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若水去向
房子虽然不能代表家，但有了房子也就有了归属感。
这句很有房地产开发商广告语气的话，确实能说到人的心里。
陈晨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嗯，这就是他在阳光市的第一个家了，看起来有些草率。
不像是其他人，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准备买房，进城之后再将大部分小区挨个转个遍，最后看着自己卡里的钱，也没那么挑了，在一个匹配的价位上找了一个房。
四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价格公道，做工也差不多的装修工，谈好了价格，去几趟建材市场拉来装修材料。
就这还要盯着装修师傅干活，以防他偷奸耍滑，毕竟这可是以后要住一辈子的房子。
好不容易装修完，通风冒气三个月，开门入住还要一个隆重仪式，请亲戚朋友开个门，当然，关键是为收个礼。
而陈晨完全没有中间这一套流程，从挑选到付款，还没一下午的时间就全部搞定。
手里目前有点小钱，不多，够买房。
嗯，他很满意，想想上一世，最初买不起房，等到使劲加班攒钱，发现还是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后来终于老家借了很多钱凑合着弄了个首付，结果每个月按揭还款又成了一项巨大负担。
就在陈晨想这些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一看，乐了，竟然是若水给自己来的电话，这傻丫头一般也没事，打电话都是自己主动打过去问她的。
“这么快想我了？”陈晨乐呵呵地接起电话说道：“我今儿已经把房子搞定了，就等你这个女主人了。”
不对，陈晨只是说了这两句话，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确是啜泣。
陈晨意识到不对，立马认真地问道：“咋了？谁欺负你了？”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傻姑娘长得漂亮，但社交能力不足，被人欺负的概率是非常大的，这也是他到了这边之后立即着手买房的原因。
若水要不在他身边，他是会睡不好觉的。
也是感受到了陈晨的气愤与焦急，若水控制了一下情绪，但还是哭着说道：“奶奶……奶奶在医院躺着，医院说……已经病危，她，她想见你。”
陈晨一骨碌坐了起来，她这会虽然不能看见若水，但是能够想象到傻姑娘这会有多无助。
他这会也来不及问太多，先是安慰道：“别着急啊，你多听老谢的安排，我马上就过去。”
若水从小到大就是和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再遇到陈晨之前，奶奶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要不也不会为了找一个提供住宿条件的教师工作，最后到了罗坝镇这个地方。
陈晨二话没说，直接套上衣服，下楼就开着自己的车直奔机场。
陈晨一路上先是跟老谢通了电话了解了详情，得知是温良伟的刺激，才使得秋奶奶住院病危。同时，老谢也告诉了他，若水就是温良伟的女儿。
这一点陈晨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倒也没有感到有多大惊奇，此前他就这么想到过。
想起温良伟，陈晨内心是颇为复杂的，如果没有若水，那他很可能就是自己尊敬的岳父。
但此刻又因为若水的原因，这个结论就要打个问号了。
不过，他也给自己订了一个规矩，不管怎么来说，温良伟都是温晓骁和秋若水的亲生父亲，自己将来要是娶人家闺女，那指定是不能将人家得罪死的。
不，是完全不能得罪，而且还得讨好巴结。
至于说以前温良伟又是调查自己，又是限期让自己回去，不然就开除的骚操作，他只能当做岳父对女婿的考验，半分记恨不得。
天元市医院。
老谢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你陈晨。
“啥也别问，快去吧，老太太就吊着一口气等你呢。”老谢叹了口气。
温良伟在病房外走来走去的等待，时不时打个电话，或者跟大夫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将最好的资源都给利用上。
若水在床边陪着秋奶奶，哭了一下午，眼睛早就红的像个桃子了。
陈晨到了秋奶奶跟前，握住秋奶奶的手，轻轻喊着。
秋奶奶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陈晨的到来，慢慢转醒，意识也逐渐明白。
老谢和温良伟适时的退了出去，老太太那会能说话的时候，就一个劲地感谢陈晨，自然是对陈晨有话要说。
陈晨将病床摇了起来，秋奶奶指了指陈晨，陈晨立马过去，她紧紧抓着陈晨的手，随后脸上笑了笑。
一旁的若水也抓着奶奶的另一只手。
“我，我这次真不行了，”秋奶奶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奶奶，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身体还好呢，”陈晨还是没忍住，声音硬噎。
“孩子，”秋奶奶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脸色之后，再次慈祥地看着陈晨说道：“奶奶……年龄大了，这次是真不行了，咳……咳，我……死了没啥，但我放心不下……若水。”
秋奶奶说出这些话已经非常吃力了。
缓了一会，秋奶奶接着说道：“奶奶今天……麻烦你……来，就是，就是……咳咳，拜托你以后照顾好她。”
秋奶奶说完这些话，又是一整剧烈喘气。
“你……答应……奶奶，好……好吗？”
说完这话，秋奶奶像挺着最后的一口气再等待陈晨的回答。
陈晨此刻鼻涕眼泪全都淌了下来，也顾不上擦，使劲点头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若水。”
秋奶奶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了拉若水的手，陈晨立马就明白意思，赶紧将若水的手拉在了自己手中。
秋奶奶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与世长辞。
一声惊哭，从病房响彻了整个一层楼，若水不能接受没有奶奶的事实，趴在奶奶的身上放声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再哭。
秋奶奶的后事就是在天元办的。
陈晨看着若水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件事上，他也无法宽慰若水，只有陪伴和时间才能化解。
丧事，墓地这些事，都是温良伟这些天一手操办的。
秋奶奶虽然是见了温良伟进而情绪激动进而进的医院。
但是医院方面也给出了检查结论，秋奶奶一来年事已高，二来本身就有很多基础病。
也就是说温良伟的出现是个诱因，却不是根本原因。
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若水，我准备给你在天元市区买套房，然后再将你调到市区内的学校，你看如何？”温良伟温和且爱怜地说道。
这是他这些天一直思考的事，将若水一切都顺利的安顿在天元，以后再慢慢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虽然眼前这人的确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奶奶毕竟还是因为他的原因不在了，若水也谈不上恨，而且她也不会恨人，但要说亲情，那现在也谈不上。
陈晨看了看若水，见她并不为所动，也明白，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自己不想去做主。
“温总，”陈晨礼貌客气地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陈晨还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了，不管若水对温良伟是一种什么态度，亲情血缘关系那是不可更改的。
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就是外人。
温良伟通过这几天的亲身观察，也发现陈晨这个小伙其实蛮不错的，有礼貌，说话做事能力强水平够，关键对他非常尊重。
但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爱上陈晨，这让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而且如果自己不加干预的话，十有八九两个女儿都不会幸福，甚至会被眼前这小子毁了一生。
一想到此人虽然是个人才，但实则是自己两个女儿感情的骗子，温良伟就气的发抖。
见陈晨这会说话，他有些没好气说道：“说吧，如果不当讲你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在一边的老谢乐了，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温良伟此人跟别人打交道，从来都是控场高手，永远都是自信从容，根本没有出现过眼前这种情绪还能波动的情况。
陈晨当然不会介意温良伟的态度了，这老丈杆子不都这样吗，何况自己还准备抢走人家两个闺女。
“秋奶奶的遗愿是以后由我照顾若水，”陈晨观察了一下温良伟的表情，觉得这理由很客观，想必也怨不了自己，他继续说道：“我想带若水到阳光市那边去。”
这也是陈晨早就想好了的，之前还在考虑若水工作不工作的事，眼下秋奶奶已经去世，就剩若水一个人，工作不工作的早就成了次要原因。
怕什么来什么，温良伟拿眼睛使劲瞪了一眼陈晨，这小子摆明了是跟自己作对。
阳光市，他要觉得方便去的话，还用的着你这小子来说。
但是，温良伟同样也很清楚，若水指定听陈晨的，而不是听他的。
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年轻人嘛，张口闭口就是满脑子的想法，但是未必就考虑过实际问题。
陈晨就见温良伟和煦地笑了笑，道：“若水这边的工作不要了吗？就算可以不要这边的工作，到那边进体制未必就是一件容易事了，再说到了那边住哪里？”
老谢也替陈晨捏着一把汗，温良伟的这些问题都是很实际的，如果陈晨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想必还就得听温良伟的。
成年人了嘛，自然是谁能解决问题，谁实力强悍，谁说的话才有分量。
陈晨当然不是愣头青了，他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外表，但灵魂好歹也活过两世了，做事之前必然会考虑周全。
他诚恳且认真地对温良伟说道：“工作的事，到了阳光市那边，若水可以继续考公务员，或者考教师编制，我想以您的聪明，若水也不会差到哪，实在不行，就进阳光化工也能混碗饭吃，这一点对您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至于说房子，我觉得也不是啥大问题。”
夸啦一声。
陈晨将在阳光市刚买的房子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跟陈晨时间最长的老谢都被惊住了，“这，这是你在阳光市买的房子？”
“不然呢？”陈晨乐呵呵地回答道。
老谢虽然知道陈晨有钱，但绝对没想过这小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这么有钱，不仅买了车，现在还特么买了房，妥妥的钻石王小五啊。
他扶了扶眼镜，一脸欣赏地看着陈晨，那意思仿佛是再说，你小子真他娘是个人才。
温良伟也是吃惊，虽然陈晨的那点钱他一点都没当回事，但不代表他不承认眼前这小伙就是个人才。
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哪个不是拿着两三千的工资，就是稍微高个那么几百块钱，都是鹤立鸡群的人才了，但眼前这小子这么快就买了房，不是一般人呐。
虽然自己无话可说，但温良伟的心里有一层层隐忧，眼下若水去阳光市已经是非常确定的事儿了。
但是自己那边一旦公开认下这个女儿，还是会有一些变故的，对于妻子龚雪梅，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那是一个一生都在为爱而活的人，她时常骄傲的两件事：一是嫁给了温良伟，也是嫁给了爱情。二是自己的宝贝闺女。
想归这样想，他还是迅速有了对策，阳光市，也不是啥大问题啊，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责任在哪都可以尽。
“好吧，阳光市就阳光市，这一点我可以安排。”温良伟淡定地说道。
陈晨算是明白了，温良伟就是要安排若水，哪怕是阳光市，他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不用了吧？”陈晨要是不说这话，都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温良伟何等聪明，既然陈晨再也拿不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他自然没必要再去周旋。
当即严肃说道：“若水是我的女儿，怎么就不用了，这难道不是我当父亲的责任？”
老谢看陈晨还想跟温良伟争几句，也知道这无论如何争，陈晨必然争不过温良伟，眼珠一转，说道：
“要不你们还是听听若水她本人的意见吧。”
“若水，你想去哪？”老谢问道。
陈晨和温良伟齐刷刷地看向了若水。
若水想了想，目光逐渐看向前方，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想就留在天元。”
温良伟顿时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陈晨。
陈晨也是没想到若水会这样说。
却听若水继续说道：“我还住小院，我不想干老师了。”
陈晨觉得事情挺不简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到锦农农化去。”若水干脆地说道。
这句很有房地产开发商广告语气的话，确实能说到人的心里。
陈晨躺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嗯，这就是他在阳光市的第一个家了，看起来有些草率。
不像是其他人，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准备买房，进城之后再将大部分小区挨个转个遍，最后看着自己卡里的钱，也没那么挑了，在一个匹配的价位上找了一个房。
四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价格公道，做工也差不多的装修工，谈好了价格，去几趟建材市场拉来装修材料。
就这还要盯着装修师傅干活，以防他偷奸耍滑，毕竟这可是以后要住一辈子的房子。
好不容易装修完，通风冒气三个月，开门入住还要一个隆重仪式，请亲戚朋友开个门，当然，关键是为收个礼。
而陈晨完全没有中间这一套流程，从挑选到付款，还没一下午的时间就全部搞定。
手里目前有点小钱，不多，够买房。
嗯，他很满意，想想上一世，最初买不起房，等到使劲加班攒钱，发现还是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后来终于老家借了很多钱凑合着弄了个首付，结果每个月按揭还款又成了一项巨大负担。
就在陈晨想这些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一看，乐了，竟然是若水给自己来的电话，这傻丫头一般也没事，打电话都是自己主动打过去问她的。
“这么快想我了？”陈晨乐呵呵地接起电话说道：“我今儿已经把房子搞定了，就等你这个女主人了。”
不对，陈晨只是说了这两句话，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确是啜泣。
陈晨意识到不对，立马认真地问道：“咋了？谁欺负你了？”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傻姑娘长得漂亮，但社交能力不足，被人欺负的概率是非常大的，这也是他到了这边之后立即着手买房的原因。
若水要不在他身边，他是会睡不好觉的。
也是感受到了陈晨的气愤与焦急，若水控制了一下情绪，但还是哭着说道：“奶奶……奶奶在医院躺着，医院说……已经病危，她，她想见你。”
陈晨一骨碌坐了起来，她这会虽然不能看见若水，但是能够想象到傻姑娘这会有多无助。
他这会也来不及问太多，先是安慰道：“别着急啊，你多听老谢的安排，我马上就过去。”
若水从小到大就是和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再遇到陈晨之前，奶奶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要不也不会为了找一个提供住宿条件的教师工作，最后到了罗坝镇这个地方。
陈晨二话没说，直接套上衣服，下楼就开着自己的车直奔机场。
陈晨一路上先是跟老谢通了电话了解了详情，得知是温良伟的刺激，才使得秋奶奶住院病危。同时，老谢也告诉了他，若水就是温良伟的女儿。
这一点陈晨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倒也没有感到有多大惊奇，此前他就这么想到过。
想起温良伟，陈晨内心是颇为复杂的，如果没有若水，那他很可能就是自己尊敬的岳父。
但此刻又因为若水的原因，这个结论就要打个问号了。
不过，他也给自己订了一个规矩，不管怎么来说，温良伟都是温晓骁和秋若水的亲生父亲，自己将来要是娶人家闺女，那指定是不能将人家得罪死的。
不，是完全不能得罪，而且还得讨好巴结。
至于说以前温良伟又是调查自己，又是限期让自己回去，不然就开除的骚操作，他只能当做岳父对女婿的考验，半分记恨不得。
天元市医院。
老谢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你陈晨。
“啥也别问，快去吧，老太太就吊着一口气等你呢。”老谢叹了口气。
温良伟在病房外走来走去的等待，时不时打个电话，或者跟大夫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将最好的资源都给利用上。
若水在床边陪着秋奶奶，哭了一下午，眼睛早就红的像个桃子了。
陈晨到了秋奶奶跟前，握住秋奶奶的手，轻轻喊着。
秋奶奶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陈晨的到来，慢慢转醒，意识也逐渐明白。
老谢和温良伟适时的退了出去，老太太那会能说话的时候，就一个劲地感谢陈晨，自然是对陈晨有话要说。
陈晨将病床摇了起来，秋奶奶指了指陈晨，陈晨立马过去，她紧紧抓着陈晨的手，随后脸上笑了笑。
一旁的若水也抓着奶奶的另一只手。
“我，我这次真不行了，”秋奶奶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奶奶，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身体还好呢，”陈晨还是没忍住，声音硬噎。
“孩子，”秋奶奶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脸色之后，再次慈祥地看着陈晨说道：“奶奶……年龄大了，这次是真不行了，咳……咳，我……死了没啥，但我放心不下……若水。”
秋奶奶说出这些话已经非常吃力了。
缓了一会，秋奶奶接着说道：“奶奶今天……麻烦你……来，就是，就是……咳咳，拜托你以后照顾好她。”
秋奶奶说完这些话，又是一整剧烈喘气。
“你……答应……奶奶，好……好吗？”
说完这话，秋奶奶像挺着最后的一口气再等待陈晨的回答。
陈晨此刻鼻涕眼泪全都淌了下来，也顾不上擦，使劲点头说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若水。”
秋奶奶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了拉若水的手，陈晨立马就明白意思，赶紧将若水的手拉在了自己手中。
秋奶奶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与世长辞。
一声惊哭，从病房响彻了整个一层楼，若水不能接受没有奶奶的事实，趴在奶奶的身上放声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再哭。
秋奶奶的后事就是在天元办的。
陈晨看着若水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件事上，他也无法宽慰若水，只有陪伴和时间才能化解。
丧事，墓地这些事，都是温良伟这些天一手操办的。
秋奶奶虽然是见了温良伟进而情绪激动进而进的医院。
但是医院方面也给出了检查结论，秋奶奶一来年事已高，二来本身就有很多基础病。
也就是说温良伟的出现是个诱因，却不是根本原因。
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若水，我准备给你在天元市区买套房，然后再将你调到市区内的学校，你看如何？”温良伟温和且爱怜地说道。
这是他这些天一直思考的事，将若水一切都顺利的安顿在天元，以后再慢慢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虽然眼前这人的确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奶奶毕竟还是因为他的原因不在了，若水也谈不上恨，而且她也不会恨人，但要说亲情，那现在也谈不上。
陈晨看了看若水，见她并不为所动，也明白，这么大的事，她肯定自己不想去做主。
“温总，”陈晨礼貌客气地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陈晨还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了，不管若水对温良伟是一种什么态度，亲情血缘关系那是不可更改的。
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就是外人。
温良伟通过这几天的亲身观察，也发现陈晨这个小伙其实蛮不错的，有礼貌，说话做事能力强水平够，关键对他非常尊重。
但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同时爱上陈晨，这让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而且如果自己不加干预的话，十有八九两个女儿都不会幸福，甚至会被眼前这小子毁了一生。
一想到此人虽然是个人才，但实则是自己两个女儿感情的骗子，温良伟就气的发抖。
见陈晨这会说话，他有些没好气说道：“说吧，如果不当讲你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在一边的老谢乐了，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温良伟此人跟别人打交道，从来都是控场高手，永远都是自信从容，根本没有出现过眼前这种情绪还能波动的情况。
陈晨当然不会介意温良伟的态度了，这老丈杆子不都这样吗，何况自己还准备抢走人家两个闺女。
“秋奶奶的遗愿是以后由我照顾若水，”陈晨观察了一下温良伟的表情，觉得这理由很客观，想必也怨不了自己，他继续说道：“我想带若水到阳光市那边去。”
这也是陈晨早就想好了的，之前还在考虑若水工作不工作的事，眼下秋奶奶已经去世，就剩若水一个人，工作不工作的早就成了次要原因。
怕什么来什么，温良伟拿眼睛使劲瞪了一眼陈晨，这小子摆明了是跟自己作对。
阳光市，他要觉得方便去的话，还用的着你这小子来说。
但是，温良伟同样也很清楚，若水指定听陈晨的，而不是听他的。
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年轻人嘛，张口闭口就是满脑子的想法，但是未必就考虑过实际问题。
陈晨就见温良伟和煦地笑了笑，道：“若水这边的工作不要了吗？就算可以不要这边的工作，到那边进体制未必就是一件容易事了，再说到了那边住哪里？”
老谢也替陈晨捏着一把汗，温良伟的这些问题都是很实际的，如果陈晨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想必还就得听温良伟的。
成年人了嘛，自然是谁能解决问题，谁实力强悍，谁说的话才有分量。
陈晨当然不是愣头青了，他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外表，但灵魂好歹也活过两世了，做事之前必然会考虑周全。
他诚恳且认真地对温良伟说道：“工作的事，到了阳光市那边，若水可以继续考公务员，或者考教师编制，我想以您的聪明，若水也不会差到哪，实在不行，就进阳光化工也能混碗饭吃，这一点对您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至于说房子，我觉得也不是啥大问题。”
夸啦一声。
陈晨将在阳光市刚买的房子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跟陈晨时间最长的老谢都被惊住了，“这，这是你在阳光市买的房子？”
“不然呢？”陈晨乐呵呵地回答道。
老谢虽然知道陈晨有钱，但绝对没想过这小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这么有钱，不仅买了车，现在还特么买了房，妥妥的钻石王小五啊。
他扶了扶眼镜，一脸欣赏地看着陈晨，那意思仿佛是再说，你小子真他娘是个人才。
温良伟也是吃惊，虽然陈晨的那点钱他一点都没当回事，但不代表他不承认眼前这小伙就是个人才。
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哪个不是拿着两三千的工资，就是稍微高个那么几百块钱，都是鹤立鸡群的人才了，但眼前这小子这么快就买了房，不是一般人呐。
虽然自己无话可说，但温良伟的心里有一层层隐忧，眼下若水去阳光市已经是非常确定的事儿了。
但是自己那边一旦公开认下这个女儿，还是会有一些变故的，对于妻子龚雪梅，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那是一个一生都在为爱而活的人，她时常骄傲的两件事：一是嫁给了温良伟，也是嫁给了爱情。二是自己的宝贝闺女。
想归这样想，他还是迅速有了对策，阳光市，也不是啥大问题啊，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责任在哪都可以尽。
“好吧，阳光市就阳光市，这一点我可以安排。”温良伟淡定地说道。
陈晨算是明白了，温良伟就是要安排若水，哪怕是阳光市，他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不用了吧？”陈晨要是不说这话，都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温良伟何等聪明，既然陈晨再也拿不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他自然没必要再去周旋。
当即严肃说道：“若水是我的女儿，怎么就不用了，这难道不是我当父亲的责任？”
老谢看陈晨还想跟温良伟争几句，也知道这无论如何争，陈晨必然争不过温良伟，眼珠一转，说道：
“要不你们还是听听若水她本人的意见吧。”
“若水，你想去哪？”老谢问道。
陈晨和温良伟齐刷刷地看向了若水。
若水想了想，目光逐渐看向前方，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想就留在天元。”
温良伟顿时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陈晨。
陈晨也是没想到若水会这样说。
却听若水继续说道：“我还住小院，我不想干老师了。”
陈晨觉得事情挺不简单，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到锦农农化去。”若水干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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