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凡人有问
城上人们大都经散去，仅留下守夜的将士，和少数心怀不甘的修者。
江水儿显然不属于甘于寂寞的人。
心情转变很快可是她傲视旧土众人的优势之一，再就是因为年轻，意气总是风发。
在城中士兵的带领下，江水儿左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右手提着一个大西瓜，嘴里还大口大口嚼着棉花糖，一路摇摇晃晃走到道馆二层楼所在的大宅子。
当初李天佑带林小远来这里时，还有这三重院落，但如今已经是没多少人居住了，因为现在城内数万修者大都居住在城北的三丈天及其周边，虽然聚贤城四周都有修行据点以便与城外恶神凶兽战斗，但达官显贵们和士兵亲属们，自然还是想住在更安全的地方。
道馆二层楼修者数百人在这大半年中相继牺牲让城内军民对其敬重，但人心都是复杂的，因此如今总人数不到两手之数的道馆已经少有人居住，门可罗雀，人迹罕至。
江水儿正听着带路士兵对道馆二层楼现存修士的介绍，当得知如今的二层楼修者十不存一，为城抛头颅洒热血时，手中的冰糖葫芦已经不香了。
等送走带路士兵之后，江水儿本想直接去二层楼去见那几个可敬的少年，但天色已晚，该睡美容觉了，反正以后肯定会遇见。
回到住处，把之前的战利品通通炼化之后，江水儿舒舒服服在竹床上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美滋滋出了门，准备去吃个饭，然后去传说中的烈士堂二层楼涨涨见识。
终于吃个了大饱。
江水儿心满意足推开面前的几个空碗时，直接抬起柚子擦了擦嘴，还不顾形象地揉了揉鼓起的肚子，等估摸着休息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爬上楼梯，来到了二层楼。
“吆喝，竟然布置了回灵阵，吸收在仙门普度期间逸散的天衍灵力，真不错啊真不错！”
江水儿眼神乱飞，左瞅瞅右瞧瞧，不理会楼上众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大大咧咧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好啊，我是新来的，江水儿，实力一般般，还请各位勇士多多关照哈！”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几人。
此时二层楼就只有四个人，林小远，裴玄，李梦槐和杜鹃，其他人都在城外征战或者还在住处休息。
林小远当听到有人鬼鬼祟祟爬上楼梯时，眼皮就一跳再跳。
等他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破布兽皮麻袋时，心中波澜顿生，竟然是喜悦多一些。
一年多没见，少女又长高了些，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前灿烂，但似乎比之前更漂亮了。
至于修为，还是看不透。
林小远很无语。
“哎呀呀，小弟啊，好久不见啊，见到你大姐大怎么还坐着不起来呢？可真不懂事啊你，我想想啊，你这该不会是跟城外恶神打架打输了伤着腿了吧？”
江水儿围着林小远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林小远连忙起身，急得直摆手，“没有没有，我是坐得腿麻了。但看到是水儿姐来了，你看我这一激动，腿就好了。”
江水儿眼珠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眉头倒竖，磨着虎牙气道：
“林小远啊林小远，你骗我骗得好苦啊！你不是说你叫林小二吗？嗯？为什么要骗我？”
林小远苦笑：“这不当时防了一手吗，后来向告诉你真相时，你就离开了，没来得及。”
江水儿白了他一眼，瞄了眼他左手上的银镯，搓了搓手，直直看着林小远，“俗话说，有借有还，这镯子可还好用？该还我了吧？”
“给给给，一直帮水儿姐留着呢，就等哪天遇到您再还给您呢！”林小远直接把左手的银镯取下，双手给江水儿递过去，满脸真诚。
“啧啧啧，就这？没有利息吗？我看你右手上的青色丝带挺不错的，马马虎虎当个零头。”
江水儿甜甜笑着，看着林小远的表情从真诚到僵硬，笑得更加灿烂了。
“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姐呢，这青丝带我就不要了，现在外头战斗频发，总得有保命的东西，你姐姐我太穷了，也没啥送你，那青丝带就当我送你的好吧？”江水儿揉了揉林小远的头发，片刻就把他的头发弄成了鸡窝。
“你身上还有狼王的气息，内丹你没炼化吗？了不得的毅力啊！贵品灵神内丹至少有三成几率获得神通，你竟然忍得住！”江水儿眉开眼笑。
“是专门给我留着的吗？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咱俩谁跟谁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哈哈！”
还没等林小远反应，江水儿手一抬，林小远怀中一直珍藏的两颗内丹和一块星陨寒铁直接到了她手上。
又是隔空取物！
裴玄，李梦槐目瞪口呆。杜鹃眼中泛起波澜，震惊于江水儿的惊人实力。
林小远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他费尽力气做的石枪直接凭空消失，成了江水儿手中的牙签。
“水儿姐，狼王内丹可以给你，青蟒内丹也可以送你，但星陨寒铁我已经打算送给我一位同乡兄弟，希望你能归还。”
看着自己的珍藏转瞬间易主，林小远忍不住了。虽然江水儿实力深不见底，但他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更何况身边还有好几位好友，必要时可以求援。
杜鹃看到林小远的警惕神色，看向江水儿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十分好战的她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感受到空前的压力，这压力比之三层楼的傻大个还要强。
如果说之前的傻大个是一座高山，别人挑战他最终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而眼前披着麻袋的邋遢女子则更像是一口水井。
虽然井口瞧着不大，但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沉沦与迷失，最后无知无觉的溺死在这口井水中，无声无息，无踪无际。
江水儿看到二层楼的四个人都摆出作战姿态，心有了然，知道林小远在二层楼的地位。
其实此时她是真的有些动心了，从小长大的环境一直在逼着她主动争取，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要杀了林小远，至少还能得到一块罕品灵种，绝对血赚不亏。
只不过也是有风险的。眼前四人虽然实力不算强，但保不准没有底牌，当然她的底牌只会更多，因此如果真的争抢那绝对是十拿九稳。
但又想到最开始极力劝阻她进城的新兵，江水儿心中一叹。
城外战事频发，之后肯定极度需要战斗力，这时候内耗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二层楼真的算是烈士堂，她再贪也分人的。
还有不算很重要但不可忽略的一点，林小远长得还算讨人喜欢。
唉，算了吧，本姑娘宅心仁厚，便宜你们了。
江水儿又是一叹，被自己感动到了。
“狼王内丹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但这颗青蟒内丹对我用处很大，看你之前没有炼化这俩灵神内丹就知道你心有顾虑。
作为你的姐姐，本姑娘也不能老占小弟的便宜。
这样吧，只要你把青蟒内丹送我，我可以有选择性地回答你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不敢说能让你立地飞升，但至少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你看如何呢小弟？”
江水儿灵眸闪动，抬手将星陨寒铁扔了回去，只留下两枚内丹。
“可以，但问题的答案不能有假。”
林小远有些意动，看到另外三人也都有点头，便答应了江水儿的提议。
“绝对保真，你们抓紧商量要问啥吧，可别问没啥技术含量的，白白浪费一次宝贵的机会。”
见林小远同意，江水儿立马笑出了花，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掐着诀打算炼化两枚内丹。
二层楼四个人聚在一起，李梦槐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主动开口问：“这丫头片子能有多强？受虐狂林小远竟然不敢招架？好战分子杜鹃也怂的一批，幽冥风豹裴玄都被吓得成小猫咪了。”
“很强，比大个子只强不弱。”
杜鹃不理会李梦槐给自己起的外号，郑重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裴玄也在点头，他肯定自己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
“一年多前我在观境四、五层天的时候，就看到她从几百人手中逃脱。
再遇时她更是独战群狼和观境八层巅峰随时能突破到罕品的观境九层狼王，而我只是在边上给她打打辅助。”
“深不可测。”
林小远回忆起与江水儿的两次相遇，在想到未来差距可能会更大，心中苦涩。
李梦槐咬咬牙，有些气闷，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这么强了？
“不甘心啊，那还是商量问问她怎么变得更强吧？”
等几人商量完之后，江水儿已经将狼王内丹炼化差不多了。
江水儿收功，抬手示意林小远可以提问了。
“第一个问题。
之前有前辈说过最好不要突破到观境第九层炼器，因为我们之后去历练的地方会更适合体内灵器的生成，会事半功倍。
可为什么我看到很多人似乎没这个顾忌？
其他人倒还好，可能是没有前辈指导，但我不相信你会没有。”
林小远心中很是期待，事实上他这个疑问已经压抑很久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观境八层天已经达到顶峰，再不突破恐怕于修行无益。他渴望变强，但他不甘心在这方天地突破。
江水儿看向林小远的眼神怪怪的，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直接脆声回答。
“我说弟弟咋还那么弱呢！
这个简单，你只是被你那位前辈的话给束缚住了。
所谓观守九境，就是观九守九。
观境后三层是扪心问道，向内求。
尤其是观境第九层炼器，指的是炼体内灵器。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何灵神有内丹，而我们修行者却没有？”
江水儿眼睛清澈，笑着反问众人。
“因为你们修行还不够。
等到第九层天巅峰之时，体内灵力会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等以及神魂中游离出来，最终会在内景返照地中形成一个特别的物体。
这个物体就是我们的内器，也被叫做是人源。
人类的人，源头的源，人源类似于灵神们的内丹。只不过我们的人源更难形成罢了。
如果啊，我说如果，灵神们没了内丹会死吗？”
江水儿抛出一个问题。
众人一愣，因为他们都是在尸体上得到内丹的。
林小远想起来之前老迈的羚羊王曾送给他一个珠子，但那只是贵品回春珠，并非羚鹿王自己的内丹。
“应该，不会死吧？”杜鹃有些迟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江水儿打了个响指。
“如果不是被杀死，而是主动放弃，那么就不会死，顶多一身修为没了而已，但已经被灵力开启的灵慧和强大的肉身不会消失。
谁会没事主动找死呢？除非那人自己作。
但我们修行之人，就是喜欢作死的人。”
江水儿显然不属于甘于寂寞的人。
心情转变很快可是她傲视旧土众人的优势之一，再就是因为年轻，意气总是风发。
在城中士兵的带领下，江水儿左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右手提着一个大西瓜，嘴里还大口大口嚼着棉花糖，一路摇摇晃晃走到道馆二层楼所在的大宅子。
当初李天佑带林小远来这里时，还有这三重院落，但如今已经是没多少人居住了，因为现在城内数万修者大都居住在城北的三丈天及其周边，虽然聚贤城四周都有修行据点以便与城外恶神凶兽战斗，但达官显贵们和士兵亲属们，自然还是想住在更安全的地方。
道馆二层楼修者数百人在这大半年中相继牺牲让城内军民对其敬重，但人心都是复杂的，因此如今总人数不到两手之数的道馆已经少有人居住，门可罗雀，人迹罕至。
江水儿正听着带路士兵对道馆二层楼现存修士的介绍，当得知如今的二层楼修者十不存一，为城抛头颅洒热血时，手中的冰糖葫芦已经不香了。
等送走带路士兵之后，江水儿本想直接去二层楼去见那几个可敬的少年，但天色已晚，该睡美容觉了，反正以后肯定会遇见。
回到住处，把之前的战利品通通炼化之后，江水儿舒舒服服在竹床上睡了个饱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美滋滋出了门，准备去吃个饭，然后去传说中的烈士堂二层楼涨涨见识。
终于吃个了大饱。
江水儿心满意足推开面前的几个空碗时，直接抬起柚子擦了擦嘴，还不顾形象地揉了揉鼓起的肚子，等估摸着休息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爬上楼梯，来到了二层楼。
“吆喝，竟然布置了回灵阵，吸收在仙门普度期间逸散的天衍灵力，真不错啊真不错！”
江水儿眼神乱飞，左瞅瞅右瞧瞧，不理会楼上众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大大咧咧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好啊，我是新来的，江水儿，实力一般般，还请各位勇士多多关照哈！”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几人。
此时二层楼就只有四个人，林小远，裴玄，李梦槐和杜鹃，其他人都在城外征战或者还在住处休息。
林小远当听到有人鬼鬼祟祟爬上楼梯时，眼皮就一跳再跳。
等他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破布兽皮麻袋时，心中波澜顿生，竟然是喜悦多一些。
一年多没见，少女又长高了些，脸上的笑容一如以前灿烂，但似乎比之前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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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远很无语。
“哎呀呀，小弟啊，好久不见啊，见到你大姐大怎么还坐着不起来呢？可真不懂事啊你，我想想啊，你这该不会是跟城外恶神打架打输了伤着腿了吧？”
江水儿围着林小远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林小远连忙起身，急得直摆手，“没有没有，我是坐得腿麻了。但看到是水儿姐来了，你看我这一激动，腿就好了。”
江水儿眼珠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眉头倒竖，磨着虎牙气道：
“林小远啊林小远，你骗我骗得好苦啊！你不是说你叫林小二吗？嗯？为什么要骗我？”
林小远苦笑：“这不当时防了一手吗，后来向告诉你真相时，你就离开了，没来得及。”
江水儿白了他一眼，瞄了眼他左手上的银镯，搓了搓手，直直看着林小远，“俗话说，有借有还，这镯子可还好用？该还我了吧？”
“给给给，一直帮水儿姐留着呢，就等哪天遇到您再还给您呢！”林小远直接把左手的银镯取下，双手给江水儿递过去，满脸真诚。
“啧啧啧，就这？没有利息吗？我看你右手上的青色丝带挺不错的，马马虎虎当个零头。”
江水儿甜甜笑着，看着林小远的表情从真诚到僵硬，笑得更加灿烂了。
“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姐呢，这青丝带我就不要了，现在外头战斗频发，总得有保命的东西，你姐姐我太穷了，也没啥送你，那青丝带就当我送你的好吧？”江水儿揉了揉林小远的头发，片刻就把他的头发弄成了鸡窝。
“你身上还有狼王的气息，内丹你没炼化吗？了不得的毅力啊！贵品灵神内丹至少有三成几率获得神通，你竟然忍得住！”江水儿眉开眼笑。
“是专门给我留着的吗？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咱俩谁跟谁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哈哈！”
还没等林小远反应，江水儿手一抬，林小远怀中一直珍藏的两颗内丹和一块星陨寒铁直接到了她手上。
又是隔空取物！
裴玄，李梦槐目瞪口呆。杜鹃眼中泛起波澜，震惊于江水儿的惊人实力。
林小远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当初他费尽力气做的石枪直接凭空消失，成了江水儿手中的牙签。
“水儿姐，狼王内丹可以给你，青蟒内丹也可以送你，但星陨寒铁我已经打算送给我一位同乡兄弟，希望你能归还。”
看着自己的珍藏转瞬间易主，林小远忍不住了。虽然江水儿实力深不见底，但他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更何况身边还有好几位好友，必要时可以求援。
杜鹃看到林小远的警惕神色，看向江水儿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十分好战的她从这个小姑娘身上感受到空前的压力，这压力比之三层楼的傻大个还要强。
如果说之前的傻大个是一座高山，别人挑战他最终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而眼前披着麻袋的邋遢女子则更像是一口水井。
虽然井口瞧着不大，但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沉沦与迷失，最后无知无觉的溺死在这口井水中，无声无息，无踪无际。
江水儿看到二层楼的四个人都摆出作战姿态，心有了然，知道林小远在二层楼的地位。
其实此时她是真的有些动心了，从小长大的环境一直在逼着她主动争取，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要杀了林小远，至少还能得到一块罕品灵种，绝对血赚不亏。
只不过也是有风险的。眼前四人虽然实力不算强，但保不准没有底牌，当然她的底牌只会更多，因此如果真的争抢那绝对是十拿九稳。
但又想到最开始极力劝阻她进城的新兵，江水儿心中一叹。
城外战事频发，之后肯定极度需要战斗力，这时候内耗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二层楼真的算是烈士堂，她再贪也分人的。
还有不算很重要但不可忽略的一点，林小远长得还算讨人喜欢。
唉，算了吧，本姑娘宅心仁厚，便宜你们了。
江水儿又是一叹，被自己感动到了。
“狼王内丹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但这颗青蟒内丹对我用处很大，看你之前没有炼化这俩灵神内丹就知道你心有顾虑。
作为你的姐姐，本姑娘也不能老占小弟的便宜。
这样吧，只要你把青蟒内丹送我，我可以有选择性地回答你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不敢说能让你立地飞升，但至少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你看如何呢小弟？”
江水儿灵眸闪动，抬手将星陨寒铁扔了回去，只留下两枚内丹。
“可以，但问题的答案不能有假。”
林小远有些意动，看到另外三人也都有点头，便答应了江水儿的提议。
“绝对保真，你们抓紧商量要问啥吧，可别问没啥技术含量的，白白浪费一次宝贵的机会。”
见林小远同意，江水儿立马笑出了花，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掐着诀打算炼化两枚内丹。
二层楼四个人聚在一起，李梦槐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主动开口问：“这丫头片子能有多强？受虐狂林小远竟然不敢招架？好战分子杜鹃也怂的一批，幽冥风豹裴玄都被吓得成小猫咪了。”
“很强，比大个子只强不弱。”
杜鹃不理会李梦槐给自己起的外号，郑重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裴玄也在点头，他肯定自己绝对不是那人的对手。
“一年多前我在观境四、五层天的时候，就看到她从几百人手中逃脱。
再遇时她更是独战群狼和观境八层巅峰随时能突破到罕品的观境九层狼王，而我只是在边上给她打打辅助。”
“深不可测。”
林小远回忆起与江水儿的两次相遇，在想到未来差距可能会更大，心中苦涩。
李梦槐咬咬牙，有些气闷，怎么现在是个人都这么强了？
“不甘心啊，那还是商量问问她怎么变得更强吧？”
等几人商量完之后，江水儿已经将狼王内丹炼化差不多了。
江水儿收功，抬手示意林小远可以提问了。
“第一个问题。
之前有前辈说过最好不要突破到观境第九层炼器，因为我们之后去历练的地方会更适合体内灵器的生成，会事半功倍。
可为什么我看到很多人似乎没这个顾忌？
其他人倒还好，可能是没有前辈指导，但我不相信你会没有。”
林小远心中很是期待，事实上他这个疑问已经压抑很久了，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观境八层天已经达到顶峰，再不突破恐怕于修行无益。他渴望变强，但他不甘心在这方天地突破。
江水儿看向林小远的眼神怪怪的，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直接脆声回答。
“我说弟弟咋还那么弱呢！
这个简单，你只是被你那位前辈的话给束缚住了。
所谓观守九境，就是观九守九。
观境后三层是扪心问道，向内求。
尤其是观境第九层炼器，指的是炼体内灵器。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为何灵神有内丹，而我们修行者却没有？”
江水儿眼睛清澈，笑着反问众人。
“因为你们修行还不够。
等到第九层天巅峰之时，体内灵力会从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等以及神魂中游离出来，最终会在内景返照地中形成一个特别的物体。
这个物体就是我们的内器，也被叫做是人源。
人类的人，源头的源，人源类似于灵神们的内丹。只不过我们的人源更难形成罢了。
如果啊，我说如果，灵神们没了内丹会死吗？”
江水儿抛出一个问题。
众人一愣，因为他们都是在尸体上得到内丹的。
林小远想起来之前老迈的羚羊王曾送给他一个珠子，但那只是贵品回春珠，并非羚鹿王自己的内丹。
“应该，不会死吧？”杜鹃有些迟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江水儿打了个响指。
“如果不是被杀死，而是主动放弃，那么就不会死，顶多一身修为没了而已，但已经被灵力开启的灵慧和强大的肉身不会消失。
谁会没事主动找死呢？除非那人自己作。
但我们修行之人，就是喜欢作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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