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履薄冰
梅掌柜捂着嘴，姿态狼狈眼神惊惶，被寒春堂的仆役们灰溜溜地带走了。
围观百姓也鸟兽散。
人流涌动。
陆续的，才有不知情者，来到那免费问诊的旗帜前颤巍巍地坐下。
这年头若生病，县里还好些。
乡下农户小伤小痛都是自己扛，除非影响劳作，不然绝不会去找郎中。
但不管怎么说。
不花钱就能看病，在哪儿都极有吸引力！加上灰虎堂又将问诊地点，挑衅地选在寒春堂的医馆药铺门前，是以才需要堂中好手维护。
周晨曦赶跑梅掌柜后，便在老郎中身边站定，一脸神闲气定。
但她其实心中有些惊讶。
她年方二十，以往能与成名已久的梅掌柜打四六开，已能证明天赋异禀。
这次竟胜出了！
还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她望着来看病的百姓，思绪发散开来。
从小到大。
别说被偏爱，哪怕是公平，她都未曾从父亲身上感受到过。就算上次那头巨虎不被劫走，她也自知分不到多少。
她从来都是靠努力与天赋，来证明自己比弟弟更强！
直到前些日子，那批含有精元的珍贵药酒出现，她破天荒地，被分配到二流武人中最多的份额！
她都能看出父亲眼中的不舍……
周晨曦有预感。
今年金秋时节，自己便能抵达一流之境！
这个岁数……那是连宗师都会震惊的成就，但她眼中，此刻只有冷静。
“那位刘堂主绝不是决策者。”
她念念有词。
有股强烈好奇心，在驱使她去探寻，去接触那药酒的幕后之人。
她轻捋碎发，开始默默分析堂中最近动向。
……
灰虎堂内部，园林深处的小屋。
各种干燥药材在屋内堆积如山。
前些日子写下的清单耗资颇巨，除了掺杂了掩人耳目的无用药材外，更因为，那是足足炼丹两百次的量！
大约一两银一副原料。
没错，虽然建议定价比养灵颗粒更高，但其原料却因为凡人也常用，价格还更低些！
但不管怎么说，姜河都是赚的。
挥霍掉最初的三四十份后，他如今已能轻松炼出纳气糖。
但他每天仍会花大量时间钻研。
炼丹之道随着水平精深，增加成功率是最最基础的，更重要的是，浪费的药力也会减少。
浪费的少，得到的自然多。
额外成丹的诱惑，这才是苦苦钻研的动力！
姜河挥袖驱散火焰，探头一看，面露欣慰。
运气不错！
一枚留在掌心，一枚存进药葫中。
“哪怕水平不再进步，剩下的药材用完，也能炼出二百来枚。”他算了一下，“每天炼气两个时辰耗两枚，那就是够用到三个月后！”
当然，不进步是不可能的。
【境界：炼气二层（51/57）】
【状态：枯灵之症】
【道法：驱蛇火法（35）、基础炼丹术（27）】
【筑基品质预估：丁上】
【精：41】
【气：48】
【神：42】
木偶显示的并非具体数值，与人争斗也不是加减乘除，是以姜河这两个月来关注时，心中并未太起波澜。
今后同理。
除非出现新项，不然他只会偶尔一瞥，用作校正修行之路以防跑偏。
目前来看。
火法、炼丹、炼气三项均无愧汗水，齐头并进。
每天喝的酒，相当于数斤无阶妖兽的血肉……这部分珍贵资源，没有立即增加战力，而是回报在了未来上。
预估的筑基品质终于有所提高！
但姜河不可能满足于此，他盘坐下来进入状态，开始吸收空气中的稀薄灵气。
“精气神相生相依……”
他察觉到些许异样，下意识对比数月之前的修炼状态。
这一比吓一跳，受到炼精与炼神成果反哺，他发现自己的炼气效率，竟也永久性地提高了两成！
再服下纳气糖，千丝万缕的灵气，被前所未有地高效炼化入体，两个时辰后……
进度增加将近一点！
“大概两周，我就能达到炼气二层后期。”姜河有些期待地喃喃，“纳气糖用完前，便可尝试突破炼气三层！”
若换作从前半年起步。
不过，这不代表他天赋翻倍提升，其中必然还有枯灵症缓解、许青云传授的基础修行理论等因素，发挥了一次性作用。
当然，最大的功臣毋庸置疑。
是他自己。
凡俗银钱，凭借独门炼丹术转化成修炼资源，这些资源虽然低级且基础……但这个时代的其他修士，往往连基础的都没有。
与镇妖修士的差距，正是因此不断缩小！
姜河估计，还需三年。
起身出屋，朝等待着的周云虎刘二牛轻咳两声，进到园林中另一间宽敞的屋内。
得知寒春堂的下作行径时，他摇了摇头。
所幸当初没合作，不然，地黄丸恐怕也会被掺假卖，平白败坏他的阴德。
听完两名副堂主的计划。
关于如何替代寒春堂的一系列步骤，他表现得放心了些。
灰虎堂众确实为他分忧不少。
等用药酒大幅提升堂众整体实力后，取代寒春堂、黄鹤楼都是有机会的。届时哪怕还要向镇妖修士交税，但整个墨守县，实际已在他的掌控下了。
届时再谋划什么会便利千百倍！
刘二牛在周云虎告退后，又留下汇报了一件事。
“寒春堂的人，找到黑鹤村去了？”
姜河眼神微冷。
刘二牛如实答：“是，他们搜出了一坛药酒，田员外被打了一顿仍坚持那是祖传的，加上村正来了，那帮人才不了了之。”
运酒，刘二牛一直是亲自去办的，是以这事连灰虎堂也不清楚。
他请示道：“要找人去教训寒春堂的人吗？”
姜河摇摇头：“以后就在灰虎堂酿酒吧。”
反正杂骨酒的核心在于他。
“对了，以防万一你也先别回村了……在寒春堂覆灭之前。”
“是。”
屋内安静下来。
姜河深吸一口气。
寒春堂均是凡人，不足为虑，奈何自己现在和镇妖修士的差距太大！
以至于只能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藏得深些再深些！
这三年内。
要赶上的不只是修为。
镇妖修士曾斩杀了大量修士，装备、经验……这些差距都得补足！
“可惜，县里那几位修士始终联系不上。”他起身踱步，“不然，作为被剥削者，多少都会对那家伙有点怨气吧？”
这时忽有争执从外面传来。
是周堂主的声音：“我问你话呢，你消失的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抓人。”
回应的是个女声。
“抓人干什么？你先别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我扣你药酒额度！”
“先把这人带给里面那位，再谈对我的惩罚吧。”那女子似乎丢下一个沉重麻袋，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周堂主打开麻袋，却见里面是个颤抖不已的中年人。
审问过后。
得知此人住在外县，但二十年前，曾在墨守县……为一位仙人服务过。
站在门后的姜河一时有些吃惊。
他的存在，周氏兄弟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堂主之女不但推测出他的仙人身份，还猜出他需要的情报。
并迅速打听排查，去外县找到人并直接绑了回来！
但其实……
他的隐匿几乎没有漏洞。
身份问题。
周晨曦是直接拷问的周晨林……
但不管怎么说，这年轻女子强大的执行力，还是让姜河为之惊叹。
人才啊！
从修士仆役身上审问出情报。
这仆役的主人，是死于镇妖修士手下之人，但他对县内现存的另三名修士都有所了解。
一人擅长绘制符篆。
一人精于种植灵米。
最后那位，罹患枯灵之症的炼器师，让姜河愈发重视起来。
他曾为镇妖修士锻造出过法器！
一阶中品。
不是材质粗糙的法器胚胎！
姜河是无阶炼丹师，这却是位入阶炼器师！
围观百姓也鸟兽散。
人流涌动。
陆续的，才有不知情者，来到那免费问诊的旗帜前颤巍巍地坐下。
这年头若生病，县里还好些。
乡下农户小伤小痛都是自己扛，除非影响劳作，不然绝不会去找郎中。
但不管怎么说。
不花钱就能看病，在哪儿都极有吸引力！加上灰虎堂又将问诊地点，挑衅地选在寒春堂的医馆药铺门前，是以才需要堂中好手维护。
周晨曦赶跑梅掌柜后，便在老郎中身边站定，一脸神闲气定。
但她其实心中有些惊讶。
她年方二十，以往能与成名已久的梅掌柜打四六开，已能证明天赋异禀。
这次竟胜出了！
还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她望着来看病的百姓，思绪发散开来。
从小到大。
别说被偏爱，哪怕是公平，她都未曾从父亲身上感受到过。就算上次那头巨虎不被劫走，她也自知分不到多少。
她从来都是靠努力与天赋，来证明自己比弟弟更强！
直到前些日子，那批含有精元的珍贵药酒出现，她破天荒地，被分配到二流武人中最多的份额！
她都能看出父亲眼中的不舍……
周晨曦有预感。
今年金秋时节，自己便能抵达一流之境！
这个岁数……那是连宗师都会震惊的成就，但她眼中，此刻只有冷静。
“那位刘堂主绝不是决策者。”
她念念有词。
有股强烈好奇心，在驱使她去探寻，去接触那药酒的幕后之人。
她轻捋碎发，开始默默分析堂中最近动向。
……
灰虎堂内部，园林深处的小屋。
各种干燥药材在屋内堆积如山。
前些日子写下的清单耗资颇巨，除了掺杂了掩人耳目的无用药材外，更因为，那是足足炼丹两百次的量！
大约一两银一副原料。
没错，虽然建议定价比养灵颗粒更高，但其原料却因为凡人也常用，价格还更低些！
但不管怎么说，姜河都是赚的。
挥霍掉最初的三四十份后，他如今已能轻松炼出纳气糖。
但他每天仍会花大量时间钻研。
炼丹之道随着水平精深，增加成功率是最最基础的，更重要的是，浪费的药力也会减少。
浪费的少，得到的自然多。
额外成丹的诱惑，这才是苦苦钻研的动力！
姜河挥袖驱散火焰，探头一看，面露欣慰。
运气不错！
一枚留在掌心，一枚存进药葫中。
“哪怕水平不再进步，剩下的药材用完，也能炼出二百来枚。”他算了一下，“每天炼气两个时辰耗两枚，那就是够用到三个月后！”
当然，不进步是不可能的。
【境界：炼气二层（51/57）】
【状态：枯灵之症】
【道法：驱蛇火法（35）、基础炼丹术（27）】
【筑基品质预估：丁上】
【精：41】
【气：48】
【神：42】
木偶显示的并非具体数值，与人争斗也不是加减乘除，是以姜河这两个月来关注时，心中并未太起波澜。
今后同理。
除非出现新项，不然他只会偶尔一瞥，用作校正修行之路以防跑偏。
目前来看。
火法、炼丹、炼气三项均无愧汗水，齐头并进。
每天喝的酒，相当于数斤无阶妖兽的血肉……这部分珍贵资源，没有立即增加战力，而是回报在了未来上。
预估的筑基品质终于有所提高！
但姜河不可能满足于此，他盘坐下来进入状态，开始吸收空气中的稀薄灵气。
“精气神相生相依……”
他察觉到些许异样，下意识对比数月之前的修炼状态。
这一比吓一跳，受到炼精与炼神成果反哺，他发现自己的炼气效率，竟也永久性地提高了两成！
再服下纳气糖，千丝万缕的灵气，被前所未有地高效炼化入体，两个时辰后……
进度增加将近一点！
“大概两周，我就能达到炼气二层后期。”姜河有些期待地喃喃，“纳气糖用完前，便可尝试突破炼气三层！”
若换作从前半年起步。
不过，这不代表他天赋翻倍提升，其中必然还有枯灵症缓解、许青云传授的基础修行理论等因素，发挥了一次性作用。
当然，最大的功臣毋庸置疑。
是他自己。
凡俗银钱，凭借独门炼丹术转化成修炼资源，这些资源虽然低级且基础……但这个时代的其他修士，往往连基础的都没有。
与镇妖修士的差距，正是因此不断缩小！
姜河估计，还需三年。
起身出屋，朝等待着的周云虎刘二牛轻咳两声，进到园林中另一间宽敞的屋内。
得知寒春堂的下作行径时，他摇了摇头。
所幸当初没合作，不然，地黄丸恐怕也会被掺假卖，平白败坏他的阴德。
听完两名副堂主的计划。
关于如何替代寒春堂的一系列步骤，他表现得放心了些。
灰虎堂众确实为他分忧不少。
等用药酒大幅提升堂众整体实力后，取代寒春堂、黄鹤楼都是有机会的。届时哪怕还要向镇妖修士交税，但整个墨守县，实际已在他的掌控下了。
届时再谋划什么会便利千百倍！
刘二牛在周云虎告退后，又留下汇报了一件事。
“寒春堂的人，找到黑鹤村去了？”
姜河眼神微冷。
刘二牛如实答：“是，他们搜出了一坛药酒，田员外被打了一顿仍坚持那是祖传的，加上村正来了，那帮人才不了了之。”
运酒，刘二牛一直是亲自去办的，是以这事连灰虎堂也不清楚。
他请示道：“要找人去教训寒春堂的人吗？”
姜河摇摇头：“以后就在灰虎堂酿酒吧。”
反正杂骨酒的核心在于他。
“对了，以防万一你也先别回村了……在寒春堂覆灭之前。”
“是。”
屋内安静下来。
姜河深吸一口气。
寒春堂均是凡人，不足为虑，奈何自己现在和镇妖修士的差距太大！
以至于只能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藏得深些再深些！
这三年内。
要赶上的不只是修为。
镇妖修士曾斩杀了大量修士，装备、经验……这些差距都得补足！
“可惜，县里那几位修士始终联系不上。”他起身踱步，“不然，作为被剥削者，多少都会对那家伙有点怨气吧？”
这时忽有争执从外面传来。
是周堂主的声音：“我问你话呢，你消失的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抓人。”
回应的是个女声。
“抓人干什么？你先别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我扣你药酒额度！”
“先把这人带给里面那位，再谈对我的惩罚吧。”那女子似乎丢下一个沉重麻袋，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周堂主打开麻袋，却见里面是个颤抖不已的中年人。
审问过后。
得知此人住在外县，但二十年前，曾在墨守县……为一位仙人服务过。
站在门后的姜河一时有些吃惊。
他的存在，周氏兄弟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堂主之女不但推测出他的仙人身份，还猜出他需要的情报。
并迅速打听排查，去外县找到人并直接绑了回来！
但其实……
他的隐匿几乎没有漏洞。
身份问题。
周晨曦是直接拷问的周晨林……
但不管怎么说，这年轻女子强大的执行力，还是让姜河为之惊叹。
人才啊！
从修士仆役身上审问出情报。
这仆役的主人，是死于镇妖修士手下之人，但他对县内现存的另三名修士都有所了解。
一人擅长绘制符篆。
一人精于种植灵米。
最后那位，罹患枯灵之症的炼器师，让姜河愈发重视起来。
他曾为镇妖修士锻造出过法器！
一阶中品。
不是材质粗糙的法器胚胎！
姜河是无阶炼丹师，这却是位入阶炼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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