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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袭

    而在远处的森林里,伊森也回到了自己藏身的小据点。

    在确认那两个怪人暂时不会离开嘎尔村之后,伊森就没有再继续盯着了,毕竟白天嘎尔村人多眼杂,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先回来填饱肚子,等晚上再行动。

    回来的时候伊森抓了一只无意路过的野鸡,又觉得光吃烧鸡没什么意思,找了根朽木采了一些蘑菇,回来简单烹饪了一番,一锅小鸡炖蘑菇就成了伊森的晚餐。

    伊森就着鸡汤将最后一口饼子咽了下去,感觉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感觉差点意思,就这样吧。”

    考虑到晚上还有行动,伊森还是熄了再出去觅食的想法。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伊森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他找出那件被自己扔在角落里的狼皮外套,展开当作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就死死的睡了过去。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倾斜,搜索一天无果的抓捕队也在诺德的带领下回到了村庄,忙碌了一天的人民各自回家享用晚饭,再和老婆孩子说说话,白天很快就过去。

    因为昨夜怪物的事情,嘎尔村的居民们今天早早的就熄灭了蜡烛锁好了门窗,不管睡不睡得着,都钻进被窝里,祈祷上帝让自己平安度过这个夜晚。

    而当太阳的光芒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一轮弯月取而代之在夜空中出现的时候,在老乔尔家的索托斯兄弟和在森林中酣睡的伊森忽然一起睁开了眼睛。

    “开始行动。”

    ...

    此时的索托斯兄弟已经将衣服穿戴整齐,索托斯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仪式匕首和三根灵性蜡烛,只见他将三根蜡烛在桌子上一字排开,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祈祷烛台,随后口中念念有词的用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神秘的符号。

    “沉睡。”

    索托斯念动了一个晦涩的词汇。一股无形的波动自他所在的位置向外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传至塞锡斯身边的时候,塞锡斯的身上隐晦的闪过一丝红光,让其本人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两人等了一阵,确定仪式已经生效,索托斯收起匕首跟蜡烛,拿起房间里的两个煤油灯,将其中的一个递给塞锡斯。

    塞锡斯接过煤油灯,并很有默契的承担了先锋探路的任务。

    两人先是来到了老乔尔的房间,考虑到老乔尔古怪的装束,索托斯二人必须先确认老乔治本人没有异常。

    推开老乔尔的房门,老乔尔夫妇已经在仪式的作用下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索托斯凑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乔尔的脸,发现除了一块淤青之外确实没有任何的异常。

    “做个好梦,乔尔先生。”

    索托斯轻轻的帮老乔尔盖好被子,随后和塞锡斯一起来到了院落之中,两人很快就在角落中找到了被老乔尔收敛起来的大黑狗,塞锡斯蹲下观察了一番大黑狗身上的伤痕,最后对着索托斯摇了摇头。

    “伤口太浅了,而且发力的角度也不对,基本可以肯定是人为。”

    索托斯轻轻点点头,显然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

    “那就排除嘎尔村内有第二个超凡生物的可能了。行动吧。”

    教堂到老乔尔家的路线,白天韦德带两人走过一次,细心的索托斯兄弟早已记在心里,两人默默的走了一阵,教堂的轮廓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

    索托斯二人熄灭了煤油灯,等眼睛慢慢的熟悉了昏暗的环境之后,才慢慢的向教堂方向走去。

    白天在教堂外驻留片刻的时间,已经让索托斯找到了最佳的潜入位置。

    两人径直来到那面刻满教条的侧墙处,索托斯背靠墙壁缓缓蹲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塞锡斯则默契的一脚踩住索托斯的手,一脚猛地一用力,加上索托斯托举的力量,猛地越到了教堂二楼的阳台上。

    塞锡斯站稳后,随即将手伸出阳台,抓住索托斯的手,将他也拉了上来。

    都上到阳台之后,两人蹲伏着向前慢慢挪动着,很快就找到了阳台和教堂内部连接的门。

    根据教堂建筑学乡村教堂篇的内容分析,从这个位置突入进去,就应该就是牧师的房间。

    而两人的目标,正是嘎尔村的老牧师:奥托.威格

    塞锡斯看着眼前并不坚固的门,用眼神询问索托斯是否要暴力突破。

    索托斯则示意对方稍等,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套小巧的撬锁工具,对准锁眼桶了进去。索托斯将工具在锁眼中左右轻轻拨动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塞锡斯偷懒的理由其实是非常正确的,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是二人的做事风格却完全不同,塞锡斯执行任务的时候喜欢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之势突袭对方,让目标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

    而索托斯则更喜欢谋定而后动,做事小心谨慎,考虑一切有可能导致行动失败的因素,因此索托斯的风格更像一个刺客,计划周密详细,不留一丝痕迹。

    也正是因为风格天差地别,因此塞锡斯才说两个人不能同时思考问题,否则绝对会产生分歧,可见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个子也有着不俗的智慧。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因为索托斯是塞锡斯的亲哥哥,二人之间保有极大的信任,换成其他人,塞锡斯是绝对不会轻易将指挥权让出去的。

    索托斯轻轻推开门缝向里观察了片刻,发现目标并不在房间里,于是挥手招呼塞锡斯跟上。

    两人潜进屋内,看着那奢华至极的装修,还有堆满整个屋子的金银器具,塞锡斯咬着牙闷闷的骂了一句。

    “这条老狗,就算没有堕落他也该死了。”

    索托斯点了点头,没有被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头脑,他飞快地扫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可供人隐藏的角落后,就决定向教堂内部继续探索。

    嘎尔村的教堂并不大,两人很快就搜索完了整个教堂的二楼。

    诡异的是,不但老牧师没有找到,连其他的杂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是察觉到了不对,跑了?”

    索托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对塞锡斯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下楼继续搜查,终于,在搜查到厨房的时候,索托斯发现了一处暗门。

    他趴在暗门上细细的听了一会,听到里边有微弱的动静传出来后,随即开始摸索着墙壁寻找开启暗门的机关。

    机关并不复杂,在摸到一块松动的砖块之后,索托斯轻轻的的将砖块往里一推,暗门就这样轻松的被打开了。

    暗门之后是一个长长的地道,不知道通往何处,塞锡斯第一个钻了进去,主动承担起了探路的任务。

    二人在地道中缓慢的移动着,警惕着可能存在的机关和未知的危险。好在这条地道只是一个普通的通道,建造之初似乎也只是当作避难所使用,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

    两人走了大约十米,前方也终于有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诡异的,自带粘稠感的咀嚼声。

    索托斯和塞锡斯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咀嚼声就是出自此次的目标:老牧师奥托.威格。

    塞锡斯不动声色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刻有暗红色纹路的指虎带在手上,索托斯也将手弩拿在手里上好了箭,这只箭漆黑如墨,箭头上还带着倒刺,一看就是特别订制的。

    两人静悄悄的来到拐角处,探头向里望去,里面是一个昏暗逼仄的小空间,一个穿着丝绸睡衣,披头散发跪坐在地上的老人,正趴在另一个人的胸口处疯狂的啃食着,鲜血染红了地面,从石头的缝隙中缓缓渗透进去,一股浓烈的亵渎气息弥漫整个空间。

    由于这处空间十分昏暗狭小,并且那老人恰好背对着索托斯二人,二人相视一眼,都觉得这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索托斯将弩箭瞄准老人的胸口,塞锡斯也俯下身子,随时准备冲过去锤爆目标的脑袋。

    就在索托斯的手指马上就要扣动扳机的瞬间,也许是感知到了危险,奥托竟然瞬间摆脱了进食血肉的快感。

    在千钧一发之际,奥托已经来不及躲避,他只能微微侧过身体,让本该贯穿心脏的弩箭射穿了自己的肩膀。

    同时感知到脑后一阵拳风袭来,奥托急中生智,整个人趴在地上一滚,躲开了这本应轰爆自己脑袋的一拳。

    躲过两记必杀的奥托四肢着地趴伏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像野兽而非人类,沾满血液的粘稠头发贴在奥托的脸上,只露出还残留着可怖肉丝的尖锐獠牙和已经异化为兽瞳的浑浊眼眸。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奥托的兽瞳骤然紧缩,将口中残留的碎肉吐在地上,喉咙中发出一阵如破旧风箱一般的声音。

    “特勤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奥托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奥托.威格,你背离信仰,投靠地狱,你已彻底堕落,根据律法,罪不容赦,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塞锡斯大声的宣判着奥托的罪恶,想要吸引奥托的注意力,为索托斯提供攻击的条件。但是奥托却不上当,他看着步步逼近的塞锡斯,和正在给手弩上箭的索托斯,口中发出一阵能贯穿耳膜的尖叫声,向塞锡斯冲了过去。

    离奥托最近的塞锡斯显然一直防备着奥托的突袭,见奥托选择自己作为突破口,塞锡斯冷笑着举起拳头,指虎上暗红色的纹路一闪而过,只要一拳就可以将对方毙于拳下。

    但是奥托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在他马上扑到塞锡斯身前的时候,忽然从口中喷出一股血色的粘稠液体,伴着一股强烈的腐臭气味,向着塞锡斯的脸上射去。

    塞锡斯脸色脸色一变,赶忙闪身躲开这恶心的口水攻击,同时不忘一拳打向奥托的胸口。

    奥托将受伤的一侧肩膀作为抵挡,硬生生承受住了塞锡斯的一拳,巨大的力量在奥托的肩膀处汇集,直接将奥托整个肩膀打的炸裂开来。

    而奥托此时仿佛已经失去了痛感,丝毫不在意已经破碎,血肉模糊的肩膀,只是死死的盯着守住楼梯口的索托斯,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向索托斯发起疯狂的冲击。

    此时的索托斯已经又上好了一只漆黑的弩箭,见奥托向自己扑来,索托斯丝毫不慌,趁着奥托腾空无法躲避的瞬间,抬手瞄准,一箭射向奥托的心脏。

    扣动扳机的瞬间,索托斯也不管是否命中了敌人,口中飞快的念动了一句咒语,整个人如流水一样化成一团阴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塞锡斯的身边。

    而那支弩箭,也如索托斯预料的那样,正正的贯穿了奥托的心口。

    奥托四肢抽搐着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腥臭的鲜血大股大股的向外流淌着,很快就没有了生息。

    塞锡斯看着地上被那股血水腐蚀出的小坑,又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奥托,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

    索托斯却没有放松,他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漆黑的弩箭,放入手弩当中,准备再给奥托的脑袋来上一箭,以作保险。

    而安静的趴在地上,似乎已经彻底死亡的奥托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弓弩上弦的声音,忽然又动了起来。

    不过他的目标却不再是索托斯二人,而是冲进了地道。

    “妈的,这都不死?”

    塞锡斯脸色难看的骂了一句脏话,而索托斯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追!”

    塞锡斯一马当先追了上去,索托斯紧随其后,冲出密道的瞬间,两人就看到奥托已经撞碎了教堂的玻璃,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塞锡斯还要去追,却被索托斯抬手拦了下来。

    “不要鲁莽,他已经受了重伤,跑不了的。”

    塞锡斯转过头,借着烛光看到索托斯有些苍白的脸,知道索托斯刚才仓促施展秘术,消耗不小,此时追上去,恐怕会被奥托抓住机会反击,于是便扶着索托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休整片刻,再做追击,我的黑箭自带诅咒,时间拖得越久,他就会越虚弱。”

    想起那根贯穿了奥托心口的弩箭,索托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

    ...

    与此同时,伊森也趁着夜色摸进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