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见贺人龙
第二日中午，正在吕家庄全神戒备的时候，西面尘土大起，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军杀了过来。
为首的前哨官军一个千总，一见吕家庄庄门紧闭，并没有按照事先公文要求，开庄迎接，当时大怒，对着庄上高呼：“你们庄子谁管事，站出来。”
吕谋笑着现身，对着下面拱手：“在下吕谋，就是这个庄子的庄主，团练乡勇的头领。这位军爷有什么吩咐？”
“昨日爷就行文给你了，让你准备好腾出房子以为军营，让你准备粮草犒赏大军，你今日为什么不开门让我们大军进入？”
吕谋一笑，并不回答他，反问道：“你家贺将军开到了吗，我有事情禀报。”
这个千总鼻孔朝天：“我们家贺将军军务繁忙，是你们这群混蛋想见就见的吗？别废话，开门，否则——”
“在我没有见到贺将军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那你就是聚众对抗官军，那就是造反。”
“不要乱扣帽子。我奉朝廷布告，组织乡勇保境安民对抗流寇，何来造反一说？我还告诉你，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朝廷的举人老爷，在下也有秀才功名在身，有上书言事，直达天庭的权力，见你们贺人龙丘八有什么不行？”
前面的不说，一个举人，一个秀才身份，立刻让这个千总气焰顿消。色厉内荏的回一句：“你等着，本将军给你通报我家游击将军一声。”
让后悻悻的调转马头往后面去了。
好久，贺人龙的主力大军开始搭建军营了。
这是好事，这说明贺人龙已经得到前哨千总，把吕家庄闭门不纳的消息禀报了他。
尤其是庄主是个秀才功名，还有一个举人老爷副手，所以，即便贺人龙再嚣张跋扈，在这严重的重文轻武的时代，贺人龙也得掂量掂量，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先扎下军营，看情况再说了。
军营结扎未完，那个前哨千总就骑着马过来，对着城上吕谋大声传话：“我家将军有令，命吕谋军营觐见。”然后心中愤愤不平的拨马，直接跑回了营地。
捏了捏袖子里的劳军礼单，对着田见秀一伸手：“玉峰大哥，咱们去会一会贺疯子。”
官军的军营吵杂混乱。五千多官军，竟然沿途抓来了两万民夫百姓。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面如死灰，在官军的鞭打下劳作着。
有的在家多少带点吃的，有的没有，时不时有饿毙的百姓倒下。但同伴只是麻木的看一眼，而官军连看一眼都无。
而有那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得意嚎叫，女人的哭泣惨叫。
大明的军队，彻底的烂了。
到了营门，几个官军拦住，吕谋眼睛一瞪：“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截我们这举人和秀才？”
吕谋时刻把功名挂在嘴边，对这群丘八真的是有恃无恐。
这些丘八一听，立刻把脖子一缩，不再敢吭声。而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了中军大帐通报。
刚步入军营，突然传来一阵战鼓声。一队队官军手拿刀枪，身穿盔甲隆隆跑来，在营门到中军大帐之间，排开两列。一个个直眉瞪眼，挺胸叠肚威风凛凛。
这一群官军足足有五百，从身体状况以及装备上看，可比其他的官军强上太多了。
这就是大明军队最腐败黑暗的弊端——亲兵制度。
几乎所有的将军，都拿不多的军费，全力供养自己的亲兵。造成其他士兵无粮无饷怨声载道。一旦战斗，第一个就一哄而散了。
这时候，将军就靠这些亲兵要么保命，要么扭转战局了。
这次贺人龙拉出全部亲兵，排开阵势，其实就是要吓唬吓唬吕谋两人。
你不是总拿功名压我吗，我也拿军威压压你，让你不敢在我面前嚣张嘚瑟。
吕谋两个人对这样的阵仗，视而不见，昂然而入。
进了中军大帐，只见高高的帅案后面，斜着身子坐着一个莽汉，身形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须不怒自威，一身盔甲，外面罩着一件绣有五品武将补子的战袍。
看到吕谋和田见秀进来拱手，站在身后的中军大声怒斥：“乡野草民，见了游击将军大人为何不跪？跪拜。”
吕谋冷冷一笑，“我这个小小秀才，见到七品的县令都不必下跪。”
田见秀也冷声道：“我堂堂举人，见到四品的知府也以平礼相见，何况对你这个五品的丘八。”
在这个年代，重文轻武到了五品的武将，见到七品的县令，都要主动参拜，见到六品的文官，都要跪地磕头。所以也难怪两个人嚣张。
其实两个人穿过自己的亲兵队伍，竟然面不改色脚步沉稳，就已经让贺仁龙，去了轻视两个人的心。
这时候再见两个人如此的坚持，也知道若再是强迫他们两个跪拜，最终可能是自取其辱。
于是就挥了挥手，故作大度的道：“大明养士，读书的种子金贵，不必下跪了。”
然后斜着眼睛询问两个人：“前日已经将军情文书送达你处，你们为何不执行？而且还闭门不纳，是何居心？”
吕谋从容回答：“家父是现在的镇江知府，临走的时候，将吕家庄的乡亲百姓托付给我管理。将军的军纪败坏的远近皆知，我作为地方乡绅吕家庄的乡勇团练首领，有保护乡亲安全的职责，不想让大军扰民，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听说这个小家伙，不但是个秀才，而他老爹，竟然还是朝廷堂堂的四品命官，这不由得让贺人龙一惊。
就凭那个四品文官，随便上报一个自己军队扰民，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军队扰民天下皆知，不过那就看说不说，不说不是事儿，说了就是大事。
这个家伙惹不起，真把他惹毛了，他老子抓住扰民这事，弄死自己也是稀松平常。
为此，人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军队军纪败坏，贺仁龙也只能认了。
然后还得冲着吕谋拱手：“原来是吕衙内，失敬失敬。”
吕谋也缓和了气氛，笑着回礼：“客气客气。”
这时候贺仁龙再也不提进城的事，也再不提劳军犒赏了，话锋岔开：“王二流寇即将到来，既然衙内已经响应朝廷号召，组织乡勇团练准备保境安民，那么衙内有什么打算？”
吕谋就回答：“我们响应朝廷号召组织乡勇，保境安民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尽忠不假，但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时的拼凑，真要到了剿匪，还要指望官军，仰仗着贺将军。”
然后站起来，从袖子里拿出劳军礼单，双手奉上：“在下代表吕家庄的乡亲，感念将军军纪严明不扰民，又为地方为剿流寇之劳，乡亲们特意凑了一点酒肉粮草。东西不多略表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贺仁龙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处处拿他老爹和他自己的身份压自己，本以为在他身上是敲不到什么东西了。却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不把事情做绝，竟然还是备了一份犒劳，当时让贺仁龙感觉到心气平了，也有了台阶。
原先冷着的脸也挂上了笑容：“衙内破费，我代表全军将士表示感谢。”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允诺。”
“衙内请说，本将军量力而行。”
为首的前哨官军一个千总，一见吕家庄庄门紧闭，并没有按照事先公文要求，开庄迎接，当时大怒，对着庄上高呼：“你们庄子谁管事，站出来。”
吕谋笑着现身，对着下面拱手：“在下吕谋，就是这个庄子的庄主，团练乡勇的头领。这位军爷有什么吩咐？”
“昨日爷就行文给你了，让你准备好腾出房子以为军营，让你准备粮草犒赏大军，你今日为什么不开门让我们大军进入？”
吕谋一笑，并不回答他，反问道：“你家贺将军开到了吗，我有事情禀报。”
这个千总鼻孔朝天：“我们家贺将军军务繁忙，是你们这群混蛋想见就见的吗？别废话，开门，否则——”
“在我没有见到贺将军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那你就是聚众对抗官军，那就是造反。”
“不要乱扣帽子。我奉朝廷布告，组织乡勇保境安民对抗流寇，何来造反一说？我还告诉你，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朝廷的举人老爷，在下也有秀才功名在身，有上书言事，直达天庭的权力，见你们贺人龙丘八有什么不行？”
前面的不说，一个举人，一个秀才身份，立刻让这个千总气焰顿消。色厉内荏的回一句：“你等着，本将军给你通报我家游击将军一声。”
让后悻悻的调转马头往后面去了。
好久，贺人龙的主力大军开始搭建军营了。
这是好事，这说明贺人龙已经得到前哨千总，把吕家庄闭门不纳的消息禀报了他。
尤其是庄主是个秀才功名，还有一个举人老爷副手，所以，即便贺人龙再嚣张跋扈，在这严重的重文轻武的时代，贺人龙也得掂量掂量，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先扎下军营，看情况再说了。
军营结扎未完，那个前哨千总就骑着马过来，对着城上吕谋大声传话：“我家将军有令，命吕谋军营觐见。”然后心中愤愤不平的拨马，直接跑回了营地。
捏了捏袖子里的劳军礼单，对着田见秀一伸手：“玉峰大哥，咱们去会一会贺疯子。”
官军的军营吵杂混乱。五千多官军，竟然沿途抓来了两万民夫百姓。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面如死灰，在官军的鞭打下劳作着。
有的在家多少带点吃的，有的没有，时不时有饿毙的百姓倒下。但同伴只是麻木的看一眼，而官军连看一眼都无。
而有那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得意嚎叫，女人的哭泣惨叫。
大明的军队，彻底的烂了。
到了营门，几个官军拦住，吕谋眼睛一瞪：“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拦截我们这举人和秀才？”
吕谋时刻把功名挂在嘴边，对这群丘八真的是有恃无恐。
这些丘八一听，立刻把脖子一缩，不再敢吭声。而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了中军大帐通报。
刚步入军营，突然传来一阵战鼓声。一队队官军手拿刀枪，身穿盔甲隆隆跑来，在营门到中军大帐之间，排开两列。一个个直眉瞪眼，挺胸叠肚威风凛凛。
这一群官军足足有五百，从身体状况以及装备上看，可比其他的官军强上太多了。
这就是大明军队最腐败黑暗的弊端——亲兵制度。
几乎所有的将军，都拿不多的军费，全力供养自己的亲兵。造成其他士兵无粮无饷怨声载道。一旦战斗，第一个就一哄而散了。
这时候，将军就靠这些亲兵要么保命，要么扭转战局了。
这次贺人龙拉出全部亲兵，排开阵势，其实就是要吓唬吓唬吕谋两人。
你不是总拿功名压我吗，我也拿军威压压你，让你不敢在我面前嚣张嘚瑟。
吕谋两个人对这样的阵仗，视而不见，昂然而入。
进了中军大帐，只见高高的帅案后面，斜着身子坐着一个莽汉，身形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须不怒自威，一身盔甲，外面罩着一件绣有五品武将补子的战袍。
看到吕谋和田见秀进来拱手，站在身后的中军大声怒斥：“乡野草民，见了游击将军大人为何不跪？跪拜。”
吕谋冷冷一笑，“我这个小小秀才，见到七品的县令都不必下跪。”
田见秀也冷声道：“我堂堂举人，见到四品的知府也以平礼相见，何况对你这个五品的丘八。”
在这个年代，重文轻武到了五品的武将，见到七品的县令，都要主动参拜，见到六品的文官，都要跪地磕头。所以也难怪两个人嚣张。
其实两个人穿过自己的亲兵队伍，竟然面不改色脚步沉稳，就已经让贺仁龙，去了轻视两个人的心。
这时候再见两个人如此的坚持，也知道若再是强迫他们两个跪拜，最终可能是自取其辱。
于是就挥了挥手，故作大度的道：“大明养士，读书的种子金贵，不必下跪了。”
然后斜着眼睛询问两个人：“前日已经将军情文书送达你处，你们为何不执行？而且还闭门不纳，是何居心？”
吕谋从容回答：“家父是现在的镇江知府，临走的时候，将吕家庄的乡亲百姓托付给我管理。将军的军纪败坏的远近皆知，我作为地方乡绅吕家庄的乡勇团练首领，有保护乡亲安全的职责，不想让大军扰民，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听说这个小家伙，不但是个秀才，而他老爹，竟然还是朝廷堂堂的四品命官，这不由得让贺人龙一惊。
就凭那个四品文官，随便上报一个自己军队扰民，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军队扰民天下皆知，不过那就看说不说，不说不是事儿，说了就是大事。
这个家伙惹不起，真把他惹毛了，他老子抓住扰民这事，弄死自己也是稀松平常。
为此，人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军队军纪败坏，贺仁龙也只能认了。
然后还得冲着吕谋拱手：“原来是吕衙内，失敬失敬。”
吕谋也缓和了气氛，笑着回礼：“客气客气。”
这时候贺仁龙再也不提进城的事，也再不提劳军犒赏了，话锋岔开：“王二流寇即将到来，既然衙内已经响应朝廷号召，组织乡勇团练准备保境安民，那么衙内有什么打算？”
吕谋就回答：“我们响应朝廷号召组织乡勇，保境安民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尽忠不假，但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时的拼凑，真要到了剿匪，还要指望官军，仰仗着贺将军。”
然后站起来，从袖子里拿出劳军礼单，双手奉上：“在下代表吕家庄的乡亲，感念将军军纪严明不扰民，又为地方为剿流寇之劳，乡亲们特意凑了一点酒肉粮草。东西不多略表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贺仁龙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处处拿他老爹和他自己的身份压自己，本以为在他身上是敲不到什么东西了。却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不把事情做绝，竟然还是备了一份犒劳，当时让贺仁龙感觉到心气平了，也有了台阶。
原先冷着的脸也挂上了笑容：“衙内破费，我代表全军将士表示感谢。”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允诺。”
“衙内请说，本将军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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