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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收获满满

    李云琛蹲在自家房门外面思考人生:“再不济我也是个配官刀的捕头,堂堂的二流高手,怎么落得如此下场,成为了一群地痞流氓的帮主?”

    蹲在一旁的陈二狗见李云琛一直盯着自己,觉得后颈直冒凉气,不由得往旁边挪了几步。

    “帮主,我们是真心想要跟随你的”

    沈三见此上前一步诚恳说道,这不说还好,一说让李云琛更来气了,这群人问都没问过他就擅作主张认他为帮主不说,还弄的大城小巷人尽皆知,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怪不得进城的时候,那几个守城大哥看着他笑容玩味,原来是这个原因,可是这沈三一说,三四十号人都纷纷附和,更是一个个眼睛发亮的盯着自己,弄得自己不好意思拒绝了。

    “你们都先回去,这个事儿我要先考虑考虑”李云琛只得先硬着头皮敷衍一下,这么多张嘴,可不容易养活,自己还是先把自己和林雪养活再说吧。

    “是!帮主!”一群人纷纷应和着离开,陈二狗更是撒腿就跑,这让李云琛哭笑不得。

    先不去管这些地痞流氓,李云琛拉起躲在院内看热闹的林雪,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老张回到了屋内,得先清点一下此番的收获才对。

    那几个放山的人生怕惹上麻烦,放下东西就走了,就连冯二也在闲聊几句以后告辞一声离开了。

    李云琛将七个大背篓放在身前,挨个翻看查找,用了一个时辰才清点完成,光是山参就二十七株,其他零零散散的草药更是近百株,而他的背篓里除了兽皮以外全是凝月草,想来也有近百根。

    “这些恐怕能卖上上万两银子,光是那株近百年的山参说不定就得几千两,这下短时间内但是可以不为银钱发愁了,只是这么多的凝月草我该怎么将其炼制成丹呢?”

    张无胜也只是将丹方告知,若是自己买些工具回来炼制,且不说手法不熟练,炼制出来的丹药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就说那些配药就是一大笔开销。

    正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却是那杜大富,李云琛眼睛一亮,当真是瞌睡了有人给送枕头。

    去年杜大富靠着低买高卖狠狠的赚了一笔,今年却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只是这生意还得照常做,于是便又收了一批米面命人送往守山城,却又突然想起李云琛来,知道这少年在这守山城混的不错,心下有些好奇,正好最近闲来无事,也有些怀念与李云琛一同饮酒作乐的时候,就跟着车队一同来到了守山城。

    本来以为找到李云琛要费一番功夫,不曾想随便打听个人都知道这李云琛的住处,一听他找李云琛更是十分热情的领着杜大富到了李云琛的家门口,心下好奇,打听一番,才知道李云琛是那人所在帮派的斧头帮帮主,疑惑不解之时却是已经到了李云琛家门前。

    压下心中疑惑,与李云琛寒暄一番,李云琛便要林雪出门买些酒菜,非要请杜大富喝酒,而一听喝酒两个字,张无胜也凑了过来。

    “这位是?”

    “哦,这是我请的老师,教授我药理与术数的,杜叔叔,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一年来可被坑惨了。”李云琛也不隐瞒,对这个他从无尽山脉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他是信任无比,当下就把这一年来靠打猎为生的事包括那些皮毛都卖了多少银子一一告知,只是如何击杀程天蓝的事却是只说了个大概。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我也是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就靠打猎挣了一套宅子,不过我听你所说,你善使刀?每逢野兽都是一刀将其头颅砍掉?”

    杜大富与张无胜互相打过招呼,听完了李云琛所言先是笑着称赞了一句,接着却摇摇头发问。

    “对啊,杜叔,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云琛虚心请教。

    “不妥?何止是不妥呀,这兽皮也是有那三六九等之分,完整性更是重中之重,你的兽皮剥下来就已经沦为下等,不然以你所说的量,别说这栋地处偏僻的宅子,就是在城中心买一栋宅子也绰绰有余。”

    杜大富悉心指教,让李云琛茅塞顿开。

    “而那杂货铺的老板给你的价钱又高又低,合下来也算公道,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李云琛连忙称是,这时候林雪也打了酒菜回来,对于杜大富,林雪也是心怀感激之情。

    李云琛招呼杜大富和张无胜上桌,将酒菜摆好,分别给两人到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杜叔,你我分别至今已经将近一年,当初若不是你讲我们二人带进城中,我和林雪说不定已经死在了那深山老林之中,这杯酒仅表心中感激之情,小子就先饮为敬啦”

    李云琛一口饮尽杯中酒,杜大富叫了一声好,口中却是推辞:“贤侄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记挂于心”

    “若不是杜叔你的举手之劳,此时我和林雪还不一定在哪里呢,小侄手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物品,倒是有些年份不错的山参,等吃过了饭,杜叔你看中哪个拿哪个,再给我婶婶也带一支”

    李云琛可不是无的放矢,他知道杜大富主要就是做那行商,赚的是差价,有些东西在本地不值钱,在外地却能卖出高价。

    他起这个话头一来是看看杜大富对这批草药山货感不感兴趣,二来是为了引出请求杜大富帮忙寻找炼丹之人做铺垫。

    “山参?可否一观?”

    杜大富果然有了兴趣。

    “这有什么可不可的,都在屋里,我带你去看看。”

    李云琛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兴奋不已,取出一只山参来,递给杜大富。

    “上等的人参,主根应粗实、长度略长。且每只人参的下端都像树枝一样,有分叉又称歧根。”

    杜大富看着手中的山参不悲不喜,反倒是教起李云琛来,李云琛却心思不在这上,急忙开口问道:“我这山参如何,值不值钱?”

    杜大富却不回答,只是开口问道:“云琛,你可知道如何判断这人参的年份”

    见李云琛摇头,杜大富将手中山参抛给李云琛走回了院子,端起酒杯冲着压根没挪动过屁股的张无胜举了举杯,便一饮而尽。

    李云琛心中一沉,抱着山参跟在杜大富身后,等待他开口。

    杜大富又到了一杯酒进杯里才开口说道:“一看芦碗,人参芦上长芦碗,通常一年生长一个,芦碗密集度越高,人参的年龄越长。山参生长的前几十年的芦碗常会消失或不明显,山参的圆芦需要生长30年才可以显示出形状。

    二看主体,人参主体分为顺体,菱体,疙瘩体,参体的铁线纹也是野生人参的特征之一。

    形状似铁线匝扎,又细又密又深,圈圈相对,两不相连,铁线纹越密越多,人参也越老。

    三看参须,参须是人参用来吸取养分,人参越老参须越少越稀,因此老参的须简洁,清爽。

    四看伤疤,人参在地下生长数十年,参须会腐烂而后又生长出新的参须,腐烂的参须会留有一个个伤疤,也就是珍珠点,因此珍珠点越多参龄越长。

    而你这株人参若芦圆长,皮老黄,纹细密,体形美,鞭条须,珍珠节多,正是那可值百两黄金的百年老参啊!云琛!哈哈哈,你小子走运啦!”

    “哈哈哈,吓死我了杜叔,我还以为这人参不好你瞧不上眼呢,那这只山参送给你,等你走的时候再给婶婶挑一根。”李云琛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裂开嘴笑了起来。

    “你当真要送给我?”

    “这还有假?”

    “这参可值百两黄金!”杜大富有些不可思议。

    “杜叔,你可别再说了,就是一万两黄金,也不如你对我俩的恩情重!再说了这山参无尽山脉里可有不少,而且我还有事求你”

    “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不然我可不敢收”

    杜大富笑着开口,李云琛则连忙将所求之事告诉了杜大富:“杜叔,我和几个朋友前些时日放山去了,这不,采回来这么多的草药和山参,我合计若是由您拉到南面给卖掉,恐怕要比在这城中售卖价格会高一点,还有就是,您也知道我会些武艺,这次放山采回来不少凝月草,想托您找找关系,帮忙炼制成月华丹”

    “月华丹?我也有所耳闻,听说这种丹药对修行那内功心法的人大有好处,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帮你找到,只能答应下来帮你打听打听,而这些草药倒是好说,在哪里价格都差不多,就是这几株山参,我有心吃下倒是没有余力呀,手中的银钱实在是不太够啊。”

    “唉,您都没招,看来我只能卖给那杂货铺了”李云琛闻言有些失望,垂头丧气的说道。

    “臭小子,我是说我吃不下,可没说别人吃不下啊,你啊,就等着听好信儿吧!”

    杜大富有心逗一逗李云琛,他背后可是天下商会!别说这十几株山参,就是再来白来株,天下商会也吃得下。

    有了这颗定心丸,李云琛总算放下心来,连带着看那蹭酒喝的张无胜也顺眼起来,当下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起来,知道李云琛食量的二人也不与其争抢,饮着这狮子楼最贵的竹叶青闲聊了起来。

    谈天说地了一阵,杜大富发现这张无胜见识颇广,言吐不凡,于是心生敬意,之前又听李云琛说这老人在教授李云琛药理与术数,便将一些疑惑不解的问题一一抛出,却没想到被这老人一一解答,更是惊为天人,频频敬酒,张无胜来者不拒,一直喝到半夜,杜大富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这一顿酒喝的是宾客尽欢。

    将杜大富送回客栈之后,李云琛运功驱散酒意,酒意一散,又正逢秋风阵阵,吹的李云琛打了一个激灵,看四下无人,纵身一跃来到了房顶,在一间间瓦房间跳跃,没过一会儿就到了自家所在的巷子之中。

    这样一来,李云琛也没了困意,闲来无事的李云琛便在庭院耍起了惊雷刀,一套刀法耍完还觉得不过瘾,更是运起无名口诀,配合着惊雷刀法舞了起来。

    只不过李云琛并没有注意到,张无胜并没有睡,正透过窗户看着李云琛。

    过了瘾后,李云琛这才感到有些困倦,洗漱之后便回屋睡下,张无胜却推开房门来到院中,拾起一片被李云琛刀光切开的树叶,仔细打量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云琛吃过早饭就来到衙门消假,将早就准备好的银两塞给县令,游大人满意的将李云琛请假这件事忘记了。

    点过了卯,本想去找杜大富的李云琛被沈三几个人给缠住了,再三恳求李云琛去做那斧头帮的帮主,李云琛突然灵光一闪,让沈三将陈二狗和能代表众人的几个头头叫来,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苦力巷。

    “冯二哥,就是这么回事,这群家伙非得要立我为什么帮主,我就想着之前咱们上山,若不是人太少,只怕收获不止如此,于是我就想着不如把这群痞子集合起来,跟咱们一起上山,一来,人多了就是遇上狼群也有一战之力,也能更加深入山脉,二来人多了背篓也多,就能装更多的草药,就是不知道冯二哥你怎么看。”

    李云琛找到冯二,原来是想带这些痞子一起上山,但是冯二却眉头紧皱,犹豫着开了口:“李捕头,这么多人上山不说那山中有没有那么多的药材,就是有卖了银两也不够这么多人分的吧。”

    “冯二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群人我会好好管教一番,保证听话,再一个,你附耳过来,我悄悄与你说。”

    李云琛知道冯二是担心这些家伙不老实,山中又没有依靠,就怕这些人心生不鬼,当下做了一番保证之余又将昨日杜大富的估价告诉了冯二。

    “此言当真?”

    “八字没一撇呢,先别告诉别人,等事情定下来,再通知大伙,对了,我那些凝月草另有用途,就不给大家分成了,这个你告诉他们一声,到时候我少分些银钱。”

    “李捕头这是什么话,若是此事定了下来,你拿一半我们也心甘情愿啊!”

    冯二喜出望外,他们以前放山的时候遇到的都些十年以内的山参,他也没想到这百年老参竟然这么值钱。

    见冯二不再反对,就又转过头来,对着几个头目说道:“你们也听到了,若想由我做你们的帮主,第一,你们以后必须跟我们一起上山,收获由我卖掉之后统一分配,第二,从今日起你们不得再行以前的那些龌龊之事,第三,你们不得对外宣称我是你们的帮主,就说帮主是……陈二狗!我可不想被人笑话!这三条能做到,我就答应你们,做不到一切免谈!回去告诉所有人,想好了,在做决定!”

    言罢,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扭头便走,直接回到了家中,正巧遇到了前来报喜的杜大富。

    “找到买家了?怎地如此之快?方士也找到了?”

    “也是你小子运气好,正好我有一个熟悉的藏月阁管事回守山城探亲,不但要买下你手中的草药山参,更是说只要那月华丹练成以后,你以四成丹药作为报酬即可。”

    李云琛喜出望外,直接将杜大富请进屋,又让林雪去狮子楼买了一大桌子酒菜,庆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