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手
往西北行进了不一会，天上就开始落起小雨来，越往北走，雨势越大，但现在，陆长青被迫停了下来。
这里水已经很深，浅一点的地方，陆长青一脚下去，虽然还能触底，但背上夜非鱼已经是半截身子泡在水里了。深的地方，直接踩不到底了。
这种状况想要继续前进，无疑是痴人说梦。
进不去了！他一个身高接近五米的鹿妖，都只能在这洪灾的边缘地带艰难行走，中心地带的惨状，陆长青已经不敢想象了。
抬头打量了一眼，北方还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一副末日场景的地带，陆长青心中不禁骇然——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大妖，才能掀起这般天灾级的风浪？
“救命！爹.....”
恍惚之间，陆长青似乎听到有人在呼救。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眼下风雨交加，虽说并不算太大，但水面依然波浪不断，加上河水浑浊，水面又遍布着碎布、杂草之类的东西，一时间，陆长青也找不到究竟是谁在求救。
“听到了，在你右手边。”
夜非鱼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娘！救命！”
声音再次传来，话语还是一样的短暂，又没了。
不过这次陆长青终于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脑袋上没有头发，此刻正泡在水里，随着波浪浮沉，就是他在呼救。
“坚持一下，我来了！”
陆长青大喊一声，迈开四肢就往那边游去。眼下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太多。
“救命！！”
小孩似乎没听到陆长青喊话，还在水里胡乱挣扎，看情况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快了，就快了！
“救！”
一个浪头袭来，陆长青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拍进水里。
不！！！
陆长青从来没觉得自己这白鹿身躯这么讨厌过——游得怎么这么慢！自己要还是个人，一个猛子下去，早都到了。
“娃娃！娃娃！”
好不容易游到地方，陆长青大声呼喊着，水面上却再没有人影。
“别喊了，估计是没了。”
夜非鱼平静的劝说道。
“没了！你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会没了！你再找找啊！”
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陆长青根本接受不了，朝着夜非鱼大声嘶吼。
此刻他也不管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找到那个小孩。
水下布满泥沙、树枝，能见度还不如水面，更别提去找一个小孩了。
“哎。你先冷静一下，保存体力，看能不能救上来一两个吧。”
看着隐隐有些癫狂的白鹿，夜非鱼也是感慨颇多。
但陆长青哪里还听得进去，不断浮起、下潜，再浮起，再下潜，誓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孩童。
半晌过后，彻底绝望的陆长青颓然的飘在水面上。
“再往前面游一会儿，那里还有一小块高地，咱们先去那里歇歇。”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夜非鱼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还是静静地爬上背，给他提出建议。
这是一块突出在水中的陆地，上面还有一棵半大不大的小树，比陆长青略高一点。
上岸，陆长青一下子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助。
虽然他已经在逐渐接受自己穿越成鹿的事实，但现在他才穿越过来两天，骨子里他还是在以一个人类的姿态待人接物。尤其是在面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他更是常常忘了自己不是人，而是头鹿。
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眼前，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他所不能允许的！
上辈子他所处的国度，提倡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见义勇为、见义智为’。上辈子他就是一个平凡人，一是碰不上，二是没能力，但他也会在视频里为无私奉献，勇敢冲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官兵们默默点赞。
现在自己刚好碰上了，自己还有这个能力！但还是没能救下来......
这带给他的无助感，仅次于昨天被判处“死刑”，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可以说，这短短两天的遭遇，确实在全方位，无死角的打碎、并重塑着他的三观。
原来生命这么脆弱......
“此地临近蒼梧城，咱们稍作休整，过去看看吧。这么大的洪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夜非鱼也难得的感慨了一句，说完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弹起琴来。
“你哪来的琴？”
听到琴声，陆长青的难过都消去不少，疑惑的盯着夜非鱼。
“水里捞的，刚好飘过来。”
夜非鱼头也不抬，继续演奏。
琴声激昂，就像大江之水东去，绵绵不绝、蓬勃不休，听得陆长青都有些燥热起来。
“走！你指路。”
稍微听了一会儿，陆长青从地上弹起身，努努嘴示意他上背。
“往左，有个人，游得快点还来得及。”
哪怕上了背，也不见夜非鱼停下，不过现在陆长青可不会管这些小细节，他现在只想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次陆长青算是把上辈子、这辈子，总计两辈子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游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甚至给他一种水都在推他的错觉，就像是顺流而下一样。
远远的，他就望见水里正漂着一个男人，也正向着他游来。
“先生救我！”
男人理所应当的对坐在鹿背上的夜非鱼呼救。
“来了、来了！”
陆长青感觉自己从没这么兴奋过，总算是救下一个！
可能是距离远、也可能是太过紧张，男人都没发现回话的不是那位弹琴的先生，而是他座下的白鹿。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救了！
“谢谢大师的大恩大德，我...”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夜非鱼毫无感情的安排。
“向右，有一块高地，把他放下，不用休息。再向前，还有一个。”
“放下？”
刚刚得救的男人一愣，这又被抛弃了？
“水位不会再涨。”
夜非鱼头都没抬，还在弹琴。
至于陆长青，此刻他已经完全忘了、或者说忽略了，自己背上还有两个人这事，上岸猛地一甩，男人就被甩了下去，幸亏是摔在水里，并无大碍。
一个箭步冲进水里，现在的他，速度越来越快，都快赶上小汽艇了！救人效率上升了不知多少，更不要提还有个人形导航了。
这里水已经很深，浅一点的地方，陆长青一脚下去，虽然还能触底，但背上夜非鱼已经是半截身子泡在水里了。深的地方，直接踩不到底了。
这种状况想要继续前进，无疑是痴人说梦。
进不去了！他一个身高接近五米的鹿妖，都只能在这洪灾的边缘地带艰难行走，中心地带的惨状，陆长青已经不敢想象了。
抬头打量了一眼，北方还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一副末日场景的地带，陆长青心中不禁骇然——这得是什么级别的大妖，才能掀起这般天灾级的风浪？
“救命！爹.....”
恍惚之间，陆长青似乎听到有人在呼救。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眼下风雨交加，虽说并不算太大，但水面依然波浪不断，加上河水浑浊，水面又遍布着碎布、杂草之类的东西，一时间，陆长青也找不到究竟是谁在求救。
“听到了，在你右手边。”
夜非鱼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娘！救命！”
声音再次传来，话语还是一样的短暂，又没了。
不过这次陆长青终于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脑袋上没有头发，此刻正泡在水里，随着波浪浮沉，就是他在呼救。
“坚持一下，我来了！”
陆长青大喊一声，迈开四肢就往那边游去。眼下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太多。
“救命！！”
小孩似乎没听到陆长青喊话，还在水里胡乱挣扎，看情况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快了，就快了！
“救！”
一个浪头袭来，陆长青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拍进水里。
不！！！
陆长青从来没觉得自己这白鹿身躯这么讨厌过——游得怎么这么慢！自己要还是个人，一个猛子下去，早都到了。
“娃娃！娃娃！”
好不容易游到地方，陆长青大声呼喊着，水面上却再没有人影。
“别喊了，估计是没了。”
夜非鱼平静的劝说道。
“没了！你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会没了！你再找找啊！”
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陆长青根本接受不了，朝着夜非鱼大声嘶吼。
此刻他也不管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找到那个小孩。
水下布满泥沙、树枝，能见度还不如水面，更别提去找一个小孩了。
“哎。你先冷静一下，保存体力，看能不能救上来一两个吧。”
看着隐隐有些癫狂的白鹿，夜非鱼也是感慨颇多。
但陆长青哪里还听得进去，不断浮起、下潜，再浮起，再下潜，誓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孩童。
半晌过后，彻底绝望的陆长青颓然的飘在水面上。
“再往前面游一会儿，那里还有一小块高地，咱们先去那里歇歇。”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夜非鱼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还是静静地爬上背，给他提出建议。
这是一块突出在水中的陆地，上面还有一棵半大不大的小树，比陆长青略高一点。
上岸，陆长青一下子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助。
虽然他已经在逐渐接受自己穿越成鹿的事实，但现在他才穿越过来两天，骨子里他还是在以一个人类的姿态待人接物。尤其是在面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他更是常常忘了自己不是人，而是头鹿。
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死在自己眼前，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他所不能允许的！
上辈子他所处的国度，提倡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见义勇为、见义智为’。上辈子他就是一个平凡人，一是碰不上，二是没能力，但他也会在视频里为无私奉献，勇敢冲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官兵们默默点赞。
现在自己刚好碰上了，自己还有这个能力！但还是没能救下来......
这带给他的无助感，仅次于昨天被判处“死刑”，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可以说，这短短两天的遭遇，确实在全方位，无死角的打碎、并重塑着他的三观。
原来生命这么脆弱......
“此地临近蒼梧城，咱们稍作休整，过去看看吧。这么大的洪水，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夜非鱼也难得的感慨了一句，说完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弹起琴来。
“你哪来的琴？”
听到琴声，陆长青的难过都消去不少，疑惑的盯着夜非鱼。
“水里捞的，刚好飘过来。”
夜非鱼头也不抬，继续演奏。
琴声激昂，就像大江之水东去，绵绵不绝、蓬勃不休，听得陆长青都有些燥热起来。
“走！你指路。”
稍微听了一会儿，陆长青从地上弹起身，努努嘴示意他上背。
“往左，有个人，游得快点还来得及。”
哪怕上了背，也不见夜非鱼停下，不过现在陆长青可不会管这些小细节，他现在只想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次陆长青算是把上辈子、这辈子，总计两辈子吃奶的劲都使上了，游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甚至给他一种水都在推他的错觉，就像是顺流而下一样。
远远的，他就望见水里正漂着一个男人，也正向着他游来。
“先生救我！”
男人理所应当的对坐在鹿背上的夜非鱼呼救。
“来了、来了！”
陆长青感觉自己从没这么兴奋过，总算是救下一个！
可能是距离远、也可能是太过紧张，男人都没发现回话的不是那位弹琴的先生，而是他座下的白鹿。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救了！
“谢谢大师的大恩大德，我...”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夜非鱼毫无感情的安排。
“向右，有一块高地，把他放下，不用休息。再向前，还有一个。”
“放下？”
刚刚得救的男人一愣，这又被抛弃了？
“水位不会再涨。”
夜非鱼头都没抬，还在弹琴。
至于陆长青，此刻他已经完全忘了、或者说忽略了，自己背上还有两个人这事，上岸猛地一甩，男人就被甩了下去，幸亏是摔在水里，并无大碍。
一个箭步冲进水里，现在的他，速度越来越快，都快赶上小汽艇了！救人效率上升了不知多少，更不要提还有个人形导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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