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祸不单行
“我出身在一个农村家庭，还有个小16岁的妹妹，父母常年在外务工，后来在务工的城市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快餐店，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在他们看来即使是个普通的大专，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学历了，毕竟在大家族里是最高学历，他们脸上也有了面，总觉得只要我大学毕了业，就一定能找份像样的工作，他们就算是熬出头了。”
“这就熬出头了？”金桀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准备‘退休’了。上大学后，我就开始做兼职了，再加上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勉强能覆盖我的学费、生活费和我妹的费用吧，就是每天都感觉很累，学习也没精力跟上，毕业时还欠了不少钱。谁知道毕业后根本找不到正式工作。”
“你妹的费用？”金桀有些不解。
“我上大学时，她才3岁，父母无暇顾及我，家里人指望不上，得自己兼职。后来我创业、结婚生子，我妹还小，很多事情都得指着我。”袁大富颇为无奈的说道。
“你学的什么专业？”金桀听着，瞬时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有些让人心疼。
“金融，毕业之后在一家小银行实习，主要工作就是开展客户办理信用卡，那时候只想着多拿点提成还债，所以每天都很努力的去街上拓展客户，挨家挨户的上门服务，就希望人家能办张卡，我能拿到30块的提成，风吹日晒也好，露宿街头也罢，哪怕每天能挣百把块钱，都很知足”袁大富有些心酸的回忆着，脸上写满了苦涩。
“那为什么后来又去创业了？”
“因为那只是实习，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获得上司认可，谁知道那是个坑呢。凭着我这股子傻劲儿，短短十几天拉来了40几个客户，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了自己的利益，生生把我上交的资料给扔了，然后又通知我的客户重新以他的名义开卡，而我也被他以银行没有合适岗位为由，通知不用上班了。”
“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上司，这不明摆着就是故意挤兑你吗？”金桀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替天行道。
“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以实习的名义招收像我们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刚刚大学毕业的免费劳力。”说到这里，袁大富也颇有些愤愤不平。
“你完全可以去劳动局举报他们呀。”金桀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个时候，大多时间都忙着赚钱，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后来呢？”
“后来我又去了一家保险公司，没有底薪，只要每个月能开单，也能凑合过下去。”
“没有底薪，你怎么过啊？”
“靠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但两张卡的额度都不高，所以也只能勉强支撑生活。我不是本地人，在当地人生地不熟，家里人都在农村，甚至很多亲戚都不知道什么保险，要开单谈何容易。好在有了之前办信用卡的经验，才勉强支撑了几个月，可是保险毕竟不是信用卡，很多人都敬而远之，甚至还被人常常轰出来。这种经历没有亲身体验过，永远都不会真的感同身受。”只见袁大富闪烁的眼神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种种沧桑。
“所以，你选择创业了？可是没有启动资金，你怎么创业啊？”
“只能低头向朋友借，我爸妈觉得我在城里能找到工作，读书也没让他们操过心，只觉得真是熬出头了，我也没去问他们借钱。我在当地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火车站旁的服装一条街，生意很是火爆，靠着朋友借的钱，租了个小店铺，也学人家卖衣服，可因为我是男生，没什么顾客光顾，但却因此结识了我的前妻。”
“不错啊，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金桀打趣道。
“她经常来光顾我的店，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了，后来就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她成了老板娘。”
“挺好奇你这个前妻的，不介意的话，也讲讲？”
“她和我同龄，长得挺好看，皮肤白皙，脾气也好，毕业于我隔壁的本科院校，学的是市场营销，所以她来了后，我们店生意好了不少，还了债，还多多少少赚了些钱。我们是裸婚，没房没车。我家给不了任何支持，她家里虽然挺生气，但父母拗不过她，也就依着她了。”
“这么说来，你前妻可真是个好人，没房没车，还陪你一起还钱，赡养你爹妈、负担你妹，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金桀光是听着都有些来气。
“所以我觉得对不住她，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她又怀了孕，就在家待产。我想着不能太委屈她，就租了个大点的房子，好把我妈接过来照顾她，但我爸说他在家没人管，非得跟我妈一起过来，又说让照顾我妹，就都过来和我们同住了。”
“那你前妻没意见？这么多人，关系难处啊！”金桀真是替袁大富前妻憋屈。
“我爸妈是农民，没什么文化，我妹又比我小那么多，感觉像是多了个女儿，父母千宠万宠，和晓倩免不了发生冲突，刚开始她还处处谦让，后来吵架次数越来越多，婆媳、姑嫂关系成了她的心病，尤其是孩子出生后，各种矛盾蓄势待发，一个小店要养一大家子人，也有些吃力，最后我爸妈赌气回去了，我妹也就跟着走了。”
“那怎么还是离了婚？”
“那段时间赶上周边店面大扩张，店里生意受到很大波动，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吵架的次数就更频繁了，也怪我，没帮她说上话，那以后就埋下了不欢而散的种子。生意干不下去了，我也送过外卖、开过网约车，但一家人的担子都压在我身上，真的累，尤其是我爸妈，总觉得他们把我供到大学，已经仁至义尽，总想着能让他们享清福、给我妹置办嫁妆、包办家里的一切开销，所以一直到离婚我们都没买上自己的房，她可能真的失望了罢。”
说完，袁大富与金桀两人都缄口无言，一个心酸、一个无奈。
“这就熬出头了？”金桀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准备‘退休’了。上大学后，我就开始做兼职了，再加上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勉强能覆盖我的学费、生活费和我妹的费用吧，就是每天都感觉很累，学习也没精力跟上，毕业时还欠了不少钱。谁知道毕业后根本找不到正式工作。”
“你妹的费用？”金桀有些不解。
“我上大学时，她才3岁，父母无暇顾及我，家里人指望不上，得自己兼职。后来我创业、结婚生子，我妹还小，很多事情都得指着我。”袁大富颇为无奈的说道。
“你学的什么专业？”金桀听着，瞬时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有些让人心疼。
“金融，毕业之后在一家小银行实习，主要工作就是开展客户办理信用卡，那时候只想着多拿点提成还债，所以每天都很努力的去街上拓展客户，挨家挨户的上门服务，就希望人家能办张卡，我能拿到30块的提成，风吹日晒也好，露宿街头也罢，哪怕每天能挣百把块钱，都很知足”袁大富有些心酸的回忆着，脸上写满了苦涩。
“那为什么后来又去创业了？”
“因为那只是实习，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获得上司认可，谁知道那是个坑呢。凭着我这股子傻劲儿，短短十几天拉来了40几个客户，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了自己的利益，生生把我上交的资料给扔了，然后又通知我的客户重新以他的名义开卡，而我也被他以银行没有合适岗位为由，通知不用上班了。”
“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上司，这不明摆着就是故意挤兑你吗？”金桀听着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替天行道。
“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以实习的名义招收像我们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刚刚大学毕业的免费劳力。”说到这里，袁大富也颇有些愤愤不平。
“你完全可以去劳动局举报他们呀。”金桀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个时候，大多时间都忙着赚钱，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后来呢？”
“后来我又去了一家保险公司，没有底薪，只要每个月能开单，也能凑合过下去。”
“没有底薪，你怎么过啊？”
“靠信用卡，拆东墙，补西墙。但两张卡的额度都不高，所以也只能勉强支撑生活。我不是本地人，在当地人生地不熟，家里人都在农村，甚至很多亲戚都不知道什么保险，要开单谈何容易。好在有了之前办信用卡的经验，才勉强支撑了几个月，可是保险毕竟不是信用卡，很多人都敬而远之，甚至还被人常常轰出来。这种经历没有亲身体验过，永远都不会真的感同身受。”只见袁大富闪烁的眼神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种种沧桑。
“所以，你选择创业了？可是没有启动资金，你怎么创业啊？”
“只能低头向朋友借，我爸妈觉得我在城里能找到工作，读书也没让他们操过心，只觉得真是熬出头了，我也没去问他们借钱。我在当地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火车站旁的服装一条街，生意很是火爆，靠着朋友借的钱，租了个小店铺，也学人家卖衣服，可因为我是男生，没什么顾客光顾，但却因此结识了我的前妻。”
“不错啊，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金桀打趣道。
“她经常来光顾我的店，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了，后来就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她成了老板娘。”
“挺好奇你这个前妻的，不介意的话，也讲讲？”
“她和我同龄，长得挺好看，皮肤白皙，脾气也好，毕业于我隔壁的本科院校，学的是市场营销，所以她来了后，我们店生意好了不少，还了债，还多多少少赚了些钱。我们是裸婚，没房没车。我家给不了任何支持，她家里虽然挺生气，但父母拗不过她，也就依着她了。”
“这么说来，你前妻可真是个好人，没房没车，还陪你一起还钱，赡养你爹妈、负担你妹，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金桀光是听着都有些来气。
“所以我觉得对不住她，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她又怀了孕，就在家待产。我想着不能太委屈她，就租了个大点的房子，好把我妈接过来照顾她，但我爸说他在家没人管，非得跟我妈一起过来，又说让照顾我妹，就都过来和我们同住了。”
“那你前妻没意见？这么多人，关系难处啊！”金桀真是替袁大富前妻憋屈。
“我爸妈是农民，没什么文化，我妹又比我小那么多，感觉像是多了个女儿，父母千宠万宠，和晓倩免不了发生冲突，刚开始她还处处谦让，后来吵架次数越来越多，婆媳、姑嫂关系成了她的心病，尤其是孩子出生后，各种矛盾蓄势待发，一个小店要养一大家子人，也有些吃力，最后我爸妈赌气回去了，我妹也就跟着走了。”
“那怎么还是离了婚？”
“那段时间赶上周边店面大扩张，店里生意受到很大波动，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吵架的次数就更频繁了，也怪我，没帮她说上话，那以后就埋下了不欢而散的种子。生意干不下去了，我也送过外卖、开过网约车，但一家人的担子都压在我身上，真的累，尤其是我爸妈，总觉得他们把我供到大学，已经仁至义尽，总想着能让他们享清福、给我妹置办嫁妆、包办家里的一切开销，所以一直到离婚我们都没买上自己的房，她可能真的失望了罢。”
说完，袁大富与金桀两人都缄口无言，一个心酸、一个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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