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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大院里没有水井,中院安装有自来水管,院里人家吃水都在水池子接水。

    聂巧平准备把猪肉放进凉水里冰着,等吃完饭,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起来,切块剁陷。

    五斤肉,放在桌子上好大一块,以前没来京城之前,徐家年年养猪,聂巧平养猪一把好手。

    徐家养的猪,在腰上系上一根草绳,猪就老老实实的在原地,不会乱跑。

    三小子和猪关系最好,每次过年杀年猪,别人想要靠近都难,三小子在他后背一挠,猪就乖乖躺倒在地,众人一拥而上,把猪按住捆绑起来。

    三小子知道要杀他的猪,说啥都不让,被人拎开,哭得不行,后来再想杀猪,三小子就不会再去帮忙,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厨房有水缸,水缸里的水是常温的,聂巧平需要刚放的自来水,冰凉冰凉的,带着一丝寒气。

    不用吩咐,聂巧平往厨房走,徐清远就丢下碗筷跟着,聂巧平小脚,不能干重活,家里打水的活儿都是徐清远的。

    徐清风拦住徐清远,“二哥,你吃饭,我去打水。”

    “都先吃饭,吃过饭再忙活别的。”徐友章放下眼袋,拿起碗筷吃起来。

    聂巧平丢下猪肉,不再理会,心知徐友章另有安排,乖乖过来吃饭。

    徐家吃饭,规矩极严,徐友章动筷子,其他人才能动筷子。

    一顿饭吃的,不能说饱,只能说很香,很过瘾。

    吃过饭,徐友章让聂巧平把五斤肉,均分成五份,一份一斤左右,拿报纸包起来。

    “清泉,你带上一斤肉,去你班主任那里走一趟,知道该说什么吗,让清远陪你去!”

    徐友章在徐清远耳边仔细叮嘱一番,说完,徐清泉和徐清远就要走,徐友章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着急,等他说完再走。

    “清风,你带上两斤肉,给你二姐送去,告诉她,一斤留着自己吃,一斤给她乡下的婆婆送去。”

    大家都竖着耳朵细听,等着爹如何安排剩下的两斤肉,就听徐友章道,“去吧,路上小心,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

    等三个大的出门之后,聂巧平板起脸,把两个小的叫到跟前,威逼恐吓,让两人出去不许乱说。

    别人问家里吃什么,就说棒子面糊糊窝窝头,谁敢乱说,以后肉不能吃,豆腐不能吃,糖块更不能吃。

    两人吓得捂住嘴巴,齐刷刷摇头,发誓不会出去乱说。

    徐清婉家距离四合院并不远,都在东直门那一片,她结婚六年,三个孩子,最小的刚会满地爬,且费劲呢。

    她前脚刚到家,后脚徐清风就追过来。

    “咋了?”徐清婉抱着哇哇哭的二儿子,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问。

    “没事,咱爹让给你送肉,一块你留着吃,一块给你婆婆吃,二姐,我姐夫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别给她妈吃肉!”徐清风想到临来之前,二哥对他说的话,故意开玩笑。

    “欠揍是吧,你姐夫好不好的,轮到你说三道四了,有事没有,没事赶紧回去,省的咱妈担心!”徐清婉自幼受父母熏陶,虽然生活在新社会,三从四德却被她刻在骨子里。

    “二姐,我和你说真的,要是二姐夫欺负你,你可别瞒着不说,有我们哥几个,揍他丫的,看他下次还敢吗?”徐清风从前听老人说起过,过去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很常见,走时候又被二哥叮嘱一番,他自然很重视。

    边说,边拉着二姐的袖子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怀里的孩子以为徐清风要欺负他妈妈,顿时不干了,嚎啕大哭,徐清婉气的哭笑不得,骂道,“小风,你还不如个孩子,你看你外甥,笑话你呢!”

    “他知道个啥,就是个吃屎孩子!”徐清风在他屁股上打一下,又威胁道,“要是你爸打你妈,就像刚才那样,使劲哭,听见没有。”

    屋里最大的丫头突然说话,目光诚恳,“三舅舅,下次我爸打我妈,我就使劲哭。”

    “对,燕子最乖,来,三舅舅给糖吃!”徐清风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把刚才分给他的两颗糖递给小丫头。

    在炕上玩布老虎的老大,听见有糖吃,顿时丢下布老虎,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嘴里嚷着,“糖,糖,糖。”

    徐清风没有糖,小丫头把她手里的糖分给弟弟一个。

    好说歹说,徐清风才起身离开,徐清婉想起以前杀年猪,他爹背着半扇猪肉送来,大冷的天,大老远的走过来,眼泪就下来了。

    正在门口抹眼泪,她男人回来了。

    “好端端的,哭啥,有啥好哭的!”严西平干的是力气活,身上很脏,汗水伴着沙子水泥,脏兮兮。

    “没啥,咱爹送来两条肉,咱们留一条,剩下那条,我明天一早送回去,给咱爹娘吃。”徐清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早就倒好的洗脸水端过来,放在用砖头垒的洗脸架上。

    严西平稀里哗啦的洗脸,然后洗头,脖子后面,从绳子上扯下毛巾,打湿后整个从头到脖子擦一遍。

    把毛巾往水里一丢,转身接过徐清婉怀里的孩子。

    徐清婉把毛巾洗干净,又埋怨他道,“现成有皂角,你咋老是不想着用。”

    “费那事干嘛,又不是娘们!”严西平撇撇嘴,冲着儿子做鬼脸,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的肉,“干嘛要等明天,吃过饭就走,我送你回去,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你干一天活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吧!”徐清婉有点心疼他,瓦匠就是力气活儿,挣得都是血汗钱。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说啥你听着就行,我干活累不累要你管,真是闲的!”严西平丢下孩子,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

    徐清婉无奈,她也知道严西平是担心她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但是好好的话,他就是不愿意好好说。

    听着让人生气。

    “站着干嘛,快坐下吃饭呀,怎么着,来的时候买的站票,坐下吃饭额外收钱。

    一会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就你这样吃个饭磨磨唧唧,走路能快才怪,我还是出去借辆车吧,不然回来就天亮了,别想睡觉!”

    严西平骂骂咧咧的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完饭,丢下碗筷就出去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