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山决战
平谷之中，乃是一片火山群，四处怪石嶙峋，熔岩滚动。有一股力量形成结界，隔绝了外界的黑云，恍若给平谷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伞，结界外依旧大雨倾盆，里面却热浪滚滚。根据仙石的感应，灵石应该是在这里没错了。
我与含枫脱下斗笠，小心地行走在火山岩石之上，背对而行，时刻戒备。
“方才那个跟踪我们的人，你为何要放过他？”我问含枫。
“这里情况复杂，敌我力量悬殊，况且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是必败之局，唯有多些人来凑热闹，搅乱这战局，方有一线生机。”含枫冷静地分析。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众蝙蝠兵，将我们团团围住，领兵的却是黑毛。
“黑毛，你不是我的对手。”含枫一字一顿地说道。
“含枫将军，我这个人鲁莽无谋，心急嘴笨，这些年，你帮我许多，我都记得。我虽不喜你一本正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并非忘恩之人，所以，你现在离开，我绝不为难。”黑毛对含枫拱了拱手，有些为难地说道。
“出手吧。”含枫将我拦在身后，举起剑说道。
“那便得罪了。”黑毛一声令下，蝙蝠兵们蜂拥着进攻起来。
天边忽然惊现天狗食日之象，霎时间电闪雷鸣，结界呈现出破裂之态。
我一阵心悸，用手捂住胸口。含枫一挥剑将蝙蝠兵震出几丈开外，连忙扶住我。
“含枫，黑暗之力马上就要完全吞噬灵石了，灵石就在最高的火山口中，我们必须赶紧甩掉他们，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我抬头对含枫说道。
蝙蝠兵们依旧不依不饶地进攻，这时一阵云雾袭来，什么也看不清楚，一个人将我们带了出去，却是尹生。
“这里即将有一场大战，绝非进火山的良机，你们赶紧躲起来。”尹生着急地说道。
含枫忽然蹲下来，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起身对我说，“他说的不错，已经有马蹄声接近这里，来人不下十万，我们先看看形势。”
“可是、”
“那边有一个岩洞，我先为你稳住心脉。”含枫不由分说将我拉了过去。
结界已经彻底破裂，战马纷纷奔涌而进，可以听到外面战火连天的声音。混战之中，是武林众派合力对抗黑堡，为了这场大战，他们甚至用上了火雷炮，就连我们藏身的山洞也被火雷炮震得碎石掉落，摇摇欲坠。
“若引火山喷发，后果不堪设想。”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
“有林道这个武林叛徒在，他们进攻不了多久。”含枫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你听，炮声渐渐弱了下来。”
“局势一旦失衡，灵石还是会落入暗雄的手中，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正值我与含枫争执不定之际，洞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两人身着斗笠，冒雨而来，含枫戒备地握紧剑柄，那两人忽然摘下斗笠，露出脸来。
“是我！”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湘剑与雪樱，我吃惊地喊出声来，
“阿牧，你们怎么回来了？”
他只是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对我伸出一个拳头，只见他缓缓将手张开，里面闪闪发光的宝石，正是紫水晶。
我怔了怔，正欲说什么，他却打断了我，抢先开口，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桃花源地，葫芦岛的村民民避世已久，如今是时候回到人间了，我已将村民安顿到了沐云城。”
湘剑的眼神，有一种毋庸置疑的认真，他握紧手中的剑，望向外面的熊熊战火，神色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雪樱义正言辞地接口，“所谓唇亡齿寒，如今天下危矣，葫芦岛如何能够独善其身？就让紫水晶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为这天下略尽一点绵薄之力。”离开了龙婆婆，她已经有了一族之长的样子，不再是过去那个说话便会脸红的温婉腼腆少女了。
“有了东山石英与紫水晶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净化灵石！”含枫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们冒着暴雨，踏过一具具战死的尸体，一路闯上火山之巅，蝙蝠兵一番大战，损失惨重，不难对付，我们很快便到达了火山口。
底下是滚滚翻腾的岩浆，任何东西只要靠近，便会顷刻化为灰烬。
“显然，暗雄已经进去了。”
“这里的岩浆，燃着的是三味天火，他纵然师出幽谷，通晓御灵之术，可无仙石护体，他却不可能扛得过这滚烫的岩浆。”含枫眉头微皱，忽地恍然大悟地说道，“除非，他并非凡身。”
“此言何意？”
“有一种灵兽，受灵石光芒照耀而生，皮毛坚硬如铁，可御天火。”
“你是说，暗雄其实是灵兽所化？”我们三人闻言皆大吃一惊。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雪樱叹道，“我居于葫芦岛十余年，竟如同井底之蛙，就连婆婆的身世，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忙也帮不上。”
想来雪樱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绝不简单，龙尾婆婆拼命护下她，一定是为了护住龙女一族的血脉。龙族所习，乃水系法术，水能克火，刚好可以克制三味天火，只是雪樱并不通变换之术，从小也觉得自己与凡人无异，想来是与人族通婚生下的半血龙女，灵力尚在沉睡之中，若是贸然唤醒她的灵力，只怕会有危险。我看了湘剑一眼，只是施法催动手中的仙石，滚滚的岩浆瞬间旋转成一个漩涡，为我们开出一个隧洞来。
“你们跟紧我。”
我们四人一同走入隧洞之中，只见隧洞中央璨璨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宝石已失五彩光辉，被一团黑暗之云笼罩着。暗雄站在一旁，对着灵石施法，双目如火，企图吞噬灵石之力。
“暗雄，收手吧！”我翩然而起，一剑斩断暗雄与灵石的联系，立在二者中间，定定地盯着他。
“晨儿！”“晨儿！”底下是两声着急的呼喊。
暗雄眼中的烈火褪去，只是看着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晨儿，你如今，连一声爹爹也不愿意唤我了吗？”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害我认贼作父，痛苦不堪，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恩吗？”我恨恨地看着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口中溢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他也不恼火，依旧是恍若地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和她真像，就连生气也这么像。”
我挥剑向他砍去，他的嘴角忽然露出狠悋一笑，“没用的，灵石之力与我已经融为一体。”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学了那懦夫的臭脾气？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天地不仁，人性本恶，乃是天道，这一切杀伐战乱只是虚像，人心才是根源，你们却谨守着那些虚妄的道义，妄想逆天而行，简直愚不可及！”
他一直在说，一字一句，一脸的不屑、嘲弄与讽刺。而我的剑被挡在他力量形成的结界外，却始终没有放手，只是僵持着。
“你再不收手，可别怪我！”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我胸中血气翻腾，吐出一口血来。
“晨儿！”含枫腾空向前，一掌将真气输进我的后背，一剑直指暗雄，“晨儿，你快收剑，这里交给我，相信我！”
含枫，你这个笨蛋，如今你我二人之力，尚且不能伤他分毫，你却让我弃你而去，让你一人面对这强大的力量，你真当我这样好糊弄？
又僵持了几分钟，我身上的灵力渐弱，我们这边的剑气马上就要被暗雄的黑暗之力攻破。
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是暗雄忽然收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们均被震开，湘剑一手接住了我。
这时，火山的岩浆忽然间翻涌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火山口，喷涌而出，我施法启动东山石英和紫水晶，仙石化出一道屏障护住我们四人，我们便随着喷涌的岩浆被冲出火山口。
灵石现世，重新焕发出五彩的光芒，光芒照亮大地，顷刻间暴雨骤停，天边露出一道天光。
“黑暗之力竟然消失了。”地面之上，武林众人皆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暗雄放弃了求生之念，所以心魔破灭，黑暗之力也随之消失了。”含枫说。
那边，暗雄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我轻轻走到他面前，
“你为何要收掌？”
“素素。”他盯着我，颤抖着吐出心中深埋已久的两个字，那个从不提起却无日或忘的名字。
“十八年前，我便想收手，可你从不相信，如今，你可愿原谅我？”他苍老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从前，有一只野狸，一直爱慕着神女，不管过去多少年，得到得再多，在她的面前，他始终是一只野狸。黄泉下再见，他也还是那只野狸。”
暗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带笑，神色安详，我伸手为他合上双眼，叹了口气。
“你我恩怨，就此了结。”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张了张嘴，轻轻唤了一声，“爹。”
我与含枫脱下斗笠，小心地行走在火山岩石之上，背对而行，时刻戒备。
“方才那个跟踪我们的人，你为何要放过他？”我问含枫。
“这里情况复杂，敌我力量悬殊，况且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是必败之局，唯有多些人来凑热闹，搅乱这战局，方有一线生机。”含枫冷静地分析。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众蝙蝠兵，将我们团团围住，领兵的却是黑毛。
“黑毛，你不是我的对手。”含枫一字一顿地说道。
“含枫将军，我这个人鲁莽无谋，心急嘴笨，这些年，你帮我许多，我都记得。我虽不喜你一本正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并非忘恩之人，所以，你现在离开，我绝不为难。”黑毛对含枫拱了拱手，有些为难地说道。
“出手吧。”含枫将我拦在身后，举起剑说道。
“那便得罪了。”黑毛一声令下，蝙蝠兵们蜂拥着进攻起来。
天边忽然惊现天狗食日之象，霎时间电闪雷鸣，结界呈现出破裂之态。
我一阵心悸，用手捂住胸口。含枫一挥剑将蝙蝠兵震出几丈开外，连忙扶住我。
“含枫，黑暗之力马上就要完全吞噬灵石了，灵石就在最高的火山口中，我们必须赶紧甩掉他们，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我抬头对含枫说道。
蝙蝠兵们依旧不依不饶地进攻，这时一阵云雾袭来，什么也看不清楚，一个人将我们带了出去，却是尹生。
“这里即将有一场大战，绝非进火山的良机，你们赶紧躲起来。”尹生着急地说道。
含枫忽然蹲下来，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起身对我说，“他说的不错，已经有马蹄声接近这里，来人不下十万，我们先看看形势。”
“可是、”
“那边有一个岩洞，我先为你稳住心脉。”含枫不由分说将我拉了过去。
结界已经彻底破裂，战马纷纷奔涌而进，可以听到外面战火连天的声音。混战之中，是武林众派合力对抗黑堡，为了这场大战，他们甚至用上了火雷炮，就连我们藏身的山洞也被火雷炮震得碎石掉落，摇摇欲坠。
“若引火山喷发，后果不堪设想。”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
“有林道这个武林叛徒在，他们进攻不了多久。”含枫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你听，炮声渐渐弱了下来。”
“局势一旦失衡，灵石还是会落入暗雄的手中，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正值我与含枫争执不定之际，洞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两人身着斗笠，冒雨而来，含枫戒备地握紧剑柄，那两人忽然摘下斗笠，露出脸来。
“是我！”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湘剑与雪樱，我吃惊地喊出声来，
“阿牧，你们怎么回来了？”
他只是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对我伸出一个拳头，只见他缓缓将手张开，里面闪闪发光的宝石，正是紫水晶。
我怔了怔，正欲说什么，他却打断了我，抢先开口，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桃花源地，葫芦岛的村民民避世已久，如今是时候回到人间了，我已将村民安顿到了沐云城。”
湘剑的眼神，有一种毋庸置疑的认真，他握紧手中的剑，望向外面的熊熊战火，神色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雪樱义正言辞地接口，“所谓唇亡齿寒，如今天下危矣，葫芦岛如何能够独善其身？就让紫水晶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为这天下略尽一点绵薄之力。”离开了龙婆婆，她已经有了一族之长的样子，不再是过去那个说话便会脸红的温婉腼腆少女了。
“有了东山石英与紫水晶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净化灵石！”含枫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们冒着暴雨，踏过一具具战死的尸体，一路闯上火山之巅，蝙蝠兵一番大战，损失惨重，不难对付，我们很快便到达了火山口。
底下是滚滚翻腾的岩浆，任何东西只要靠近，便会顷刻化为灰烬。
“显然，暗雄已经进去了。”
“这里的岩浆，燃着的是三味天火，他纵然师出幽谷，通晓御灵之术，可无仙石护体，他却不可能扛得过这滚烫的岩浆。”含枫眉头微皱，忽地恍然大悟地说道，“除非，他并非凡身。”
“此言何意？”
“有一种灵兽，受灵石光芒照耀而生，皮毛坚硬如铁，可御天火。”
“你是说，暗雄其实是灵兽所化？”我们三人闻言皆大吃一惊。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雪樱叹道，“我居于葫芦岛十余年，竟如同井底之蛙，就连婆婆的身世，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忙也帮不上。”
想来雪樱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绝不简单，龙尾婆婆拼命护下她，一定是为了护住龙女一族的血脉。龙族所习，乃水系法术，水能克火，刚好可以克制三味天火，只是雪樱并不通变换之术，从小也觉得自己与凡人无异，想来是与人族通婚生下的半血龙女，灵力尚在沉睡之中，若是贸然唤醒她的灵力，只怕会有危险。我看了湘剑一眼，只是施法催动手中的仙石，滚滚的岩浆瞬间旋转成一个漩涡，为我们开出一个隧洞来。
“你们跟紧我。”
我们四人一同走入隧洞之中，只见隧洞中央璨璨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宝石，宝石已失五彩光辉，被一团黑暗之云笼罩着。暗雄站在一旁，对着灵石施法，双目如火，企图吞噬灵石之力。
“暗雄，收手吧！”我翩然而起，一剑斩断暗雄与灵石的联系，立在二者中间，定定地盯着他。
“晨儿！”“晨儿！”底下是两声着急的呼喊。
暗雄眼中的烈火褪去，只是看着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晨儿，你如今，连一声爹爹也不愿意唤我了吗？”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害我认贼作父，痛苦不堪，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恩吗？”我恨恨地看着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口中溢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他也不恼火，依旧是恍若地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和她真像，就连生气也这么像。”
我挥剑向他砍去，他的嘴角忽然露出狠悋一笑，“没用的，灵石之力与我已经融为一体。”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学了那懦夫的臭脾气？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天地不仁，人性本恶，乃是天道，这一切杀伐战乱只是虚像，人心才是根源，你们却谨守着那些虚妄的道义，妄想逆天而行，简直愚不可及！”
他一直在说，一字一句，一脸的不屑、嘲弄与讽刺。而我的剑被挡在他力量形成的结界外，却始终没有放手，只是僵持着。
“你再不收手，可别怪我！”他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我胸中血气翻腾，吐出一口血来。
“晨儿！”含枫腾空向前，一掌将真气输进我的后背，一剑直指暗雄，“晨儿，你快收剑，这里交给我，相信我！”
含枫，你这个笨蛋，如今你我二人之力，尚且不能伤他分毫，你却让我弃你而去，让你一人面对这强大的力量，你真当我这样好糊弄？
又僵持了几分钟，我身上的灵力渐弱，我们这边的剑气马上就要被暗雄的黑暗之力攻破。
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是暗雄忽然收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们均被震开，湘剑一手接住了我。
这时，火山的岩浆忽然间翻涌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火山口，喷涌而出，我施法启动东山石英和紫水晶，仙石化出一道屏障护住我们四人，我们便随着喷涌的岩浆被冲出火山口。
灵石现世，重新焕发出五彩的光芒，光芒照亮大地，顷刻间暴雨骤停，天边露出一道天光。
“黑暗之力竟然消失了。”地面之上，武林众人皆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暗雄放弃了求生之念，所以心魔破灭，黑暗之力也随之消失了。”含枫说。
那边，暗雄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我轻轻走到他面前，
“你为何要收掌？”
“素素。”他盯着我，颤抖着吐出心中深埋已久的两个字，那个从不提起却无日或忘的名字。
“十八年前，我便想收手，可你从不相信，如今，你可愿原谅我？”他苍老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从前，有一只野狸，一直爱慕着神女，不管过去多少年，得到得再多，在她的面前，他始终是一只野狸。黄泉下再见，他也还是那只野狸。”
暗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带笑，神色安详，我伸手为他合上双眼，叹了口气。
“你我恩怨，就此了结。”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张了张嘴，轻轻唤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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