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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爱 无妄

    艾媛和蒋昊天的关系得到苗小翠认可后,便正大光明地约上闺蜜和好友,趁着步入大学前这个难得悠闲的暑假,一同旅行去了。留下苗小翠一人待在家里。

    难得的清闲日子还没过舒坦,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

    “苗老师,你都放假了怎么还一个人在家呢?”手机另一边,韩老师有意无意地试探道∶“是不是感觉挺无聊的呀?”

    “不会呀,我其实挺喜欢一个人待着的。”苗小翠回答。

    “我这几天不出门,在家里都长蘑菇了。”韩老师说∶“不然你陪我出来聊聊天,喝一杯?”

    “我真不愿意没事老往外跑,不然你找别人陪你呗。”苗小翠对年轻单身女孩的消遣提不起半点兴趣,索性拒绝道。

    “你再这么宅下去不好。咱俩都多大年纪了?我明年都要30啦,你比我还大一岁吧?就咱俩这工作,开了学就是上了磨的驴,哪有时间找对象?你真的不着急呀?”韩老师担心地说。

    “听你这意思,是找到目标了,但人家还没进你的鱼塘?”苗小翠猜道。

    “那你帮不帮我?够意思的话现在就出来,我在你家附近的‘青秘’咖啡等你。”韩老师说完直接挂断,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苗小翠拗不过,只得随便换上一条绿色的连衣裙,这条裙子艾媛只穿过一次便不愿意再穿了,随后顺手扎了一个丸子头,便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

    一进咖啡馆,就看见韩老师化着精致的淡妆,朝苗小翠兴奋地招手。

    “你看你再不出门,身上都长青苔了。”韩老师见苗小翠坐下,故意调侃道。

    “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是碰上什么好事了?”苗小翠直接问。

    “我弄到了今年大学城高校和中学教师联谊会的入场券,你陪我去好不好?”韩老师眼神里充满期待。

    “为什么非得找我去呀?”苗小翠问。

    “咱们同一届入职的老师,现在除了我和你,还有谁还单身的?你也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好嘛,难道真要一个人闷在家里单身到底吗?换个环境换个心情。”韩老师说着就把联谊会的入场券摆在桌上。

    苗小翠拿起入场券才了解到,这个联谊是专为单身教师组织的一次两天一夜的派对活动,地点设在市郊的温泉休闲会所。活动是为分散在不同高校的单身教师提供相互交流和脱单的机会,也吸引许多不是教师但事业有成的人士加入。虽然是自费活动,名额却特别抢手。

    “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也参加这次活动呀?不然你能这么积极?”苗小翠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冲着他去的。985大学土木工程系教授,长得帅又有才华,成熟稳重又多金,关键是他一直单身。好多单身女老师都盯着他很久了,就是没机会。今年他居然报名参加活动,看来是下决心要找对象才来的吧。所以这个机会我一定不能错过。”韩老师终于藏不住花痴的表情,把原由托盘而出。

    “原来你是想找我当陪衬的呀。”苗小翠苦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嘛,你不也有需求嘛,你不要说你没有哦。那么高端优质的大鱼塘,除了我看中的那位,其他人条件也不错的好不好。你不要现在不清醒,错过后悔莫及哦。”韩老师双手交叉佯装生气道。

    苗小翠看着眼前的恨嫁工友,实在不忍心看到她的希望落空,只好舍钱陪君子,就当成出门放松,顺便长长见识。

    “好吧,我这回去当是给你撑腰壮胆,行了吧。”苗小翠说。

    “好好好,今晚收拾,明天出发!”韩老师终于达成目的,笑呵呵地回家准备去了。

    苗小翠回到家,准备着参加派对要用的衣物时才发现,平时穿的不是衬衫就是运动服,只能捡几件艾媛淘汰的裙子放进行李箱。

    第二天,韩老师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吊带包臀裙,腰间特意挖出镂空,性感又妖娆。

    她打量了一会儿苗小翠,悄悄凑到耳边低声劝道∶“苗老师,我们好歹也是参加一个高端派对,你穿的这身是不是有点……”

    “我来当你陪衬的,穿那么好干嘛?”苗小翠不以为然,倒是让韩老师突然心情舒爽很多。

    两人一同坐在彩虹色的巨型遮阳伞下,欣赏着不远处一层叠一层的露天温泉泳池,穿着清凉的俊男美女在身边来来往往,深埋在身体中的多巴胺被唤醒,空气中悬浮着似有若无的荷尔蒙分子。

    “唉呀,我好像开始长鱼尾纹了!”韩老师对着随身带的小镜子不厌其烦地检查自己的妆容突然叫道,随后又好奇地贴到苗小翠面前打量∶“苗老师,你皮肤怎么这么水嫩呀?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给我介绍介绍?”

    “我不了解这些,可能是年龄没到吧。”苗小翠敷衍道,突然想起刚刚下车时行李不是亲自送到房间,连忙转移话题∶“我们的行李放哪儿了,要不我去看看。”

    “别担心,行李早就贴有标签,咱们一下车,服务员会帮我们送到房间里去的。我们操心那些杂事干嘛,来这里不就是休息放松的吗?”

    “那你还不去找你的男神?”苗小翠问。

    “不着急,男神晚点到。”韩老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肯定?难道早就掌握了内幕消息?”苗小翠调侃道。

    “我还把房间抢订在男神旁边了呢。”韩老师凑到苗小翠耳边悄悄地说,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问∶“你看我戴着眼镜好看,还是摘了好看?”

    正当苗小翠帮忙出主意的时候,韩老师突然把手上的物品收了起来,低声提醒∶“男神,来了。”

    只见一个年龄约摸二十八九岁的女子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严屹。他穿着窄脚西装裤,上身搭配宽松又有质感的宽领白衬衫,戴着浅色墨镜,一出现便吸引来许多异性的目光。

    苗小翠见状,连忙抢过韩老师手中的眼镜戴在脸上,背过身不敢多看。

    “严月!快来!”韩老师不停地招手。

    不一会儿,兄妹俩便来到餐桌前坐下。

    “韩雪,好久不见!”严月见到韩老师也十分高兴,又大方地介绍道∶“这是我哥,你见过的。”

    “又帅了。”韩老师捂着嘴羞涩的夸赞道。

    “你身边这位是?”严月礼貌地问,兄妹俩都注意到旁边低着头的新面孔。

    “她是我闺蜜,叫苗小翠。”韩老师热情回应,又朝苗小翠介绍道∶“这位是严月,我的大学同学。”

    苗小翠不敢把头整个抬起,只要有关于她的问题,就让韩老师帮忙回答,她只管点头,瞎哼哼两声就行。

    但无论如何回避,她都能感受到严屹那炙热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不愿挪动。

    韩老师叫来红酒助兴,苗小翠则借故一个人离开,跑到前台拿房间钥匙。

    这个时候,人群都在外面游玩欢饮,前台只剩一个年轻的男客服,似乎对工作不太熟悉的样子。

    他翻找了半天,又在电脑前摸索了好一阵,才把房卡递到苗小翠手上。

    苗小翠按着房卡上的房号寻到房间走进去,却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行李。

    于是心中纳闷,怎么那么久客房服务还没将行李箱放进来呢。

    她摘掉眼镜,把身体开成大字倒进柔软的大床上,心中乱成一团。她现在不能出去,否则让严屹认出自己就没法应对了,索性决定一直待在房间里,等派对结束后再拖拖拉拉地离开。

    苗小翠对自己的计划无比满意,于是来到浴室打算冲个热水澡,好彻底地放松一下。

    正当她脱去全身的衣服,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后温柔响起∶“阿媛,是你吗?”

    霎那间,空气仿佛凝固,苗小翠僵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

    严屹温暖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四目深情相对。他轻声说∶“我终于找到你,等到你了,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苗小翠心头一阵绞痛,一股从身体深处涌出的悲伤无处释放,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严屹的颈脖,用深深的吻作为回答。

    严屹的身体越发燥热,他迫切地想与躺在软席之上的爱人合为一体。

    正当他要脱去上衣的时候,后脊猛然一阵剧痛,便瘫倒在地上昏厥过去了。

    布吉忽然出现,将苗小翠一把抱起来,穿过变得扭曲的房门,竟然瞬间来到另一个房间。布吉发了疯似的要亲吻她,却从来都不能得偿所愿,他愤怒地捶打着地面,将怒气发泄在一切触手可及的物品上,发出嘶声裂肺的嚎叫,像一头被困在深渊中无路可逃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哀怨。

    他的左手坚硬冰冷,紧紧掐着她的手臂,疼得她冷汗直冒。

    苗小翠掀开布吉的袖口,发现那抓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只钢质的机械手,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待布吉稍微冷静,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揭去遮在他右眼上的镜片,悲伤突然化成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地问∶“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温热的泪珠滴落到布吉的脸庞和手心,盛怒的怪兽被降伏,转瞬间变得温驯起来∶“你,你在关心我?”

    苗小翠不顾一切地拥向布吉,如温暖的海水将他围绕,他冰冷的心开始一点一点被融化。他多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在此刻,好让紧紧的相拥不再分开。

    “你上次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苗小翠想细看布吉身上的伤痕。

    “不要放开我,再抱我久一点。”布吉故意避开她的疑问,贪婪地享受着她的体温。

    过了许久,他才用深沉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提醒道∶“你被盯上了,回去之后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你。”

    “什么意思?谁盯上了我?他们要干什么?”苗小翠满腹疑问。

    “他们最终只会选择你。”布吉的左手朝门口张开,门开始变得扭曲,他依依不舍地给她披上床单,将她抱到门口,轻声说∶“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最后的底牌。”

    苗小翠还想再问,却被布吉一把推进门中,眨眼的功夫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

    清晨,严屹捂着疼痛的后脑勺渐渐苏醒,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丝不挂的韩雪,睡得正酣。

    他忽然分辨不出昨夜发生的事到底是幻觉还是一场梦,悲愤袭来,只能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光。

    韩雪揉着蒙胧的睡眼寻声望去,看清严屹的一刻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严屹低着头,声音也如同低到谷里∶“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