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定无名山
三人在山洞里过了一宿。
山里的清风徐徐吹入洞中，有点凉意，却异常舒服。
钟离雪抿唇，言语中依依不舍，“我和陌儿先下山，你在洞里慢慢修养，我会再来看你的。洞里还有些吃食，你且先用着。还有，千万不要急着运功。”
“哎呀，姐，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啰嗦了。”钟离陌站在洞口催促着钟离雪，“阿姐，我们该走了。”
钟离雪一步一回头望着凌歌寒，凌歌寒还不能起身，含笑目送着钟离雪离开。
凌歌寒独自在这洞里坐着发呆，忽而冷笑，忽而苦笑，忽而狂笑，忽而微笑。
钟离陌和钟离雪很快回了赤幽城。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些穿淡蓝色衣袍的人，似乎他们要找的人还未找到。
“阿姐，”钟离陌轻声道，“你说他们要找的会不会是……”
钟离雪没有让钟离陌说完，“陌儿，回家再说。”钟离陌心领神会，想要和钟离雪疾行回到家中，便加快了步伐。
只是他们突然的加快速度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其中一人将钟离陌钟离雪二人拦下，“你们是何人？”
此人面容清秀，个子中等，手握宝剑，钟离陌淡然一笑，“我阿姐是大夫，我们刚从山上采药下来，你看。”钟离陌将手里的一篮药草拿给他看。此人看看药草，看看钟离陌和钟离雪，见二人年纪不大，并未放在心上，就让二人离开了。
钟离陌和钟离雪回到家中，各换了身衣服，就去给爹爹钟离傲请安。听说钟离傲正在客室接待宾客。钟离陌和钟离雪便躲在门外偷听，想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进来，雪儿，陌儿。”钟离傲正在和客人交谈，看见门外有两个身影移动，看身型就能猜到是谁了。
钟离陌钟离雪默契相视一笑，整理衣衫，循规蹈矩走到钟离傲面前。
“陌儿，给爹爹请安。”
“雪儿，给爹爹请安。”
“来，陌儿，雪儿，见过萧世伯。”
钟离陌和钟离雪顺着钟离傲指的方向施礼，“萧师伯好。”
钟离陌和钟离雪施礼完毕，定睛仔细一看，这萧世伯旁边站着的人和刚才拦住他们的人，衣着打扮一模一样，两姐弟低头眼神交流，两人决定先退下。
钟离雪欠身言道，“爹爹，我和陌儿还有功课要做，就不打扰您和萧世伯了。”
“好，先下去吧。”
钟离陌和钟离雪离开客室，来到钟离陌房间。
“阿姐，这不是巧合吧？”钟离陌异常谨慎，不敢大声说话，以免隔墙有耳。
“我们在外面碰到的人应该是跟着萧世伯来的。”钟离雪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愿他们要找的人不是凌歌寒。”
“昨天凌歌寒也没有说他为什么受伤，他还是不信任我们。”钟离陌有点抱怨，“亏我们还救了他。”
钟离雪嫣然浅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钟离雪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阿姐？”
钟离雪向门外望了望，在钟离陌耳边说道，“明天，我再上山一次。”
钟离陌猛然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爹爹会问的。”
“可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万一……”钟离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就是亲情之间的感应。
钟离陌拗不过钟离雪，还是留在了家里，爹爹问起来，可以说有药草没有了，姐姐独自上山采药去了。
第二天天微亮，钟离雪便出发了。收拾了两身男士衣服，带上了一袋子烧饼，还带了治疗内伤的药物，为不引人注意，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男装。
钟离雪赶到山洞，却不见凌歌寒人影，急得发慌，转身要去洞外找，感觉身后有人要偷袭，钟离雪未带随身兵器，只能以手来挡，待回过头发现是凌歌寒，才松了一口气。
凌歌寒本来在洞口坐着，远远看见一个男士身影，不知道是敌是友，就躲了起来。可没有想到居然是钟离雪女扮男装。
“你那么快就好了。怎么样，你也没有看出来吧。”钟离雪见凌歌寒并未认出她来，很是得意，原地转了两圈，语气中似在撒娇。“凌歌寒，我给你带了衣服还有吃的。你把衣服换了吧。”
凌歌寒接过衣服，却站着不动，钟离雪却急了，“你赶紧换上啊，放心吧，都是按你的尺寸找来的。”钟离雪声音越来越小。
“你在这儿，我……”
钟离雪没有等凌歌寒说完，脸一下子红了，捂着脸跑了出去，背对着洞口喊道，“你换好了，叫我。”
凌歌寒无奈摇头，并未答话。
钟离雪见凌歌寒一直没有出声，有点着急，“你换好了吗？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钟离雪突的转过头，却跌倒在凌歌寒的怀里。
凌歌寒扶着钟离雪的腰身，嘴角含笑，钟离雪下巴微抬，明眸有点迷离，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凌歌寒见钟离雪紧张的样子，感觉很是逗趣。
“咳咳，没事，”钟离雪假装咳嗽两声以掩饰刚才的窘迫，正正身子，一步一步走进洞里，坐下。
钟离雪思虑片刻后，试探着问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凌歌寒在钟离雪身旁坐下，言道，“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灵力微弱，为什么脉搏混乱。”
“嗯嗯。”钟离雪频频点头。
凌歌寒看了一眼钟离雪。然后将自己如何受伤，如何逃出来，如何到了赤幽城的山头无名山，细细道来。
言语中，凌歌寒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面若寒冰，不停的抖动着，瞳眸变得混浊深邃而不见底，刹那间，钟离雪觉得凌歌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凌歌寒，凌歌寒，”钟离雪不停的呼叫着，用力去抓住凌歌寒的手腕摇起来，声音变得急促，“凌歌寒，凌歌寒。”
回过神的凌歌寒慢慢看向钟离雪，返握住钟离雪的手，嘴角略带苦笑，眼睛变得清澈却显无奈。钟离雪轻轻拂过凌歌寒的脸颊，眼含泪珠，声音颤抖着，“凌歌寒，凌歌寒，回冥忘山吧，我和你。”
凌歌寒被钟离雪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薄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想回冥忘山，他母亲的尸体还在那里，还有他死去的族人，还有断情剑，可是钟离雪……你不该……想到这儿，握着钟离雪的手慢慢松开了，视线也移到了别处。凌歌寒的手松开的那一刻，钟离雪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滑过脸颊落在了她落空的手腕上。
“我不后悔”
钟离雪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在凌歌寒耳边响起。
“你的那个萧世伯说我是邪魔外道。”
“我相信你从未做过残害苍生之事。”
“你不担心你爹爹钟离傲吗？”
“爹爹一生光明磊落，他们不会为难爹爹，况且还有陌儿呢。”
“到了冥忘山，就等于和天下为敌。你会像我一样被世人所不容。”
“冥忘山那么大，肯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不后悔？”
“不后悔。”
一句不后悔，击中了凌歌寒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和钟离雪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就如此相信于他。她是那么坚定执着，容不得他凌歌寒一点拒绝。那一刻，凌歌寒在钟离雪眼睛里找到了曾经失去的光亮和希望。
山里的清风徐徐吹入洞中，有点凉意，却异常舒服。
钟离雪抿唇，言语中依依不舍，“我和陌儿先下山，你在洞里慢慢修养，我会再来看你的。洞里还有些吃食，你且先用着。还有，千万不要急着运功。”
“哎呀，姐，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啰嗦了。”钟离陌站在洞口催促着钟离雪，“阿姐，我们该走了。”
钟离雪一步一回头望着凌歌寒，凌歌寒还不能起身，含笑目送着钟离雪离开。
凌歌寒独自在这洞里坐着发呆，忽而冷笑，忽而苦笑，忽而狂笑，忽而微笑。
钟离陌和钟离雪很快回了赤幽城。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些穿淡蓝色衣袍的人，似乎他们要找的人还未找到。
“阿姐，”钟离陌轻声道，“你说他们要找的会不会是……”
钟离雪没有让钟离陌说完，“陌儿，回家再说。”钟离陌心领神会，想要和钟离雪疾行回到家中，便加快了步伐。
只是他们突然的加快速度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其中一人将钟离陌钟离雪二人拦下，“你们是何人？”
此人面容清秀，个子中等，手握宝剑，钟离陌淡然一笑，“我阿姐是大夫，我们刚从山上采药下来，你看。”钟离陌将手里的一篮药草拿给他看。此人看看药草，看看钟离陌和钟离雪，见二人年纪不大，并未放在心上，就让二人离开了。
钟离陌和钟离雪回到家中，各换了身衣服，就去给爹爹钟离傲请安。听说钟离傲正在客室接待宾客。钟离陌和钟离雪便躲在门外偷听，想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进来，雪儿，陌儿。”钟离傲正在和客人交谈，看见门外有两个身影移动，看身型就能猜到是谁了。
钟离陌钟离雪默契相视一笑，整理衣衫，循规蹈矩走到钟离傲面前。
“陌儿，给爹爹请安。”
“雪儿，给爹爹请安。”
“来，陌儿，雪儿，见过萧世伯。”
钟离陌和钟离雪顺着钟离傲指的方向施礼，“萧师伯好。”
钟离陌和钟离雪施礼完毕，定睛仔细一看，这萧世伯旁边站着的人和刚才拦住他们的人，衣着打扮一模一样，两姐弟低头眼神交流，两人决定先退下。
钟离雪欠身言道，“爹爹，我和陌儿还有功课要做，就不打扰您和萧世伯了。”
“好，先下去吧。”
钟离陌和钟离雪离开客室，来到钟离陌房间。
“阿姐，这不是巧合吧？”钟离陌异常谨慎，不敢大声说话，以免隔墙有耳。
“我们在外面碰到的人应该是跟着萧世伯来的。”钟离雪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愿他们要找的人不是凌歌寒。”
“昨天凌歌寒也没有说他为什么受伤，他还是不信任我们。”钟离陌有点抱怨，“亏我们还救了他。”
钟离雪嫣然浅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钟离雪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阿姐？”
钟离雪向门外望了望，在钟离陌耳边说道，“明天，我再上山一次。”
钟离陌猛然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爹爹会问的。”
“可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万一……”钟离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就是亲情之间的感应。
钟离陌拗不过钟离雪，还是留在了家里，爹爹问起来，可以说有药草没有了，姐姐独自上山采药去了。
第二天天微亮，钟离雪便出发了。收拾了两身男士衣服，带上了一袋子烧饼，还带了治疗内伤的药物，为不引人注意，自己也换上了一身男装。
钟离雪赶到山洞，却不见凌歌寒人影，急得发慌，转身要去洞外找，感觉身后有人要偷袭，钟离雪未带随身兵器，只能以手来挡，待回过头发现是凌歌寒，才松了一口气。
凌歌寒本来在洞口坐着，远远看见一个男士身影，不知道是敌是友，就躲了起来。可没有想到居然是钟离雪女扮男装。
“你那么快就好了。怎么样，你也没有看出来吧。”钟离雪见凌歌寒并未认出她来，很是得意，原地转了两圈，语气中似在撒娇。“凌歌寒，我给你带了衣服还有吃的。你把衣服换了吧。”
凌歌寒接过衣服，却站着不动，钟离雪却急了，“你赶紧换上啊，放心吧，都是按你的尺寸找来的。”钟离雪声音越来越小。
“你在这儿，我……”
钟离雪没有等凌歌寒说完，脸一下子红了，捂着脸跑了出去，背对着洞口喊道，“你换好了，叫我。”
凌歌寒无奈摇头，并未答话。
钟离雪见凌歌寒一直没有出声，有点着急，“你换好了吗？你不说话，我就进去了，”钟离雪突的转过头，却跌倒在凌歌寒的怀里。
凌歌寒扶着钟离雪的腰身，嘴角含笑，钟离雪下巴微抬，明眸有点迷离，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凌歌寒见钟离雪紧张的样子，感觉很是逗趣。
“咳咳，没事，”钟离雪假装咳嗽两声以掩饰刚才的窘迫，正正身子，一步一步走进洞里，坐下。
钟离雪思虑片刻后，试探着问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凌歌寒在钟离雪身旁坐下，言道，“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灵力微弱，为什么脉搏混乱。”
“嗯嗯。”钟离雪频频点头。
凌歌寒看了一眼钟离雪。然后将自己如何受伤，如何逃出来，如何到了赤幽城的山头无名山，细细道来。
言语中，凌歌寒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面若寒冰，不停的抖动着，瞳眸变得混浊深邃而不见底，刹那间，钟离雪觉得凌歌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凌歌寒，凌歌寒，”钟离雪不停的呼叫着，用力去抓住凌歌寒的手腕摇起来，声音变得急促，“凌歌寒，凌歌寒。”
回过神的凌歌寒慢慢看向钟离雪，返握住钟离雪的手，嘴角略带苦笑，眼睛变得清澈却显无奈。钟离雪轻轻拂过凌歌寒的脸颊，眼含泪珠，声音颤抖着，“凌歌寒，凌歌寒，回冥忘山吧，我和你。”
凌歌寒被钟离雪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薄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想回冥忘山，他母亲的尸体还在那里，还有他死去的族人，还有断情剑，可是钟离雪……你不该……想到这儿，握着钟离雪的手慢慢松开了，视线也移到了别处。凌歌寒的手松开的那一刻，钟离雪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般，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滑过脸颊落在了她落空的手腕上。
“我不后悔”
钟离雪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在凌歌寒耳边响起。
“你的那个萧世伯说我是邪魔外道。”
“我相信你从未做过残害苍生之事。”
“你不担心你爹爹钟离傲吗？”
“爹爹一生光明磊落，他们不会为难爹爹，况且还有陌儿呢。”
“到了冥忘山，就等于和天下为敌。你会像我一样被世人所不容。”
“冥忘山那么大，肯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不后悔？”
“不后悔。”
一句不后悔，击中了凌歌寒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和钟离雪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就如此相信于他。她是那么坚定执着，容不得他凌歌寒一点拒绝。那一刻，凌歌寒在钟离雪眼睛里找到了曾经失去的光亮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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