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夜
天的云中总是很冷，唐小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以后，她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明天上午回家，本来下午就可以回家的，但是她换洗的床单被罩都收好了打算带回家洗洗晒晒的，但是爸爸今天出差没有回来，明天上午才会回云中，东西太多，她不想打车或者坐公交。张晓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先走了，她走之前说微信要常联系，要记得过年给她拜年。
蒋柔中午和唐岩生吃完饭就回来了，她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放在桌子上招呼李琪君和唐小雨一起吃，她们三个一起剥栗子吃，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最适合冬天了。
“下午我们一起去玩吧，好不容易考完试了——君君买好票了吧。”蒋柔把剥好的栗子递给她俩，她俩乐呵呵地吃着。
“我是今天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票，柔柔你呢？”李琪君一边吃一边问。
“我比你早一点，我是九点的。”蒋柔说。
“去哪玩啊，明天可就见不到你们了。”唐小雨说。
“安景然在云中租了房子，今天下午大家都考完试了，打算去他那里玩一下午。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谈了恋爱，所以才在外面租房子的呀？”蒋柔在学生会，自然小道消息很多。
“他谈恋爱有什么好奇怪的，追他的女生那么多，尤其是现在他和沈艺完全都不说话了，据说女生追的更猛了。”李琪君补充。
就唐小雨什么也不知道，她听完蒋柔说听李琪君说，她就在意，下午可以去他房子那里玩吗？万一人太多了人家不高兴。
三个人下午还是去了，带了些吃的喝的，毕竟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景然的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房子地方不大，两个房间，一个客厅，有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应该是他的寝室，自然就不好开着门了，另一个房间都是些书，安景然告诉他们，之前这个房子一直是考研的学生们租，所以书越来越多，这个房主也干脆一直把书租给了考研的学生们。
除了唐小雨她们三个，还有贺秦和学生会几个学生也来了，大家以为蒋柔的原因大多都不面生，大家把窗帘拉上，围在一起看鬼片，吓得贺秦哇哇大叫，他一叫，本来别人不怕，让他叫的怕了，看完电影大家一起围着茶几点了外卖，贺秦也是本地人，他玩了一会，看了看时间，说：“不行了，我晚上不能和你们在一块玩了，我家今天来亲戚，我得回家了。”
他站在门口一边穿衣服，一边喊唐小雨，和她说：“你要是寒假无聊，可以找我玩，咱们组队玩剧本杀去。”
唐小雨点点头，她让贺秦路上慢点。
贺秦刚走，外卖就来了，大家点的是烧烤，安景然这里有冰箱，提前冰好了啤酒，他去厨房给大家把啤酒端上来，一人一杯，唐小雨拿着啤酒喝了一大口，凉的她哆嗦，逗得大家发笑，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喝啤酒呢。”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唐小雨好像有些喝醉了，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边上，呵呵傻笑，蒋柔本来是要带她先回宿舍的，但是她傻呵呵的还吃着毛豆，看着喜羊羊，蒋柔把一个女生拉过来，知道她今天晚上也还要回宿舍睡一晚，就和她说：“你回去的时候把我那个喝傻了的妹妹也带回去，别让她自己，我和李琪君得走了，不然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放心吧。”这个女孩信誓旦旦地说。
蒋柔就和李琪君先走了。
她们出了楼道，大雪前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红，马上就要下雪了。
他们几个围在一起玩狼人杀，唐小雨看电视看的困了，趴在沙发边上蜷缩着睡着了。
她们发现唐小雨睡着了，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女孩推了唐小雨几次，她睡得太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怎么办呀，还答应蒋柔把她送回去呢。”女孩说。
“就让她在这睡吧，我回宿舍睡。”安景然取出一个被子盖在唐小雨身上，和其他几个学生穿上衣服回学校去。
已经开始下雪了，几个学生赶紧回学校去了。
唐小雨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得很熟，没一会，门开了，安景然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脱下外套，拍了拍衣服上的浮雪，走到沙发跟前，蹲下身子查看睡得很熟的唐小雨，他慢慢拿下唐小雨的被子，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抱进一直锁着的卧室。
安景然的卧室不大，一张床，一个空调，还有一个大衣柜。
他把她放在床上，解开了她衣领的两颗扣子，把一边的被子给她盖好，站到空调前，他看着空调叶，空调没开着，他扭过头看着熟睡的唐小雨，拉好窗帘，走出卧室，他客厅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他坐在唐小雨之前睡着的沙发位置上，他看着窗外，大雪飞扬，他就那么坐着看下雪，坐了也不知道多久，他看见唐小雨的手机在茶几上，他拿起她的手机，点亮了手机屏幕，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他把她的手机关了机。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换了一身家居服，回到卧室，坐到唐小雨的旁边，他看着唐小雨圆乎乎的脸一半埋在被子里，露出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药有些发红，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依然那么清晰。
“唐小雨，对不起。”
他撩开被子钻进被子里，他坐在她旁边，甚至他不敢再往里挪一下身体，他就那么坐着，摘掉眼镜，闭上眼睛。
他就又这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他发现旁边睡着的人伸了一下腰。他立马睁开眼，看着唐小雨。
唐小雨只觉得脑袋又晕又疼，她伸出手揉着脑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安景然的视线。
她吓一跳，身体就往回退，还没来得及跑下床，安景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唐小雨的牙齿打着战，她开始拼命地推身上的安景然。
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截绳子，将她的双手绑的扎扎实实。
唐小雨吓得说话都哆嗦，安景然起身把她推到地上，她摔疼了，也往墙角躲，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安景然，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景然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砸向她，唐小雨挨了一下，缩着肩膀，浑身发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梦一样，她在梦里，醒不来。
安景然坐在床边，看着她，用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眼神里像岩石的尖角，岩洞里千年无法融化的寒冰。
他死死地盯着她，手指了指地上的苹果，说：“还记得我给过你一个苹果当晚饭吗？”
唐小雨一听，她点点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掉。
“但是你没吃，你给了别人。”
唐小雨张嘴刚要说话，安景然又拿着一个苹果重重地砸在她身上。
唐小雨一声闷哼。
“我不许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许说话，明白了吗？”
唐小雨只想从噩梦里快点醒来，她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身体抖如筛糠，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我给你十秒，你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吃了，我就放你走。”
安景然说，他知道十秒肯定吃不完两个苹果，他就是故意折磨她，让她狼狈难堪，似乎就能让他觉得舒服畅快。
唐小雨蹲在地上，绑着的双手拿起一个苹果，她蹲在那，听到安景然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
一。
唐小雨哇的一声把满嘴的苹果吐了出来，她之前喝了药，她头疼的好像要裂开了，她胃里还有今天晚上吃过的东西，她实在吃不进去，她倒在一边，发着抖，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安景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给你机会了。”
那年云中这场大雪下了很久，从晚上下到了凌晨，积雪足有半尺厚，世界纯白一片，天地混为一体。
唐小雨蜷缩在角落，她浑身发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安景然坐在床边，看着她抱着身子一直往墙上贴，他看着唐小雨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到处是斑驳，她一直发抖，连一句话也不说。
安景然把她的衣服扔到她跟前，说：“你可以走了。”
唐小雨抬起头，她把眼泪似乎都流干了，她伸出手拿过自己的衣服，扶着墙站起来，背着安景然，对着墙一点一点地把衣服穿上，然后她凌乱着头发，一瘸一拐地慢慢地走出房间。
她一句话也没说，她没骂没打，安景然听见关门的声音。
他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一片洁白的世界。
唐小雨一点一点地迈着步子，在雪地上踩出脚印，越走越远，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瘫坐在床上，扭过头看着灰色床单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没由来的，哭了起来。
他想起很多事，最清晰的还是唐小雨的眼神，她的眼神像是一个洞，黑漆漆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到。
蒋柔中午和唐岩生吃完饭就回来了，她拿着一袋糖炒栗子，放在桌子上招呼李琪君和唐小雨一起吃，她们三个一起剥栗子吃，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最适合冬天了。
“下午我们一起去玩吧，好不容易考完试了——君君买好票了吧。”蒋柔把剥好的栗子递给她俩，她俩乐呵呵地吃着。
“我是今天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票，柔柔你呢？”李琪君一边吃一边问。
“我比你早一点，我是九点的。”蒋柔说。
“去哪玩啊，明天可就见不到你们了。”唐小雨说。
“安景然在云中租了房子，今天下午大家都考完试了，打算去他那里玩一下午。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谈了恋爱，所以才在外面租房子的呀？”蒋柔在学生会，自然小道消息很多。
“他谈恋爱有什么好奇怪的，追他的女生那么多，尤其是现在他和沈艺完全都不说话了，据说女生追的更猛了。”李琪君补充。
就唐小雨什么也不知道，她听完蒋柔说听李琪君说，她就在意，下午可以去他房子那里玩吗？万一人太多了人家不高兴。
三个人下午还是去了，带了些吃的喝的，毕竟都是熟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景然的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房子地方不大，两个房间，一个客厅，有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应该是他的寝室，自然就不好开着门了，另一个房间都是些书，安景然告诉他们，之前这个房子一直是考研的学生们租，所以书越来越多，这个房主也干脆一直把书租给了考研的学生们。
除了唐小雨她们三个，还有贺秦和学生会几个学生也来了，大家以为蒋柔的原因大多都不面生，大家把窗帘拉上，围在一起看鬼片，吓得贺秦哇哇大叫，他一叫，本来别人不怕，让他叫的怕了，看完电影大家一起围着茶几点了外卖，贺秦也是本地人，他玩了一会，看了看时间，说：“不行了，我晚上不能和你们在一块玩了，我家今天来亲戚，我得回家了。”
他站在门口一边穿衣服，一边喊唐小雨，和她说：“你要是寒假无聊，可以找我玩，咱们组队玩剧本杀去。”
唐小雨点点头，她让贺秦路上慢点。
贺秦刚走，外卖就来了，大家点的是烧烤，安景然这里有冰箱，提前冰好了啤酒，他去厨房给大家把啤酒端上来，一人一杯，唐小雨拿着啤酒喝了一大口，凉的她哆嗦，逗得大家发笑，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喝啤酒呢。”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唐小雨好像有些喝醉了，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边上，呵呵傻笑，蒋柔本来是要带她先回宿舍的，但是她傻呵呵的还吃着毛豆，看着喜羊羊，蒋柔把一个女生拉过来，知道她今天晚上也还要回宿舍睡一晚，就和她说：“你回去的时候把我那个喝傻了的妹妹也带回去，别让她自己，我和李琪君得走了，不然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放心吧。”这个女孩信誓旦旦地说。
蒋柔就和李琪君先走了。
她们出了楼道，大雪前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红，马上就要下雪了。
他们几个围在一起玩狼人杀，唐小雨看电视看的困了，趴在沙发边上蜷缩着睡着了。
她们发现唐小雨睡着了，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女孩推了唐小雨几次，她睡得太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怎么办呀，还答应蒋柔把她送回去呢。”女孩说。
“就让她在这睡吧，我回宿舍睡。”安景然取出一个被子盖在唐小雨身上，和其他几个学生穿上衣服回学校去。
已经开始下雪了，几个学生赶紧回学校去了。
唐小雨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睡得很熟，没一会，门开了，安景然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脱下外套，拍了拍衣服上的浮雪，走到沙发跟前，蹲下身子查看睡得很熟的唐小雨，他慢慢拿下唐小雨的被子，轻轻地抱起她把她抱进一直锁着的卧室。
安景然的卧室不大，一张床，一个空调，还有一个大衣柜。
他把她放在床上，解开了她衣领的两颗扣子，把一边的被子给她盖好，站到空调前，他看着空调叶，空调没开着，他扭过头看着熟睡的唐小雨，拉好窗帘，走出卧室，他客厅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他坐在唐小雨之前睡着的沙发位置上，他看着窗外，大雪飞扬，他就那么坐着看下雪，坐了也不知道多久，他看见唐小雨的手机在茶几上，他拿起她的手机，点亮了手机屏幕，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他把她的手机关了机。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换了一身家居服，回到卧室，坐到唐小雨的旁边，他看着唐小雨圆乎乎的脸一半埋在被子里，露出的脸蛋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药有些发红，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依然那么清晰。
“唐小雨，对不起。”
他撩开被子钻进被子里，他坐在她旁边，甚至他不敢再往里挪一下身体，他就那么坐着，摘掉眼镜，闭上眼睛。
他就又这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他发现旁边睡着的人伸了一下腰。他立马睁开眼，看着唐小雨。
唐小雨只觉得脑袋又晕又疼，她伸出手揉着脑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了安景然的视线。
她吓一跳，身体就往回退，还没来得及跑下床，安景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唐小雨的牙齿打着战，她开始拼命地推身上的安景然。
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截绳子，将她的双手绑的扎扎实实。
唐小雨吓得说话都哆嗦，安景然起身把她推到地上，她摔疼了，也往墙角躲，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安景然，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景然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砸向她，唐小雨挨了一下，缩着肩膀，浑身发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已经是这样了，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梦一样，她在梦里，醒不来。
安景然坐在床边，看着她，用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眼神里像岩石的尖角，岩洞里千年无法融化的寒冰。
他死死地盯着她，手指了指地上的苹果，说：“还记得我给过你一个苹果当晚饭吗？”
唐小雨一听，她点点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掉。
“但是你没吃，你给了别人。”
唐小雨张嘴刚要说话，安景然又拿着一个苹果重重地砸在她身上。
唐小雨一声闷哼。
“我不许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许说话，明白了吗？”
唐小雨只想从噩梦里快点醒来，她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身体抖如筛糠，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我给你十秒，你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吃了，我就放你走。”
安景然说，他知道十秒肯定吃不完两个苹果，他就是故意折磨她，让她狼狈难堪，似乎就能让他觉得舒服畅快。
唐小雨蹲在地上，绑着的双手拿起一个苹果，她蹲在那，听到安景然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
一。
唐小雨哇的一声把满嘴的苹果吐了出来，她之前喝了药，她头疼的好像要裂开了，她胃里还有今天晚上吃过的东西，她实在吃不进去，她倒在一边，发着抖，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安景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给你机会了。”
那年云中这场大雪下了很久，从晚上下到了凌晨，积雪足有半尺厚，世界纯白一片，天地混为一体。
唐小雨蜷缩在角落，她浑身发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安景然坐在床边，看着她抱着身子一直往墙上贴，他看着唐小雨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到处是斑驳，她一直发抖，连一句话也不说。
安景然把她的衣服扔到她跟前，说：“你可以走了。”
唐小雨抬起头，她把眼泪似乎都流干了，她伸出手拿过自己的衣服，扶着墙站起来，背着安景然，对着墙一点一点地把衣服穿上，然后她凌乱着头发，一瘸一拐地慢慢地走出房间。
她一句话也没说，她没骂没打，安景然听见关门的声音。
他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一片洁白的世界。
唐小雨一点一点地迈着步子，在雪地上踩出脚印，越走越远，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瘫坐在床上，扭过头看着灰色床单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没由来的，哭了起来。
他想起很多事，最清晰的还是唐小雨的眼神，她的眼神像是一个洞，黑漆漆的，他看着她的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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