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事初期（下）

    老余看到云瑜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回来，便上前问道“这是何人？”云瑜说道“老余，可有相熟的大夫”，老余转身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喊“湘儿，快来快来”，湘儿闻声跑来，老余说道“快些诊治一下”，湘儿对云瑜说“把他扶到西厢房，躺在床上，我去拿药箱”，云瑜依言将其平卧在床上，湘儿赶到之后便开始把脉，检查伤势，云瑜和老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不敢多言，不一会，湘儿检查完毕说道“经脉全损，就算恢复，也无半点武力了”云瑜说道“有性命之忧吗？”湘儿说“不必担心，伤势虽重，但我的医道还能救得了，只是能不能扛过去就要看他自己了”，云瑜点点头，湘儿让他们退至门外，她和老余便在院中等待，云瑜说“嫂子还会医术？此前从未听你讲过，你小子真有福气”，老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嘿嘿，说出来怕你笑话，湘儿师承莫先生，当年莫先生与你父王来雾山之时，身边带了一个小姑娘，莫先生可怜她无父无母，便收她为义徒，当时我还没有离开雾山，你也知道雾山除了你这个小娃娃，全是男子，湘儿又美丽，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她该是我老余的媳妇，有事没事的往她身边凑”看着老余甜蜜的样子，她好像看到了父王和娘亲，兄长与嫂嫂的样子，大抵时间相爱之人都是这样吧，光是回忆便能甜彻心田，云瑜说道“然后你就把人家拐走了是吧，怪不得每次见你，莫先生都憋嘴呢？”老余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随着一盆一盆血水的端出，救治也进入尾声，湘儿出来之时满头汗珠，老余赶紧跑过去问道“累坏了吧，人怎么样了？”湘儿有些疲累的说道“已经处理好了，能不能熬过去就要看他自己了，今日晚间至后日需小心看护”，云瑜点点头道谢道“多谢嫂嫂”，湘儿看着云瑜笑着说“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云瑜被湘儿的言语触动，是呀，如今也只有雾山这个家了。

    太子府内，丞相坐在太子的对面说道“宣召官已然抵达宁武，书信已经交嫣红之手”，太子喝了一口茶说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忠贞热忱之士，如何抉择”，丞相冷笑着说道“太子高明”太子说道“岳父大人，嫣红姑娘再好，药也不能停呀”，丞相说道“太子放心，每隔五日服食一次，从未间断”，太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次日清晨，二皇子同宣召官一同梳理交接军务，事务繁杂，军中职级众多空缺，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一律事务只能暂时交接给易战，易战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听从主君的安排，午间吃饭之时，二皇子说“易战虽出自北襄王军中，领兵打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统筹军务确不擅长”他没有说下去，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宣召官说道“军中将领出缺，殿下为何不奏报朝廷补缺呢？”二皇子说道“初来之时，诸事繁杂，加之北襄王及世子旧部悉数调回军中，军务无人梳理，我曾上书给父皇，不想被太子一番口舌游说，便不了了之了”，闻言宣召官焦愤的拍了一下桌子“朝中之人，多得是些口舌之辈，当日北襄王及世子之事，便在朝中议论纷纷，污言碎语，扰乱世听，于大殿之外连跪三日，逼得陛下不得不颁布诏令，撤回旧部”，二皇子无奈的看着院中说道“是呀，就在高处，又怎能真正体会边关的疾苦，我最担心的是明日启程，若匈奴来犯，这宁武几州之地该当如何？”宣召官说道“若留下，便是违抗圣命，杀头之罪”，二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院落中的杨树发呆，光秃秃的毫无生机。

    晚间，已经入睡的云瑜忽然听到整齐的马蹄声奔来，她即刻从床上弹起，跑到楼下，老余等人听到动静聚在院中，云瑜对老余说道“怕是匈奴已在城门外，你带着兄弟们撤到西境去，将那个人交给我嫂嫂，有笔吗？我要休书一封”，老余匆匆找来纸笔，云瑜写到“圣上暗卫燕青”，写完交给老余说道“一定要亲手将他交于嫂嫂，嫂嫂看过之后定知我意，拜托了”说着行了一礼，老余知道事关北襄王及世子之事，便重重点头，安排众人火速离去。

    云瑜匆匆赶至城门，便迎上了二皇子及宣召官，三人来到城门上，看着五十里外的匈奴，足足有万余人，二皇子对宣召官说道“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宣召官焦急的说道“不走便是违抗圣命，便无生机可言了呀，殿下”，二皇子无奈的说道“难道你要我弃这城池于不顾，任凭这敌寇进犯吗？”宣召官继续说道“我已上书于陛下，此处先由易战代替，你先同我回去”，二皇子转头看着宣召官说道“你以为你的信使出得了这宁武吗？”宣召官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这么容易，难能有如今的局面，宣召官愤恨的说“怎能如此？”，二皇子冷笑着说“有什么能不能得，在他心里，只有那巍巍皇权，区区几州之地又算得了什么？”

    易战安排完军务赶来说道“殿下，已打探清楚，此次来犯着一万余人，先锋为精锐骑兵，为首的是赫连云鹰的部下鄂敏，此人狡猾多变，武功虽不高，但胜在其亲卫霍砚，霍砚天生神力，一人可敌二十多名男子，不容小觑”，二皇子说道“这样的人放在这战场上，便是士气的顶点”云瑜看着二皇子担忧的神色不屑的哼了一声，三人闻声齐齐看向云瑜，云瑜说道“殿下议事堂的那把鹿角弓可否借我一用？”易战疑惑的问“鹿角弓？那弓确实好，不过你一女子如何拉的动呢？”云瑜瞪了他一眼，二皇子见状说道“去拿来”，片刻易战拿着弓赶来，云瑜用手试了一下弓满意的点点头，二皇子看她的样子阻拦道“不要意气用事”，云瑜看了二皇子一眼，转头问道易战“准备好了吗？”易战说“准备就绪，只等殿下下令了”，云瑜说道“我既来投诚，总要献上一份礼，才能不让人疑心，你说是吧？”易战看向二皇子，二皇子知道云瑜还在生气，可这是在战时，容不得儿戏，二皇子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二皇子话还没有说完，云瑜已经拉弓射出一箭，这一箭直接将鄂敏的帽子射下，云瑜不屑的哼了一下，便飞下城楼，落在马上大声说道“请殿下下令，打开城门”，鄂敏怒意升起，加快前进的脚步，二皇子只能下令，此刻的他站在城楼之上焦急万分，如今士气低迷，若首站不能胜，那这仗必输无疑。

    云瑜骑马立于军前，鄂敏在不远处叫嚣道“吴襄与吴云青均死在我王赫连云鹰的手里，你是何人，居然敢站在这里？”云瑜说道“我是何人，日后你自会知晓，霍砚在哪？可有胆量与我单挑？”鄂敏闻言大笑不止说道“就你，还敢单挑，霍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人”，霍砚体型硕大，拎着一副铁锤，脚步沉重走向前来，云瑜面不改色，翻身下马，走向近前，她不知道此时的二皇子心已经悬到了顶点，他抓着栏杆的手已经发白。瞬时，霍砚朝着云瑜甩出铁锤，云瑜翻身躲过，几番打斗之后，云瑜趁其不备，从其后方飞起，持矛直刺其头部，霍砚为躲将铁锤缠于枪矛上，企图以神力将其夺去，但他没想到云瑜虽与常人无异，但这力道丝毫不逊于自己，他有一丝惊慌，这丝惊慌被云瑜铺捉到，云瑜嘴角上扬，运力于手上，将霍砚铁锤扔出，霍砚愣住，只得以拳脚相抗，云瑜丢掉矛，与之缠斗，霍砚像钟一样全身刚硬，纵使云瑜使尽全力，一时之间也未能将其拿下，云瑜回想霍砚的招数，发现其出拳之时以右拳居多，于是有意功其右侧，逼的他不得不出左拳，在他出左拳之际，云瑜运力于右拳之上，与之相击，瞬间霍砚的左臂骨头碎裂，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云瑜身后的将是看门道这一幕高呼起来，士气一下子达到顶点，两军交战之际，鄂敏打算逃跑，云瑜站在原地拉开弓，一箭将其射于马下，所谓擒贼先擒王，大抵是如此，毫无悬念，这场战役，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