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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无奈

    不好。敌军正在准备对我易城发起进攻。

    我也急忙的跟在白起身后,一同登上了城墙。

    此时眼前就看见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敌军正在已整齐的步伐,慢慢的靠近易城下。千米之外,敌军的长矛高高举起,在城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看,让我大惊失色,就如数万支锋利无比的长剑高高竖起,谁人不慎掉落这个万剑阵,都将会成为千疮百孔之躯体。

    战….战….战…

    敌军的喊战声响彻大地之间,林中飞禽走兽,吓得四处逃窜。但,此时的城内守军无任何惧意,各个也都是杀气腾腾,正在等待统军下达迎战的命令。

    不久之后又上来了一批官员,正在赶往城上的每一处楼梯口准备登记士兵们的战功,这些官员就是专门给士兵登记军功的人员,其实就是防止士兵们冒领他人的功劳。

    城内的城楼之上有着两座高高的云台。云台之上就是城内的统军岗位,两人左右各站一台。手上拿着各种颜色的令旗高高举起,正在传达各种军令。城内的守军也正在安照军令奔赴各个岗位严防死守,准备迎战。云台上的两位统军可以看到整个战场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可以调兵遣将,支援敌军的每一处突破口。此时又是一道命令,守军们纷纷安装箭羽,所有弓弩蓄势待发,正在等待敌军靠近易城。

    此时城外敌军的攻城器械,抛石车的数量多不胜数,其中一辆正在填充石头,不断的在尝试投射距离,直到能够将石头成功投上城墙为止。此时城上的床弩也不甘示弱,也在慢慢尝试射击距离。但是此时的九牛弩车正在无情的收割敌军士兵生命,就如秋风扫落叶般,每射出一根粗壮的箭羽都能够让一名敌军失去生命,但因为安装箭羽缓慢,敌军也毫无惧色,正在不断的缓慢前行。

    疑,白起?为何敌军只有抛石车与木梯,难道义渠现在这么落后吗?

    小雪,不可轻敌,装备只是辅助的工具而已。最可怕的就是敌军的勇气。

    嗯….我看着都心疼,我军的九牛弩车,时不时就收割一名敌军的士兵。然,他们根本就不具生死,一直冒着生命危险慢慢的靠近易城,确实挺疯狂的。

    此时白起的部队也已经集结完毕,两百多名士兵,排成整齐的队伍,士兵们杀气腾腾,已经是整装待发的状态,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死死的盯着城外敌军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我就站在白起的身旁,心惊胆战的。

    众军士!身后就是妻儿老小,手无寸铁之父老乡亲!此时敌军就在眼前,我等当誓死守护以及每一寸我秦国之疆土!战…

    战….战…战…..

    用我等之勇气证明自己,我秦国之勇士,可击败一切来犯者!杀…

    杀….杀……杀……喊杀声响彻城内每一个角落。

    站在旁边的我,也已经彻底亢奋了。没想到,我一个柔弱女子被白起说了几句话就…..我现在的粉嫩小拳头紧紧地握住,现在这个状态,谁敢惹我试一试,本小仙女一拳就打他胸口上,我看他怕不怕!

    汝等二人,护小雪之周全。

    诺……

    众军士,随本侯令迎战……

    诺…..

    我们得赶紧下城,敌军已经准备了第一轮的攻城行动。雪妹?雪妹?

    就在我还赌气不肯下城之时,突然从天而降砸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块,石块砸在城墙壁上,轰隆一声巨响…..

    吗呀!刚刚我还杀气腾腾的,现在怂的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拼命的捂着耳朵,此时我被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再往楼梯口的方向慢慢移动。心想,得赶紧下城,要认清事实呀!自己有几斤几两,心想还没有数吗?看来像我这个样子,上阵杀敌只能说去给别人送军功的。可此时的两位兵哥哥正在看我的笑话,我心里这个气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之后下了楼梯口了,还感觉自己的脸热呼呼了的,看来上阵杀敌还真不适合我,那么后勤工作我应该能够胜任吧?

    时不时就能听到城墙被石头砸的砰砰作响,感觉城墙都在晃动。我也正在来回的踱步,内心非常紧张,特别担心白起的安危。

    突然上面抬下来一名受伤人员。此时我特别想挽回刚才失去的颜面,于是我急忙冲上前就想查看受伤人员,可,奴籍者一拥而上,纷纷上前将受伤人员就地医治。我这个气呀!根本就没他们的速度快。本来想着要让两位兵哥哥也看看本小仙女,虽然上战场不行,但医治伤员也是毫无惧色勇猛无比的,可结果…..。于是我还是不死心,在往上走了几步,正在等待抬下来的受伤人员,没过多久又抬下一名战士,此时我又被他们排挤在最外围……简直把我气炸了……

    不一会的功夫,现在楼梯口是人山人海,人来人往的人,搬运物资的以及医疗受伤人员的,都在为了这个功劳而不顾一切的来回奔波,场面一片混乱。此时我也感觉自己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呀!我在这里就形同虚设,想抢一个受伤人员都这么难吗?

    其实这些奴籍者都是在抢功劳,这些医治伤兵的功劳累计一定程度是可以脱离奴籍的。

    这….这些人也太疯狂了吧!

    邱哥,这样抢功劳的是不是只有秦国才会这样?

    不是,反而秦国还没有其他六国多。

    为何?

    因为在我秦国,这些功劳只属于奴籍者,而其他六国,所有民众都可以拿这些功劳去领赏。别国的民众,大多数都有在家里屯积药草的习惯,待大军出争之时就会前去医治伤兵。很多这样的政策,都是可以去领赏或者粮食,如,搬运物资,战场上缴获敌军装备,等等…..

    此话一出,我都已经傻眼了。比什么救护车,什么后勤部队,强上百倍,而且他们各个都是非常积极参与,这效率也太高了一点了吧!我估计其他六国的民众肯定还更加疯狂。

    但也有一部分重伤的人员就抬去军医处,看来在这里我一个弱女子还真抢不过他们,得想个办法去军医处,找点活干才行。

    雪妹,我等不应该留在此地,这里太危险了。

    好吧!先去城内看看现在的状况如何?当我走在闹市之时,到处都是杂乱不堪,一片狼藉,死气沉沉的,就感觉刚刚经历了土匪的洗劫一空一样。仔细观察了一周,发现还稀疏有几户人家。

    估计他们也是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大多数人也正因自己的亲人正在守城,面临生命危险的因故,才无奈的选择留在城内吧?

    时而看见小孩,老人正在用警惕的眼神从窗口伸出头打量着我们一行人,生怕我们就是敌人。于是我们也自觉低下头来,默默离去。此时经过一户人家之时,看见一名两鬓斑白的大娘,双眼无神的正在门口坐着。我上前询问道!

    请问大娘?此时敌军正在攻打易城,为何不去刑城避难呢?

    回姑娘!大娘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只想每天都能够盼望着儿子安全归来,就已经知足了。

    小雪刚才也看到了敌军的士兵,简直弱小到无法形容,各个都是身材矮小,瘦弱不堪的样子,根本无法与我秦之强军对抗,我估计等下敌军就会知难而退了,请大娘不必担心儿子的安危,他肯定会立下大功,安全归来。

    感谢,小姑娘之吉言。

    我等告退了,请大娘务必保重身体,不必过于担心。

    此时她也只是默默的点点头表示感谢。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娘,此时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城外的方向,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流。我只能叹气道!嗨…..这就是母爱,不奢求任何回报,只求每天都能够看见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就是母亲的唯一期盼。想想自己的过去简直惭愧不已,在现代之时,父母每年都打电话叫我回家,可我…….此时眼泪不经意的就往下啪嗒啪嗒在不停的滴…..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此时全面有个小孩子正在哭泣,于是我急忙上前询问道!

    小妹妹,为何哭泣?

    我….我…

    好孩子,别哭….…我上前扶起小女孩,就上前拥抱着,此时我的喉咙就像透不过气一样,非常难受。

    告诉姐姐,为何如此伤心…

    回姐姐,我已煮好饭菜,等待父亲归来一同用餐。可父亲在城墙上已有半日至今未归,不知父亲现在何处?

    母亲现在何处?为何独自一人在家等待父亲归来?

    小妹不想告知此事!请姐姐见谅。

    好孩子姐姐不再追问了啊?

    看她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心里大概猜出个大半,实在太可怜了。为何她母亲舍得抛弃自己的丈夫与女儿。看她的样子估计还不到六岁,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女孩就已经为她父亲分担了一切的家务了。

    家中是否还有长辈?

    回姐姐,家中只有妹妹与父亲两人。

    这……,她母亲还真是太狠心了。此时我的眼睛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内心的压抑感,让我透不过气来,缓了好一会才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小妹妹乖啊!如果下午父亲依然未归,妹妹可去第六条城楼梯左道,前面就是姐姐的家。此地可知否?

    小妹每日需经过此路段,送食物给父亲。

    到时我们一起帮忙寻找父亲,可否?

    嗯!谢谢姐姐。

    心想!如果她父亲没有回来,只要她过来找我,要是实在找不到她父亲,我就当她是亲妹妹领回家。啊呸呸呸…….小妹妹的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与她一同共餐的。

    此时前面街道两旁还有两位小孩子正在玩耍。我真是受不了,那是一种无奈与无助的眼神。于是我忍不住的上前询问道!

    小朋友,为何不离开易城呢?

    回姐姐,爷爷在六年前,因战场上腿部中箭,至今无法行走。然,刑城路途遥远,故,留在城内。

    那么母亲与父亲现在何处?为何不带爷爷一起离开城内?

    父亲是城内守军。父亲说现在敌人正在攻打易城,父亲要保护青儿跟爷爷。待,父亲胜利归来之时,可带青儿骑马出城外的大草原玩。

    那么母亲现在何处?

    母亲去年因出城采药,治愈爷爷腿部疼痛处。在回城途中…….途中……

    此时我直接走上前一把抱住小孩的头部,不断的安慰道!

    好孩子别哭啊……别哭…..其实自己比他还哭的厉害……自己还好意思去安慰别人…..就这样两人哭了好一会,才慢慢停止哭泣。我叹气道,嗨!战争如此突然,城内留下来的众民,都是身不由己呀!

    小朋友,汝又为何留此?

    回姐姐,父亲是城内小将,可厉害了,也说保护晋儿跟母亲,叫晋儿在家里照顾好母亲,待胜利归来之时,做一把木剑给晋儿玩。

    都是好孩子,汝等都是国家之未来,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姐姐,晋儿长大之后可当将军吗?晋儿也要跟父亲一样保护母亲。

    此时我的眼泪又是流个不停,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回答道!

    哈哈…..等晋儿长大之后就是大将军了,但,不可调皮,要听父亲的话哦!还要认真学习哦!不然大将军的位置,就给听话的小朋友抢走了……

    嗯….晋儿听话,定要像父亲一样守护母亲。

    姐姐,青儿长大之后可以做医官吗?青儿要把爷爷的腿伤治好,每年雨季之时,爷爷疼痛难忍。

    青儿长大之后就是一个大医官,爷爷的腿伤,肯定是药到病除。到那时青儿还跑不过爷爷呢……

    哦….青儿是大医官啰……

    嗨!都是天真可爱的好孩子,就是战争带来的痛苦与无奈,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易城有多么危险。

    按照白起的分析,敌军如此强大,司马错面对的可是精锐骑兵,真能击败敌军主力吗?要是败了呢?

    要是连司马错都败了,后果可就麻烦了,城内生灵涂炭,无辜的父老乡亲到时候该怎么办?还有可能殃及到整个秦国的民众。

    我估计义渠要是赢了,也会进攻下一个城池。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特别疯狂,只要出现一点点弱点,他们就会疯狂打击,弄不好其他六国也会出来打击秦国。虽然历史上说的秦国这么强大,但是自从与白起讨论之后才发现,秦国现在还真就不是历史上说的那么强,毕竟隔了两千多年,历史上记载的与现实差距太大了,之后也是秦国统一了六国,很多负面上的事情都有可能已经删除了,将好的一面留了下来,多少会有一点成者王败者寇的意思在里面。君王为了巩固王权以及国家的利益,这个做法是非常正确的,不应该对君王有负面议论,毕竟历代君王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以及领土的完整。

    邱哥,赶快带我去军医处。

    雪妹,军医处里面杂乱不堪,到处都是伤者,而,伤重者疼痛难忍之时会做出自杀之举动,或者别的疯狂举动,不眼直视。只有奴籍者才会去照顾重伤者,雪妹之身份不妥也。

    此时听邱哥说出口的话,我的眼睛都红了。就一直看着他们两个,我也要学白起这个冷静的态度,吓死他们两个。看来我还真就不具威慑力呀!现在他们倒好直接避开我的眼神,自顾自低下头看着地面一声不吭。

    于是我大声说道,汝等可知城内之守军,因何故而伤重?

    啊…..气死我了啦!简直是软硬不吃的两位兵哥哥。

    于是我又大声说道!那就让小雪告知汝等。他们只因守护城内的妻儿老小,父老乡亲,故,伤重或亡命于此……

    雪妹,乃天下大慈者,我等惭愧。请…

    嗨!少侯令给了一份窝囊差事,欲哭无泪呀!

    可不是嘛!我还巴不得上城杀敌,早就手痒痒了,邱哥?少侯令太偏心了。

    嘘……小声点。

    汝等在背后咕喃啥呀?还不赶快跟上?

    我等正在讨论!雪妹真乃人间大慈者。

    对对对……我等自从听了雪妹的一席话之后,现在内心已经是无地自容了,惭愧不已呀,要不明日与少侯令商量一下让我等上城杀敌,如何?

    现在知道惭愧也不晚,此次我就先不与汝等计较,奴隶也是人知道吗?

    对…雪妹说的在理。

    至于两位哥哥上城一事情,明日在说吧!

    邱哥?怎么办?雪妹不同意我等。

    无碍。我自有办法。

    兄弟接下来可就要把戏给演好啰?

    明白。

    汝说雪妹的烹饪手法了得否?

    嗨!邱哥这还用说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呀!我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我也不是嘛!看来少侯令真是艳福不浅呀!

    此时,我听见了邱哥在我身后,说出来的话,简直就要飞起来了,还好他们在我身后,否则我这个陶醉的笑容让他们看见,可就羞死人了啦……

    嘘……邱哥这话也敢说出口,汝…..汝…..嗨!到时候可别把我扯下水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