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初心
白衣的小男孩手持一只墨笔，伏案一笔一画地书写，他突然抬头。
“哥哥……”
他的面前，有一袭白衣如皎月的男子在看书，两人中间隔着一朵茶花，茶花插在粗瓷盘中盛放。
男子把案桌上，那盘青翠欲滴的葡萄，摘下一小串，递给男孩，这是男孩最喜欢吃的水果。
孩子没有去接葡萄，他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我们，多半会死吧。”
男子把手中的葡萄放回盘中，很自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里是白帝城，华夏西南的小城。
他们是白帝城城主的孩子，不知是哪的军队，对城池发起了进攻。
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城主，去迎敌了。
外面这么吵闹，多半是打输了吧。
输了就会死，乱世，就是这样，很简单，又很悲哀。
有人一脚踹开了他们的房门，三个身穿藤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的藤甲上、长矛上，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有的凝固了，有的还没。
男子放下手中的兵书，士兵门却直接挥舞手中三米长的长矛，直接刺了过来，手法相当的干脆、利落。
是精兵啊，白帝城这样常年安稳的城池，哪有招架之力。
男子闭上了眼。
鲜血溅了屋内一地。
倒地声随之响起，倒的却是那三个士兵。
路明非和诺诺走进房门。
至于他俩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只是诺诺带的路有那么一点点的差错，导致他们从华夏的西北来到了西南……
既然到都到了，诺诺便提议来白帝城这个中立的城池，歇个脚。
正遇到白帝城遭遇攻击，两人就这样潜了进来。
“路明非，锦地程氏镖局，总镖头。”
路明非抱拳。
诺诺瞥了路明非一眼，没听这家伙有这么大个名头啊，虽然她没听过程氏镖局的名字，但总镖头听上去就很牛叉。
她也学着路明非抱拳道：“诺诺，江湖儿女。”
男子急忙拉着自己的弟弟，一同起身抱拳：“我叫‘诺顿’，这是愚弟，康斯但丁。我们是白帝城城主之子，感谢两位救命之恩，可否麻烦二位将我兄弟二人送出城去？以后，必有重谢。”
诺顿深深低下头。
他不是没想过让两位帮忙救城，可是那太不现实了，就算这自称总镖头的路明非是顶尖的一流高手，对付大量的精兵，还是会被活活耗死的，除非，这人是那顶级高手。
一级之别，云壤之别。
可那可能吗？
绝不可能。
“重谢就不必了，我一定会将你们安全带出城。传闻白帝城一直济世安民，人寿年丰，是一座人人称赞的乐土。可惜没能早来，护好这一方啊。”路明非有些难受地看着门外，血流成河，“在离开之前，我还想做一事，麻烦还请等待一二。”
……
路明非展开领域，将众人包裹在内，他们一路前往城头，竟无一人察觉。
诺顿忍住不去看城中百姓被藤甲兵烧杀抢掠，保护百姓，是城主的职责，城主一死，责任自然就会落到他这个长兄头上，可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心中的愧疚像是要把他活活淹死。
他们来到城头的城府邸的屋顶，这是全城的制高点，这里可以看到，城中硝烟四起。
路明非并没有说他来这干嘛，一到，他就面对城内，闭上了眼。
看得众人有些懵，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少年卖的什么药。
“风。”
少年轻声道。
微风徐徐吹来，这风好似春风，直接抚上城中人们的心头，硬生生将那负面情绪给带走。
那些肆虐的藤甲兵也停手，想起温馨的美好。
“雨。”
轻柔的细雨洒落，这雨如那春雨，浇灭被某些藤甲兵“顺手”点燃的房屋，那一石一木搭建起的家园，不再烟消云散。
诺顿和康斯但丁看路明非的眼神都变了，这个背着奇怪重剑的少年，此刻，宛若神明。
诺诺现在特别想过去拍路明非的肩，说：“兄dei，没想到你这么牛逼。”
但她忍住了，因为路明非还闭着眼，像是在蓄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慢慢的，路明非睁开了眼。
他的眼眸变成了金色，并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色，更像是于阳光那样，温暖的金色。
一股神秘的气场从路明非的身上，向上涌出，那并不整齐的黑发全被吹得竖起。
天空闪过一瞬电光，霹雳声紧随其后。
路明非看向城内，有被房梁压住的百姓，有被兵器残杀的百姓，有被凌辱后自杀的百姓，有趴在地上痛苦的孩童，也有孩童的尸体……
兴，百姓可能会苦。
但亡，百姓一定更苦。
路明非的头发落了下去，所有不凡的气势瞬间消失，保留的唯有眼中的黄金瞳。
他体内所有的力量，以及那所有的情感，都化作了三个字——
不要死。
春风席卷大地，细雨滋润天空。
最后的最后，奇迹发生。
房梁粉碎，伤口复原，记忆消去，生命重回。
连那几个被路明非杀掉的藤甲兵，也复活了。
唯一没有恢复了，是那城中的建筑和昔日的笑容，但人还在，一切就皆有可能。
路明非身旁的三人，乃至全城的人，都惊呆了。
城中的百姓，直呼是神仙显灵。
藤甲兵没有在烧杀抢掠，被首领紧急收队。
众所周知，修炼界是很少去影响凡尘的，但他们一旦出手了，就说明，非修炼者做得太过了。
藤甲兵没有被全部杀掉，说明神仙并不想管他们攻城占地，但是禁止他们对平民百姓下杀手。
首领坐在城主府的城主位上，思索良久，道：“传令下去，禁止所有士兵滥杀平民，毁坏建筑，废除城中还活着的武官，给还活着的文官赋予原职，继续治理白帝城，让百姓重建家园……”
“兄dei，这么牛？”
诺诺忍不住开口道。
路明非笑了笑，眼眸复原，他坐在屋檐上，眺望远方。
“要不看完日出再走？”
四人并排坐在屋檐上，诺诺挨着路明非，康斯但丁挨着诺顿。
远方的山峦顶峰，缕缕橘黄色的光辉爬上来。
“嗯，要不我们也建个国家吧？”诺诺突然开口，“那种凡人和修炼者都有的国度，不管力量强弱，钱财多寡，人人都平起平坐的国度。”
“那种战火烧不到，术法轰不着，军队都会绕道走的国度。”
诺顿插话进来。
“人人都有书读，有墨可写，有葡萄可以吃的国度。”
康斯但丁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
“路明非，你来做国王！”
像是一锤定音，诺诺很是坚定地说。
路明非闭着眼，感受着百姓的感谢，日出的温暖和旁边三人的视线。他笑道：“那样的国度，要国王干嘛？”
诺诺猛地蹦起来，道出三个字：
“镇场子！”
……
“哥哥……”
他的面前，有一袭白衣如皎月的男子在看书，两人中间隔着一朵茶花，茶花插在粗瓷盘中盛放。
男子把案桌上，那盘青翠欲滴的葡萄，摘下一小串，递给男孩，这是男孩最喜欢吃的水果。
孩子没有去接葡萄，他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我们，多半会死吧。”
男子把手中的葡萄放回盘中，很自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里是白帝城，华夏西南的小城。
他们是白帝城城主的孩子，不知是哪的军队，对城池发起了进攻。
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城主，去迎敌了。
外面这么吵闹，多半是打输了吧。
输了就会死，乱世，就是这样，很简单，又很悲哀。
有人一脚踹开了他们的房门，三个身穿藤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的藤甲上、长矛上，都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有的凝固了，有的还没。
男子放下手中的兵书，士兵门却直接挥舞手中三米长的长矛，直接刺了过来，手法相当的干脆、利落。
是精兵啊，白帝城这样常年安稳的城池，哪有招架之力。
男子闭上了眼。
鲜血溅了屋内一地。
倒地声随之响起，倒的却是那三个士兵。
路明非和诺诺走进房门。
至于他俩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只是诺诺带的路有那么一点点的差错，导致他们从华夏的西北来到了西南……
既然到都到了，诺诺便提议来白帝城这个中立的城池，歇个脚。
正遇到白帝城遭遇攻击，两人就这样潜了进来。
“路明非，锦地程氏镖局，总镖头。”
路明非抱拳。
诺诺瞥了路明非一眼，没听这家伙有这么大个名头啊，虽然她没听过程氏镖局的名字，但总镖头听上去就很牛叉。
她也学着路明非抱拳道：“诺诺，江湖儿女。”
男子急忙拉着自己的弟弟，一同起身抱拳：“我叫‘诺顿’，这是愚弟，康斯但丁。我们是白帝城城主之子，感谢两位救命之恩，可否麻烦二位将我兄弟二人送出城去？以后，必有重谢。”
诺顿深深低下头。
他不是没想过让两位帮忙救城，可是那太不现实了，就算这自称总镖头的路明非是顶尖的一流高手，对付大量的精兵，还是会被活活耗死的，除非，这人是那顶级高手。
一级之别，云壤之别。
可那可能吗？
绝不可能。
“重谢就不必了，我一定会将你们安全带出城。传闻白帝城一直济世安民，人寿年丰，是一座人人称赞的乐土。可惜没能早来，护好这一方啊。”路明非有些难受地看着门外，血流成河，“在离开之前，我还想做一事，麻烦还请等待一二。”
……
路明非展开领域，将众人包裹在内，他们一路前往城头，竟无一人察觉。
诺顿忍住不去看城中百姓被藤甲兵烧杀抢掠，保护百姓，是城主的职责，城主一死，责任自然就会落到他这个长兄头上，可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心中的愧疚像是要把他活活淹死。
他们来到城头的城府邸的屋顶，这是全城的制高点，这里可以看到，城中硝烟四起。
路明非并没有说他来这干嘛，一到，他就面对城内，闭上了眼。
看得众人有些懵，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少年卖的什么药。
“风。”
少年轻声道。
微风徐徐吹来，这风好似春风，直接抚上城中人们的心头，硬生生将那负面情绪给带走。
那些肆虐的藤甲兵也停手，想起温馨的美好。
“雨。”
轻柔的细雨洒落，这雨如那春雨，浇灭被某些藤甲兵“顺手”点燃的房屋，那一石一木搭建起的家园，不再烟消云散。
诺顿和康斯但丁看路明非的眼神都变了，这个背着奇怪重剑的少年，此刻，宛若神明。
诺诺现在特别想过去拍路明非的肩，说：“兄dei，没想到你这么牛逼。”
但她忍住了，因为路明非还闭着眼，像是在蓄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慢慢的，路明非睁开了眼。
他的眼眸变成了金色，并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色，更像是于阳光那样，温暖的金色。
一股神秘的气场从路明非的身上，向上涌出，那并不整齐的黑发全被吹得竖起。
天空闪过一瞬电光，霹雳声紧随其后。
路明非看向城内，有被房梁压住的百姓，有被兵器残杀的百姓，有被凌辱后自杀的百姓，有趴在地上痛苦的孩童，也有孩童的尸体……
兴，百姓可能会苦。
但亡，百姓一定更苦。
路明非的头发落了下去，所有不凡的气势瞬间消失，保留的唯有眼中的黄金瞳。
他体内所有的力量，以及那所有的情感，都化作了三个字——
不要死。
春风席卷大地，细雨滋润天空。
最后的最后，奇迹发生。
房梁粉碎，伤口复原，记忆消去，生命重回。
连那几个被路明非杀掉的藤甲兵，也复活了。
唯一没有恢复了，是那城中的建筑和昔日的笑容，但人还在，一切就皆有可能。
路明非身旁的三人，乃至全城的人，都惊呆了。
城中的百姓，直呼是神仙显灵。
藤甲兵没有在烧杀抢掠，被首领紧急收队。
众所周知，修炼界是很少去影响凡尘的，但他们一旦出手了，就说明，非修炼者做得太过了。
藤甲兵没有被全部杀掉，说明神仙并不想管他们攻城占地，但是禁止他们对平民百姓下杀手。
首领坐在城主府的城主位上，思索良久，道：“传令下去，禁止所有士兵滥杀平民，毁坏建筑，废除城中还活着的武官，给还活着的文官赋予原职，继续治理白帝城，让百姓重建家园……”
“兄dei，这么牛？”
诺诺忍不住开口道。
路明非笑了笑，眼眸复原，他坐在屋檐上，眺望远方。
“要不看完日出再走？”
四人并排坐在屋檐上，诺诺挨着路明非，康斯但丁挨着诺顿。
远方的山峦顶峰，缕缕橘黄色的光辉爬上来。
“嗯，要不我们也建个国家吧？”诺诺突然开口，“那种凡人和修炼者都有的国度，不管力量强弱，钱财多寡，人人都平起平坐的国度。”
“那种战火烧不到，术法轰不着，军队都会绕道走的国度。”
诺顿插话进来。
“人人都有书读，有墨可写，有葡萄可以吃的国度。”
康斯但丁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
“路明非，你来做国王！”
像是一锤定音，诺诺很是坚定地说。
路明非闭着眼，感受着百姓的感谢，日出的温暖和旁边三人的视线。他笑道：“那样的国度，要国王干嘛？”
诺诺猛地蹦起来，道出三个字：
“镇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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