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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吃等死?

    关于轮转的身份他还是了解的,就是与自己相似度最接近的人,他知道老学究他当年的身份起始就是秀才,据说有能力的人这方面都比较惨,林海想再惨能惨到什么程度,现在他见识到了,几乎见面不到2秒他就选择融合

    大明朝基本上有手有脚都不会饿死,更何况他带着学识而来,可他漏算了一种人:宗室!

    都说宗室各种好,混吃等死,从出生到死亡政府都包办了,可那是亲王、藩王、郡王、镇国将军才是,像中下级辅国中尉和奉国中尉也就勉强糊口,更不要说穷宗了。

    宗室不得干预地方行政、不得与勋贵联姻、不得随意进京奏事,甚至日常活动也限定在就藩城市中,连出城扫墓都要预先请示朝廷。

    而且不得出仕、参与国事、从事四民之业,如此这般,宗室子弟实际上成为了不耕而食坐吃山空的寄生虫。

    可那是有爵位的待遇,对于普通宗室子弟来说全靠宗禄生活,根据资料,普通子弟的宗禄每年120石,听起来很高,可是发放是按钱6成粮4成发放的,每月拿到手4石米150钱。

    听起来4石米也不少,明朝每石米153.5斤,这是建立在足额发放的前提下,可要租房要花钱,一家人最多维持1-2周生活

    可他身处河南,正是缺粮大省,常年只有正常供应的1/3;再过几年现在的藩王周庄王朱朝堈就会因为逼粮事件被皇帝申斥从而打入冷宫。

    所谓逼粮事件就是一群活不下去的宗室跑去河南巡抚衙门闹事,要求朝廷解决吃饭问题,层层上报之后藩王就倒霉了。

    关键是不能从事工作,甚至出开封城都要报备,好在他融合的人年轻,父母早就不在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按说吃饭应该够了吧,可这厮五大三粗,壮得像头牛,粗通武艺,平时全靠敲诈勒索勉强维持温饱。

    “天无绝人之路,赶紧去打听下今夕是何年?嘉靖后期和万历初期宗室应该可以科举的,后面肯定不行”老学究鼓励着“别灰心,你要考虑的是面临混乱无比的明朝”

    “海子,别去领粮了,宗主说没粮!缓半个月”刚刚走出棚户区,迎面走来四五个冻得鼻青脸肿的宗丁,个个脚步虚浮瘦骨嶙峋,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一定以为眼花了,号称混吃等死的宗室居然这副样子

    “小六昨日去了,这个月已经走了七八人,他们在串联,准备去衙门要粮食”用一根稻草扎着头发的瘪三有气无力的说着“你上周打劫的那家昨晚上吊了,庄主说要打你板子,这个月的粮食可能抵扣掉”

    “凭什么?”朱朝海义愤填膺,刚刚才从记忆中找到融合之人的情况,上午吃完了最后一把米,准备去上周那家人那去敲诈,已经半年没领到粮食了,全靠偷鸡摸狗敲诈勒索过活,原因是新来的庄主克扣,刚刚想到这他肚子里一阵咕咕。

    “有本事去找庄主啊,他正到处找你要打你板子或者在你身上割肉喂他的狗”另一个矮廋之人说着说着就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今年是何年啊?”他忍住饥寒看着自己一身破烂棉衣,不少地方破洞漏风,偏小,头发乱蓬蓬的,跟这群叫花子没什么区别,除了一身横肉。唯一上相的是容貌,朱家基因这方面都不错。

    “老三起来啊,老三不行了”几人去抓矮廋的老三,没人回答他。

    他在记忆中找了半天,皇帝是谁不知道!今年是什么年同样不知道,只知道从小生活在这里,连城都没出过,领地的藩王是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庄主是个矮胖子,六爷。仅此而已!

    就跟这几人有点关联,也就平时见面打个招呼,偶尔敲诈后心情好,给几人接济下,互相借点米粮而已,至于钱原身居然从小到大没摸过,父母的印象根本就没有,打记事起每月唯一的事情就是去领米,十二岁以后再也没吃饱过

    怎一个惨字来形容!如果不能科举就完蛋了。宗室不能自食其力的工作,不能种地不能商贾不能出仕不能当兵,不用上班就可以领工资,对藩王那才是混吃等死,对他来说估计会被饿死,这就是得到能力的下场吗?

    只能华山一条路去试试水了,他打定主意沿着小路往庄外走去,一路上门可罗雀,道路上静悄悄地像鬼蜮,这一带全是棚户区,当他拐过弯走向庄外看到旁边倒毙了两具硬邦邦地尸体,跟他的装扮没区别

    “汪汪,找到你了,抓住他”远处庄外几名庄丁在一个八字胡管家的带领下从几处窜了过来

    他赶紧跑路,跑了没多远一个身体没控制好,或者说对饿的感觉没适应,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两条狗窜了过来,张开嘴咬了过来。

    他人一晃,两只手抓住两条狗脖子一合,两条狗从空中掉了下来,呜咽着退后,狗就是这样,打服了自然就乖了。这会他不说国术不行了,面临危机自然有什么手段就用呗。

    “你往那跑,居然敢打六爷的狗,上”管家在远处大吼

    几个宗丁看着刚刚那幕迟疑了一下,等人到齐持着木棒围了上来,挥棒就打

    说时迟那时快,他绕过第一个,一脚踢向第二个,用第一个的棍顺势打向第三个。然后一个过肩摔将第一个撂倒在地上,拿起对方脱手的棍棒,敲在第二个人身上,缩回捅向第三个,干净利落解决了三个宗丁,作势欲扑向管家

    “妈的,别逼我,再有下次,我打上门去”朱朝海装腔作势大吼“别逼我去找藩王,要知道我是朝之辈,别逼我!”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字辈在宗室有点作用,要知道周庄王和他一辈,虽然地位天差地别,可在宗堂里找宗正多少有点面子过不去

    看着自己脚上的棉鞋张开大嘴,刚刚没跑的原因是另一只鞋子已经脱帮了,他弯下腰将第一个庄丁的棉鞋趴下来穿在脚上,又将第二个庄丁的棉衣趴下来,换穿在自己身上,拿着棍棒施施然走向城内。

    哼着‘...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二管家,你看?”三宗丁鼻青脸肿张口结舌地站起来在风中凌乱

    “我去告诉六爷那东西打了他的狗,我让他这个月,不,下半年都休想领到一粒米”二管家只字不提棉衣和棉鞋的事,宗丁多的是,大不了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