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低等契约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寒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对付负山炎龟的事情说出来。
“我这样做，你会怕我吗？”
寒静真的很好奇，因为针对弱点，尤其是如此显而易见的弱点对她来说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今天下午华经理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所以，她好奇在这一点上是不是除了自己师徒，其他所有人都很在意？
林夕冒出冷汗，她知道寒姐强大，但是从未想过寒静竟然是如此危险的人物！
“老实说，心里是有点怕的。”
寒静紧接着问：“为什么？因为社会共识？但是战斗之中针对弱点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林夕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有弱点，而且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弱点被针对。”
她话音刚落，突然脑袋突然一阵头痛！
“斯哈~”
林夕捂着脑袋，眼眸里噙着泪水，有些后悔道：“难道是因为契约的事情？”
寒静关切道：“怎么了？什么契约？”
林夕连忙摆手回道：“啊不，没什么，我就是这样偶尔会头痛呢！没关系，吃过药就好了！”
她连忙拉回话题道：“就像我有自己的家人，也像那对负山炎龟一样，有着类似的弱点。其他人也一样，所以一般人希望就算有仇恨，报复行为也应该限定在有仇恨的双方之间而不牵涉到家人。如果有一个人肆无忌惮地针对我们都有的弱点，我想人人都会害怕吧？”
随着她话的进行，她的脑袋越来越痛。林夕面容勉强，强笑道：“寒姐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寒静想了一下，道：“我师父和师姐都比我强。”
林夕长叹一口气，是啊，忘了这一茬。
想了想，她又问：“那如果寒姐的敌人专门针对我呢？”
寒静毫不犹豫地答道：“宰了他！”
林夕捂着脑袋，但是还是有些开心道：“就是这种感觉了！我们就是讨厌这种感觉，厌恶别人针对我们的亲友，所以才厌恶类似的行为！”
寒静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手里有一些购买的恢复药水。”
林夕强笑道：“没事，只是心里有些后悔乱交易了。”
她叹了口气，当初为了洗髓效果就和寒静师父做了那样的交易。结果洗髓的效果不怎么样，但是这脑袋疼让自己自由说话都不行！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开口，只要寒静融入人类社会的日常生活当中自然会变化。但是她却没想过自己如果碰到这样的问题，怎么可能忍住不回答！
“什么交易？”
寒静疑惑地问，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你和我师父做交易了？”
林夕缩了缩脑袋，诚实地点了点头。
寒静生气了，她想了一下，道：“我现在找不到师父，嗯......我们去找师姐，看她能不能联系到！”
林夕这个时候缩着脑袋举起手，道：“其实做交易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小纪姐。”
“你们！”
寒静气个半死，她们竟然敢和自己师父做交易！难道不知道自己师父多危险吗！？
吐了一口气，她拉开宿舍门，问：“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林夕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白了。
“就为了皮肤好一点？就为了这个你就做这种交易？你怎么想的！？”
林夕一脸感慨道：“皮肤对于女孩子就是生命啊！”
寒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她一把抓住林夕的手，将林夕抱在怀里，道：“我们直接飞过去！”
林夕愣了一下，脸色一红。
不过一分钟，寒静就找到了师姐开设的百草阁。她通过神识意外地发现楼下里正在接待客人的竟然是有着人类面皮的傀儡？
这个时候，星织推开窗户道：“有事？进来吧。”
寒静抱着林夕进了屋子，她对师姐说：“林夕身上有师父的契约，你能不能联系到师父，让他取消契约？”
星织看了眼林夕，制止了寒静的话，问林夕：“你洗髓了？”
林夕点了点头。
星织仔细盯了两秒，笑道：“他糊弄你了吧？”
林夕眨了眨眼，有些莫名所以。她将之前的情况简述了一遍，问道：“这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吗？”
星织点了点头道：“师父很强，所以一般情况下他说的低档药物对于一般修者来说并不低档。事实上，师父出手极难看到真正的低档丹药。”
她微笑着看着林夕，道：“但是用在你身上的这一款是货真价实的低档货，在整个洗髓丹系列里是低档中的低档，是给刚入门的人用的！这么低档，反而显得师父很刻意。”
她对寒静道：“没关系的，这种契约只能持续一周就会自动消失，师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她们能遵守契约。如果她们遵守，对于师父来说是个好事，如果不遵守，师父也不会真拿你朋友怎样，毕竟是你的朋友。”
寒静松了一口气，问道：“能不能把这一周的契约也取消？”
星织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行？为了面容就胡乱契约，这种行为本身就应该吃点苦头！也给她们俩长个记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契约的，哪怕这份契约看起来很简单！”
林夕是真的气愤了：当初寒静师父说是低档货，但是没想到如此低档，难怪自己只觉得皮肤好了一点，精气神也只好了一点！效果根本不算明显！
“而且洗髓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坏事。虽然她们为的是皮肤，但是洗髓丹本身是为了提升资质而创造的丹药，哪怕再低档，也不能真的说它就是便宜货。”
星织扫了一眼林夕，继续道：“现在她虽然吃了点苦头，皮肤只好了一点，但是其实更多的益处在她本身资质上，这不是通过肉眼就能观察出来的。既然吃了洗髓丹，那么就这样吧！一周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寒静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林夕，问：“能不能现在就取消呢？我刚刚看到她十分得难受。”
“那是因为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和我们不同，对痛苦的耐受能力没有我们这么强。一点小伤小痛就疼得大呼小叫，其实没多疼的。”
星织不以为然：“这个契约我看过了，效果没多大，痛苦程度也没多高。作为教训，刚刚好！”
寒静张了张嘴，想起刚刚林夕和自己说话时捂头的痛苦模样，对师姐说：“我还是觉得现在取消得好，师姐联系师父吧，我和他说。”
星织盯着寒静看了几秒，见她毫不示弱，叹了口气道：“不必联系师父了，这样初级的契约我就能取消。”
寒静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放松之色：“那我去找小纪姐，林夕麻烦师姐你照顾一下。”
等寒静离开，星织伸出食指朝着林夕的额头轻轻一点，林夕顿时感到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好了。”
星织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对林夕说：“这么一来，你白赚一枚洗髓丹呢。虽然只是对炼气期弟子用的，但是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其他地方可弄不到！”
林夕扯了扯嘴巴，她不想占便宜，道：“多少钱，我可以出钱买！”
星织笑了笑，道：“这类丹药都是凡俗金钱不能买到的。”
“但是凡是都有个价吧？”
星织耸了耸肩膀，抬头看着天花板，吐气道：“你身上没有我和师父能够用的到的，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是珍贵玩意儿。”
林夕一窒，安静了几秒钟，问：“那个，师姐知道魔兽区发生的事情吗？”
“我叫星织。”
星织回答：“魔兽区的事情当然瞒不过我，不过你不用想了，我不会出手的。”
林夕问：“因为星织小姐也是和寒姐的师父一样吗？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感情和牵绊？”
星织摇了摇头：“不，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感情，更谈不上牵绊。”
她侧过头看向林夕，神色轻佻道：“相反，我和这个世界有些仇怨呢。”
伸了伸懒腰，她打着哈欠道：“要不是师父的要求和师妹在这里，我才不会呆在这里跟魔兽们对峙。”
林夕失望，她问：“星织小姐和这个世界有什么仇？”
星织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安静了几秒，突然开口问道：“师父和你做的契约只是要求你不要用语言影响寒静的三观吧？这件事很难吗？这才多久你就坚持不了了？”
林夕嘴角扯了扯，将不久前她和寒静的谈话简述了一遍。
“哦？有这样的事情啊。”
星织掏出一颗糖果含进嘴里，她对林夕道：“但是你只要顺着师妹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林夕：“但是那样就是说谎了，而且我是真的希望寒姐能够多了解了解正常人该知道的事情，不要变成她师父期待的那样。”
“师父期待的哪样？”
星织瞥了她一眼，吐了口气道：“林小姐可能主观上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这是人人该知道、应理解的正确的事情。但是从我这边来看，却并不是如此。”
她目光对着墙壁，静静开口道：“现在师妹的状态在你看来或许不正常，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很不错的：现在这个社会上任何谴责、质问、道德绑架、逻辑游戏，任何形式的舆论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现在确实不受道德、法律、常识、社会价值观体系的影响，但是这样也确实造就了她现在绝对自由的立场。当然，这一切背后的支持是她足够强大的实力。”
她看向林夕，问：“不被外人和外界所影响，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所说的应该的事情、正确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想将人类社会道德、法律、价值观等等塞入她现如今的认知体系当中，这些东西会形成一条条丝线和锁链，将师妹束缚起来。如果你成功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师妹就会被道德绑架，就会因法律而束手束脚，就会因舆论和价值观而自缚其身。她原本不需要变成这样的，但是你却希望她变成这样？这样的行为也能说是为她好吗？”
林夕沉默下来，她问：“所以这些都是错误的吗？”
星织反问：“这可能是因为你适应了这种状态：你们从生下来到成长的经历就是一个不断给自身加上一条又一条束缚的过程？你们可能适应了，甚至认为这是正常的、正确的，但是师妹不一样，她因为师父的带出从记事起就脱离了人类的社会环境！”
“师父对她的期待就是希望她能够自私一些、利己一些，自由一些。千防万防，防的就是他人！你真的觉得她被他人束缚真的是一件好事？你自身就没有想过拜托这些形形式式的来自他人的束缚？她现在的状态乍一看你或者可能认为是不正确的、奇怪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这个状态实际上是不知道有多少世人所羡慕的？”
星织躺在床上，打着哈欠道：“不过，我只是问一下，你们到底要怎样做我也管不到，也不会管。”
林夕问:“如果寒姐变成了和正常人一样有同理心，有归属感，有道德体系呢？你们的师父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你在关心她？”
星织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不会做什么。说到底我和师傅不希望她有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她考虑：我们都不希望她处于被绑架、被牺牲的位置上，无论这种绑架和牺牲以怎样大义的名义。”
“这就像是父母心态，不过如果她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我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过如果她想反过来绑架我们，我估计师父可能彻底放弃她。”
“不管怎样，她未来的生活是属于她自己的，我们不会害她。最严重也不过是放弃她，再不来往而已。”
寒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对付负山炎龟的事情说出来。
“我这样做，你会怕我吗？”
寒静真的很好奇，因为针对弱点，尤其是如此显而易见的弱点对她来说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今天下午华经理会有那样大的反应。所以，她好奇在这一点上是不是除了自己师徒，其他所有人都很在意？
林夕冒出冷汗，她知道寒姐强大，但是从未想过寒静竟然是如此危险的人物！
“老实说，心里是有点怕的。”
寒静紧接着问：“为什么？因为社会共识？但是战斗之中针对弱点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林夕仔细思考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有弱点，而且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弱点被针对。”
她话音刚落，突然脑袋突然一阵头痛！
“斯哈~”
林夕捂着脑袋，眼眸里噙着泪水，有些后悔道：“难道是因为契约的事情？”
寒静关切道：“怎么了？什么契约？”
林夕连忙摆手回道：“啊不，没什么，我就是这样偶尔会头痛呢！没关系，吃过药就好了！”
她连忙拉回话题道：“就像我有自己的家人，也像那对负山炎龟一样，有着类似的弱点。其他人也一样，所以一般人希望就算有仇恨，报复行为也应该限定在有仇恨的双方之间而不牵涉到家人。如果有一个人肆无忌惮地针对我们都有的弱点，我想人人都会害怕吧？”
随着她话的进行，她的脑袋越来越痛。林夕面容勉强，强笑道：“寒姐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寒静想了一下，道：“我师父和师姐都比我强。”
林夕长叹一口气，是啊，忘了这一茬。
想了想，她又问：“那如果寒姐的敌人专门针对我呢？”
寒静毫不犹豫地答道：“宰了他！”
林夕捂着脑袋，但是还是有些开心道：“就是这种感觉了！我们就是讨厌这种感觉，厌恶别人针对我们的亲友，所以才厌恶类似的行为！”
寒静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手里有一些购买的恢复药水。”
林夕强笑道：“没事，只是心里有些后悔乱交易了。”
她叹了口气，当初为了洗髓效果就和寒静师父做了那样的交易。结果洗髓的效果不怎么样，但是这脑袋疼让自己自由说话都不行！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开口，只要寒静融入人类社会的日常生活当中自然会变化。但是她却没想过自己如果碰到这样的问题，怎么可能忍住不回答！
“什么交易？”
寒静疑惑地问，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你和我师父做交易了？”
林夕缩了缩脑袋，诚实地点了点头。
寒静生气了，她想了一下，道：“我现在找不到师父，嗯......我们去找师姐，看她能不能联系到！”
林夕这个时候缩着脑袋举起手，道：“其实做交易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小纪姐。”
“你们！”
寒静气个半死，她们竟然敢和自己师父做交易！难道不知道自己师父多危险吗！？
吐了一口气，她拉开宿舍门，问：“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林夕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白了。
“就为了皮肤好一点？就为了这个你就做这种交易？你怎么想的！？”
林夕一脸感慨道：“皮肤对于女孩子就是生命啊！”
寒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她一把抓住林夕的手，将林夕抱在怀里，道：“我们直接飞过去！”
林夕愣了一下，脸色一红。
不过一分钟，寒静就找到了师姐开设的百草阁。她通过神识意外地发现楼下里正在接待客人的竟然是有着人类面皮的傀儡？
这个时候，星织推开窗户道：“有事？进来吧。”
寒静抱着林夕进了屋子，她对师姐说：“林夕身上有师父的契约，你能不能联系到师父，让他取消契约？”
星织看了眼林夕，制止了寒静的话，问林夕：“你洗髓了？”
林夕点了点头。
星织仔细盯了两秒，笑道：“他糊弄你了吧？”
林夕眨了眨眼，有些莫名所以。她将之前的情况简述了一遍，问道：“这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吗？”
星织点了点头道：“师父很强，所以一般情况下他说的低档药物对于一般修者来说并不低档。事实上，师父出手极难看到真正的低档丹药。”
她微笑着看着林夕，道：“但是用在你身上的这一款是货真价实的低档货，在整个洗髓丹系列里是低档中的低档，是给刚入门的人用的！这么低档，反而显得师父很刻意。”
她对寒静道：“没关系的，这种契约只能持续一周就会自动消失，师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她们能遵守契约。如果她们遵守，对于师父来说是个好事，如果不遵守，师父也不会真拿你朋友怎样，毕竟是你的朋友。”
寒静松了一口气，问道：“能不能把这一周的契约也取消？”
星织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行？为了面容就胡乱契约，这种行为本身就应该吃点苦头！也给她们俩长个记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契约的，哪怕这份契约看起来很简单！”
林夕是真的气愤了：当初寒静师父说是低档货，但是没想到如此低档，难怪自己只觉得皮肤好了一点，精气神也只好了一点！效果根本不算明显！
“而且洗髓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坏事。虽然她们为的是皮肤，但是洗髓丹本身是为了提升资质而创造的丹药，哪怕再低档，也不能真的说它就是便宜货。”
星织扫了一眼林夕，继续道：“现在她虽然吃了点苦头，皮肤只好了一点，但是其实更多的益处在她本身资质上，这不是通过肉眼就能观察出来的。既然吃了洗髓丹，那么就这样吧！一周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寒静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林夕，问：“能不能现在就取消呢？我刚刚看到她十分得难受。”
“那是因为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和我们不同，对痛苦的耐受能力没有我们这么强。一点小伤小痛就疼得大呼小叫，其实没多疼的。”
星织不以为然：“这个契约我看过了，效果没多大，痛苦程度也没多高。作为教训，刚刚好！”
寒静张了张嘴，想起刚刚林夕和自己说话时捂头的痛苦模样，对师姐说：“我还是觉得现在取消得好，师姐联系师父吧，我和他说。”
星织盯着寒静看了几秒，见她毫不示弱，叹了口气道：“不必联系师父了，这样初级的契约我就能取消。”
寒静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放松之色：“那我去找小纪姐，林夕麻烦师姐你照顾一下。”
等寒静离开，星织伸出食指朝着林夕的额头轻轻一点，林夕顿时感到自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好了。”
星织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对林夕说：“这么一来，你白赚一枚洗髓丹呢。虽然只是对炼气期弟子用的，但是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其他地方可弄不到！”
林夕扯了扯嘴巴，她不想占便宜，道：“多少钱，我可以出钱买！”
星织笑了笑，道：“这类丹药都是凡俗金钱不能买到的。”
“但是凡是都有个价吧？”
星织耸了耸肩膀，抬头看着天花板，吐气道：“你身上没有我和师父能够用的到的，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是珍贵玩意儿。”
林夕一窒，安静了几秒钟，问：“那个，师姐知道魔兽区发生的事情吗？”
“我叫星织。”
星织回答：“魔兽区的事情当然瞒不过我，不过你不用想了，我不会出手的。”
林夕问：“因为星织小姐也是和寒姐的师父一样吗？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没感情和牵绊？”
星织摇了摇头：“不，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感情，更谈不上牵绊。”
她侧过头看向林夕，神色轻佻道：“相反，我和这个世界有些仇怨呢。”
伸了伸懒腰，她打着哈欠道：“要不是师父的要求和师妹在这里，我才不会呆在这里跟魔兽们对峙。”
林夕失望，她问：“星织小姐和这个世界有什么仇？”
星织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安静了几秒，突然开口问道：“师父和你做的契约只是要求你不要用语言影响寒静的三观吧？这件事很难吗？这才多久你就坚持不了了？”
林夕嘴角扯了扯，将不久前她和寒静的谈话简述了一遍。
“哦？有这样的事情啊。”
星织掏出一颗糖果含进嘴里，她对林夕道：“但是你只要顺着师妹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林夕：“但是那样就是说谎了，而且我是真的希望寒姐能够多了解了解正常人该知道的事情，不要变成她师父期待的那样。”
“师父期待的哪样？”
星织瞥了她一眼，吐了口气道：“林小姐可能主观上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这是人人该知道、应理解的正确的事情。但是从我这边来看，却并不是如此。”
她目光对着墙壁，静静开口道：“现在师妹的状态在你看来或许不正常，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很不错的：现在这个社会上任何谴责、质问、道德绑架、逻辑游戏，任何形式的舆论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现在确实不受道德、法律、常识、社会价值观体系的影响，但是这样也确实造就了她现在绝对自由的立场。当然，这一切背后的支持是她足够强大的实力。”
她看向林夕，问：“不被外人和外界所影响，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所说的应该的事情、正确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想将人类社会道德、法律、价值观等等塞入她现如今的认知体系当中，这些东西会形成一条条丝线和锁链，将师妹束缚起来。如果你成功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师妹就会被道德绑架，就会因法律而束手束脚，就会因舆论和价值观而自缚其身。她原本不需要变成这样的，但是你却希望她变成这样？这样的行为也能说是为她好吗？”
林夕沉默下来，她问：“所以这些都是错误的吗？”
星织反问：“这可能是因为你适应了这种状态：你们从生下来到成长的经历就是一个不断给自身加上一条又一条束缚的过程？你们可能适应了，甚至认为这是正常的、正确的，但是师妹不一样，她因为师父的带出从记事起就脱离了人类的社会环境！”
“师父对她的期待就是希望她能够自私一些、利己一些，自由一些。千防万防，防的就是他人！你真的觉得她被他人束缚真的是一件好事？你自身就没有想过拜托这些形形式式的来自他人的束缚？她现在的状态乍一看你或者可能认为是不正确的、奇怪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这个状态实际上是不知道有多少世人所羡慕的？”
星织躺在床上，打着哈欠道：“不过，我只是问一下，你们到底要怎样做我也管不到，也不会管。”
林夕问:“如果寒姐变成了和正常人一样有同理心，有归属感，有道德体系呢？你们的师父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你在关心她？”
星织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不会做什么。说到底我和师傅不希望她有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她考虑：我们都不希望她处于被绑架、被牺牲的位置上，无论这种绑架和牺牲以怎样大义的名义。”
“这就像是父母心态，不过如果她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我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过如果她想反过来绑架我们，我估计师父可能彻底放弃她。”
“不管怎样，她未来的生活是属于她自己的，我们不会害她。最严重也不过是放弃她，再不来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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