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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高烧突如其来

    雪一场一场的下着,隔三差五的晴天再也没办法融化它,于是整个世界彻底进入了银装素裹的季节。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郁野就昏昏沉沉提不起劲儿。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立马合上书趴在了课桌上。

    课间来串位子的温弋北也瞧见了蔫哒哒埋头睡的郁野,正准备抬手去拍她,便被许戈拦住了:“你手怎么老是这么欠欠的?”

    “啧,晚上做贼去了么,这才第一节课就困成这样?”温弋北嘴上不认输,可手终究没有去拍郁野的头。

    旁边的许戈和温弋北俩人放低了声音,尽量不打扰郁野补觉。嘀嘀咕咕的商量着放学先去哪里打一场篮球。

    埋着头的郁野什么都听得见,却又觉得这一切都好遥远。这种陌生的感觉中夹杂着点点熟悉,是久违的生病征兆。瞄了眼时间,还有三节课,尽量坚持一下吧。

    直到上课铃响,郁野勉强撑着脑袋坐直身体。身体越来越多的信号都在叫嚣着罢工,她感觉脑袋又晕又热,连带着脸颊都是烧烧的感觉。可是浑身又冷得出奇,想把棉袄裹在身上。

    临下课十分钟,郁野终于妥协了,她翻开笔记本给自己写了请假条。

    和下课铃一块到来的,还有温弋北。

    郁野没有力气理会旁人,然而却是许戈先说话了:“郁野,你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温弋北闻言,也发现了郁野通红的脸,还有兔子一样的眼睛。

    他皱着眉抬手往郁野额头探去,另外一只手比在自己额头上。感受了一下两者的温度,立刻叫了起来:“你是个笨蛋吗?发烧了都不知道找老师请假,是想烧得更厉害点么?”

    说着便抓过纸笔,准备替她写请假条。

    郁野难受的连动作都迟缓了,眼睁睁看着温弋北翻开了笔记本,从中掉落一张纸条来。

    “还算你没傻的太彻底!”温弋北看了一眼,抓着假条就准备离开,“我替你找班主任,许戈你帮着收拾下书包!”

    看着一个风风火火跑出去,另一个认真收拾她的书包,郁野慢吞吞道:“……其实我还没到阵亡的程度,你们多虑了。”

    许戈手上动作不停,看了她一眼:“你还是老实听话吧,都快蔫成一颗脱水小白菜了。”

    郁野被他逗得想要笑,喉咙间却涌上一阵猛烈的咳意。她扯了张纸用手捂住口鼻,努力压制咳嗽,怕影响周围同学,生生憋得整个头都更红了。

    许戈收拾完书包,温弋北恰好一阵风般的卷了进来,把签好字的假条塞给郁野,催她赶紧去看病。

    五点的天阴沉沉不见太阳,校园里没有上体育课的班级。背着书包的郁野像蜗牛般走到校门,给门卫看了假条。电动门这才很缓慢拉开,放她出校门。

    诊所的医生熟练的开方,麻溜的给郁野打了肌肉退烧针。却惨遭针眼出血,换了好几根棉签方止住,这才拿着开的药一瘸一拐回了家,躺进被窝里就不想再动弹一下。

    出去打零工的唐春花十点多才到家,黑咚咚的屋子让她觉得有点奇怪。还在想怎么今天小野睡这么早,一进门就听到沉重又急促的咳嗽。

    唐春花匆匆换了鞋,去了郁野的卧室,果然看到女儿满脸通红的躺着。

    “小野,你这孩子咋发烧了?”唐春花焦急的呼喊声没能叫醒郁野,反倒是冷冰冰的手指触上额头,让浑浑噩噩的郁野有了一丝清明。

    温度计上直逼39℃的高热,让唐春花看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扯着郁野替她套好衣服帽子,就要带着人往医院去。

    附近的门诊早已经关门下班,距离最近的社区医院离家有4公里。然而隆冬的夜晚十点,路上除了昏黄的路灯,就只剩下母女二人偎在一起的影子。

    “妈,咱回去吧,我吃个退烧药睡一晚,明天兴许就好了。”郁野有气无力的被老妈唐春花拖拽着,浑身提不起半丝劲儿。

    唐春花急出了一头汗,声音硬邦邦的:“胡说八道!有病不赶紧看,那不拖成更大的病!”

    踩着埋过脚踝的积雪,一边走一边拦车,总算是等到了一辆,上了车急忙忙往医院去。

    带着口罩的医生问了一堆问题,又是让她张口检查,又是听肺音的一通折腾后,郁野被带去了输液室。

    输液一开始,唐春花牢记医生的嘱咐一刻钟测一次体温。半瓶下去,温度计上的刻度没有丝毫下降,反而又开始往上升,她一路小跑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临时加了注射药,唐春花捧着一杯退烧冲剂,小心翼翼的喂女儿喝下去。又按照医生的吩咐,一杯一杯的让女儿喝热水。

    等到只剩下一瓶吊瓶的时候,郁野的体温终于降到了正常范围。有力气睁眼的她,这才看到了唐春花通红的眼睛。

    郁野的鼻子一酸,只觉得这一晚身体里储存的水直直往眼眶子里涌去。单薄的眼眶哪里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量,泪水如同开了闸般滚落下来。她望向一直守在旁边的唐春花,鼻音浓浓的叫了声:“妈,我想去厕所……”

    唐春花被她眼泪哗哗的样子吓了一跳,忙举着吊瓶陪着去了卫生间。

    解决掉快要爆炸的肚子,回输液室的路上,郁野忽然抬手抱住了唐春花,即使穿着臃肿的棉袄,她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那底下削瘦的身板。

    一动不敢动的唐女士浑身局促,嘴上却要反着说:“多大人了,不老实点一会儿跑针了!”

    眼泪汹涌的郁野终于哭不出来了,还险些笑出来个大鼻涕泡,她家唐女士果然数十年如一日的口是心非。

    拔了针已经是十二点多,母女俩从医院门口拦了辆车,总算是折腾着回到了家里去。

    得知郁野从中午就没吃饭,唐春花立刻动手煮了一碗荷包蛋,说啥也要让她吃完再睡。

    虽然退了烧,但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郁野,在唐女士的监督下硬着头皮吃了一只半,热乎乎的汤倒是喝光了一大碗,又吃了药。唐春花这才放下心来,给女儿掖好被角,离开了卧室。

    郁野十岁以前就是个病秧子,大些之后好很多了。这次来势汹汹的高烧,着实是折腾的人仰马翻,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踏实,梦里也总是万花筒一样的奇怪视角,炫得人头昏眼花。

    整整一个星期,郁野过着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来回跑的生活。上午、下午各一次的输液,一天之内两只手轮着扎针眼。高频率的密集输液,不仅手背高高鼓起,整只手都开始浮肿。只能裹着毛巾热敷,然后继续输液。

    看着马蜂窝一样的手背,郁野无比想念后世的置留针头。