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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源力

    半路上,莫铭说道:“这次回去我就闭关了,这段时间里的一切事物我都安排好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娘和你席伯伯。”

    莫玖应下,“父亲,我去一趟群芳阁。”

    莫铭知道他去干什么,点头同意了。

    莫玖带着几名护卫来到群芳阁,让护卫们在门口等着,独自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群芳阁里的人并不多,走过一段路后,莫玖来到了后院的湖泊边上。

    还未靠近那所房间,耳边就传来了优美的琴声,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音律引人入胜,让人不自觉的沉入其中。

    曲终,木门打开,莫玖走了进去。

    竹湘惜身着淡红色长裙,盘坐在琴桌前,一根淡青色丝带系在腰间,尽显妙曼身姿,她低头摆弄着古琴,随口问道:“莫城主答应了?”

    “嗯,我父亲答应依附神女宫,并向神女问好。”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把古琴放在一旁的琴架上,随后转头看向莫玖。

    陡然,她目光移动到莫玖心脏处,霎时风云色变,竹湘惜眼神一凝、柳眉倒竖,娇柔的身体里瞬间释放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气势如山岳倒塌,如大海咆哮,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她伸出右手,莫玖的身体瞬间飞到她身前,衣领被一只柔荑玉手抓住,莫玖甚至能闻到上面传来的芬芳。

    竹湘惜死死地抓着莫玖,冷声道:“这股力量你是怎么得来的?”

    眼前的变故让莫玖顿时慌了,在此之前,竹湘惜在他心目中是美好的,是美丽、高贵、雅致的代言人,她身居高位却待人温和,而今却强势得一塌糊涂。

    莫玖整个人离地五尺飞在空中,强大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皮肤上阵阵刺痛感传来,莫玖看她盯着自己的心脏,想起早上跟树吖的事,颤颤巍巍地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竹湘惜一把丢下了莫玖,她端坐在圆凳上,心绪未平,胸前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莫玖不敢多看,快速低下头,毕竟狗命要紧,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被一巴掌拍死,刚才那气势太吓人了,莫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竹湘惜平静了心绪,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莫玖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她的源力,所谓源力就是觉醒特殊体质时所产生的本源能量,这种能量本是一个整体,而今却给了你一丝,已然伤到了她的根基,从而导致体质不再圆满。”

    莫玖心中颤动,问道:“那你能把它抽出来,还给树吖吗?”

    竹湘惜斜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地说道:“刚才我就有这个想法,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特殊体质世间罕见,除了道家人宗,任何势力都对此知之甚少,万不可胡来,就算侥幸成功,万一那傻丫头再渡给你,事态反而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

    道家人宗?莫玖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势力,等以后实力足够了,说什么也要带树吖去一趟。

    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倒是便宜你了,只要今后你用大量的灵气浇灌它,体质上即使很难达到徒儿那个高度,但若是灵气足够,三成效果还是有的,但具体多少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说完,她拿出几颗灵玉,随手一捏就化为齑粉,灵气汇聚在她手上,往莫玖心脏处一拍,陡然,他感到一股浑厚的灵气进入自己体内,灵气先是在心脏处转了一圈,然后流向全身,竹湘惜并手为掌,不断在莫玖身上各处拍击。

    慢慢的莫玖感觉全身疼痛起来,并且还在逐渐增强,渐渐地皮肤开始泛红,内部肌肉撕裂后又重组,莫玖青筋暴起,目疵欲裂,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起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真想就此一头晕过去,他严重怀疑竹湘惜在故意整自己,以消心头之气,但是他没有证据。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他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太疼了,太疼了,要是经常这么疼的话,这武不练也罢,简直就是活受罪,莫玖暗自腹诽。

    此时,他的衣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

    竹湘惜袖手一挥,衣衫瞬间清洁如洗,说道:“既然那傻丫头想要报恩,那我这做师父便帮她一把,你走吧,以后好好对她。”说完她扔了一个玉瓶子过来,“喂她吃下去。”

    莫玖艰难起身,对她行了一礼,“放心吧,我会的。”说完转身离去。

    行走在大街上,莫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走路都变得轻盈起来,浑身肌肉更加紧实,蕴藏着强烈的爆发力,但具体效果得试了才知道。

    另外,丹田中浓雾状的法力也出现了丝丝水气,这是养法境后期的特征,看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若是再来一次?算了,太疼了....

    回过神来,他向身侧的郑啸虎问道:“啸虎,抚恤都发下去了吗?”

    郑啸虎说:“发下去了。”

    莫玖又问道:“欧风一家人呢?”

    “我跟他们说欧风是为了保护少爷而死,还发了两千两抚恤,情绪还算稳定。”

    莫玖点点头。

    回到韶年院时,树吖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虚弱还未下床,小玲小瑶正在陪她聊天。

    她看见莫玖后脆生生地叫道:“玖哥,你回来啦?”

    莫玖笑着点头,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略微有些冰凉,随即拿出竹湘惜给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青色丹药,丹药浑圆,被薄薄的雾气笼罩着,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药香味散发出来,充满整个房间,莫铭心知它价值不菲,丹药这东西不能长时间在空气中放置,不然药效会渐渐流失,没有耽搁,喂给了树吖。

    丹药入口即化,效果立竿见影,树吖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久后身体就恢复了活力,翻下床在地上蹦蹦跳跳,莫玖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她体内的源力可没这么容易恢复,心里暗自愧疚。

    四人来到院子里玩耍,这个世界娱乐设施少得可怜,莫玖见她们闲得无聊,就用一块木头做成棋盘,用两种不同颜色的木头做成棋子,之后教他们下起五子棋,五子棋简单易学,不久后她们了解了规则就玩了起来。

    莫玖没有参与,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她们多次对弈后,发现树吖跟小瑶的棋艺进步神速,她们俩交手都是有输有赢,而小玲是个臭棋篓子,下个十次八次她才能赢一次,偏偏兴致颇高,又菜又爱玩,树吖与小瑶对弈时,她还喜欢瞎指挥,结果就是她给谁指挥谁就输,二人对她避之不及。

    吃过午饭,莫玖来到公众练武场上,练武场上汉子们赤裸着上身挥洒汗水,口中不时发出怒喝,现场气氛热烈非常,韶年院里也有个小型练武场,不过他想来这边感受一下氛围。

    这个场地极大,可供上千人同时训练,场地里木桩、石墩、各种兵器一应俱全,中央处有个大擂台,供护卫、禁卫们平常切磋使用。

    莫玖来到一颗小腿粗的木桩前,这个木桩是铁木做的,材质比寻常木头坚硬数倍不止,莫玖深吸一口气,左腿向前跨出一步,右拳全力出击,咔嚓~一声,木桩应声而断。

    “少城主好功夫,这铁木桩仅用肉身力量的话,一般凝魂境都难以打断。”旁边传来赞叹声。

    周围的人听见赞叹声,纷纷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断为两截的木桩时,皆啧啧称奇、纷纷恭维。

    莫玖对他们微笑点头,对这个成绩也暗自满意,这一拳若是落到实处,凝魂境也得死,但是他知道这很难,凝魂境的反应速度是养法境的数倍,而且真的动起手来,不可能每一拳都能发挥出现在这个攻击力度。

    之后又在擂台处观看了几场切磋,双方拳拳到肉,打得有来有回,台下的观众们发出激烈的呐喊声,为他们加油鼓劲,为胜利者鼓掌欢呼,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在这里上演,而他们却乐此不疲。

    在这样的氛围中,莫玖也受到了感染,心想着跟郑啸虎切磋一下,他的身手是在生死中磨砺出来的,而自己恰好非常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想到就做,回到韶年院中叫来郑啸虎,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小黑、路程等一共七人,向他们表示出自己的意愿后,一行人就来到院门外的空地上,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树吖三人。

    周围的人散开,给郑啸虎和莫玖让出一块空地,两人相距五米,莫玖开口提醒道:

    “啸虎,小心了!”

    说完就冲了过去,莫玖只打算用五成力,再多就是以力压人,起不到增加实战经验的效果,先是一记鞭腿踢向郑啸虎左臂,郑啸虎抬手抵挡,又立马反击,他右手捏成拳,直击莫玖面门,莫玖头一偏,躲过他的攻击,但郑啸虎反应非常迅速,化拳为刀,向莫玖脖子砍来,这下莫玖躲不掉了,手刀在离脖子两公分出停下。

    两人停手,郑啸虎说话了,“少爷,你的破绽太大了,首先你还没发动攻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打我哪儿,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胳膊,攻击敌人时要盯着对方的眼睛,而不是自己所要攻击的位置,那样很容易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其次,若无十分把握,攻击时要留三分力,这样出拳的话,灵活性就会大大提高,在攻击不到敌人的情况下,可以立刻转换动作。”

    “然后,攻击敌人时要把下巴收起来,昂着下巴是没有经验或者轻敌的表现。”

    “再然后....”

    “再再然后....”

    莫玖听完郑啸虎的讲解,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菜鸟,若是实力相等,五个自己都不够他杀,随即为了自己的狗命,虚心学习起来。

    莫玖的学习速度非常快,慢慢地偶尔也能攻击到郑啸虎了,当然这主要是郑啸虎没下死手的原因,技巧可以学习,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悟不可复制。

    夕阳西斜,落日余晖甚是美丽,两人练了一下午,莫玖让众人留下吃晚饭,他们欣然答应。

    让厨房抓来两只活羊,众人收拾了一番后,在院外架起两堆篝火。

    天色完全乌黑,厨房又端来几盘水果、糕点供众人享用,此时,羊肉已经烤得皮焦肉嫩、香气扑鼻,这次树吖的表现很好,没有再流口水了,呃...至少没有流在衣襟上了。

    莫玖随手扯了一只后腿下来,大口撕咬着,肉汁四溢、唇齿留香,酒碗被随意地摆放在地上,轮流和护卫们划拳拼酒,输了也不矫情,痛快大口饮下,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亥时。

    苍穹上明月高悬,星罗棋布,韶年院外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护卫们尽欢后互相搀扶离去。

    众人走后,莫玖让两姐妹送树吖回屋休息,自己则在草地上随意坐下,整理思绪。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那丝源力,首先它可以增强体质,这个自己已经亲身感受到了,但莫玖回忆最初遇到树吖时,她被小二推到在地,导致手指擦伤,后来自己给她上药时,并没有发现伤口,由此可以猜测这种体质还可以快速愈合伤口。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匕首,在胳膊处划了一下,这一下居然没有完全割开皮肤,虽说没怎么用力,但换个人肯定已经流血了,看来防御力也增加不少,莫玖暗喜。

    没有犹豫,加大力度又划了一刀,手臂上出现一道两厘米长的伤口,莫玖运转法力,不让鲜血溢出,默默地观察伤口状态,一刻钟后,伤口消失不见,只隐约留下一条红色的细线。

    呼~莫玖深出了一口气,脸色露出笑容,怪不得竹湘惜那样的人物都想收树吖为徒,只有一丝源力的盗版体质都有这种效果,若是树吖将来成长起来该有多恐怖?不死之躯也不是不可能吧!

    而且据竹湘惜所说,只要用大量的灵气灌溉源力,这体质就会不断增强,想到这里,他盘腿坐好,内视己身,不久后在左心房处发现了它,源力通体呈淡青色,长四厘米,和头发丝一样细小。

    莫玖掏出两块灵玉,以身体为桥梁,把灵气渡入源力中,一缕缕灵气流入左心房,源力如同饥渴的海绵,灵气刚进入就被它吸收殆尽,片刻后,手中的灵玉化为粉末,而源力却丝毫不见增长。

    他眉头微蹙,反手掏出十块灵玉,继续渡入灵气,大半刻钟后....源力仍然没有增长,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但仍不死心。

    二十块....没有增长...

    三十块....没有增长...

    四十块....没有增长...

    莫玖犹如一个输红眼的赌徒,不断投入筹码。

    天明了。

    他身前积攒了一地粉末,储物戒中的两百块灵玉全部耗尽。

    源力终于增长了,但莫玖的脸色却黑如锅底,增长的部分如针尖般细小,微不可察。

    他发现这就是个坑,巨坑,突然感觉人生艰难,不禁感慨:

    哎,好想傍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