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邀请函

    一个星期后，斯盛中学的女学生离奇自杀事件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发酵。

    离斯盛中学所在的临安市不远的京都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而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矗立着一栋唐朝风格的古式建筑。

    在这里——

    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天上人间只要有钱。

    此处名为“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最顶层是一间女子的闺中香阁。香阁中烟雾缭绕，云气氤氲，暗香朦胧。

    电视里的播报员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斯盛中学的新闻。

    “荀竹魂灯灭了？”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那女声娇纵软糯，倒有几分像在撒娇。

    说话的小女孩站在凤榻边，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榻上的女人，问道：“霜月姐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凤榻上侧躺着的女人像没有骨头般软，细腰芊芊不盈一握，胸前风光若隐若现，三千墨丝如瀑布铺满了风榻，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老式烟斗，红唇中吐出烟雾。她媚眼如丝，声音沙哑。

    “巫不懂空间法则，荀竹并非死于她手。杀他那人一定精于空间之道，而且能破开姳大人的空间重叠之术，至少是个半神。”

    “是此世界藏龙卧虎，还是龙虎皆聚于此呢？”

    许霜月尾音轻扬，带着不可言说的浓烈情欲。

    站在一旁的楚锦娴红了脸，看着许霜月已露出的大片风光。

    白如凝脂又波澜壮阔。

    “霜月姐姐的合欢道越发精进了。”

    许霜月笑得花枝缭乱，道：“锦娴的驱魂也很厉害。”

    她身子又往后倾了倾，姿态慵懒，朱唇轻张：“此界的各门派家族，还有天赋神通者，将在三个月后举行论道大比。”

    “去给周瑾宁送封邀请函。”

    “我们先把她引到京都来。”

    楚锦娴小嘴一撇，皱着秀眉：“她会来吗？”

    “她会来。我们的目标是她，可她的目标也是我们。”

    在事情快速发酵的这一个星期里，斯盛中学高一停课，高二高三人心惶惶。摸底考在即，学生们却都不能集中精力在学习上。

    于是，在一节班会课上，王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龙凤凤舞的“三问”两字。

    王老师眼神坚毅地望着底下的同学，大声道：“各位同学，学校最近发生的事，让我们都感到惶恐不安。”

    “可是，吾辈青年，应不信鬼神乱力，信人间正义；不信纷纷流言，信法治科学；不信悲观论调，信前方曙光。”

    “今日，我想问在座各位三个问题，帮助大家审视自我，抖擞精神，笑迎摸底考。”

    王老师顿了一下，声音更响亮，充满了磅礴的力量：

    “一，你们为什么而来？”

    “二，你们为什么而活？”

    “三，你们为什么而学？”

    “请各位同学将问题答案写在纸上交上来。”

    下面的同学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尖锐的问题冲击中思考。

    冷静，深刻且坦诚。

    云衍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周瑾宁。他很好奇，一个过去未来都一片混沌的人，内心世界是一片荒芜，还是生机盎然。

    周瑾宁平静地在纸上写下了两个词。

    所恶，所爱。

    她是为了所恶而来，为了所爱而活。

    那是为了什么而学？

    周瑾宁手停住了，略有迷惑。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学生，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最后，她写下四个字。

    好好学习。

    既是目标，也是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