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晨
唐小雨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她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床上就她自己，她左看右看，掀起被子穿着拖鞋去厕所了。
一推门，安景然正坐在马桶上，她立马醒了，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上，着急的鞋都掉卫生间了。她抬着一只脚，想起刚刚那一幕，她怎么就没想到他在厕所，还恰好……唐小雨无奈地叹气。
安景然推开门，把手里的拖鞋扔到她脚跟前，没什么表情，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怎么现在这么直接，推门就看？”
唐小雨顿时脸红，她气得都结巴了，“是我主动要看的？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安景然切了一声，叫她先洗手漱口吃饭。
安景然准备了早饭，热了牛奶，煮了两颗鸡蛋，做了两个三明治，一人一份，怕她不够，还给她切了半个苹果，唐小雨拿着杯子喝牛奶，吧苹果放到他跟前，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苹果。
“多吃苹果对皮肤好。”安景然又把苹果递过去。
“我不吃，你要是被苹果砸过，你也不想吃了。”唐小雨看了他一眼，也不说别的，从碗里拿过一个鸡蛋，在桌子上敲开蛋壳，把剥了皮的鸡蛋递给安景然。
安景然没接，他张开嘴。
唐小雨自己先张开嘴，咬了半个鸡蛋，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塞到安景然嘴里。
安景然看着她，眼神示意自己要喝牛奶。
唐小雨说：“你自己拿着喝，牛奶我怕呛到你。”
她好像一点也没生气。
安景然摇摇头，说：“不，我就要你喂，你可以用嘴喂。”
唐小雨看了看他，叹口气，像是面对挑食的孩子一样，她走到厨房取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奶，递到他嘴边，说：“不能拿嘴喂，不卫生的。”
安景然不喝勺子里的，他惯会蹬鼻子上脸，他把头歪到一边，说：“不，我就要你喂。”
唐小雨把勺子里的牛奶先自己喝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脸凑到安景然跟前，却怎么也做不到下一步了，她脑袋伸过去好几次，也不知道怎么嘴对嘴喂他。
安景然一把抱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唐小雨呆若木鸡，她僵硬的像个木头。
安景然松开她，看着她呆呆的，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牛奶，说：“好啦，好好吃饭，我不逗你玩了。”
唐小雨喘了一口气，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唐小雨坐在沙发上看书，安景然也拿了一本书坐在她跟前看书，他看到唐小雨的书签是用一枚邮票做的，是十二生肖的兔。安景然问她：“你收集邮票？”
唐小雨说：“倒也不算吧，我就是年年过年买一枚生肖的邮票做书签，可惜我没有龙年的，龙年的那个生肖邮票当时很火，因为正好是2000年嘛，我就一直没买到，后来邮局也不发行了，很可惜，不然，我这十二生肖就是全套的。”
唐小雨伸过头看他看什么书，发现是一本有关他机械专业的书，唐小雨看不懂，她问：“云中大学机械系并不好，你为什么来云中大学？”
“为了来虐待你啊。”安景然说，她伸出手拉唐小雨的耳朵，唐小雨龇牙咧嘴地打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盯着他。
“为了虐待我，你也算下了血本，不惜拿未来开玩笑。”唐小雨说。
“我有什么未来？你忘了我做了什么？我可是宁愿坐牢也要把你拖下水的。”安景然弯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唐小雨。
唐小雨扭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但安景然还是听清楚了。
你是有未来的，你学习很好，人也聪明。
安景然收回手，把头扭到一边，她懂什么，她当然眼睛是往前看的，他呢？他每次想要朝前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把手拉着他，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没办法，他只能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过去，看看空荡的一个房子里，只有那一个男孩，他什么也没有，他本该有的，全到了唐小雨那里。
唐小雨的小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你摸狗呢？”安景然打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
“是你自己说的。”唐小雨痴痴地笑。
安景然瞪了她一眼，没皮没脸的小屁孩子。
突然安景然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伸手把唐小雨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下巴滴在她的脑袋上，右手接起了电话。
“然然，妈妈下个月估计要出国出趟差，想下个礼拜去你学校看看你。”母亲说。
“你不忙就过来，要是忙就算了，你先忙你的。”安景然说，他的手指摩擦着唐小雨的脸颊，唐小雨很老实，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忙，妈妈问你点事。”
安景然停下手，说：“你说。”
“你是不是和小艺吵架闹别扭了，我前几天回家，遇到了小艺的母亲，她和我闲聊说起来的。”
“一点小事。”
“然然，妈妈看得出，小艺是很喜欢你的。”
安景然不说话，他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
“妈妈只是说说，谈恋爱什么的，妈妈都是尊重你的意见。”
“嗯，我知道。”
“我这次去英国，顺便给你看看学校，你总不能一直留在云中市吧，你难道不想出国读书？”
安景然又不说话了。
安景然的母亲也习惯了儿子面对不想说的话题就一句话也不说，她对这个儿子十分放心，从小到大他读书生活，没有一样是需要她操心的，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孩儿一样母亲不在身边又哭又闹的。
“好啦，我还有工作要忙，你缺生活费什么的要和我说，一个人在外地不要委屈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安景然妈妈说完，安景然就嗯一声，说一句知道了，两个人就把电话挂了。
唐小雨一声不吭地听完了他打电话，直到挂电话，安景然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她才侧着身子看安景然。
“看什么？”安景然没好气地说。
“你和你妈妈好冷淡。”唐小雨回答。
“你这不是废话，你一年见你妈的次数要是一把手数得过来，你也冷淡。”安景然不理她，站起身倒水喝去了。
唐小雨知道他不会好好和自己聊这些，也就不问了，她拿了书和本，去他书房写字桌上拟稿子，她托着下巴回忆这一周何不欢开的会，想文学社征文比赛可能是什么主题，想着想着，才想起今天自己还得更新文学社公众号的稿子，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晕，明明一个是编辑部先把稿子发出来，然后她拿着稿子更新公众号，编辑好，做好修改即可，但是往常早上九点就发稿子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群里还没见发稿子。
她只好给何不欢打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好几声，何不欢才接起来。
唐小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何不欢那头强作镇定的声音，“有事好商量，我们也只是以学校名义出来和您拉赞助的。”
“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学生是不是把我的东西摔了？摔了是不是得赔？”一个粗着嗓子的男人声音。
“我们是从学校出来的，摔了您东西肯定会负责，但是您现在这么堵着门不让我们走，不合适吧，再说了，你这眼镜店开了也好多年了，不能这么蛮横。”何不欢的声音。
安景然已经站到唐小雨的身边，他听出了端倪，在唐小雨的本上写，“别挂电话，别说话，我到楼道给打电话报警。”
唐小雨点点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怕自己一个紧张发出什么声音，让何不欢那头听到。
安景然拿着手机出了门，唐小雨听着电话里的争吵声，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景然也出去了，她早就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把电话里的争吵声全录了下来，突然里面发出很激烈的争吵声，她听到李萱萱的一声尖叫，通话突然停止了。
唐小雨看着通话结束，想起何不欢说，您这个眼镜店也开了好多年了这句话，她回忆学校外面这一圈眼镜店，觉得自己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她赶紧穿上衣服，出门了。
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唐小雨挨着街找眼镜店，这几家开着的眼镜店都不在一处，唐小雨挨着找，跑的后背都已经出了汗，终于找到一家大白天从里面锁了门挂着暂停营业的眼镜店。
唐小雨推了几下门，大声问里面有没有人，却无人回应，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街边来了一辆警车，她盯着警车看，警车往这边开过来，果然停到了这家眼镜店门口，下来了三个民警，安景然也从车上下来了，看到唐小雨一愣。
两个人还没说什么，民警拍打着门让里面的老板把门打开，叫了几声，有个肥胖的男人从里面走到门口，从里面把门打开，满脸堆笑地问：“哥儿几个来配眼镜？今天我这没法开张。”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这有争吵，把大学生关起来不让人家走，有没有这事？”一个民警推开胖老板走进店里，四处张望，安景然发现这个眼镜店还有个验镜房，他赶紧跑进去，发现验镜房里还有个小门，安景然上去拉门，发现门是锁的。
“你干什么，干什么这么闯我的店？”胖老板一把推开安景然，用肥胖的身躯堵住小门。
“李飞，把门打开，你搞清楚，这要里面有人，可是非法囚禁了啊。”民警看了一眼营业执照，吓唬着胖老板。
胖老板顿时脸色难看，就这几步就让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还是站在门前不让开，这是，唐小雨听见他背后的门里面有敲门声，只是门太厚，不容易听清楚。
“里面有人，在里面！”唐小雨拉着民警，让他们开门。
唐小雨站在民警身后，推着民警，一个年轻的民警一把拉开堵着门的胖老板，黑着脸说：“开门！”
大概是害怕了，胖老板嘴里叽叽咕咕地嘟囔着，然后慢吞吞地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小门，门锁一开，唐小雨就跑过去赶紧拉开门，何不欢和李萱萱在里面，李萱萱满脸泪痕，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惨了。
“我和你们说啊，这两个女大学生，来我店里拉赞助，我本来好意答应了，还请她们喝茶水，这个女的，把我的茶壶给打了，不想赔给我，还要走，我怎么能让她们走呢，是不是？她们不赔我东西怎么能走。”胖老板赶紧拉着民警说，胖的好像一个小萝卜的手指头指着李萱萱。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这个茶壶我一拿就坏了，根本不是我摔坏的！”李萱萱哭着大说，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何不欢拉着李萱萱的胳膊护着她。
“我们确实不知道茶壶是怎么坏的，但是这个老板囚禁我们，不许我们走是不对的吧，还把我们锁起来，再说了，茶壶坏了，我们照价赔偿就好了。”何不欢补充道，“我们一直声明会赔偿，但是碎茶壶我们得带走，总得找人看了这个茶壶的材质，定了价钱，我们才好赔给您，但是你一直说什么传家宝，什么紫砂壶，说不定还是你要讹我们。”
一伙人又再店里吵了起来，各说各的理，干脆都带回派出所。
安景然和唐小雨和民警说明了情况，民警先让他俩走了，走之前，何不欢看了他俩一眼，也没说什么。
安景然和唐小雨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安景然突然回头，看着唐小雨长羽绒服下的单薄睡裤，和她光着脚穿着一双单拖鞋，她的脚趾已经冻得通红了。
傻子。
安景然心里骂了她一句。
他回过身，一把拉住她手腕，说：“快走，难道你想在这遇到你的室友？”
唐小雨跟着他走得快了起来。
就这么拉着她走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穿梭在长街小巷之中。
一推门，安景然正坐在马桶上，她立马醒了，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上，着急的鞋都掉卫生间了。她抬着一只脚，想起刚刚那一幕，她怎么就没想到他在厕所，还恰好……唐小雨无奈地叹气。
安景然推开门，把手里的拖鞋扔到她脚跟前，没什么表情，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怎么现在这么直接，推门就看？”
唐小雨顿时脸红，她气得都结巴了，“是我主动要看的？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安景然切了一声，叫她先洗手漱口吃饭。
安景然准备了早饭，热了牛奶，煮了两颗鸡蛋，做了两个三明治，一人一份，怕她不够，还给她切了半个苹果，唐小雨拿着杯子喝牛奶，吧苹果放到他跟前，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苹果。
“多吃苹果对皮肤好。”安景然又把苹果递过去。
“我不吃，你要是被苹果砸过，你也不想吃了。”唐小雨看了他一眼，也不说别的，从碗里拿过一个鸡蛋，在桌子上敲开蛋壳，把剥了皮的鸡蛋递给安景然。
安景然没接，他张开嘴。
唐小雨自己先张开嘴，咬了半个鸡蛋，把剩下的半个鸡蛋塞到安景然嘴里。
安景然看着她，眼神示意自己要喝牛奶。
唐小雨说：“你自己拿着喝，牛奶我怕呛到你。”
她好像一点也没生气。
安景然摇摇头，说：“不，我就要你喂，你可以用嘴喂。”
唐小雨看了看他，叹口气，像是面对挑食的孩子一样，她走到厨房取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奶，递到他嘴边，说：“不能拿嘴喂，不卫生的。”
安景然不喝勺子里的，他惯会蹬鼻子上脸，他把头歪到一边，说：“不，我就要你喂。”
唐小雨把勺子里的牛奶先自己喝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脸凑到安景然跟前，却怎么也做不到下一步了，她脑袋伸过去好几次，也不知道怎么嘴对嘴喂他。
安景然一把抱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唐小雨呆若木鸡，她僵硬的像个木头。
安景然松开她，看着她呆呆的，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牛奶，说：“好啦，好好吃饭，我不逗你玩了。”
唐小雨喘了一口气，低头开始吃饭。
吃完饭唐小雨坐在沙发上看书，安景然也拿了一本书坐在她跟前看书，他看到唐小雨的书签是用一枚邮票做的，是十二生肖的兔。安景然问她：“你收集邮票？”
唐小雨说：“倒也不算吧，我就是年年过年买一枚生肖的邮票做书签，可惜我没有龙年的，龙年的那个生肖邮票当时很火，因为正好是2000年嘛，我就一直没买到，后来邮局也不发行了，很可惜，不然，我这十二生肖就是全套的。”
唐小雨伸过头看他看什么书，发现是一本有关他机械专业的书，唐小雨看不懂，她问：“云中大学机械系并不好，你为什么来云中大学？”
“为了来虐待你啊。”安景然说，她伸出手拉唐小雨的耳朵，唐小雨龇牙咧嘴地打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盯着他。
“为了虐待我，你也算下了血本，不惜拿未来开玩笑。”唐小雨说。
“我有什么未来？你忘了我做了什么？我可是宁愿坐牢也要把你拖下水的。”安景然弯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抵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唐小雨。
唐小雨扭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但安景然还是听清楚了。
你是有未来的，你学习很好，人也聪明。
安景然收回手，把头扭到一边，她懂什么，她当然眼睛是往前看的，他呢？他每次想要朝前走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把手拉着他，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没办法，他只能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过去，看看空荡的一个房子里，只有那一个男孩，他什么也没有，他本该有的，全到了唐小雨那里。
唐小雨的小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你摸狗呢？”安景然打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
“是你自己说的。”唐小雨痴痴地笑。
安景然瞪了她一眼，没皮没脸的小屁孩子。
突然安景然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伸手把唐小雨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下巴滴在她的脑袋上，右手接起了电话。
“然然，妈妈下个月估计要出国出趟差，想下个礼拜去你学校看看你。”母亲说。
“你不忙就过来，要是忙就算了，你先忙你的。”安景然说，他的手指摩擦着唐小雨的脸颊，唐小雨很老实，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忙，妈妈问你点事。”
安景然停下手，说：“你说。”
“你是不是和小艺吵架闹别扭了，我前几天回家，遇到了小艺的母亲，她和我闲聊说起来的。”
“一点小事。”
“然然，妈妈看得出，小艺是很喜欢你的。”
安景然不说话，他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
“妈妈只是说说，谈恋爱什么的，妈妈都是尊重你的意见。”
“嗯，我知道。”
“我这次去英国，顺便给你看看学校，你总不能一直留在云中市吧，你难道不想出国读书？”
安景然又不说话了。
安景然的母亲也习惯了儿子面对不想说的话题就一句话也不说，她对这个儿子十分放心，从小到大他读书生活，没有一样是需要她操心的，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孩儿一样母亲不在身边又哭又闹的。
“好啦，我还有工作要忙，你缺生活费什么的要和我说，一个人在外地不要委屈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安景然妈妈说完，安景然就嗯一声，说一句知道了，两个人就把电话挂了。
唐小雨一声不吭地听完了他打电话，直到挂电话，安景然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她才侧着身子看安景然。
“看什么？”安景然没好气地说。
“你和你妈妈好冷淡。”唐小雨回答。
“你这不是废话，你一年见你妈的次数要是一把手数得过来，你也冷淡。”安景然不理她，站起身倒水喝去了。
唐小雨知道他不会好好和自己聊这些，也就不问了，她拿了书和本，去他书房写字桌上拟稿子，她托着下巴回忆这一周何不欢开的会，想文学社征文比赛可能是什么主题，想着想着，才想起今天自己还得更新文学社公众号的稿子，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晕，明明一个是编辑部先把稿子发出来，然后她拿着稿子更新公众号，编辑好，做好修改即可，但是往常早上九点就发稿子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群里还没见发稿子。
她只好给何不欢打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好几声，何不欢才接起来。
唐小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何不欢那头强作镇定的声音，“有事好商量，我们也只是以学校名义出来和您拉赞助的。”
“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学生是不是把我的东西摔了？摔了是不是得赔？”一个粗着嗓子的男人声音。
“我们是从学校出来的，摔了您东西肯定会负责，但是您现在这么堵着门不让我们走，不合适吧，再说了，你这眼镜店开了也好多年了，不能这么蛮横。”何不欢的声音。
安景然已经站到唐小雨的身边，他听出了端倪，在唐小雨的本上写，“别挂电话，别说话，我到楼道给打电话报警。”
唐小雨点点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怕自己一个紧张发出什么声音，让何不欢那头听到。
安景然拿着手机出了门，唐小雨听着电话里的争吵声，干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景然也出去了，她早就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把电话里的争吵声全录了下来，突然里面发出很激烈的争吵声，她听到李萱萱的一声尖叫，通话突然停止了。
唐小雨看着通话结束，想起何不欢说，您这个眼镜店也开了好多年了这句话，她回忆学校外面这一圈眼镜店，觉得自己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她赶紧穿上衣服，出门了。
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唐小雨挨着街找眼镜店，这几家开着的眼镜店都不在一处，唐小雨挨着找，跑的后背都已经出了汗，终于找到一家大白天从里面锁了门挂着暂停营业的眼镜店。
唐小雨推了几下门，大声问里面有没有人，却无人回应，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街边来了一辆警车，她盯着警车看，警车往这边开过来，果然停到了这家眼镜店门口，下来了三个民警，安景然也从车上下来了，看到唐小雨一愣。
两个人还没说什么，民警拍打着门让里面的老板把门打开，叫了几声，有个肥胖的男人从里面走到门口，从里面把门打开，满脸堆笑地问：“哥儿几个来配眼镜？今天我这没法开张。”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这有争吵，把大学生关起来不让人家走，有没有这事？”一个民警推开胖老板走进店里，四处张望，安景然发现这个眼镜店还有个验镜房，他赶紧跑进去，发现验镜房里还有个小门，安景然上去拉门，发现门是锁的。
“你干什么，干什么这么闯我的店？”胖老板一把推开安景然，用肥胖的身躯堵住小门。
“李飞，把门打开，你搞清楚，这要里面有人，可是非法囚禁了啊。”民警看了一眼营业执照，吓唬着胖老板。
胖老板顿时脸色难看，就这几步就让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还是站在门前不让开，这是，唐小雨听见他背后的门里面有敲门声，只是门太厚，不容易听清楚。
“里面有人，在里面！”唐小雨拉着民警，让他们开门。
唐小雨站在民警身后，推着民警，一个年轻的民警一把拉开堵着门的胖老板，黑着脸说：“开门！”
大概是害怕了，胖老板嘴里叽叽咕咕地嘟囔着，然后慢吞吞地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小门，门锁一开，唐小雨就跑过去赶紧拉开门，何不欢和李萱萱在里面，李萱萱满脸泪痕，看到有人来了，哭得更惨了。
“我和你们说啊，这两个女大学生，来我店里拉赞助，我本来好意答应了，还请她们喝茶水，这个女的，把我的茶壶给打了，不想赔给我，还要走，我怎么能让她们走呢，是不是？她们不赔我东西怎么能走。”胖老板赶紧拉着民警说，胖的好像一个小萝卜的手指头指着李萱萱。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这个茶壶我一拿就坏了，根本不是我摔坏的！”李萱萱哭着大说，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何不欢拉着李萱萱的胳膊护着她。
“我们确实不知道茶壶是怎么坏的，但是这个老板囚禁我们，不许我们走是不对的吧，还把我们锁起来，再说了，茶壶坏了，我们照价赔偿就好了。”何不欢补充道，“我们一直声明会赔偿，但是碎茶壶我们得带走，总得找人看了这个茶壶的材质，定了价钱，我们才好赔给您，但是你一直说什么传家宝，什么紫砂壶，说不定还是你要讹我们。”
一伙人又再店里吵了起来，各说各的理，干脆都带回派出所。
安景然和唐小雨和民警说明了情况，民警先让他俩走了，走之前，何不欢看了他俩一眼，也没说什么。
安景然和唐小雨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安景然突然回头，看着唐小雨长羽绒服下的单薄睡裤，和她光着脚穿着一双单拖鞋，她的脚趾已经冻得通红了。
傻子。
安景然心里骂了她一句。
他回过身，一把拉住她手腕，说：“快走，难道你想在这遇到你的室友？”
唐小雨跟着他走得快了起来。
就这么拉着她走过川流不息的人群，穿梭在长街小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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