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哈？
2月9日，星期五，12:49。
距离何砡觉醒特性已经过去了三天。
不得不说十三科的善后能力非常不错，那天晚上的爆炸伤亡事件就像是没发生一样，除了几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市民对记者提供的一段画质模糊的视频，再也找不出任何关于感染者活动于外界的证据了。
他们在网络上宣扬这是预谋好的恐怖袭击，有的人说这是政府研究人体实验所产生的怪物，但这些人都被叫到新宿调查局喝茶，以非常友好的方式。
至于何砡？住在他附近的几户人本来就跟他没有多少联系，也不会有人在意那个刻薄的房东去哪了，大家继续过着苦不堪言且无法逃离的生活，就算他们早就尸沉海底了也无所谓，顶多能成为这群人的饭后笑谈罢了。
一切又回归正常，多么令人皆大欢喜。
……
……
“姓名？”
“何砡。”
“年龄？”
“十九。”
“觉醒特性是？”
“啊——再生。”
诺大的办公室内，何砡将没喝完的高级红茶倒进垃圾桶，满脸疑惑道：“这些资料不是前天都做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弄一遍？”
“你是余科长亲自推荐的科员，所以得再走一次流程。”顶着个熬夜脸的记录官将何砡的回答输入档案，继续问道：“三天前，你和余科长一并执行收容任务，能否大致描述一下你与千目眼，壳骨以及死海的战斗过程？”
“简而言之，就是我死了，我又活了，我又死了，然后我又活了。”何砡砸吧了下嘴，平时脏水喝多了，一下子喝高等人的东西有点喝不习惯。
“再生能力超出正常人十五倍嘛，那你现在估计跟金刚狼差不多。”记录官打了个哈欠，他才刚熬了两个通宵将变成残骸的千目眼跟壳骨的数据记录完，鬼知道又来了个不同特性的新人：“死亡到重生的过程中你本人有记忆吗？”
“没有，就跟喝多了睡过去，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一样。”何砡没有将自己见到Thaumiel—死亡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啊。”记录官挠了挠头发，神色越发困倦：“我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
“这么快？”何砡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这帮文员怎么说也得刁难自己几个小时。
“一早就说过了，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记录官将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下，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欢迎你加入十三科，何先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作为特定科员，你不用跟其他人那样每天外出跑任务，目前只有稷下批准的特殊事件才会传唤到你，并且你的直属上司是余科长，所以如果碰到别人对你指使，请大胆的回怼过去。”
“哈？”何砡拉长了声音，仔细端详起他：“你怎么说的话跟余柇一样，你们十三科那么内斗的吗？”
“收容部门是余科长主管的还比较正常，梵蒂冈他们那块嘛，都是一帮狂热的疯子，跟我们合不来。”记录官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的资料放入纸包中，将封条扣上：“你看，咱们这是用金融公司包装起来的收容组织，我们多少会伪装一下，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比较文明，但他们懒得装。
那帮孙子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感染幻想症，好让他们纳入更多新血。”
“照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卖了个好价钱？”何砡后知后觉，这姓余的不会坑自己吧。
不至于吧？他可是为新宿出过力，为新宿流过血啊。
“请不要胡思乱想。”记录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拍了拍何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大家都是社畜，但你已经领先我们很多了，起码不会累死在岗位上。”
少年，知足吧。
言罢，不管满脸懵逼的何砡，记录官便转身离去了。
半响，何砡走出门外，就看到余柇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手里还碰着平板咯咯笑个不停。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啊。”余柇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来：“感觉怎么样？”
“问几句话能怎么样。”何砡翘起二郎腿，背脊挺直的坐了下去：“只是气氛不太对，从我刚到这开始，就有不少人盯着我，而且饱含恶意。”
“恶意是假，羡慕是真。”余柇的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何砡往那看去，里面正放着喜剧片。
早几年前的电影，何砡觉得剧情很俗套。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换作他们天天被人杀掉再复活，早变成精神病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余柇有被他的话笑到，不知什么原因，此刻的何砡又变成了她刚见到时那样，没有了暴戾与阴沉，与寻常的普通人无误：“你的精神污染测试通过了没？”
“什么玩意？”何砡愣住：“这是什么二次元新词吗。”
“那看来没给你做，新入职的科员都得测试一下，不过无伤大雅，每个月都会有一次，你留着等下回也可以。”余柇揉了揉鼻尖，好看的眼眉微皱：“还有，今天有空的话去买套房子吧，都当公务员了，活得体面点。”
买房子？
我哪来的钱？
“收容任务会有报酬的，像千目眼和壳骨这类恶性脱逃，并且造成伤亡的，已经被稷下列入死亡名单了。”余柇解释道：“尽管他俩只剩下几块烂肉，但拿回去还是有实验价值的，所以任务得到的奖金你也有份。”
“这么好？”何砡立马就把自己被卖了的事情抛之脑后：“我能吃到多少零头？”
“五十万美金。”余柇深吸口气，有些嫌弃的扭过头看着何砡：“能别用吃吗？我们这是正经机构，你以为这是日本黑帮交易嘛……”
“哦豁……还是美金。”何砡只觉幸福来得过于猛烈：“我爱十三科，我爱幻想症。”
“啧……这不争气的玩意。”余柇捂着脸，巴不得何砡当场暴毙。
算了，要是让他知道再生特性感染者能无偿得到两百万美金的事情，他岂不是会直接昏过去。
还是以后再说吧。
……
稷下分公司，停车场。
黎源钻入越野车内，还没等他闭上眼小憩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来电，黎源嘟囔了一句谁会有自己的号码后便将电话接起，缓缓放到耳边说道：“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黎源立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困了，他飞快按下挂断键然后将手机关机，又折成了两半丢了出去。
“挂电话干嘛？”
这一次，女人的声音竟是直接在车载音响内传了出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黎源的脸色看似很火大，但语气中透露更多的却是无奈。
“好伤心，呜呜……前男友分完手后连一点情分都不讲，太让人难过了。”
“行了别扯了。”黎源即时打断了她的虚伪演技，身体瘫在座椅上说道：“那个新人的所有信息我会发给你的。”
“嘻嘻，你真好，你是个好人。”
“好人还是你来当吧，我就一破文员，你们这些神仙的事情我也掺和不进去。”黎源接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是想拿他做什么研究的话还是省省吧，余柇非常重用他，把那个疯女人惹毛了，稷下总部也会插手进来的。”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想知道十三科来了个怎样的大人物，你我相识那么多年，我难道是会搞事情的人嘛！”音响那头，女人的心情似是非常愉悦。
“撒谎。”黎源翻起白眼，一点也不信女人的话：“你在我面前扯犊子，是忘记我的特性能力了吗？”
十三科记录官，黎源。
诅咒特性：窥心。
评级：Safe。
“嘿嘿，我要上班了，下回说，拜拜～”
女人将话题直接结束，随后，车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啧，卧底不好当，得找个机会跑路了。”黎源不用读心都能猜到过不了几天，又有大事要发生，而且一定会是自己那个不负责的前女友惹出来。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下个月他就卷钱飞去捷克斯洛伐克，这鬼地方再待下去怕是会尸骨无存。
唉，十三科啊，噤声会啊。
这世界真是让人赶鸭子上架的去跳进地狱。
越野车发动，缓缓驶出。
停车场重新归于死寂。
距离何砡觉醒特性已经过去了三天。
不得不说十三科的善后能力非常不错，那天晚上的爆炸伤亡事件就像是没发生一样，除了几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市民对记者提供的一段画质模糊的视频，再也找不出任何关于感染者活动于外界的证据了。
他们在网络上宣扬这是预谋好的恐怖袭击，有的人说这是政府研究人体实验所产生的怪物，但这些人都被叫到新宿调查局喝茶，以非常友好的方式。
至于何砡？住在他附近的几户人本来就跟他没有多少联系，也不会有人在意那个刻薄的房东去哪了，大家继续过着苦不堪言且无法逃离的生活，就算他们早就尸沉海底了也无所谓，顶多能成为这群人的饭后笑谈罢了。
一切又回归正常，多么令人皆大欢喜。
……
……
“姓名？”
“何砡。”
“年龄？”
“十九。”
“觉醒特性是？”
“啊——再生。”
诺大的办公室内，何砡将没喝完的高级红茶倒进垃圾桶，满脸疑惑道：“这些资料不是前天都做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弄一遍？”
“你是余科长亲自推荐的科员，所以得再走一次流程。”顶着个熬夜脸的记录官将何砡的回答输入档案，继续问道：“三天前，你和余科长一并执行收容任务，能否大致描述一下你与千目眼，壳骨以及死海的战斗过程？”
“简而言之，就是我死了，我又活了，我又死了，然后我又活了。”何砡砸吧了下嘴，平时脏水喝多了，一下子喝高等人的东西有点喝不习惯。
“再生能力超出正常人十五倍嘛，那你现在估计跟金刚狼差不多。”记录官打了个哈欠，他才刚熬了两个通宵将变成残骸的千目眼跟壳骨的数据记录完，鬼知道又来了个不同特性的新人：“死亡到重生的过程中你本人有记忆吗？”
“没有，就跟喝多了睡过去，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一样。”何砡没有将自己见到Thaumiel—死亡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啊。”记录官挠了挠头发，神色越发困倦：“我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
“这么快？”何砡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这帮文员怎么说也得刁难自己几个小时。
“一早就说过了，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记录官将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下，朝他露出友好的笑容：“欢迎你加入十三科，何先生，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作为特定科员，你不用跟其他人那样每天外出跑任务，目前只有稷下批准的特殊事件才会传唤到你，并且你的直属上司是余科长，所以如果碰到别人对你指使，请大胆的回怼过去。”
“哈？”何砡拉长了声音，仔细端详起他：“你怎么说的话跟余柇一样，你们十三科那么内斗的吗？”
“收容部门是余科长主管的还比较正常，梵蒂冈他们那块嘛，都是一帮狂热的疯子，跟我们合不来。”记录官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的资料放入纸包中，将封条扣上：“你看，咱们这是用金融公司包装起来的收容组织，我们多少会伪装一下，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比较文明，但他们懒得装。
那帮孙子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感染幻想症，好让他们纳入更多新血。”
“照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卖了个好价钱？”何砡后知后觉，这姓余的不会坑自己吧。
不至于吧？他可是为新宿出过力，为新宿流过血啊。
“请不要胡思乱想。”记录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拍了拍何砡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大家都是社畜，但你已经领先我们很多了，起码不会累死在岗位上。”
少年，知足吧。
言罢，不管满脸懵逼的何砡，记录官便转身离去了。
半响，何砡走出门外，就看到余柇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手里还碰着平板咯咯笑个不停。
“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啊。”余柇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来：“感觉怎么样？”
“问几句话能怎么样。”何砡翘起二郎腿，背脊挺直的坐了下去：“只是气氛不太对，从我刚到这开始，就有不少人盯着我，而且饱含恶意。”
“恶意是假，羡慕是真。”余柇的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何砡往那看去，里面正放着喜剧片。
早几年前的电影，何砡觉得剧情很俗套。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换作他们天天被人杀掉再复活，早变成精神病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余柇有被他的话笑到，不知什么原因，此刻的何砡又变成了她刚见到时那样，没有了暴戾与阴沉，与寻常的普通人无误：“你的精神污染测试通过了没？”
“什么玩意？”何砡愣住：“这是什么二次元新词吗。”
“那看来没给你做，新入职的科员都得测试一下，不过无伤大雅，每个月都会有一次，你留着等下回也可以。”余柇揉了揉鼻尖，好看的眼眉微皱：“还有，今天有空的话去买套房子吧，都当公务员了，活得体面点。”
买房子？
我哪来的钱？
“收容任务会有报酬的，像千目眼和壳骨这类恶性脱逃，并且造成伤亡的，已经被稷下列入死亡名单了。”余柇解释道：“尽管他俩只剩下几块烂肉，但拿回去还是有实验价值的，所以任务得到的奖金你也有份。”
“这么好？”何砡立马就把自己被卖了的事情抛之脑后：“我能吃到多少零头？”
“五十万美金。”余柇深吸口气，有些嫌弃的扭过头看着何砡：“能别用吃吗？我们这是正经机构，你以为这是日本黑帮交易嘛……”
“哦豁……还是美金。”何砡只觉幸福来得过于猛烈：“我爱十三科，我爱幻想症。”
“啧……这不争气的玩意。”余柇捂着脸，巴不得何砡当场暴毙。
算了，要是让他知道再生特性感染者能无偿得到两百万美金的事情，他岂不是会直接昏过去。
还是以后再说吧。
……
稷下分公司，停车场。
黎源钻入越野车内，还没等他闭上眼小憩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来电，黎源嘟囔了一句谁会有自己的号码后便将电话接起，缓缓放到耳边说道：“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黎源立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困了，他飞快按下挂断键然后将手机关机，又折成了两半丢了出去。
“挂电话干嘛？”
这一次，女人的声音竟是直接在车载音响内传了出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黎源的脸色看似很火大，但语气中透露更多的却是无奈。
“好伤心，呜呜……前男友分完手后连一点情分都不讲，太让人难过了。”
“行了别扯了。”黎源即时打断了她的虚伪演技，身体瘫在座椅上说道：“那个新人的所有信息我会发给你的。”
“嘻嘻，你真好，你是个好人。”
“好人还是你来当吧，我就一破文员，你们这些神仙的事情我也掺和不进去。”黎源接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是想拿他做什么研究的话还是省省吧，余柇非常重用他，把那个疯女人惹毛了，稷下总部也会插手进来的。”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想知道十三科来了个怎样的大人物，你我相识那么多年，我难道是会搞事情的人嘛！”音响那头，女人的心情似是非常愉悦。
“撒谎。”黎源翻起白眼，一点也不信女人的话：“你在我面前扯犊子，是忘记我的特性能力了吗？”
十三科记录官，黎源。
诅咒特性：窥心。
评级：Safe。
“嘿嘿，我要上班了，下回说，拜拜～”
女人将话题直接结束，随后，车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啧，卧底不好当，得找个机会跑路了。”黎源不用读心都能猜到过不了几天，又有大事要发生，而且一定会是自己那个不负责的前女友惹出来。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下个月他就卷钱飞去捷克斯洛伐克，这鬼地方再待下去怕是会尸骨无存。
唉，十三科啊，噤声会啊。
这世界真是让人赶鸭子上架的去跳进地狱。
越野车发动，缓缓驶出。
停车场重新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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