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城
“李兄，你看这鹿，是不是哭了？”
周天行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发现陆长青异样。
怎么好好的一鹿，说哭就哭呢？
“呦，还真是，稀奇了。”
李元和凑上来打量一眼，啧啧称奇。
后面的杜敏微微摇头，耳上银铃清响，柳眉微竖：
“这可不光稀奇呢，家师说，万物有灵，兴许这鹿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们洗翠阁祖师据说是仙子侍女，而且以她们掌握的证据来看，神仙精怪之说，恐怕是真的！
周天行也接话道：“正是，就像‘鸡鸭高飞，牛羊奔逃’是地龙翻身之兆一般，动物在某些方面的感知确实敏于常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了下来，吃惊的盯着笼子。
笼子里，陆长青正在飞速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哭，就差把“你说得对”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好！不愧是能抓到我的人。这理解能力，我给满分！’
听着几人的对话，陆长青简直喜出望外，本来还头疼怎么跟他们交流呢，现在好了，都不用自己开口，估计他们就得连夜逃离这座城了。
这样善解人意的工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周兄，这鹿不会真听得懂人话吧？那岂不是成精了！？”
李元和也适时的发出疑问。
听到这话，陆长青先是一愣，随后先点头，后摇头，如此重复了几遍。意思是：我能听得懂你们的话，但我可没成精，也不是什么妖怪。
成精是不可能成精的，他也不敢啊！
在街上他可听到了，有说书人在讲志怪小说，就是那种妖魔祸乱人间，大侠从天而降的英雄剧本。不管逻辑如何，至少很多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就这种社会风气，他要是承认自己是个妖怪，估计下一秒这几个莽夫就争先恐后的，上来降妖除魔，速成一代大侠。
他心里想的倒是万无一失，只是对面几人明显理解错了。
“周兄，这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会不会只是脖子不舒服？”
“有可能。”
周天行默默点点头，下意识的，他还是相信野兽是听不懂人话的。
‘不舒服你大爷啊！劳资只是不能说话罢了！’
陆长青在心里咆哮着，要不是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非得起身给他们几个都嘴巴子，再喷他们一脸唾沫星子才解气。
呃，或许是大鹿蹄子。但那不重要，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在午夜之前，逃离这座城。
想到这里，陆长青只能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坚定地摇头。
意思是：“我听得懂！不是脖子有问题！”
眼见自己刚开口，对面大白鹿就适时的改变动作，这下，几人终于开始相信那个有些荒谬的猜想了——这鹿真的懂人言？
“喂，白鹿，你要是真听得懂我们说话，就点点头。”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来验证猜想。
闻言，陆长青果断点头，鹿角上下起伏，顶的牢笼都一晃一晃的。
“那我再问你一下，我跟周兄谁比较帅？点头就是我比较帅...”
李元和话音未落，就看见笼子里，好大一颗鹿头在疯狂摇动。
“摇头也是我比较帅！”
话音落地，陆长青立刻止住身体，幽幽地盯着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人。
“周兄，这鹿就是在乱晃，根本听不懂人话！咱们把它杀了吧，正好当夜宵。”
李元和咬牙切齿的对周天行建议。
杜敏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李兄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是问问它到底觉察到什么，好有个应对。”
她可还记得，刚才自己几人过来时，白鹿流泪的样子。
能让这么有灵性的动物泪流满面，怕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现在在她眼里，陆长青是一只通灵动物，给出的信息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不能是一些邪性的东西吧？”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缓缓问道，甚至补充上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大胆的猜想。
毕竟鬼怪之事，大家都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可真没听说过有人亲自经历过的。
‘邪性的东西？那是什么？是鬼吗？’
这么想着，陆长青连点三下头，表示城里有什么脏东西，希望他们能迅速出城。
当然他这也不算睁眼说瞎话，两个判官、一个阎王爷，这些怎么都算是鬼吧。好坏先不论，在大众眼里，鬼自然算作一种邪物，尤其是它们要勾你魂的时候。
一想到勾魂，陆长青就觉得后脖隐隐发凉，好像已经被套上锁链，随时都有可能被勾走一样。
‘不行，得好好吓吓他们，让他们早点离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长青决定，接下来的回答，怎么离谱怎么来。
“杜姑娘，话、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这平白无故的，城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
见白鹿点头三下，一直沉默的秦风忍不住了，开口给自己壮胆。
他平日里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下得到白鹿证实，说话都不利索了。
杜敏也没有理会他的打岔，继续问道：
“在哪里？在客栈里吗？”
众人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白鹿缓缓点头。
陆长青缓缓摇头。
说谎要三分真，七分假，一直点头多假啊！再说了，这次他要玩一把大的。
“长街？衙门？安宁坊？......”
众人各自猜测，报菜名似的说出苍梧城内地名，想找出那脏东西的藏身之处，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陆长青否决了。
‘或许，这鹿真的只是瞎点头？’
几人心中涌现出这个想法，原本紧绷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哈哈，我就说杜姑娘在乱说吧，城里哪有什么...”
秦风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此刻笼子里，陆长青正在飞速点头，而且眼神坚定，像是极其认同他说的话。
几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周天行冲秦风喊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城里哪有’”
陆长青点点头。
“难道是整个蒼梧城？！”
杜敏瞪大双眼，双手捂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答案。
“咣！”
一直埋头干活的木匠师傅手中锤子猛地落地，砸在石头上，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本就紧张的几人，这下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老王头走的时候，我好像在他家门口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
“别说了！先干活！”
周天行强行打断了他的话，及时稳定了一下众人情绪，带着众人回房商议去了。
木匠师傅捡起锤子，飞速完成了剩下的活，急急忙忙走了。
‘应该是成了吧？’
陆长青目送几人离去，心里多了几分把握。
天边日头已经沉底，天幕已是一片漆黑，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周天行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发现陆长青异样。
怎么好好的一鹿，说哭就哭呢？
“呦，还真是，稀奇了。”
李元和凑上来打量一眼，啧啧称奇。
后面的杜敏微微摇头，耳上银铃清响，柳眉微竖：
“这可不光稀奇呢，家师说，万物有灵，兴许这鹿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们洗翠阁祖师据说是仙子侍女，而且以她们掌握的证据来看，神仙精怪之说，恐怕是真的！
周天行也接话道：“正是，就像‘鸡鸭高飞，牛羊奔逃’是地龙翻身之兆一般，动物在某些方面的感知确实敏于常人......”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了下来，吃惊的盯着笼子。
笼子里，陆长青正在飞速点头，一边点头还一边哭，就差把“你说得对”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好！不愧是能抓到我的人。这理解能力，我给满分！’
听着几人的对话，陆长青简直喜出望外，本来还头疼怎么跟他们交流呢，现在好了，都不用自己开口，估计他们就得连夜逃离这座城了。
这样善解人意的工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周兄，这鹿不会真听得懂人话吧？那岂不是成精了！？”
李元和也适时的发出疑问。
听到这话，陆长青先是一愣，随后先点头，后摇头，如此重复了几遍。意思是：我能听得懂你们的话，但我可没成精，也不是什么妖怪。
成精是不可能成精的，他也不敢啊！
在街上他可听到了，有说书人在讲志怪小说，就是那种妖魔祸乱人间，大侠从天而降的英雄剧本。不管逻辑如何，至少很多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就这种社会风气，他要是承认自己是个妖怪，估计下一秒这几个莽夫就争先恐后的，上来降妖除魔，速成一代大侠。
他心里想的倒是万无一失，只是对面几人明显理解错了。
“周兄，这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会不会只是脖子不舒服？”
“有可能。”
周天行默默点点头，下意识的，他还是相信野兽是听不懂人话的。
‘不舒服你大爷啊！劳资只是不能说话罢了！’
陆长青在心里咆哮着，要不是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非得起身给他们几个都嘴巴子，再喷他们一脸唾沫星子才解气。
呃，或许是大鹿蹄子。但那不重要，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在午夜之前，逃离这座城。
想到这里，陆长青只能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坚定地摇头。
意思是：“我听得懂！不是脖子有问题！”
眼见自己刚开口，对面大白鹿就适时的改变动作，这下，几人终于开始相信那个有些荒谬的猜想了——这鹿真的懂人言？
“喂，白鹿，你要是真听得懂我们说话，就点点头。”
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来验证猜想。
闻言，陆长青果断点头，鹿角上下起伏，顶的牢笼都一晃一晃的。
“那我再问你一下，我跟周兄谁比较帅？点头就是我比较帅...”
李元和话音未落，就看见笼子里，好大一颗鹿头在疯狂摇动。
“摇头也是我比较帅！”
话音落地，陆长青立刻止住身体，幽幽地盯着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人。
“周兄，这鹿就是在乱晃，根本听不懂人话！咱们把它杀了吧，正好当夜宵。”
李元和咬牙切齿的对周天行建议。
杜敏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李兄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是问问它到底觉察到什么，好有个应对。”
她可还记得，刚才自己几人过来时，白鹿流泪的样子。
能让这么有灵性的动物泪流满面，怕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现在在她眼里，陆长青是一只通灵动物，给出的信息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不能是一些邪性的东西吧？”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缓缓问道，甚至补充上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大胆的猜想。
毕竟鬼怪之事，大家都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可真没听说过有人亲自经历过的。
‘邪性的东西？那是什么？是鬼吗？’
这么想着，陆长青连点三下头，表示城里有什么脏东西，希望他们能迅速出城。
当然他这也不算睁眼说瞎话，两个判官、一个阎王爷，这些怎么都算是鬼吧。好坏先不论，在大众眼里，鬼自然算作一种邪物，尤其是它们要勾你魂的时候。
一想到勾魂，陆长青就觉得后脖隐隐发凉，好像已经被套上锁链，随时都有可能被勾走一样。
‘不行，得好好吓吓他们，让他们早点离开！’
抱着这样的想法，陆长青决定，接下来的回答，怎么离谱怎么来。
“杜姑娘，话、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这平白无故的，城里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
见白鹿点头三下，一直沉默的秦风忍不住了，开口给自己壮胆。
他平日里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下得到白鹿证实，说话都不利索了。
杜敏也没有理会他的打岔，继续问道：
“在哪里？在客栈里吗？”
众人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白鹿缓缓点头。
陆长青缓缓摇头。
说谎要三分真，七分假，一直点头多假啊！再说了，这次他要玩一把大的。
“长街？衙门？安宁坊？......”
众人各自猜测，报菜名似的说出苍梧城内地名，想找出那脏东西的藏身之处，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陆长青否决了。
‘或许，这鹿真的只是瞎点头？’
几人心中涌现出这个想法，原本紧绷的心情又放松下来。
“哈哈，我就说杜姑娘在乱说吧，城里哪有什么...”
秦风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此刻笼子里，陆长青正在飞速点头，而且眼神坚定，像是极其认同他说的话。
几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周天行冲秦风喊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城里哪有’”
陆长青点点头。
“难道是整个蒼梧城？！”
杜敏瞪大双眼，双手捂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答案。
“咣！”
一直埋头干活的木匠师傅手中锤子猛地落地，砸在石头上，将众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本就紧张的几人，这下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老王头走的时候，我好像在他家门口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
“别说了！先干活！”
周天行强行打断了他的话，及时稳定了一下众人情绪，带着众人回房商议去了。
木匠师傅捡起锤子，飞速完成了剩下的活，急急忙忙走了。
‘应该是成了吧？’
陆长青目送几人离去，心里多了几分把握。
天边日头已经沉底，天幕已是一片漆黑，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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