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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拍即合

    “三天!若您信得过我,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只要三天,我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张不凡注意到王右的神态,忙不迭地继续说道。

    王右身边不乏出谋划策之辈,说起如何铲除马印吹得是天花乱坠,却好似轻薄的云雾缭绕在山间;而眼前这人讲得虽言糙意粗,却像一袋沉甸甸的药材,对他的心病起到了一丝丝缓解。

    王右从位置上站起来,对张不凡这个表决心不置一词,只是淡淡问道:“你既与马印有此私仇,有本事你自己去做便是。”

    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张不凡实在见过太多了,甚至也算个中高手。

    张不凡自然是福至心灵,连忙躬身答道:“我如今家散人亡,已形同丧家之犬,就剩这么一个妹妹,哪怕这一次和马印同归于尽,我也誓要除掉他。即便是被生擒,我自当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任何人,也恳请您给我妹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张不凡知道王右想听的是什么,不就是想不被牵连,要人质嘛。

    王右嘿了一声,眼前这人也不是很傻嘛,居然听出暗示来了。

    随着地位越高,王右也渐渐听惯了高端的阿谀奉承,张不凡这一段听在耳朵里,笨拙生硬,反倒显出一片赤诚。

    尤其是“同归于尽”四字,让王右颇为意动,而且还愿意主动交出他妹作为“人质”,正可谓是正搔到痒处。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顾虑呢?正中下怀。

    王右把玩着手里的书,心中已如明镜一般:“你和马印是私仇,我没兴趣过问,不过身为二当家,你妹妹的安全我是可以保障的,你安心做你的事便是。”

    略做思忖,王右从身上摸出一块牌子递给他。

    这牌子四角包金,中间錾刻着“右”二字。

    张不凡伸手接过牌子,也有些不解,难道不是给他排几个帮手助手吗?至少给开个门领个路呀。

    见张不凡一脸懵,王右也是一怔,想到他也才刚来,不由得哈哈大笑,多解释了一句:“有这个好东西,内院外院进出没有人敢拦你,保你畅行无阻。”

    其实,王右不派帮手,只给信物,还有一层深意。

    倘若这个张不平把事情办砸了,他只消说牌子不小心掉了,两者之间便没任何关系,没有任何文书留迹,切割得清清楚楚。

    而他的人只会盯着张不平,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现身的。

    而张不凡听到这个小牌子的大用之后,也诧异地抬起头,当即唯唯诺诺,小心地把牌子收好。

    只因,崖堡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却是内里乾坤。

    一层层嵌套式,而庄龙、马印、王右等人是众星拱月般的住在最内核的几个不同位置。

    更为关键的是,每一层都日夜重兵把守。

    如果没有人引路开门,要想单枪匹马闯入崖堡内院,即便是张不凡毫不保留实力的硬闯,先不说会不会被直接被打成碎片,就算是直接杀人,也会杀到手麻。

    耗费时间不说,关键是打草惊蛇。

    特别是今日张不凡跟随张善走了一遭后,更是深有体会。

    王右解释完牌子的用处,便把身子转过去背对张不凡,继续看手上的书。

    张不凡知道谈话结束了。

    张不凡收好牌子,跟着张善朝外走去。

    摸着身上的牌子,张不凡思潮起伏,也不知道拿着这块牌子,可不可以直接通过城门?

    如果能通过,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去杀人干嘛?

    走着走着,张不凡突然拿出王右给的牌子,有些惊慌的问道:“善哥,都是自己人,小弟有个问题请教,如果我把牌子掉了,别人拿着它,进出都畅行无阻,城门大开无防,崖堡岂不是就危险了?”

    “城门大开?不可能。负责攻防的是马印,呃~至少大部分人是他的,他们只会认马印和他的令牌调令。”张善有些不悦,但看在张不平一旦立功,以后也算是自己人的份上,不耐烦地摆手解释道。

    张不凡自然忙不迭地点着头,赶忙将令牌重新揣好。

    其实原本,张不凡的计划还只是杀掉一方,引发两方内斗大乱,然后利用身份带着易无期等人趁乱悄然离开。

    到时候,一旦崖堡大乱,恐怕就连王右都没有时间顾及他,甚至巴不得他死了或逃了,何况,王右面对大乱的崖堡,急于清缴权力,扩充势力,自然不太可能“额外费心”派人来追回他们。

    如今看来,城门防守归马印管,那这个马印不仅要死,而他的令牌也必须到手才行。

    如此一来,他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从王右处回来的张不凡在与易绵绵密谈之后,当夜,化名张绵绵的易绵绵便被张不凡送往了王右内院,作为人质被扣留在了他的手里。

    而表面看似云淡风轻的王右,在收到人质以后,也早已派出亲信四处开展秘密行动,暗中行动起来了。

    该调动的调动,该布置的布置,该收买的收买,该铲除的绊脚石提前铲除。

    一切准备就绪,这次冒险的行动,便只欠张不凡这股东风。

    而张不凡在经过几天对马印的跟踪观察之后,也摸清了马印的一些情况,马印虽然对待真正的心腹亲信却是极为优厚,甚至同吃同睡,亲如兄弟,但猜忌心极为严重,常人别说近身了,便是亲信与他独处都很难,即便是残暴荒淫的一面,常常也不避他人。

    因此,张不凡下手的唯一难处便是,马印独处的时间非常少。

    不过,很快张不凡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他们的时间经不起浪费,马印不是不独处吗?

    那行,还纠结什么呢,一起杀了吧,没有比这简单的亲事了。

    入夜,时针很快潜入深夜的怀抱,但有马印在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通宵达旦的酒色狂欢。

    宴会上,虽说是晃眼之下,少说也有十余人,但真正的主人公无疑是到达了权力与威信顶峰的马印自己。

    与张不凡往日的观察一样,马印依然向从前那样堂而皇之的进入自己那个永恒权利里,便是大庭广众之下,也照样上演声色犬马的“活春图”。

    反而是他的下属们像小偷那样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眼前寻欢作乐的画面。

    不是因为不习惯这样的场景,而是因为马印喜欢美人,喜欢向人炫耀自己的美人,但他喜怒无常,更喜欢看所有人伏低惊慌的丑态。

    上一瞬间马印还会要求所有人直视大胆的看,但下一瞬间就可能黑脸动怒。

    马印这种深沉阴鸷的变脸如翻书,更像是一种对手下们时时刻刻的敲打:你们看不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你们怎么样,你就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