲结束的那一刻,我们一同斩断了最后一个方块。庆祝胜利的时刻,我左手的剑与他右手的剑交叉在一起,以此来庆贺胜利。紧接着,我们各自的结算界面出现了,我们的分数随即呈现在我们各自的眼前。很巧合的是,我的分数正好比他多了一分。这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禁喜出望外,我没想到我这个初次接触赛博娱乐的新手竟然取得了胜利。

    等我们离开了设备,他特意赞许了我一番,给我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能谦虚的接受他的赞许,然后在心中偷偷地高兴。这件事成为了我们这一趟当中的一个美好插曲,也成为了我那本时间日记第89页的内容。

    这一趟的最后,我们在一家影院里看完了最新上映的一部爱情电影。说真的,这部电影除了演员比较好看以外,其他地方一无是处,尤其是那离谱到让我无力吐槽的剧情。我觉得剧组一定把钱都砸在了宣传方面,演员的培养还指日可待。

    不过在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有值得让我高兴的地方。不过那不是影片的内容,而是我身旁的他。无论电影的剧情有多离谱、无论这电影有多让他失望、无论观影者们有多少人离开了座位,他都寸步不离在我身旁,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

    他的行为成为了这次观影过程中最棒的部分。

    等看完了电影,出了影院,我问他:

    “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都离席的时候,你还要继续去看那部糟糕的电影呢?”

    他平淡地回答道:

    “因为我答应你要陪来看这场电影,你不走我自然也不会走。要是我走了,不就把你给丢了吗?要是把你弄丢了,我到时候找谁去啊?而且吧,如果那样大兵哥肯定饶不了我。”

    他的这番解释像情话,说得我心里一阵温热。但本质上这还是在解释他的行为。那我姑且算它是情话吧。我想,也许当感情到了一定深的地步,对方说的任何话语都将能情话的味道。不是言辞有多文雅,而是话里有多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