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自由之风：暴走的信仰
“……就这些了，我本来是去找人治伤的，但……这活被雷吉斯抢先了。”
“我就当阁下是在称赞我的医术了。”
“嗯哼。”
韦尔恩耸了耸肩，大方地承认了对方的恩情。
“等等，我打断一下，你说的这个斗篷男，能够通过黑雾瞬间转移位置？”
希里突然问了一句。
“说一瞬间有些不太准确，大概比这位雷吉斯要快上两三倍。”
“和这个比起来呢？嘿，我在这，哈，这里。”
希里在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瞬移了两次，令韦尔恩有些晕头转向。
“……是你比较快。”
韦尔恩的回答突出一个敷衍了事。
一旁的雷吉斯则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谢谢你，韦尔恩先生，你提供的消息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非常重要。”
“行动，什么行动？”
“容我冒犯，韦尔恩先生，您从业多久了？我是说，独立狩猎。”
“大概，半个月？”
“那我还是建议阁下做些简单委托积累些经验，与高等吸血鬼作战可不是在打闹。”
雷吉斯的措辞依旧很礼貌。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我怎么听得这么难受呢？”
韦尔恩用手托着下巴，好像很受打击。
“别太在意，你只是个猎魔人，又不是你自己想要那么弱的。”
希里拍了拍韦尔恩的肩膀，说了句“安慰”的话。
“我老师也接了这个委托，他总够格了吧。”
韦尔恩不得已之下，搬出了自家蛇派的门面——雷索。
“还没请教阁下的学派，还有能教出如此……原教旨主义猎魔人的导师。”
“古雷特的雷索，他还有个称呼，不太光彩，我就不到处说了。”
“哦，这位，某种程度上说他才是最有名的猎魔人，即便并不是因为猎魔而出名。言归正传，能有这样一位老牌猎魔人参与计划会让我安心不少。”
雷吉斯和希里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让韦尔恩留下参加会议。
“那么我介绍一下这次的目标吧。根据我所知道的信息，这名高等吸血鬼现在的名字叫阿尔多，当然，他曾经用过不少别名，休伯特，吉安，亚丹，甚至更多。不过他在血族中自称休，来自我们原来世界的某个遥远国度，对于他的能力，没有太多信息。但从韦尔恩先生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强化了雾化能力，但具体能力还需要交手后才能确认，由希里你来负责试探，相信即便是高等吸血鬼，应该也不是上古之血的对手。”
希里点头不语。
“不过我还能提供一些别的信息，这位休，曾多次参加人类的教会活动，而在化名休伯特时，也曾信奉过永恒之火。”
说到这，雷吉斯看了希里一眼，作为那个时代的亲历者，希里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血族不该信仰你们血族的神吗？或者始祖什么的。”
韦尔恩没有经历过永恒之火猎巫行动的年代，只是非常好奇血族的信仰问题。
“原谅我的傲慢，但我认为光是阅读人类的小说是无法正确地认识血族的。桃木，大蒜并非我们的弱点，而银也只是比钢稍微有用那么一些罢了。至于太阳，那完全得看这位血族是不是喜欢晒太阳。我明白我明白，我能理解你的震惊，但说真的，在小说描绘一个无比强大的怪物时，往往会给它添加一些搞笑的弱点，好让读者安定下来——因为怪物并非不可战胜。”
雷吉斯发表了长篇大论，但听着又很像那么回事。
“那么高等吸血鬼的弱点是什么？或者，我问得再直白些，如何能杀死高等吸血鬼？”
韦尔恩追问道。
这问得确实有些直接，以至于雷吉斯也有些尴尬，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
“只有高等吸血鬼才能杀死高等吸血鬼，我不知道原理，但似乎事实就是这么不讲理。”
希里替雷吉斯解答了这个问题。
“谢谢你的帮助，希里，如果由我说出那就太像吸血鬼在自吹自擂了。但我得说，这是事实，即便一位血族被烧成灰尘，只要另一位血族找到它，稍稍付出些代价就能复活前者，当然，复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对于血族来说这段时间也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至于这其中的原理，不是我藏私，用人类的语言完全无法描绘，没有任何已知的词汇可以用来描述，还请两位谅解。”
雷吉斯顿了顿，继续说道：
“休伯特信奉永恒之火时，曾经干出过一系列出格的事情，我想这个故事，希里你应该从杰洛特那里听到过。”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了，可怜的普西拉。该死，上次的连环杀人也发生在诺威格瑞。雷吉斯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不仅没被杰洛特杀死，而且还在这座城市继续作恶？”
“我想大体上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休并没有连续犯案，而是沉寂了一段日子，甚至写了一本传记，在我们血族之间小有名气。”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也恰巧是他的粉丝吧？”
“不，韦尔恩先生，你误会了，但这本传记的内容我想有必要提一下。”
“叫我韦尔恩就好，你们血族的传记就可信吗？”
“完全不可信，和人类一样，传记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主角吹牛说好话的，但，最起码能客观地知道他干过什么。”
“嗯哼，接着说。”
“休的传记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前半部分都在描写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个蛮荒国度的故事，休在那时起就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厌恶战争，崇尚和平，甚至促成过两国和谈。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对神灵的说法着了迷。
有句话你问对了，韦尔恩先生，我们血族的世界里没有神灵的说法，家族的长者就是最大的权威，我们不崇拜神灵，因为我们没有向神灵祈祷的必要，我们有无尽的寿命，还有强大的肉体，较为松散的社会结构，触手可及的资源，也没有什么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
但也许是神灵传说的美好给了休新的希望，休对所有的宗教都很感兴趣，并乐于传教，人类有了信仰之后会更加快乐，血液也更加甜美。但，怎么说呢，对于我们血族来说，人类的社会变化速度对于睡一觉动辄几十上百年的血族来说，实在是有些快了，休才刚被一个宗教接纳承认不久，宗教就覆灭了，人类思想的进步对这个可怜的旧教徒来说简直是对神最大的亵渎，于是他开始报复，报复那些展现出个性，不遵守老旧教条的人类。
从这点上说，休的痛苦完全是自找的，他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宗教的作用——宗教是用来约束信众行为，安抚信众空虚的精神的。”
韦尔恩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
“那他为什么不信神了？”
“什么，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这个休怎么不信神了，他现在忙着搞什么自由之风，说要让诺威格瑞重新自由起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应该是个虔诚的信徒才对，若非出于对人性的失望，应该永远做不出杀人这种事，他曾花几个月走上街头向普通人布道。”
雷吉斯也是缓缓摇头，对这位高等吸血鬼的转变困惑不已。
“管他是信徒还是斗士，他已经残害了许多民众，这是事实。而且我怀疑，联邦议长的遇刺，也是他所谓的自由之风的牺牲品。”
希里摆摆手，直接给事情盖棺定论。
“也许是这样。韦尔恩先生，这是我设计的一块法力信标石，捏碎信标石后，我和希里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你的位置。如果你再次遇到了对方，请尽可能避免冲突，等待我或是希里的支援。”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的任务是去找这个家伙是吧？”
“是的，韦尔恩先生。”
“叫我韦尔恩就行。”
“好的，韦尔恩先生。”
“随你吧，我该回去了，我会跟老师说这事的，平时我该怎么联系你们？”
韦尔恩看向希里，他不觉得独自来找雷吉斯会是什么好主意，哪怕对方了治疗自己的怪伤。
“你就是这么向女孩搭讪的？韦尔恩先生？”
希里满脸揶揄之色。
“哈？你想多了。”
“行了，不开你这小家伙的玩笑了。去变色龙酒馆报我名字，老板会知道的。”
“你等会，带我一起回城里，我不认识路。”
“我还以为猎魔人都讨厌传送。”
“我是不是该学着讨厌？骂点不中听的？”
“得了得了，巨龙学派又开始了。”
希里一把抓住韦尔恩的胳膊，白光一现，吞没了两人。
偌大的墓地，此时只剩下雷吉斯一个人，老血族自言自语道：
“好的，那么我该选哪处墓室当新家呢？真是纠结。”
“我就当阁下是在称赞我的医术了。”
“嗯哼。”
韦尔恩耸了耸肩，大方地承认了对方的恩情。
“等等，我打断一下，你说的这个斗篷男，能够通过黑雾瞬间转移位置？”
希里突然问了一句。
“说一瞬间有些不太准确，大概比这位雷吉斯要快上两三倍。”
“和这个比起来呢？嘿，我在这，哈，这里。”
希里在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瞬移了两次，令韦尔恩有些晕头转向。
“……是你比较快。”
韦尔恩的回答突出一个敷衍了事。
一旁的雷吉斯则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谢谢你，韦尔恩先生，你提供的消息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非常重要。”
“行动，什么行动？”
“容我冒犯，韦尔恩先生，您从业多久了？我是说，独立狩猎。”
“大概，半个月？”
“那我还是建议阁下做些简单委托积累些经验，与高等吸血鬼作战可不是在打闹。”
雷吉斯的措辞依旧很礼貌。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我怎么听得这么难受呢？”
韦尔恩用手托着下巴，好像很受打击。
“别太在意，你只是个猎魔人，又不是你自己想要那么弱的。”
希里拍了拍韦尔恩的肩膀，说了句“安慰”的话。
“我老师也接了这个委托，他总够格了吧。”
韦尔恩不得已之下，搬出了自家蛇派的门面——雷索。
“还没请教阁下的学派，还有能教出如此……原教旨主义猎魔人的导师。”
“古雷特的雷索，他还有个称呼，不太光彩，我就不到处说了。”
“哦，这位，某种程度上说他才是最有名的猎魔人，即便并不是因为猎魔而出名。言归正传，能有这样一位老牌猎魔人参与计划会让我安心不少。”
雷吉斯和希里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让韦尔恩留下参加会议。
“那么我介绍一下这次的目标吧。根据我所知道的信息，这名高等吸血鬼现在的名字叫阿尔多，当然，他曾经用过不少别名，休伯特，吉安，亚丹，甚至更多。不过他在血族中自称休，来自我们原来世界的某个遥远国度，对于他的能力，没有太多信息。但从韦尔恩先生的描述来看，应该是强化了雾化能力，但具体能力还需要交手后才能确认，由希里你来负责试探，相信即便是高等吸血鬼，应该也不是上古之血的对手。”
希里点头不语。
“不过我还能提供一些别的信息，这位休，曾多次参加人类的教会活动，而在化名休伯特时，也曾信奉过永恒之火。”
说到这，雷吉斯看了希里一眼，作为那个时代的亲历者，希里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血族不该信仰你们血族的神吗？或者始祖什么的。”
韦尔恩没有经历过永恒之火猎巫行动的年代，只是非常好奇血族的信仰问题。
“原谅我的傲慢，但我认为光是阅读人类的小说是无法正确地认识血族的。桃木，大蒜并非我们的弱点，而银也只是比钢稍微有用那么一些罢了。至于太阳，那完全得看这位血族是不是喜欢晒太阳。我明白我明白，我能理解你的震惊，但说真的，在小说描绘一个无比强大的怪物时，往往会给它添加一些搞笑的弱点，好让读者安定下来——因为怪物并非不可战胜。”
雷吉斯发表了长篇大论，但听着又很像那么回事。
“那么高等吸血鬼的弱点是什么？或者，我问得再直白些，如何能杀死高等吸血鬼？”
韦尔恩追问道。
这问得确实有些直接，以至于雷吉斯也有些尴尬，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
“只有高等吸血鬼才能杀死高等吸血鬼，我不知道原理，但似乎事实就是这么不讲理。”
希里替雷吉斯解答了这个问题。
“谢谢你的帮助，希里，如果由我说出那就太像吸血鬼在自吹自擂了。但我得说，这是事实，即便一位血族被烧成灰尘，只要另一位血族找到它，稍稍付出些代价就能复活前者，当然，复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对于血族来说这段时间也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至于这其中的原理，不是我藏私，用人类的语言完全无法描绘，没有任何已知的词汇可以用来描述，还请两位谅解。”
雷吉斯顿了顿，继续说道：
“休伯特信奉永恒之火时，曾经干出过一系列出格的事情，我想这个故事，希里你应该从杰洛特那里听到过。”
“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了，可怜的普西拉。该死，上次的连环杀人也发生在诺威格瑞。雷吉斯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不仅没被杰洛特杀死，而且还在这座城市继续作恶？”
“我想大体上是这样的没错，不过休并没有连续犯案，而是沉寂了一段日子，甚至写了一本传记，在我们血族之间小有名气。”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也恰巧是他的粉丝吧？”
“不，韦尔恩先生，你误会了，但这本传记的内容我想有必要提一下。”
“叫我韦尔恩就好，你们血族的传记就可信吗？”
“完全不可信，和人类一样，传记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主角吹牛说好话的，但，最起码能客观地知道他干过什么。”
“嗯哼，接着说。”
“休的传记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前半部分都在描写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那个蛮荒国度的故事，休在那时起就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厌恶战争，崇尚和平，甚至促成过两国和谈。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对神灵的说法着了迷。
有句话你问对了，韦尔恩先生，我们血族的世界里没有神灵的说法，家族的长者就是最大的权威，我们不崇拜神灵，因为我们没有向神灵祈祷的必要，我们有无尽的寿命，还有强大的肉体，较为松散的社会结构，触手可及的资源，也没有什么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
但也许是神灵传说的美好给了休新的希望，休对所有的宗教都很感兴趣，并乐于传教，人类有了信仰之后会更加快乐，血液也更加甜美。但，怎么说呢，对于我们血族来说，人类的社会变化速度对于睡一觉动辄几十上百年的血族来说，实在是有些快了，休才刚被一个宗教接纳承认不久，宗教就覆灭了，人类思想的进步对这个可怜的旧教徒来说简直是对神最大的亵渎，于是他开始报复，报复那些展现出个性，不遵守老旧教条的人类。
从这点上说，休的痛苦完全是自找的，他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宗教的作用——宗教是用来约束信众行为，安抚信众空虚的精神的。”
韦尔恩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
“那他为什么不信神了？”
“什么，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这个休怎么不信神了，他现在忙着搞什么自由之风，说要让诺威格瑞重新自由起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应该是个虔诚的信徒才对，若非出于对人性的失望，应该永远做不出杀人这种事，他曾花几个月走上街头向普通人布道。”
雷吉斯也是缓缓摇头，对这位高等吸血鬼的转变困惑不已。
“管他是信徒还是斗士，他已经残害了许多民众，这是事实。而且我怀疑，联邦议长的遇刺，也是他所谓的自由之风的牺牲品。”
希里摆摆手，直接给事情盖棺定论。
“也许是这样。韦尔恩先生，这是我设计的一块法力信标石，捏碎信标石后，我和希里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你的位置。如果你再次遇到了对方，请尽可能避免冲突，等待我或是希里的支援。”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的任务是去找这个家伙是吧？”
“是的，韦尔恩先生。”
“叫我韦尔恩就行。”
“好的，韦尔恩先生。”
“随你吧，我该回去了，我会跟老师说这事的，平时我该怎么联系你们？”
韦尔恩看向希里，他不觉得独自来找雷吉斯会是什么好主意，哪怕对方了治疗自己的怪伤。
“你就是这么向女孩搭讪的？韦尔恩先生？”
希里满脸揶揄之色。
“哈？你想多了。”
“行了，不开你这小家伙的玩笑了。去变色龙酒馆报我名字，老板会知道的。”
“你等会，带我一起回城里，我不认识路。”
“我还以为猎魔人都讨厌传送。”
“我是不是该学着讨厌？骂点不中听的？”
“得了得了，巨龙学派又开始了。”
希里一把抓住韦尔恩的胳膊，白光一现，吞没了两人。
偌大的墓地，此时只剩下雷吉斯一个人，老血族自言自语道：
“好的，那么我该选哪处墓室当新家呢？真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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