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无耻沈家
厅内原就被先前沈瑾修“偷窃”一事惊呆的众人，此时听闻顾鹤莲的话都是张大了嘴满脸错愕。
“你胡说!!”钺王再也稳不住脸上神色：“顾鹤莲，你休得污蔑本王!”
“污蔑?”
顾鹤莲言语讥讽：“你以为你派去安州几个废物，仗着你王爵身份仗势欺人，就能叫所有人守口如瓶，你想叫人办事却连点儿封口银子吝啬打点。”
“安州郡守虽然惧于你权势不敢说你跟沈国公府勾当，可安州府衙上下多的是眼睛，你以为人人惧你?”
“牧风。”
顾鹤莲唤了声，站在他身后沉默寡言的随从上前，手中捧着个锦盒，当着众人面前打开，锦盒里躺着厚厚一沓纸页。
“这些都是家主命人去安州府衙寻来的供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钺王府中之人是如何要挟安州郡守，伪造沈姝籍出，又是如何将其生母许氏更换姓名，混淆于十七年前婺州水患，被沈家二爷奉旨安置去往安州的难民之中，借此伪造二人早就相识，且于水患之中有了露水情缘之实。”
牧风捧着那锦盒径直到了钺王妃身前，钺王妃伸手取过。
钺王连忙伸手就去拉她：“玥娘，顾鹤莲不怀好意，你别信他…“
钺王妃错身避开。
“玥娘..”钺王脸色苍白，满是祈求看着钺王妃。
顾鹤莲眼见着钺王妃拿着东西神色难看，抄着手满是嘲讽：“怎么，钺王是怕谎言被人揭穿，还是怕你擅弄朝权仗势欺人的事情被人察觉?荣玥，你若是不敢看那便算了，反正你们夫妻情深，谢天瑜就是骗骗你也没什么。”
“你闭嘴!”
钺王妃扭头低喝了声。
她面无表情甩开钺王的手，直接拿出锦盒里的东西，待到看清楚纸上那些笔迹各有不同的证词后，神色已然难看至极。
她默然不语地将手中之物递给了一旁的若若，待到沈若也跟着看完之后，才抬头看向钺王。
“姨父，这就是你所谓帮我?”
顾鹤莲踩在花厅前的门阶上：“他帮你?帮你让你父亲死后清名尽毁，帮着你让沈鸿的孽种害你性命，帮着沈家大房欺凌你这个无父无母的遗孤，说不定待到你死了之后，你爷娘留下的那些东西也由着那外室女尽归沈家大房所有?”
他容色和风霁月，可言辞却是厉害的将钺王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
那沈姝本是阳化宿云镇人，生母姓许，其外祖许春荣曾是二十年前戾太子身边左卫率府副使，当年戾太子行事疯癫，谋逆不成，火烧禁宫身亡之后，东宫一众从属皆是连坐获罪，许家也是满门抄斩，可其女许贞却是侥幸活了下来，被当时还年少的沈鸿藏于偏僻之处。”
“二人曾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可逆犯之女怎能入国公府，沈鸿迎娶邹氏之女为妻，将许贞留于京郊豢养成为外室，一面与府中妻子恩爱诞下长子沈瑾修，一面与青梅温存缠绵。”
沈大夫人死死抓着掌心，脸色惨白。
她只知道沈姝是沈鸿早年在外留下的风流债，只以为当真如沈鸿所说，他是当年一时糊涂与人厮混留了把柄在人手中，才迫不得已将沈姝留在府中。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沈鸿居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甚至当年迎娶她入府与她恩爱缠绵当着好夫君的时候，居然还养着个青梅外室。
难怪沈鸿对沈姝百般袒护，难怪明明能将人随意找个借口留在府中，他却非得将人塞进二房给沈姝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却原来那是他曾经挚爱之女...
沈大夫人踉跄着“砰”地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泪流满面。
欺人者人恒欺之，她帮着沈家欺瞒沈若，自己却也成为瓮中之人。
沈瑾修摇摇欲坠，只觉得耳间轰鸣：“你说……沈姝是我父亲的女儿?”
“你不知道?“顾鹤莲挑眉，“那你还替她行窃?“
沈瑾修面无血色，他不知道。
父亲和祖母一直都说，沈姝是二叔的女儿，说她是二叔当年露水情缘留下的可怜孩子。
那天夜里他因在翰林被人排挤，苦闷之下喝多了酒，沈姝与他哭诉父亲他们想要送她离开，她说沈若对她身份耿耿于怀，说她偷听父亲和祖母谈话，知晓若若居然疑心她身份，还托钺王前往安州查探。
沈姝本就蜚议缠身，寡母病逝后，除了那封信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她身世。
她哭着说若若心狠至极，说她定是想要害她，说若若若是寻个借口让钺王对外说她身世有疑，那她就彻底毁了。
她哭的楚楚可怜，说若能有二叔信物，哪怕若若当真想要害她也能自保。
沈瑾修知道沈姝想要什么时，与她大吵了一架，可是最终对着她的眼泪还是心软了。
他知晓二叔二婶留下的遗物都在世安苑，知道若若怕触景伤情已经多年未曾打开过那些箱子，他偷偷取走了那枚笺节竹纹佩，酒醉之下手中发抖，却是不断安慰自己。
他只是想要若若不再闹了，只是想要沈家安宁。
他只是想让若若和姝兰姊妹修好，不再剑拔弩张。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姝居然是沈鸿的女儿。
“怎么可能….”沈瑾修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满是血丝地抬眼嘶声道：“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许家的事情在场不少人应该都知道，至于沈姝的身份，你母亲应该知道一些。”
沈瑾修看向泪流满面的沈大夫人，只觉得头疼欲裂，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一样，顾鹤莲却还在继续。
“当年沈鸿享着齐人之福，一直将许贞留于京城，他们二人还曾诞下过一个儿子，只比你小一个月，只是那孩子先天不足未满周岁就夭折了。”
“后来许家之事过去，沈鸿大抵是觉得无人在意，胆大地将人接回了京城，哪想却被朝中人察觉，沈老国公费尽心思才将事情压了下来，但沈鸿也逼不得已将许贞送出京城，沈老夫人担心许贞活着终有一日会连累沈鸿，便想要赶尽杀绝将许贞置于死地，谁料许贞命大逃脱，那之后便下落不明。”
顾鹤莲声音缓而轻讽：“大半年前，一名自称是沈家血脉的女娘找上了沈覃，自称她母亲名叫许贞，临死之前曾言及她是沈国公府之女，更留下了一封书信让她前往京城认亲。”
“沈覃因为知道当年往事只能将其带回京中，可是许贞是逆犯之后，当年许家更是被先帝下旨满门抄斩，若是叫人知道沈鸿曾经收容逆贼之女，还与她生下个女儿，不仅他会前程尽毁，沈国公府也会背负逆乱之名，可他又舍不得青梅的血脉，且沈姝手中那封书信太过致命，他就只能将念头动到了早年已逝的沈熙身上。”
他抬眼看着钺王妃身边蒙着面纱的沈若，眸中染上几分不忍和戾怒。
“他替沈姝遮掩身份，辩称其母姓李，言及是当年你父亲在外招惹的情债，将其赖在你父亲身上。”
“沈家上下众口铄金，仗着你父母早亡无人辩解，而你又年少不知当年过往，将沈鸿之女强塞进了沈家二房，充作二房血脉，不仅将其抬为庶女，更纵其欺你辱你，险害你性命。”
“若若，你父亲从未与旁的女子有过牵扯，他心中只有你母亲，也未曾背叛过荣家阿姊。”
沈若顿时红了眼圈，厅内所有人更都随着顾鹤莲的话愕然呆滞。
那沈姝居然是沈鸿的女儿，她母亲更是戾太子身边附逆之女?!
沈家好大的胆子，那沈鸿简直是疯了，他不要命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哗然四起，沈瑾修更是脑中嗡嗡作响，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你胡说!!”钺王再也稳不住脸上神色：“顾鹤莲，你休得污蔑本王!”
“污蔑?”
顾鹤莲言语讥讽：“你以为你派去安州几个废物，仗着你王爵身份仗势欺人，就能叫所有人守口如瓶，你想叫人办事却连点儿封口银子吝啬打点。”
“安州郡守虽然惧于你权势不敢说你跟沈国公府勾当，可安州府衙上下多的是眼睛，你以为人人惧你?”
“牧风。”
顾鹤莲唤了声，站在他身后沉默寡言的随从上前，手中捧着个锦盒，当着众人面前打开，锦盒里躺着厚厚一沓纸页。
“这些都是家主命人去安州府衙寻来的供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钺王府中之人是如何要挟安州郡守，伪造沈姝籍出，又是如何将其生母许氏更换姓名，混淆于十七年前婺州水患，被沈家二爷奉旨安置去往安州的难民之中，借此伪造二人早就相识，且于水患之中有了露水情缘之实。”
牧风捧着那锦盒径直到了钺王妃身前，钺王妃伸手取过。
钺王连忙伸手就去拉她：“玥娘，顾鹤莲不怀好意，你别信他…“
钺王妃错身避开。
“玥娘..”钺王脸色苍白，满是祈求看着钺王妃。
顾鹤莲眼见着钺王妃拿着东西神色难看，抄着手满是嘲讽：“怎么，钺王是怕谎言被人揭穿，还是怕你擅弄朝权仗势欺人的事情被人察觉?荣玥，你若是不敢看那便算了，反正你们夫妻情深，谢天瑜就是骗骗你也没什么。”
“你闭嘴!”
钺王妃扭头低喝了声。
她面无表情甩开钺王的手，直接拿出锦盒里的东西，待到看清楚纸上那些笔迹各有不同的证词后，神色已然难看至极。
她默然不语地将手中之物递给了一旁的若若，待到沈若也跟着看完之后，才抬头看向钺王。
“姨父，这就是你所谓帮我?”
顾鹤莲踩在花厅前的门阶上：“他帮你?帮你让你父亲死后清名尽毁，帮着你让沈鸿的孽种害你性命，帮着沈家大房欺凌你这个无父无母的遗孤，说不定待到你死了之后，你爷娘留下的那些东西也由着那外室女尽归沈家大房所有?”
他容色和风霁月，可言辞却是厉害的将钺王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
那沈姝本是阳化宿云镇人，生母姓许，其外祖许春荣曾是二十年前戾太子身边左卫率府副使，当年戾太子行事疯癫，谋逆不成，火烧禁宫身亡之后，东宫一众从属皆是连坐获罪，许家也是满门抄斩，可其女许贞却是侥幸活了下来，被当时还年少的沈鸿藏于偏僻之处。”
“二人曾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可逆犯之女怎能入国公府，沈鸿迎娶邹氏之女为妻，将许贞留于京郊豢养成为外室，一面与府中妻子恩爱诞下长子沈瑾修，一面与青梅温存缠绵。”
沈大夫人死死抓着掌心，脸色惨白。
她只知道沈姝是沈鸿早年在外留下的风流债，只以为当真如沈鸿所说，他是当年一时糊涂与人厮混留了把柄在人手中，才迫不得已将沈姝留在府中。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沈鸿居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甚至当年迎娶她入府与她恩爱缠绵当着好夫君的时候，居然还养着个青梅外室。
难怪沈鸿对沈姝百般袒护，难怪明明能将人随意找个借口留在府中，他却非得将人塞进二房给沈姝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却原来那是他曾经挚爱之女...
沈大夫人踉跄着“砰”地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泪流满面。
欺人者人恒欺之，她帮着沈家欺瞒沈若，自己却也成为瓮中之人。
沈瑾修摇摇欲坠，只觉得耳间轰鸣：“你说……沈姝是我父亲的女儿?”
“你不知道?“顾鹤莲挑眉，“那你还替她行窃?“
沈瑾修面无血色，他不知道。
父亲和祖母一直都说，沈姝是二叔的女儿，说她是二叔当年露水情缘留下的可怜孩子。
那天夜里他因在翰林被人排挤，苦闷之下喝多了酒，沈姝与他哭诉父亲他们想要送她离开，她说沈若对她身份耿耿于怀，说她偷听父亲和祖母谈话，知晓若若居然疑心她身份，还托钺王前往安州查探。
沈姝本就蜚议缠身，寡母病逝后，除了那封信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她身世。
她哭着说若若心狠至极，说她定是想要害她，说若若若是寻个借口让钺王对外说她身世有疑，那她就彻底毁了。
她哭的楚楚可怜，说若能有二叔信物，哪怕若若当真想要害她也能自保。
沈瑾修知道沈姝想要什么时，与她大吵了一架，可是最终对着她的眼泪还是心软了。
他知晓二叔二婶留下的遗物都在世安苑，知道若若怕触景伤情已经多年未曾打开过那些箱子，他偷偷取走了那枚笺节竹纹佩，酒醉之下手中发抖，却是不断安慰自己。
他只是想要若若不再闹了，只是想要沈家安宁。
他只是想让若若和姝兰姊妹修好，不再剑拔弩张。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姝居然是沈鸿的女儿。
“怎么可能….”沈瑾修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满是血丝地抬眼嘶声道：“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许家的事情在场不少人应该都知道，至于沈姝的身份，你母亲应该知道一些。”
沈瑾修看向泪流满面的沈大夫人，只觉得头疼欲裂，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一样，顾鹤莲却还在继续。
“当年沈鸿享着齐人之福，一直将许贞留于京城，他们二人还曾诞下过一个儿子，只比你小一个月，只是那孩子先天不足未满周岁就夭折了。”
“后来许家之事过去，沈鸿大抵是觉得无人在意，胆大地将人接回了京城，哪想却被朝中人察觉，沈老国公费尽心思才将事情压了下来，但沈鸿也逼不得已将许贞送出京城，沈老夫人担心许贞活着终有一日会连累沈鸿，便想要赶尽杀绝将许贞置于死地，谁料许贞命大逃脱，那之后便下落不明。”
顾鹤莲声音缓而轻讽：“大半年前，一名自称是沈家血脉的女娘找上了沈覃，自称她母亲名叫许贞，临死之前曾言及她是沈国公府之女，更留下了一封书信让她前往京城认亲。”
“沈覃因为知道当年往事只能将其带回京中，可是许贞是逆犯之后，当年许家更是被先帝下旨满门抄斩，若是叫人知道沈鸿曾经收容逆贼之女，还与她生下个女儿，不仅他会前程尽毁，沈国公府也会背负逆乱之名，可他又舍不得青梅的血脉，且沈姝手中那封书信太过致命，他就只能将念头动到了早年已逝的沈熙身上。”
他抬眼看着钺王妃身边蒙着面纱的沈若，眸中染上几分不忍和戾怒。
“他替沈姝遮掩身份，辩称其母姓李，言及是当年你父亲在外招惹的情债，将其赖在你父亲身上。”
“沈家上下众口铄金，仗着你父母早亡无人辩解，而你又年少不知当年过往，将沈鸿之女强塞进了沈家二房，充作二房血脉，不仅将其抬为庶女，更纵其欺你辱你，险害你性命。”
“若若，你父亲从未与旁的女子有过牵扯，他心中只有你母亲，也未曾背叛过荣家阿姊。”
沈若顿时红了眼圈，厅内所有人更都随着顾鹤莲的话愕然呆滞。
那沈姝居然是沈鸿的女儿，她母亲更是戾太子身边附逆之女?!
沈家好大的胆子，那沈鸿简直是疯了，他不要命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哗然四起，沈瑾修更是脑中嗡嗡作响，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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